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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话之上古传说

第十三章 生命的纪律Ⅱ

史话之上古传说 侯俊明 2383 2016-09-26 19:21:03

  听到伶伦的问话,后稷先是一楞,随即便憨笑着答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哦,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着迷?”伶伦显得有些好奇。有什么事情会让这个呆子如此上心?竟把自己都给疏忽了。

  此问一出,后稷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显然这个问题有些欠好回覆。后稷缄默沉静了半天,终于口齿有些结巴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天发现葛天时,见在他身上长着数十株谷子,感受有些奇怪而已。我想弄明白,可怎么想了想不出来。”

  听到后稷的话语,伶伦脸色先是一变,但随后便又恢复了正常。可听到最后,发现这个呆子竟是为数十株谷子在钻牛角尖,心中不觉既好气又可笑。其实那天后稷在见到葛天遗骨时,只是一味伤心,也并没注意到什么。但厥后一次偶然的时机,他在田野中看到其它谷子时,这才意识到葛天身上的谷子有些不简朴。于是他重新去了一趟发现葛天遗骨的地方,并将那数十株谷子带了回来,开始细细琢磨起来。可是琢磨来琢磨去,一连过了好几个月,他始终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偏偏他又是个倔脾气,不将此事弄明白,他绝不放弃。于是就泛起了眼前这一幕。伶伦听完也只能轻声慰藉道:“谷子本就是随处生长,长在葛天遗骨上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再说了,就算有什么奇怪,一年都已往了,你还能发现些什么?”

  伶伦说这些本意是想慰藉后稷,让他不要再钻牛角尖。可没想到,后稷在听到“一年都已往”时,不仅没有就此放弃,反而变得越发痴了。一边发痴,一边嘴里还喃喃念道:“一年,一年。”伶伦见此,只得叹息一声,淡淡对他说道:“我们走吧。”随后,二人一同回到了山洞。

  到了深夜,由于担忧后稷,伶伦始终无法放心入睡。无奈之下,她只得起身,漫步朝房外走去,希望房外的新鲜空气,可以让自己心情变得好些。但她没有想到,深夜未眠的并不只她一人。就在她刚刚走出屋子的时候,却发现不远有一名男子也没有睡觉。借着皎洁的月光,她认出了此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伏羲。伶伦见此先是一楞,随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上前柔声问道:“羲年老,不在房里陪着娲姐跑出来干什么?”

  伏羲转身看了看伶伦,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他没有回覆她的问题,而是略带挖苦地反问了一句:“你怎么也出来了?是不是再为后稷的事情发愁?”

  伶伦被伏羲说破心事,显得有些欠美意思。不外还好,伏羲并没有继续挖苦她的意思。见伶伦这副模样,伏羲确认自己并未猜错。他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向伶伦说道:“不外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不用为他担忧,他不会有事。”

  伶伦听完,心中大喜,急遽问道:“羲年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伏羲苦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并不知道在后稷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他一定遇到了某种大机缘。难道你忘了,我在研究某种物事的时候,也经常会陷入这种忘我的状态吗?”

  伶伦听到到这里,受惊地问了一句:“你是说……”

  “对!”伏羲没等伶伦说完,就主动说道:“他可能发现了些什么,但一时却又无法将其完全想通,所以才会酿成现在这个样子。多给他些时间吧,相信他一定会弄明白他所想知道的一切。到时说不定本族又会泛起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伏羲就像一个预言家一般,将后稷之后所要实现的壮举,提前向伶伦做出了预言。而这绝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神通,相反他什么特异功效也没有。他只所以如此肯定的讲,是因为他有过人的判断力。

  狂风卷集着乌云,向着成纪咆哮而来。正在野外闲逛的后稷,见到如此一幕,自然心中明白昼要下雨了,于是他急遽朝着部族偏向走去。可是山风实在太厉害,他每迈出一步,都要比平时多用三分力。后稷吃力地走着。在他路过一片谷子地时,却被无意中见到的一幕完全吸引住了,再也无法移动寸步。只见眼前那些早已熟透的谷穗正在狂风中摇摇欲坠,有些甚至已经开始被风吹落,或是整穗,或是几粒。有些谷粒掉落后,很快就会被灰尘淹没,有些则是在风的吹动下不住的四处乱滚。

  没过多久,天空中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很快,小雨就酿成了瓢泼大雨。但后稷却并没为之所动,他仍是静静地寓目着那些谷粒。此时谷粒已经不再被风吹的四处乱滚,因为他们已经陷入到泥泞之中。一年前,葛天失踪的那个雨夜;数月前,发现葛天遗骨的那一幕,不停地在后稷脑海中交替闪现着。不知过了多久,脑中灵光一闪,困扰了他数月之久的那个疑团他终于想通了。可是事实真是他想得那样吗?他不知道,不外他可以肯定,现在他所撑握的离事实真相已经不会太远了。

  几天后,后稷用火炬将一片荒草点燃。不知所以的族人,纷纷聚拢了过来。伏羲、女娲、伶伦自然也赶了过来。所有人都想知道,后稷这个呆子到底想要做什么?就在众人不停张望,思量后稷到底想要干什么的时候,伶伦发问了:“后稷,你这是在做什么?”后稷见伶伦问话先是憨憨的一笑,然后便将自己对谷物生长纪律的判断大致说了一下。虽然说得没头没脑、东一句西一句,但照旧让伶伦等人大致明白了他的想法。在他看来,谷粒被土掩埋之后,再经雨水浇灌,过上一年就会长成一株株谷子。但这想法是对是错,他却无法肯定,为验证自己想法正确性,于是就泛起了眼前这一幕。

  没过多久,野草全部被火燃尽,后稷拿起预先准备好的石刀和种子,开始了他的第一次播种,这也是中华民族历史上的第一次人工播种。只见他一边用石刀刨出一个个小坑,一边将手中的种子抛进小坑,然后再用土将其掩埋。众人看到这奇怪的一幕,不由得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但后稷对此却是充耳不闻,仍是埋头将手中的种子小心地一颗颗种下。

  半个月后,在后稷播种的地方,奇迹般地长出了绿芽。只所以这么讲,并不是我在这里小题大做,而是在其时的人们看来这简直是个奇迹,因为这是人类第一次撑握到一种生物的生长纪律,并使其凭据自己的意志在特定的区域开始生长起来。后稷很开心,伶伦也很开心,所有的人都为此感应开心。但随着慢慢接近冬季,绿芽生长也开始徐徐变缓,直到无法用肉眼再去分辨它的生长。人们才不再那么关注他和他的绿芽。

  但无论有没有人关注,后稷对生命纪律判断,已经获得证实准确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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