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军前一信起纷纷
房山前线。
曹镇军营之中。
“大帅,梧州军情急报,宋镇围城的五千藩兵已经退却,我们获得的消息,何镇似乎欲要偷袭江州。”
“江州?”
上首的曹彦听了,眉头一皱,说道:“此事难说,江州究竟是宋秉文经营十多年的土地,何镇想要拿下,非数万军力不行,此事八成是假的!”
“不外,此番房山一战,我军击退宋秉文亲军万人,已经到达目的,待本帅回师,我军则可从容挥师楚州!”
语气一转,曹彦大手一挥,整小我私家意气风发,手指在舆图上微微挪移,划到了青山县之下一处地方。
“若得此处金矿,我镇的钱荒便可解决泰半!”
众将随其所指望去,皆是动容。
虽说曹镇作为江南金陵之地事实上的三大藩镇之一,看似风物无限,实则所占之地,俱在金陵西南偏僻之处。
一应物资转运,都是极为困难。
所幸这些年来移民南下,前金陵州牧又组织有力,大大开发了梅郡周遭,否则的话,曹彦基础养不起麾下数万藩兵。
但纵然如此,梅郡周遭西有望龙山,阻遏楚州,土地与宋镇相对,自北而南,成狭长阵势,有如长蛇之身。
故金陵大乱之时,曹彦亲率主力夺下梧州,此举正是蛇腹开花,由蛇蜕龙之兆也,为得就是打断这首尾不兼顾的巨大毛病。
而这次兴兵,后方由军师主持,他本人前往房山,坐镇梧州之后,成前后呼应之势。
为免前后夹击,宋镇一两万军力,险些泰半都被吸引到他这里来,而余下五千之众,虽然也是藩兵精锐,但已然难以对结实的城池形成威胁。
一切都在向他和军师谋划的好偏向前进。
至于进入楚州之后,和楚州的藩镇交恶,这点他基础不在意。
以曹成章的本事,千余藩兵精锐足以镇压地方不平。
究竟,相较于金陵,楚州对地方的开发基础就不行。
靠近楚南的地界,民力稀薄,军力不振,真要打起来,有杨县数十万黎民为后援,他曹某人足以打一场五六万人的大战,这是楚州偏向藩镇所基础做不到的。
至于战后民力凋敝,这点曹彦基础就不会去想,若战事倒霉,自己身家性命都不保,谈什么民生福祉,这不是开玩笑吗。
想到未来美好勾画,曹彦不禁哈哈大笑,只是很快,军帐之外就有军卒前来,递上一封书信。
一副将接得手中,未敢拆开,直接呈放到曹彦身前。
徐徐拆开,曹彦眼睛一扫,面色突然大变。
“啪!”
将书信一巴掌按在桌子上,冷冷看向众将,霎时间,气氛大变。
问道:“适才送信的人呢?”
有部将见了,摸不着头脑,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心中立时察觉差池,敬重回道:“送信军士仍在帐外……”
“哼,好个特工,乱我军心,把送信之人推出去杀了。”
“是!”
身旁一边,侍卫一侧的数名亲兵应声道,随即转身而出,很快,帐外传来一阵骚动。
军帐之内,诸将面色愕然,相互遥望,只是看到曹彦一脸的阴沉之色,都是知趣不言。
许久,便听曹彦徐徐说道:“本帅听闻郑逆之后,尤在梅郡作乱,可有此事?”
众人闻声,面色一凛,这话欠好接啊。
但左右看了看,照旧有将校硬着头皮起身道:“郑逆余党昔日梅郡乱时,风闻有人接应,其余孽子仍在人间……此事,军师之处,应是知晓。”
“嗯,本帅知道了。”
点颔首,却见曹彦强撑起笑容,看向众人,说道:“此番事了,诸位且先休息,想来班师之日已是不远……”
众人见状,如梦大赦,知道这是要散帐了,一一抱拳称是。
待众人离开之后,曹彦失魂一般,将桌肮亓书信扯得破坏。
“成章怎么就去了……”
呆坐在椅子上,整小我私家双目空洞,不知看向那边。
许久,面色一冷,取出一张空白的信纸,提笔而动。
…………
杨县。
“你这小子倒是稀奇,跟我干什么……”魏子云换了一身装扮,打着长幡,在县城里转悠着,也不知怎么的,就有一年轻人非得跟上来,寻自己开心。
嘴里嚷嚷着,就要求自己收徒。
“道长,我知道您武功高强,那天也看到了您大发神威,斩杀曹成章这个奸贼……”
“乱说,你这事可别血口喷人!”魏子云一听,转过头去,左右瞧了瞧,发现无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当下目光一凝,转向这人。
“连我杀了曹成章都知道,难道这小子真的看见了?”
虽说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可敢说自己亲眼看见的,除了那天府邸的藩兵之外,就没人了,所以……
魏子云心中若有所思,看向这年轻人问道:“你家中有人从军吗?”
“是,我有一个叔叔。”
年轻人颔首说着,似乎已经预料到了魏子云的反映,便又解释道:“我姓郑。”
“姓郑?”
魏子云一听,就要笑作声来,姓郑又如何,就是姓魏的,他也不收徒弟的,可随即,就意识到差池。
迟疑间,看向这个年轻人问道:“你姓郑……你父亲可是当初的郑郡守?”
“原来道长也知道我父亲。”
“果真如此!”
看到年轻人一脸欣喜之色,魏子云却是心里一紧,看向年轻人的目光心里也多了几分同情,语气也不像适才那样硬了。
十多年前,魏子云师父在世之时,梅郡郡守那时候照旧姓郑,整个金陵所在,虽然已经隐隐起了冲突,但还不至于剖析到今天这样,数个藩镇林立。
那时候,梅郡照旧一片欣欣向荣之色。
“原来是郑公之后,难怪了。”
魏子云瞬间明了,也是惊叹前郡守膏泽广布,都十多年了,另有人呵护其后人。
也不用他多说,魏子云就知道这年轻人想干什么了。
便坦言道:“你想做什么,我心里明白,但这事不是你现今能加入的,我也保证不了你什么,究竟贫道如今也是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