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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仙记

第2章黄袍道人

虐仙记 逆苍生 3327 2013-11-09 10:53:25

  薛冲迎着凌厉的冬风,向大雪山深处走去。

  天下之大,几无容身之地,对于犯了命案的薛冲来说,大雪山虽然严寒,但却正是他欲适的乐土。

  有些糟糕,薛冲在心中叫声苦,忘了带被子。

  但他随即一笑,以先前在许家桥的形势,杀了人,能侥幸逃走已经是难能,又何谈回家去取被子呢?

  走了半日路程,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开始还不甚大,但徐徐的,一片片犹如鹅毛,铺天盖地,千里之地,一片银白,辨不清东南西北。

  今年的冬天,居然来得这样的早,薛冲叹息一声,知道再不找个落脚之地,恐怕会被冻死。四顾之下,依稀看到不远处有个山洞。

  快步走近,拔开落叶,果真露出一个山洞口子。

  薛冲伸头进去张望,见山洞甚小,四周蛛网密布,一股刺鼻的臭味钻入鼻子中,混淆着动物的屎尿味。

  他随即取身世上的火种,将地下的落叶点燃,再随便捡了些枯枝,在山洞里生起火来。

  朔风强劲,犹如鼓风机,将枯枝败叶烧得劈劈啪啪的响个不停,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山洞中的污秽已经被野火清除得干洁净净。

  待火势停歇,薛冲找了些粗大的树枝铺在地下,再在上面铺上干草,搬了块大石头堵塞在洞口,一头躺下,稍微的喘了口气。

  薛冲一躺下,随即呼呼的睡去。

  这半天的奔忙,已经泯灭了太多的体力。

  咆哮的冬风在洞外吹刮,薛冲却进入了梦乡。

  …………

  他梦见自己进入了一个神秘的门,吱嘎声中,他推门而入。

  屋子的中央,坐着一个风神俊朗,年纪在四十左右的黄衣道人。

  这羽士的衣服金辉煌煌光耀,脚踏黄金履,腰缠玉带,虽然没有戴皇冠,但给人以君临天下的威压。

  “孩子,你入我门干什么?”

  “我……我……”他不知道说什么。

  “好好,既然相见,就是有缘,你杀了我!”

  不知何时,那道人的手中泛起了一柄剑,白光闪闪,一望而知是柄尖锐的长剑,别说杀人,就是只老虎也杀得死。

  “我……和你无冤无仇,杀你干什么?”

  “难道世上真要有了冤仇,你才去杀他?”

  “虽然,我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薛冲不接他的剑。

  “哎,你有是非之心,不能入我门中。”黄衣道人的眼中有很浓重的失望之色,将剑藏进了鞘中。

  “你太奇怪了,晤面就叫我杀你,而且没有任何理由?”

  “这有何奇怪之处,人生天地之间,本是偶然,你杀了我,做我的传人,有何不行,况且,我也没有几多日子可以活了。你就不能完成我的心愿?”

  薛冲听他说得可怜,奇道:“看你面色红润,中气富足,并不像生病的人,何以出此危言?”

  “你有所不知,哎……”

  黄衣羽士叹息一声,欲言又止,叹道:“你既有是非之心,做不了我的门生,和你空耗唇舌干什么?”

  …………

  一觉醒来,薛冲这才看清自己居然置身在山洞之中,山洞外朔风咆哮,微微的感受到凉意,才知道适才只是南柯一梦。

  咕咕!

  肚子里的怪声传来,薛冲这才感应饥渴,蓦然想起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了。

  他随即想到自己适才做的怪梦,黄衣羽士,他的奇怪之极的言语,历历泛起在他的心中。以前做梦,一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奇怪的是,这次的梦,为什么醒来之后,依然影象清晰?

  管它的,先管好肚子再说,薛冲搬开大石,走了出去。

  好冷,薛冲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情不自禁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雪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山风依然很大,放眼四望,白皑皑的银装素裹,看不到一丝动物的影子,就连平常司空见惯的松鼠、山雀之类的小动物,也似乎突然之间绝迹了。

  吞了一口唾沫,薛冲放弃了猎杀鸟兽果腹的想法,拔开厚厚的白雪,收罗了几大把蘑菇,回到山洞之中。

  刚搬开石头,一只野兔飞也似的逃了出来!

  薛冲大喜,一拳击出,正中脑袋,这只野兔马上被打死。

  呵呵,看来我今晚注定要打个牙祭,薛冲拾起野兔,到了外面,用腰带里那把柴刀开膛破腹,拣些枯枝,升起一堆火,就着火上烧烤。

  不长的时间,烤肉的香味传出,深山野兔,食物富足,脂肪特别的多,吱吱声中,一滴滴的油落在火里,爆出火花;他随即将蘑菇也烤了。

  火堆旁边冰雪融化,形成了一个磨盘巨细的小水潭,薛冲用手捧起雪水,连喝了几大口,清凉之中微微有些甘甜,饥火稍却。

  香菇和野兔混着雪水,别有一番滋味,薛冲吃得肚子都凸了起来。

  吃完之后,薛冲就在雪地上开始练刀法——柴刀刀法。

  薛冲是个孤儿,要不是遇上了师傅,他恐怕早就死了;但纵然不遇上,他也不死,那么薛冲也许就是另外一个薛冲,许霸许大财主稍用点金钱就能收买的薛冲。

  一小我私家的一生,遇上什么人,是什么改变你,无法预料,有时候充满戏剧。

  薛冲就是遇上了白云生,他的一切都改变了。

  白云生和他说过的话不多,其中最重要的一句就是:这世上,有钱有势人的命,就是比一般的人金贵得多,卑微的命运啊,不反抗,与死何异?

  这一句话,三年了,每天都市泛起在他的脑海,已经酿成了他的语录,或者信仰!

  白云生救了他,也救了他已死的妹子,在一伙强盗的窝里。

  准确的说,是在游人熊的手里救了他们两兄妹的命。

  这伙强盗是大雪山最凶残的响马,游人熊更是在在大匈帝国官方宣布的恶人榜上排名第四十九位。

  游人熊本是要将薛冲兄妹的心肝挖出来下酒,虽然是热饮,一边喝酒一边挖别人的心,鲜血淋漓的,一般的人看了都市呕吐甚至吓晕,但游人熊却对此情有独钟。

  每一个加入大雪山响马团的兄弟,都必须抓一个活人来和他喝挖心血酒,算是交纳投名状;只有敢和他喝挖心酒的兄弟,才会获得他真正的信任。

  但就在游人熊准备挖这两兄妹的心的时候,白云生泛起了,用他的刀,救了这两个小孩的命,在游人熊位于大雪山深处的老巢。

  三年前的薛冲和他妹子,是货真价实的小屁孩。

  白云生似乎也惹不起恶人榜上这位排名第四十九位的大人物,所以他救人的时候是蒙着面的。

  正因为救的是小屁孩,所以游人熊虽然其时大发雷霆,但事后照旧没有追究。

  救了薛冲兄妹后,白云生将这对可怜的孩子带到了许家桥,守卫了他们三个月,然后,飘然而去,不知所踪。

  在这三个月之中,薛冲和他妹子每天都市说谢谢他的话,但是白云生全当没有听见,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出门练刀!

  薛冲看到他每天使的都是同一套刀法,段落明白,条理清楚,所以他偷偷的学会了,今后勤加练习,虽然用的只是一把柴刀。

  但这么三年来,薛冲在这把柴刀上,却有了惊人的造诣。

  许家桥着名的混混,都不是他的对手,从来没有一小我私家能接得下他的三柴刀,而且,他要曾经和他交手的人都立下毒誓,绝不将和他交锋的事情泄露出去。

  他虽然没有去混社会,吃陋规,做亏心事,也是因为白云生。

  白云生没有收他为徒,但是在他的心中,他就是自己唯一的师傅。

  在白云生留下来掩护他们兄妹的这三个月之中,每天晚上,月圆之时,白云生练刀之前,都市虔诚的吟出这么一句:“我——本善良!”

  离开的时候,白云生拉住他们兄妹的手:“记着我的话:活下去,有尊严的活下去,世上没有人有权力阻止我们活得精彩!”

  那个时候薛冲不知道什么是尊严,可是自从他在私塾偷听了王夫子的授课后,他把白云生看成自己的老师,世上最尊敬的人,他把他临此外话当成自己生活的语录。

  …………

  薛冲练完了功,大汗淋漓,进入洞中,搬石头堵塞洞口,再在洞口升了一堆暗火,山洞之中马上温暖如春,和衣倒下,心中想:看来明天,我得继续进入深山,这里距离外面只有两日的路程,恐仍难以挣脱大匈帝国的海捕文书。

  …………

  他很快的睡了已往,然后受惊的看到了一扇神秘的门。

  先前,薛冲曾经看到过的。

  怎么回事,这扇门为什么又泛起在我的面前?

  推开门,薛冲走了进去。

  一边进去的时候,他一边想,这一次,门里的该不会又是那个要我杀他的羽士吧?

  他错了!

  门里的依然是那个风神俊朗的羽士。

  看到他进来,微笑道:“好好,你既然能再次入我门中,来,杀了我!”

  白色的剑豁然又到了他的手上,他的眼中满是渴望的神色。

  薛冲很受惊,他从没有想到,一小我私家求死居然会如此的坚决,但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摇头:“对不起,你我无冤无仇,恕我不能从命!”

  “傻瓜!那我告诉你真相了,我不相信你不杀我!”

  “请讲!”薛冲的脸色反而越发淡漠,似乎压根就不信他的话。

  “我的身上,有一万枚金币,而且,箱子里满是金银珠宝,……”

  不错,一边说话的时候,羽士吱嘎一声打开了装金币的柜子,然后咔嚓咔嚓声中打开了盛放珠宝的箱子,金光闪闪,真的是珠光宝气,金币、珍珠、玛瑙、钻石、猫儿眼、祖母绿……

  薛冲的眼睛发了光:“你……这么富有?”

  羽士的脸上是轻蔑的笑意:“这算什么,这些只不外是世俗的铜臭;看,这本书,是我天龙门的《易筋神通》,你只要学会了,活个几百年,成祖成王,都不是什么难事!”

  “你……这么好的工具,你怎么可以随便给人呢?”

  薛冲眼中虽然尽是羡慕,但却更坚定的摇了摇头,他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现在居然就真的掉下来了!

  而且比馅饼高级一万倍!

  “只要你杀了我,用这把剑,这一切,都是你的!”

  这风神俊朗的羽士眨着眼睛,老实无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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