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已往,现在,未来的,人类的瑰宝。
上古春秋梁一梦,三皇五帝夏唐民,弹指瞬千年,沉浮赤道,四古存一!
记得其时,七月寒霜,那雪下得正肥,是父亲路过小桥下的废品堆里,将我捡了回来....
。。。。
起青萍之微末兮,化狂飙以驰太宇;
播得青天瞰日月,耕人仁以事泱泱。
谁在谈无牵,哪个敢言不挂?!
喜作冠龙冲天状,怒如仙剑斩星辰!
值此绚烂雄发之终章大世,岂又唯我郁郁独醒....
。。。。
“何谓无敌?”
似乎刚刚经历过了大绝灭,又似处于鸿蒙初造的最边缘,寂静无声,不要说是光与暗,恍佛时间都无资格存在于此,一切回归到了最初之点,堪称皆无地域。
而在神秘未知域中,忽有一道太初之音悠悠传来,回荡不休,震动弥弥。
与其说是自语,它更像对天地发出灵魂拷问,如那恒灭沧洋之中,偶然翻腾起的生机一粟,一缕微光稍纵即逝,紧接再次被那无边黑暗所笼罩,让本就死寂的皆无地带更显昏沉,蒙昧凄怆。
正是一片绝望落幕....
“天地共拜,万灵摄服,是为无敌。”
举世茫茫,恒墟同寂,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也许一瞬,也许千年,终是有了一道犹如希望般回应之声,经久不散。
那道声音,清脆,爽朗,富有磁性,只是弘大震颤之中,也带有着几许无畏和迷茫,如同身熔一片前贤尽输,再无人可上前的灭世洪流倾泻之下,竟有一个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年挺身而出,他在化作世间唯一希望色泽!
“何谓无敌?”
然而,同样不知过了多久,那道质问之声再度响起,似乎是对唯一对答之人不为所动。
道道诡波徐徐而荡,穿越了洪荒,凝练起玄黄,不知其始与终,不显神道与法,任那一切万般,它只恒古亦然矣。
“大敌各处走,举世多如狗,纵使,亦可踏天高唱,恒帝恒皇,是为无敌。”
死气沉沉,实妄皆墟,在那唯一希望的色泽下,这片皆无地带开始有着生气流转,一些微弱时光浮动其间,更使诡异问答相隔缩短许多。
不外这时,那道色泽似乎也在变得往复清明起来,语气较之上次已变稍轻,稍缓,坚定不带一丝烟火之气。
那不像在回覆什么,他更像是扪心自问,与魂共通,如那回忆点滴青涩向阳的中年人般,再难狂傲。
但其一语之下,却也言动九天,相比皆无地带的压抑气氛,已是让人如沐东风。
“何谓无敌?”
恒古的疑问依然响彻,它像指引最终落幕的黑暗灯塔,将要一次次的碾过人们心间,拷上永恒的枷锁。
“知错而能悔改,悔改而无再错,至错无可错,尝遍世间辛酸而依在,可还一世绚烂而不遗,是为无敌。”
“何谓无敌?”
“......”
“何谓无敌?”
......
......
无休止的问答连续上演,单调枯燥,似乎早已成为世界唯一,陷入新一轮的另类僵持之中。
若是诸如心性不佳之辈面对于此,恐怕还来不及回覆一句就得发狂,因为这是直指灵魂深处的极端拷问,稍有差池便将灰飞烟灭。
可那不停答其所问的另一存在却是异数,以答对问,以恒制恒,他就像是为此而生!
无敌,一个绝对小我私家独享,却又极端广义的矛盾之词,它指某一领域,或某一信念,或是某段岁月的辉煌时光。
细想之下,将有无限量的解读方式,纵是自那史初答至史末,也不见得能有结果....
“何谓无敌?”
......
“无敌....我就是无敌!”
终于,双方也是不知是问答过了多久几多次,一道赤裸的脚掌突然凭空于此显化而出!
那只脚掌约莫正凡人族巨细,闪烁令人心醉的紫璃之光,茫茫弗届,在无远的黑暗当中,它是那样强大而出彩!
“轰!”
此时的它动了,如浮掠的光,似粘叠的影,更如道道凭栏处的梦阑珊,实在太快了,那种恐怖幻化逾越世间所允许的最极限!
刹时,一股万灵共主的无敌气概也如洪水般的发作而开,眨眼淹没整个皆无地带,同时大脚携着滔天永恒源力,以及一股一往无前的决死场能,在得一切都未能够做出反映之前,即是狠狠朝着某处未知所在碾踏而下!
“轰隆隆....”
似乎一瞬间的天塌地陷,又如世间所有雷池在被同时间的引爆而开,一波波的伟力涟漪席荡而起,所到之处,岂论虚实皆在崩裂!
“好胆!”
惊怒一咤,响彻坤寰!
这和此前淡漠的机械之音截然差异,终是带上点点生灵本该有的情绪颠簸,只是那股情绪压抑阴沉得可怕,令人似乎置若寒霜。
显然,那被突然踩踏之物无比震怒,因为这是劈头盖脸的极尽羞辱,而且原本尽在掌控中的大好局面,居然刹时脱离出了既定轨道!
事已至此,那个神秘存在不再掩藏,一道诡波徐徐而散,露出其下悬浮着的诡异门户!
这道怪门,高丈二,宽九尺,通体泛起冰玉般的透明之色,波波犹若水华般的三千道光流转其上,玉霞生辉,瑰美异常,似乎其内隐藏一个真正大世界般,隐约间有感人的啼鸣传荡而出。
而此时的门面微微上斜,与那紫璃大脚遥遥相对,似乎对其很是感应意外以及忌惮。
它紧闭的门缝极不规则,染满黑血,流转沉凝,似乎关押什么足以截断古史的超脱之物,可在此前门户内的惊天怒吼,却又令人特别疑悚。
....难以得出明确的答案,因为始终无法看穿门背后的真实景象,如同蒙上一片浩荡的遮天迷雾一般。
虽然,这还远不算是最主要的,因为紫璃大脚的注意自始至终,都是放在其上两道紧闭双眼的门神上面!
“嗷吼!!”
似是感受到了大脚注视,两道威武的门神仿于现在彻底激活,邪光道道,威仪凌天,导致整座透明门户转瞬之间爬满血蠕,以及钻出无数密密麻麻的怨鬼头颅,它们皆挣扎着,咆啸着,此情此景似乎地狱,凄怨无比。
更为不妙的是,那对门神紧闭着的双目竟在哆嗦,似乎想要睁开眼来,但却始终难以如愿。
而于前方的紫璃大脚之所以会短暂停滞,没有脱手,似乎并非因为源于恐惧,而是因为门户上的气息让它哆嗦,似乎遇到亲人一般,导致一时之间难以下手。
然而藏身门内的一个,甚至几个恐怖存在却是令其特别敌视,似乎那才是它真正宿敌!
“唉....”
双方间的再度一轮僵持之后,紫璃大脚发出一声陈杂叹息,终于,璃光暴涨,猛然一动!
“吼!”
“狰狰狰...”
轰然一声,这个地方马上一片大乱,混沌翻涌,鸿蒙避溃,不停发生足以毁天灭地的连串爆响,将这皆无地带搅得像是破布一般。
而在双方碰撞的猛烈之处,还能看到无数仙魔无头尸体宛如落木般的潇潇而下,更有不尽处于末日进行中的破碎山河滔滔而来,以及种种不行描述的惨烈景象簌簌漂橹,期间陪同诡异门后的恐怖存在低嘶大哮,以及紫璃大脚倾尽血力的两道悲愤‘醒来’,二者都在竭尽所能猛烈大战。
“嗤!”
如此大战不知多久,那种惨烈交锋终于获得平静下来。
此时紫璃大脚几近虚淡,如同最初降生的希望之光一般,飘摇不定,似乎微风吹来便将吹倒。
而那透明的诡异门户也欠好受,此前通体异象早已消失,而那两道闭眸的门神更是始终未能睁眼一刹,现在彻底黯淡下去。
“吱呀....”
下一瞬间,门户大响,似乎两块棺材板的紧凑摩擦,一股滔天邪恶气息悍然涌动。
“嘶!!”
刹时之间,一条狰狞的三叉吐信就从门缝当中游探而出,它的外貌坑坑洼洼,呈腐烂状,如被世界遗弃的墨带一般,带着一股黏糊的极恶之感,想要摄取处于双方间的一道微毫神秘之物。
那是刚刚恐怖交锋,藏匿诡异门户后的恐怖存在迫不得已所打出的挡劫之物,只是为了抵住大脚。
但它实在太疲累了,此前于它来说不外短短距离,现在竟是仿若隔着上万重的天涯海角般,最终‘轰’的一声门头闭上,带着不甘,隐藏而退。
“唉....”
又是一道轻声叹息,似乎抽调走了所有力气一般。
紫璃大脚自始至终都未说话,只在静静看着那道微泛雪芒的神秘之物,没有接纳任何行动,因为它的状态也到谷底,难以为继。
它不知道其主体的各处征战情况如何,但今后处部位的艰辛水平来看,恐怕总体情势依旧不容乐观,因为它也只差一点就会彻底迷茫下去,今后黯然收场。
不外幸亏,它已完成了所肩负的重大使命....
“轰隆隆....”
片刻之后,紫璃大脚也在隆隆声中解体散去,而这皆无地带似乎也在骤然之间失去意义般,随着大脚轰然炸碎,化作点点精能消散凡间....
“咿呀....”
只是,那道雪色的毫光并未毁在大破灭中,现在它如欢快的小精灵般翩翩起舞,朝感受中的现实世界漂流而去。
它纯洁得像张白纸一样,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曾被两道无上存在拼死争杀而有阴悸,似乎只能记着世间美好一般。
若无意外,将会这么一路天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