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硬着头皮结拜
顾拂云呆了呆,心头咯噔一声,闪过欠好的预感。
“唉,五女人,赶忙与我回去吧,老太太预计都招架不住这位朱女人了。”
顾拂云轻一脚重一脚地回到客院,当看到院子里那个显眼的香案时,差点没一头栽倒。
不止香案,连刀具,公鸡,碗,酒全都准备妥当了。
院子里站着几个小厮和丫鬟,看到顾拂云,纷纷冲她一笑。
顾拂云却一阵恶寒,真的要晕倒了。
可惜她身强体壮,想晕都晕不掉啊。
顾拂云在李嬷嬷的敦促下,深吸了口气,来到正房。
老太太一瞧到顾拂云,只差没有从床上蹦起来:“五丫头总算回来了,来来来,朱小姐等你多时了。”
朱薇照旧那张满是痘痘的脸,她从墩子上起身,快步朝顾拂云走来,拉着她的手说:“顾五,你总算回来了。走,我们就去结拜吧,香案一应物品我全让人备好了。就等你了。”
“不是说了初七去我家吗?”顾拂云弱弱地问。
“我昨儿就去了你们顾家,你们门房上的说你和老太太在大佛寺小住。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我便直接来大佛寺了。”朱薇兴奋地说,一双丹凤眼弯如月芽,说不出的天真可爱,“顾五,我特地问过我爹爹了,结拜仪式以及所需物品也全都让人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就结拜吧。”
“朱女人,您是认真的?”顾拂云只觉眼冒金星,欲哭无泪,忍不住看向祖母。
老太太也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说:“五丫头,朱女人一片诚意,你可不能辜负了。去吧,祖母去请几位高僧来做个见证。”
“老太太不用麻烦了,见证人我已经请了。”朱薇欢快地说。
“……不知朱女人请的是哪位见证人?”顾拂云弱弱地说。
“虽然是宏雅大师啊,他可是大佛寺方太,做咱们的见证人,那是再好不外了。是吧?”
顾拂云:“……”
纷歧会儿,宏雅大师果真来了。
面对顾拂云可怜巴巴的眼神,他也回个可怜巴巴的心情。
顾拂云:“……”
朱薇的兄长,朱乾看了沙漏说:“妹妹,时辰差不多了,可以结拜了。”
顾拂云望向朱乾。
虽然身世土匪窝,可朱乾却身形修长,器宇轩昂,英俊挺拔,一身灰色细布长袍,既没有二世祖的纨绔形象,也没有富家子的金玉骄横,反而更像个书香门弟出来的翩翩佳令郎。
朱薇拉着顾拂云的手说:“顾五,我们赶忙结拜吧。”
顾拂云弥留挣扎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也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还说:“五丫头,朱女人一片恳切,你还犹豫什么?赶忙结拜吧,太阳大,别再延误了。”
顾拂云最后的希望被掐灭,只能任命地与朱薇跪到了香案前的团蒲上。
既然被赶鸭子上架,再无退路,也只能认命了,规行矩步的跪了下来。
朱家一名蓄着胡子的管家模样的人站出来,开始吟唱,“拜天地和四方诸神。”
在管家的指挥下,顾拂云和朱薇对着香案磕认认真真地磕了八个头,然后又对着对方,相互磕了八个头。
俗称八拜之交。
顺恩伯的小厮拿起酒坛和碗,放在香案上,倒了两碗酒。
朱薇和顾拂云各自拿过香肮亓小刀,往自己手指上划上一刀,放出鲜血来,滴入酒碗中,再相互喝下,算是礼成。
顾拂云拿着刀的手始终划不下去。
她怕疼啊。
朱薇也是,拿着小刀,双手打着颤。
“妹妹,赶忙划啊,划个小口子就是了。”朱乾提醒妹子。
“哥,我我我怕疼。”朱薇说。
“我也怕疼。”顾拂云可怜巴巴地说。
朱乾叹了口气,说:“没事,我来。”拿起小刀,在妹子手腕上划了一刀,朱薇痛得轻叫一声。
轮到顾拂云时,她闭了眼睛,感受到尖锐的刀子划过手腕时的那股尖锐疼痛,不外她拼命地忍着,没有叫疼作声。
“好了。”朱乾的声音温文儒雅,洁净清透。
顾拂云睁眼,手腕上有一丝血线,伤口并不是深。
她站起身,把伤口里的血挤到碗里,两只碗都挤了些鲜血。
朱薇却是对着酒碗,挤了不少血,碗里的酒都被鲜血染红了,她还在继续挤。
顾拂云赶忙制止说:“够了够了,别再挤了,当心失血过多。”
朱薇却说:“没事,为了表达我结拜的诚意,更要多挤点才是。”又继续挤。
顾拂云看得提心吊胆,徐徐地,有一丝感动在心口拂过。
朱乾划的伤口并不大,朱薇挤得也很吃力。
最后朱乾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妹妹,行了,差不多就得了。”
朱薇却说:“不成,顾五是我第一个结拜的姐妹,不能马虎了。年老,再给我划一刀,我要多挤些血来,以表达我的诚意。”
顾拂云和老太太也前后阻止,说只是一道仪式,见了血就好了。
朱薇却不干,非要朱乾再给她划一刀。
顾拂云赶忙道:“不行,差不多就成了。”
“不成,还得挤,这点血,哪够啊。”
朱乾扭不外妹子,庞大又埋怨地看了顾拂云一眼,又给妹子划了一道口子。
朱薇又挤了不少血出来。
顾拂云看得心惊胆怯,上前制止说:“不能再挤了,当心失血过多。”看着从她手腕滴出来的鲜血把原本只有装了一半的酒的碗装满,并拿出帕子,强行把她的伤口捂住。
朱薇和顾拂云各自包扎了伤口,一人拿过一只碗,开始喝起来。
顾拂云不怎么会喝酒,这副身体也没有被酒刺激过,酒水混淆着血水的滋味可欠好受,一进入喉咙,喉咙就火辣辣的,一进入胃,全身都热烘烘的了。
说实话,血酒的滋味真的不敢恭维,但她仍是咬牙,一口一口地喝了。
人家都放了这么多血,要是不喝光,真的对不住人家呀。
朱薇或许是经常喝酒的缘故,喝起来很轻松,脸不红气不喘。
喝了自己那碗后,朱薇看盯着顾拂云喝酒。
直至顾拂云一口一口地把血酒喝完,这才扬起大大的笑脸。
朱乾板着的脸这才缓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