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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

第七章.历史岔路(上).

逆臣 虫豸 3933 2010-01-15 22:30:07

    在接到萧慎言通知的第二天,在刘氏接连的嘱咐之下,萧漠带着萧毅,向着萧慎言的院落走去。

  经过近月时间的修养,随着身体的恢复,此时萧漠的身体虽然依旧虚弱不堪,但至少照旧恢复了一些气力,所以虽然随着萧毅连续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却也没当初那么疲惫,心中略感欣慰。

  纷歧刻,在萧毅的领导下,萧漠已经来到了萧慎言院落之前。

  萧家大宅位于长治城之南,占地数十亩,整体虽然不算奢华,但却也随处显示的大户之家的富贵,假山内湖、走廊花园,一应俱全。

  而萧慎言的院落就在萧家大宅后花园的旁边,之前,在萧慎言言离家在外地任职的这段时间,萧慎言的院落一直被刘氏空着,时常派人扫除,以示尊敬。在院外向内看去,其部署与萧慎言在萧家的身份并不相称,单论豪华,甚至还不如萧家旁支。

  院子不大不小,一张石桌,两张石椅,旁边另有一颗青松,半片竹林,再无其他花卉,白砖黑瓦的衡宇,朴素中自有一番淡雅的韵味。

  虽然已是初秋渐深,但在秋风落叶之下,萧慎言房间的情况却显得越发幽雅,自有一种大隐隐于林的味道。

  据传,萧慎言的院落,是萧慎言年轻时亲自部署的,这让萧漠心中难免多了一些料想,虽然尚未进入萧慎言的房间,但单看这番部署,就已经能略微窥探到萧慎言的学识人品。而这般的学识与人品,为何萧慎言为官数十年来,只能一直在一县主薄的位置上浪费时光?

  想来其中,必有一番故事。

  但来不得多想,漫步间,萧漠已经来到萧慎言书房前。

  叩门。

  “进来吧。”

  萧慎言的声音响起。

  在萧漠推门而入后,只见这是一件宽长近三丈的屋子,与院落相比,倒谈不上什么淡雅或者气质,只是贴着三面墙壁而立的三面大书架极为显眼,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亮堂整洁。

  萧慎言安坐在最大的高案之后,在他前面,另有两个小一点的高案,那是萧漠与萧毅的位置。

  作为书童,萧毅一直随着萧漠一起念书识字,据萧漠所知,萧毅的结果比他许多几何了,萧慎言不止一次叹息萧毅为何不是萧家儿郎。

  在萧慎言的示意下,两人坐了下来,然后萧慎言审察了一番萧漠,点了颔首体现满意现在萧漠的精神状态,然后发话了。

  “近一个月未温习,我要先了解一下你们现在的结果,这样吧,你们把我之前所教的《百家姓》默写一遍吧。”

  听到萧慎言的话,旁边的萧毅二话不说,拿出纸张,沾墨挥毫,字写得虽然不能算好,但却也熟练。

  而萧漠却是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凭据这具身体的影象,毛笔的使用、古字的书写,他倒不至于一窍不通,但出生于应试教育时代的他,却从来没有学习过《百家姓》,因为那个考试不行能考到,所以萧毅没学,学校和老师们也没教。所知道的,只有最前面“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八个字,再往后是什么,却不知道了。

  至于原先的那个萧漠,更是连他都不如,早已全忘的干洁净净了。

  悄悄叹息一声,萧漠沾墨起笔,在高肮亓纸张上写上了这八个字,歪歪扭扭,甚是难看,然后起身把自己的结果交到了萧慎言面前。

  “就这八个字?”

  萧慎言皱眉道。

  萧漠坦诚道:“我就只记得这八个字了。”

  萧漠本以为萧慎言听到他这么说,定然会勃然震怒,但却没想到萧慎言只是轻轻的点了颔首,把萧漠的作品摆到了一边,示意萧漠坐回去。

  在萧漠在为萧慎言的态度而惊奇之时,甚至发现在萧慎言的眼底,掠过一丝欣赏之色,心中不由迷惑愈甚。

  事实上,在萧慎言看来,如果是原先的萧漠,在一篇《百家姓》千余字却只会写八个字的情况下,一定是畏畏缩缩,手足无措,甚至趁萧慎言不注意时抄袭萧毅的,绝没有现在坦然面对的气度。而念书习字,说到基础,只是为了培养念书人的气度和学识,文章忘了可以再学,气度没了,就很难解决了。

  所以,对于萧漠现在的坦然,萧慎言心中欣赏远多于失望。

  “看来漠儿大病一场后,认真是成熟了许多,士别三日,当另眼相看。或许不能再以以前的老眼光来看待他了。”

  萧慎言悄悄想到。

  又过了许久,萧毅把自己的结果交了上来,险些全对,让萧慎言满意的点了颔首。

  然后萧慎言并没有评价什么,而是正式开始教书,依然是重新开始教授《百家姓》,虽然萧毅已经全会了,但谁让他只是陪读呢?

  萧慎言教书,与萧漠在后世电视剧中看到的那种悠扬顿挫摇头晃脑大不相同,他完全是把《百家姓》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的解说给两人听,中间加杂着关于这些姓的来历、听说与趣事,甚是有趣,完全能把萧漠上一世绝大部门的所谓大学教授比下去,萧毅虽然早已听了一遍,现在却依然是听的津津有味。让萧漠赞叹之时,心中却又不由疑惑,之前的那个萧漠,面对如此有趣的教课,为何基础听不进去?或者只能以天生不喜念书来解释了。

  就这样,从这一天起,萧漠的念书生涯正式开始了,虽然在最初,萧漠与萧慎言对相互的第一印象皆是不错,但今后的日子,对两人来说,无疑皆是在快乐之余,却又无比痛苦甚至恼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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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流逝只在不经意间,五个月的时间就这么已往了,转眼已是阳春。

  在五个月中,萧漠除了每日在萧慎言那里念书识字外,就是陪着刘氏聊天,后世的见识和言语,很是讨了刘氏的欢心,而刘氏也随之愈加的痛爱起萧漠来。

  反倒是萧漠的亲生怙恃萧家驹与杨氏,萧漠很少见到。对于萧漠,祖母刘氏看管的很严,甚至别人想见他一面都需要他的批准,包罗萧漠的亲生怙恃,不经意间那犷悍的性格展露无疑。

  这是萧漠对刘氏最不满的地方,近半年的时间,萧漠除了刘氏、萧慎言、萧慎行、萧毅以及四周的几个下人,与其他人的晤面加起来也不足两百次。而萧漠一旦提出要见怙恃什么的,刘氏虽然不会为难,但可能会整整几天心情欠好,让整个萧府人人自危,似乎刘氏觉得在萧漠心中她不如萧漠怙恃重要似的。

  这是萧漠对刘氏最不满的地方,她简直要把萧漠关在一个金笼子里,留给自己一小我私家独自鉴赏。

  所以,虽然穿越到这个世上已有半年时间,萧漠在刘氏眼皮子底下,却从来没有什么时机可以离开萧家大院,到外面看看这个时代的特色与风貌。

  此外,刘氏的顽强也是萧漠不满意的地方,萧漠想开窗通风呼吸新鲜空气,刘氏坚决差异意,畏惧萧漠伤风;萧漠想要锻炼身体增强体质,刘氏依然坚决差异意,怕萧漠伤到身子……

  总之,这是一个古代现代康健看法冲突的缩影。

  而萧漠碍于现在萧家由刘氏独掌的情况,无奈只能妥协。

  但除此之外,刘氏对萧漠真的不错,纵然萧漠哪里惹她生气了,刘氏也绝不会对萧漠如何,最多让萧家其他人担惊受怕而已,对萧漠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要求无所不应,倒是让萧漠感应了久违的亲情,虽然这种充满控制欲的亲情,让萧漠觉得很是别扭。

  所以,萧漠一直存着挣脱刘氏控制的心思,无奈现在年纪太小了,身体也太弱了,基础没有反抗的力量和手段,时机未到。而且,刘氏对原先那个萧漠太过熟悉了,萧漠和她在一起时,需要时时伪装自己,很是疲惫。

  而就在刘氏越来越喜煌t漠的同时,萧慎言也是同样的感受。

  “吾家小驹,才自天降。”

  这句话在萧慎言与文友聚会时,不止一次提到。

  学习古字虽然麻烦,但现代字究竟皆是由古字演化而来,所以对于识字,萧漠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就越来越顺畅起来,第一个月识字三百,第二个月三千,到了现在,萧漠已经很少遇到生字了。

  对于一个处于启蒙时期的孩童而言,这是一个很了不得的结果了。

  同时,萧漠的理解能力也出乎萧慎言意料的强,每每一篇文章,萧漠读了两遍,或许意思就已经明白,这要托当年应试教育的福,萧漠一直以为十余年的学生生涯中所学到的那些古文没用,现在一看,却是万事无绝对。

  此外,萧漠另有着差异于他人的看待事物的眼光,每每萧慎言读了一篇文章,让萧漠解释时,萧漠总会不自觉的按着后世的看法解答,事实上,他也只会这么解答。虽然后世的看法经过千百年早已泛起了不少错误与谬论,但看待看法的要领却是差异,每每萧慎言在斥责萧漠荒唐之后,夜里回思,却觉得萧漠的说法另有一番原理。

  而且大病一场后的萧漠勤奋水平更是让萧慎言惊喜交加,在初识三千字后,萧漠就开始自觉的阅读起萧慎言书房内的藏书来,基础不用萧慎言督促。尤其是史书传记之类,更是萧漠的最爱。

  最让萧慎言惊喜的,正是萧慎言最看重的文人气度,一场大病之后,萧漠的气质变得淡漠而沉静,再无之前那撒娇哭闹的行为,早熟仿若成人,萧慎言自然不知道,萧漠那七岁孩童躯壳内,隐藏的却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虽然萧漠已经尽力体现的正常,但人最怕比力,原来萧漠不外识字快点、理解能力强点,早熟一点,有着后世人正常的看法,且为了知道此时所处的情况时代而偶尔奋进了一次而已,但与之前的萧漠比力,尤其是在萧漠的种种体现全面逾越了萧毅之后,展现在萧慎言面前的,已然是一个天才少年。

  而在萧慎言那自得洋洋的宣传下,萧漠竟然在长治城内已然薄有名声。

  但就在萧漠把楚朝前后的历史传记和人物野谈通读了几遍之后,似乎落寞了一段时间,接着,让萧慎言头疼的事情也泛起了。

  恰似到达了自己的人生所有目标一般,萧漠再次酿成了之前那个懒洋洋什么事都不加理会的萧漠,原先的勤快再也不见,只是偶尔在萧慎言的书房内翻几本闲书打发时间,纵然在萧慎言亲自监视下念书之时,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态度,但萧慎言却无法挑出任何差池的地方,坐姿眼神念书语气与自己所教的一模一样,但偏偏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懒散。

  那是一种回去世性后的内在气质。

  再加上萧慎言所部署的任务,萧漠全部都能保质保量定时完成,更让萧慎言无法挑堕落误,一时间郁闷无比,为了整治萧漠,扭转这种在他看来颓废无比的气质,这些日子萧慎言整天对萧漠鸡蛋里挑骨头想找麻烦,但萧漠没怎样,同样尺度下倒是让萧毅痛苦不堪起来。

  只有萧漠知道,在他平静的外表下,心情直到现在依然悄悄起伏着,他基础没想到,他所来到的时代,不是任何一个他所熟知的时期,而是进入了一条历史的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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