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杜青林被“噼里啪啦”的雨水声吵醒,老实说,他照旧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雨。
拉开窗帘,外面白茫茫一片,适才照旧晴天朗日,突然就变天,眼看着铅色的云层席卷而来,天空在几分钟内黑了下去。
轰!
一记春雷划破长空,成千上万吨水倾注而下,像水库拉开了阀门。
“卧槽,怎么这么大的雨!”杜青林惊呆了,目光所至,数道闪电劈盖而下,耳边轰然爆震。
雨更大了。
“现在播报台风紧急警报,凭据本城气象台宣布的消息,由于不知名原因所引起的天气异变,预计将带来强降雨和六级强风,请各单元实时做好防范事情。”
“因为高强度的降雨,途径本城的东郊火车站关闭,通往内地都市的高架路关闭,还在路上的搭客请原路返回,播报完毕。”
广播里传来曦曦的声音,这个时候播报新闻说明事态确实紧急。
“难以置信,外面这么危险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青林望向不远处的天空,所有的乌云卷在一起,拧成麻花状。
“这就是传说中的狼吞虎咽吗?”
他相信陈冬生也应该醒了,这么骇人的景象光他一小我私家欣赏怎么行,没错,就像打雷时抱紧另一名小同伴的胳膊说:
“我畏惧。”
然后那个小同伴说:“这有什么好怕的,你照旧男子汉吗?”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比他更畏惧。
杜青林不知为何又追念起以前的情景剧,他巴不得陈冬生是个女的,这样就能展现他男子气概的那一面了。
可惜啊……杜青林只好来到客厅,找到他心爱的小爱同学,倾述心中的臆想:
“小爱同学,这么大的雨,你怕吗?”
但小爱同学没有反映,显示正常,电量丰满,电路运行顺畅。
“咋回事呢?”杜青林狐疑地审察小爱同学,除了底下吸尘器的位置有点脏以外,其他都挺洁净的。
“乖乖,见鬼了这是。”
他拨通曦曦的讯号,对方显示“请勿打扰”,一般“请勿打扰”有两种情况:一是特别忙空不出闲来,二是讨厌某小我私家将他拉黑,用黑科技手段只对这小我私家显示该状态。
显然杜青林的前者,嗯,曦曦绝不会讨厌他的,他只不外是每天晚上给对方打个电话,夸奖她今天早上的播音真好听,又或者问她明天你准备播什么啊。
然后曦曦说:谢谢夸奖,明天的不告诉你。
真有她的,每次都吊我胃口……杜青林心想这是一种体现,故意给他期待和惊喜,这种感受就像小情侣斗嘴一样,每天保持三分热度三分新鲜,让爱不那么容易流失。
可杜青林不明白了,曦曦明明说过她是有男朋友的啊,这样和自己聊天难道不算越界吗?好吧,是他主动找对方聊的,没措施,男女之间的事情陈冬生不懂,这个世上只有他和曦曦两个正凡人。
“晚安。”
“晚安。”
每次对话以后,杜青林总是会偷偷盘算聊天的时长,第一次一分钟,那么第二次争取两分钟,依次累加……嘛,虽然后面时长一直维持在三分钟左右,但这说明曦曦在故意控制时长,她这样做有何目的呢?
还不是心里有我!
杜青林乐呵呵地来到陈冬生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喂,陈冬生,你醒了吗?”
但是没人回应。
“装,你就给我装。”杜青林直接推开房门,“今天的雨儿真是喧嚣啊~”
他故意玩了梗,哪知对方不仅不接话,反而呆呆地看着他。
不,等等。
他不是陈冬生!
是个,,,女的!?
杜青林用力揉了揉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一身粉嫩的哥特萝莉装,如牛奶般白皙的肌肤,娇小可爱的身躯,蕾丝花边蝴蝶结,红白条纹袜,一对璀璨如红宝石的眼睛,如洋娃娃一般精致的面庞……这,啊这……另有那柔顺流淌着微光的银发……
杜青林疯狂吸气,发出如野兽般饥渴的鼻息,饱含深情地感伤道:
“陈冬生!你终于女装了!”
哪知对方歪了歪头,疑惑地眨眼睛。
杜青林的视线瞬间萎了,像瘪气的气球一样飘落,飘到粉红色的床上。
那里,完完整整地躺着真正的陈冬生!
他在睡觉……杜青林的额头滑过一丝冷汗,顿感大事不妙。
“你是,你是封……”
没等他开口,躺在床上的陈冬生霍然睁眼,一把封住他的嘴。
“歉仄,久等了,你应该跟我说一下的。”陈冬生用眼神示意杜青林不要说话,随即自然地来到无心身边,牵起她的小手。
杜青林惊呆了,刚想说话又连忙扇了自己一嘴巴子。
“啪!”
这巴掌打得叮当响,陈冬生听了都心疼。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应激性反映,杜青林的脑子控制不住嘴,就命令手来抽他的脸,迫使他保持清醒。
为什么要清醒?因为他面对的不是什么人类,更不是像眼中所看到的,什么身轻体柔易推倒的萝莉……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死神!!!
光是被对方注视,不知不觉中杜青林已经汗流满面,双腿打颤,有如灵魂被抽闲。
“他真有趣。”无心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画板,那是陈冬生提前为她准备的(以防万一)。
“嗯,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朋友,有趣吧?”陈冬生强行保持笑意,一手牵着无心,另一只手在背后不停敦促杜青林离开。
“走,我们约会去吧,不要让他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什么是约会?”无心在画板上飞速写道。
“约会就是……”陈冬生心里一万个mmp:活该,我也不懂什么是约会!
“约会是两小我私家的事情。”
要害时刻照旧杜青林站了出来,这位情圣亲自插入他们中间,犹如神父一般分握住他们的手,一边一个,然后将他们的手牢牢按在一起。
“没错,就像这样。”
杜青林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主持婚礼的司仪,想象那种把兄弟嫁出去的感受,这让他痛哭流涕,不是感动,是畏惧。
活该,这他马哪是约会,是私定终身啊!
陈冬生决定死马当活马医,顺势握住无心的手,她的手心不像梦里那样柔软,没有温度,甚至另有一丝酷寒。
“走吧,我带你出去看看风物。”
杜青林人傻了:这尼玛也能看风物?看山洪海啸电闪雷鸣吗?
“我建议你们去看影戏。”他小声说。
“影戏?什么是影戏?”无心的好奇心被彻底引发,小手在画板上飞速勾勒。
杜青林随手指了指楼下,又指了指楼上,好吧,他也忘记微型影戏院在哪了,活该,他为什么要多嘴说出这句话呢?
或许是看陈冬生初恋的份上吧,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找到归宿,他倍感欣慰。
我他娘的谢谢你啊……陈冬生皮笑肉不笑所在头:“不错的建议。”
就这样,和无心开始了愉快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