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陆七七尚且没有反映过来,莫特殊已经一下子就钻进了学校的小超市。少倾,莫特殊就骑着一辆共享电动车停在了陆七七面前,他递给了陆七七一直冰激凌,拍了拍车后座。
“上车。”莫特殊道。
陆七七愣了一下,才略带迟疑地接过了莫特殊的冰淇淋,坐在了莫特殊的电动车之上。
莫特殊见她一直没有说话,侧头抚慰她道:“你不会畏惧吧!你放心,我车技很好的。”
“嗯。”陆七七应了一声。
她看着斑驳的夕阳映着学校里的湖面,莫特殊的轮廓也没暖黄的夕阳光晕笼罩了一圈,她的心突然有些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手上的冰淇淋在不知不觉中融化,滴落在她手上的时候,她感受到心头也有什么工具在徐徐的溶解。
她轻轻咬了一口冰淇淋,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很甜。”陆七七小声地说道。
“你说什么?”莫特殊转头问她。
微风徐徐地从陆七七的耳畔划过,她闭上眼睛,轻嗅到了茉莉花清淡又诱人的香味,她睁开眼,一朵茉莉顺着树梢徐徐旋转着飘落在地上。
“我说,今天天气真的很好。”陆七七带着笑容说道。
莫特殊注视着前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是挺好,我看了一下舆图,另有七分钟就可以到了。这样,不会延长你吃晚饭。”
“好。”陆七七回覆,对莫特殊这种直男语录并没有在意,心头缠绕着一丝她也说不上来的情绪。
有点不安,有点期待,有点羞涩,又带着一点畏惧。
“到了。”莫特殊一个紧急刹车。
陆七七的重心偏移了一下,她的心也随着咯噔了一声,她下意识地抱住了莫特殊,她感受时间都被禁止了一般,她似乎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犹如触电一般松开,随后跳下了电动车。
她的脸红彤彤的,低着头致歉道:“对不起,我……”
莫特殊爽朗地一笑:“没事,是我没刹住,又在你面前丢人了。”
他说着,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可算把你送到了,要否则我可就丢人丢抵家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不安意思,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带着一丝少年的腼腆,小心地审察了一眼陆七七的神色,见她如常,他又松了一口气。
陆七七故作镇静地朝着他一笑:“谢谢你,我很喜欢你的冰淇淋。”
“是吗?”莫特殊应了一声,他轻轻笑了笑,“这是小依最喜欢的口味,没想到你也喜欢。”
陆七七模糊了一下,她心中瞬间似乎懂了什么,她扬起手,轻轻挥了挥:“不打扰你忙了,赶忙回去吧!”
“好,我看着你进去。”莫特殊应承了下来。
陆七七犹豫了一下,她下定决心一般,直视着莫特殊,徐徐说道:“你是想谢谢我资助了林小依?其实不用这么客气了,因为我帮林小依,只是因为我喜欢她,不是因为此外。”
陆七七说完,冲着莫特殊辉煌光耀一笑,转过了身去,径自跑着冲向了楼梯间,又一鼓作气跑了四楼,打开宿舍门的时候,她已经是满头大汗。她顾不上和室友打招呼,直接冲到了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用手捧了一把水,狠狠地趴在脸上,捂着了整张脸。
凉水总算让她缓了过来,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陆七七,你清醒一点。”
她内心对自己增补道:不能对不应属于自己的人和事有觊觎之心。
她那么平凡的人是不行能与特殊的人有实质的交集的,耀眼的星光是属于明月的,她只需要看星月的光线,牢记着自己不外是丢在这辽阔天地中就不会被人看见的芸芸众生。
一旦人生了妄念,陷入不属于自己的牢笼之中,那就只有痛苦。
“七七,你怎么了?”室友围了上来,关切地问。
陆七七扬起脸,照旧恣肆明媚的笑容:“我很好啊!外面实在是太热了。”
室友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嗯。”陆七七颔首,她从抽屉里拿出几瓶金银花露,划分分给室友,“实在是太热了,你们也小心中暑啊!”
“七七,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室友亲昵地说道。
“谢谢你啊!七七。”其他的室友也从床上掀开窗帘露了个头。
她像往常一样外交,维持着宿舍里的和谐,脸上照旧保持着笑容,但她的心中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惆怅。
她在惆怅什么呢?
她又有什么好惆怅的呢?
但是她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林小依的脸,她想暂时不要再想了,但是怎么样都控制不了自己。
林小依那边,她和陆七七另有莫特殊离开后,心情就一再沮丧。
三次元就是这样的吧?照旧蜷缩回二次元的世界里吧!二次元的世界里有天马行空的事物,没有世俗的规则和限制,也没有说一定要求人要合群。
她就在那个世界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理想着应该属于她的故事。
一想到这里,她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直接走向了家四周的一个便利店。
林小依站在货架前纠结了半天,抱了两包黄瓜味的薯片,拿了一瓶白桃味和一瓶玫瑰味的rio,还不忘抱了一瓶快乐肥宅水。
她可耻于她竟然在心中期待着来自于朋友的理解。
结账的时候,林小依犹豫再三,照旧举起了那两瓶鸡尾酒问老板:“这个……不会醉吧?”
“不会……”老板拍着胸脯保证,“我都没听过有人喝rio喝醉的,口感就像果汁一样,很好喝的,你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林小依若有所思地低吟道:“不会醉啊?”
那正好控制可乐的碳水。
她又想起小时候伊素对她的要求。
“林小依,走路怎么可以弯腰驼背?站直!”
“林小依,你不能吃糖,会长蛀牙!”
“薯片是垃圾食品,你就这么喜欢往肚子里塞垃圾?就和你那个不靠谱的爸爸一样吗?”
“可乐有碳酸,会氧化牙齿的。”
伊素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明明很平静,还充斥着不屑,可在林小依的耳中,这始终都像不行违抗的命令。
她听着伊素的话,唯唯诺诺地将薯片丢进了垃圾桶,眼睁睁看着伊素将可乐拿走,而她幼时想吃的那些糖也通通都被伊素扔进了保姆。
直到有一天,她用压岁钱买来了一套画笔,在伊素生日的时候为她画了一张画像。
她亲眼目睹伊素的脸变得狰狞,伊素带着冷笑撕掉了那幅画,死死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一样。
她有些绷不住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伊素却冷静地捡起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伊素背对着林小依,却似一座压在林小依头顶的大山,她的语气依旧冷漠:“我不想在家中看到任何画。”
林小依也不知道伊素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她只看到了伊素的肩膀微微哆嗦。第二天,她的那套画笔消失不见了,不管她怎么质问,伊素都是用缄默沉静来面对。
试图反抗伊素的种子或许率就是那个时候埋下的。
林小依自己也没想到,那种反抗的念头会变得一发不行收拾。起初,她只是试探着去逛街的时候挑伊素不是那么看好的衣服。厥后,她试着去剪伊素不喜欢的发型。
她的那点道行在伊素面前哪里够看的,不管她做什么,都像隔靴搔痒一般。
唯一的效果就是她与伊素之间的交流在岁月悠悠之中越来越少,她对伊素也越来越没有期待。
她印象中,只有外婆会给她糖,那是清凉中带着一点点苦的薄荷糖。
外婆轻轻搂着她,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小依,你长大了就会懂了,人生很像这糖,半点苦涩半分甜,于这清凉的人生而言,不外转瞬之间,人重在要自己放下。你妈妈的苦,就苦在放不下,也苦了你。”
她那时尚且不知苦的寄义,她只是觉得,她听话,学校结果再好一些,更有礼貌一些,更懂事一些,或许妈妈就会对她笑了。
可伊素总像童话故事《渔夫与金鱼》里欲求不满的渔夫。她似乎永远也满足不了伊素的要求,伊素只会不停地要求她做得更好,告诉她,她可以更好。
什么是更好?
什么是为她好?
她想要的是什么?
“我全要了。”她下定决心般对老板说道,眼神中带着一种坚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