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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到青春

第三章 观音菩萨和孙猴子

从这里到青春 韶颜 4753 2014-07-02 22:06:19

    【我们所认为的相遇,其实是错过

  想念

  就像心底歇斯底里的独角戏

  多年之后,谁还记得

  传说中,每一次美好的相遇,都市有一场倾盆大雨。

  透过迷蒙的雨雾,

  岁月还能辨认出你洁净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

  而我遇见你,

  只剩我泪如雨下。】

  冯薇成为了我们的新班主任。

  她年纪不大,据说结业不久就接手了我们班。但是校长能让她担此重任,可见也有两把刷子。

  “从今天开始,我就接了齐蕾老师的班。虽然我是厥后的,但是不希望你们用看待后妈的眼光看待我啊,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

  局面轻松而温暖,冯老师没有身为年轻老师刻意摆出的架子。差异于齐老太的死板严苛,她弯眉一笑,倒是让我想起了一首歌叫做“爱笑的眼睛”。短短几分钟,大部门人就已经忘却了齐老太离开的伤心,欣然接受了这位新老师。

  “乓乓!”门被猛地推开,“咣”地一声撞到了墙上又弹了回来。

  “出去!”冯老师对着门外的人一喊,外面的人有了两三秒的愣神。

  “敲门不会吗,出去重进!”

  坐在靠门的位置,只能看到他不羁的发型,支出来毛躁的几撮儿。他转手带上了门,声响小了许多。敲门重进。

  “快回到你的座位,要开始上课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冯老师稍稍缓和了一下适才发怒的嗓音,不外教室里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她审察着眼前的男孩,看样子以后他会是班级里不用停的一份子,作为老师都有这种“天赋”,似乎看人一眼就能透视学生前世来生的命运。

  我也终于看清了这个男生的样子。他头发微长,刘海甚至都盖住了眉。我耳边突然想起了广播常说的一句话:头发过耳要扎起来。

  “嘿,哥们儿,你走错班了吧?”郭瀚见来者不善,下了逐客令。

  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男生,不外他照旧原地不动。青天白日之下,难不成是来砸场子的?

  “我是新来的。也不算是新来的。以后在这个班级。”他低了下头,转即又抬了起来。换上一副正经的心情,转身,鞠了个躬

  “老师好,同学好。”又增补了一句

  “我叫秦湘北。”

  齐老太走之前还做了一件我们不知道的事。为了让新老师能够尽快接手班级,她给冯薇留下了钦选的班级委员名单。唐心唯和李翔阳划分出任正副班长,这让芙妹心花怒放了好几周,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了三个月还多。蒋嘉然是学习委员,而我和朱子灏这对损友兼同桌担任了生活委员。

  “就是嫌我钱收的还不够多是么?”

  “多运动运动筋骨,预防老年痴呆。”

  我白了他一眼

  “要痴呆也是你先痴呆,你比我大一年零三个月。”

  “你个小屁孩儿。”右哼哼……

  “你个老不死的玩意儿。”左哼哼……

  事实证明,老师简直有看穿学生前世来生的本事。

  没人知道为什么秦湘北会莫名其妙的在月朔下学期才来上学,也没人真正明白他那句“新来的又不是新来的”介绍是什么意思。不外他的横空出世,像孙猴子大闹了天宫,在女生堆里人神共愤。

  先是坐在他前面的女生被他把头发绑到了椅子上,下课一起立,人仰椅翻。女生哭着吵着骂他。

  “你头发夹在椅子中间了,跟我没关系。”

  女生信以为真,对于新来的同学没有一点儿预防。

  “啊,欠美意思,可能是我太不注意了。”

  第二天,他故技重施。女生找到冯老师,要求换座,说新来的秦湘北是个变|态。

  一周七天,他换了三个同桌。

  第二个被他的强力胶粘了鞋底走不了路,秦湘北拿着刀片说资助把鞋拽下来,居然把鞋底切坏了一半。第三个被故意放在胳膊旁边的美年达浇个透,只好请假回去换了衣服。每一个惨遭不幸的女生都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求离孙猴子远远的

  于是秦湘北被请进了办公室,7年级组半日游,买套票是不是另有优惠?

  有人看见冯老师和他谈了一上午,连午饭时间都没出来。之后孙猴子一个下午没张嘴说过一句话。

  在秦湘北来了之后班级正好60人,冯老师让我分配一下值日小组,然后选出组长交接一下事情。

  “大叔,帮我把活儿干了!”我把白花混名单一甩,打到朱子灏手上,数学作业上无情地泛起了一个大勾。我一哆嗦,完了,这家伙可是有强迫症的。

  “干啥呀,干啥呀,我的数学卷儿啊啊!哎呦死的这个惨啊!”朱子灏抱着卷子哀嚎,“自己弄去,人家薇薇不是说了嘛,这是锻炼你能力的好时机!哎呦我的数学卷儿呀……”

  自知理亏,无奈又得自己部署事情。

  B组的组长找到我,就是秦湘北的第一个同桌,死活不愿接收秦湘北这个组员,说不是不给我面子,是实在不想和他有什么摩擦,看他缄默沉静了一下午,搞欠好会来个火山大发作。

  哎……奈何公务在身。有困难我们要上,没困难我们缔造困难也要上!哎……差池差池,横竖有困难我们先死就对了。

  我自己接手了B组的值日事情,挨个组员相同,最后找到了秦湘北。

  他把脸埋在了胳膊中间,半趴在桌子上,但是应该没睡觉。

  “秦湘北,秦湘北?”拍了拍他,课间的嘈杂盖过了我的声音。

  “别拍了,再拍就被你拍死了!有什么事儿说。”一脸不耐烦,但照旧起来了。

  “以后我就是你们值日组的组长。你是拖地的,跟郭瀚一起,到了值日的时间我会提醒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没别事儿啦?知道了”他又把脸埋了进去。这相当于无声的逐客令,我也没奢望他能十分认真记着我说的话。横竖交接我是交接了,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责任心。

  放学之前冯老师又把秦湘北叫了出去。

  “怎么样,想好没?我是肯定不会放一个男生跟你一起厮闹的。要么你自己选坐哪都行,但得保证没有人再来跟我打陈诉,要么你一小我私家搬着桌椅坐到讲桌前面。”

  秦湘北听了这话情不自禁的微微抖了一下,幅度很小,但是他自己知道。

  “我不想一小我私家,我保证以后不厮闹。”他有些小心翼翼地对冯薇保证。

  “不换不行吗?”他试探性地问。

  “似乎……是不行了,付雅迪被你浇了一身,她应该忍不了你了吧。”冯老师嗔怪道“早知今日,何须当初。你要是惹怒了全班女生,可没你好果子吃!”

  “哎呀,哎呀,我又不是故意的。”秦湘北挠了挠头发,少了分冷漠桀骜,多了分玩笑淘气。

  “明天把头发给我剪及格了去!”

  “知道啦,絮絮叨叨的,像老太太一样……呦呦呦,别揪我耳朵,我剪!我剪!我错啦冯老师!”

  一松手,他夸张地揉了揉,“真疼!”

  “那个,咱们班的生活委员叫什么来着?”

  “你说顾翎楠啊。”

  “嗯,我跟她一桌。”

  “她能受得了你?”

  “我觉得……她应该不能跟你打陈诉。”

  “差劲!”

  “What?Areyoukidding?”

  “别跟我拽英文,我最烦别人跟我拽英文。”旁边用饭的朱子灏,差点没把嘴里的鸡蛋糕全喷到我桌子上,我煞有介事地护住了我的餐盘,以免惨遭不幸……

  “妞儿,来真的啊?我不就是上次没帮你排值日表,至于离我而去吗?”

  “大叔,就算再不济,我还能主动央求坐那孙猴子边儿上去啊。”我无语泪千行。

  “那,那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然妞和朱大叔饭都不吃了,盯住我不放。

  “对对,你得给我个交接。好不容易摊上了天天能侃大山的同桌,再换一个,我不适应。”

  “胶带,谁给我个橡皮啊。事情呢,就是早上冯老师找到我,说秦湘北是新来的同学,许多几何女生都不想坐他旁边,希望作为班级干部的我能帮她管管这个齐天大圣。我也莫名其妙的。老师求我,总不能不帮吧。”

  “找班干部管他?妞儿,你很强悍吗?让你降他,那你不就是唐僧级此外了?”此话一出,我学着然妞,一脚踩实朱大叔的左脚。

  “啊啊!你能不能温柔点儿!”

  “我觉得吧,楠楠,要不我替你去?冯老师应该会同意。”

  “没事儿,然妞儿,多说了也就是个痞|子,也做不了什么高级的坏事儿。”

  “就是就是,那个嘉然啊,让她去,为民除害也当造福黎民了。”朱子灏一遍心疼着自己伤残的左脚,一边阻止祖国花朵羊入虎口。

  付雅迪一听老师给她换座了,中午午休就抢占先机把工具搬到了我那里。这是唯恐我不走的节奏……

  她给我鞠了个躬,就当做是体现歉意。

  临走的时候,我拍了拍朱子灏“大叔,我会想念你的。我不在了要好好写作业,哪天你飞黄腾达考了第一名,千万记得要跟冯老师提申请把我换回来啊!”

  “行了行了,别鬼哭狼嚎的。最多一个月,肯定让你回来!”

  “这年月,啃什么都行,千万别肯定。”

  “去去去,这倒霉孩子!”

  我凄惨的同桌生涯就这样开始了。

  跟朱子灏一桌时间长了,我也熏染上了强迫症。不是整洁度强迫或者是洁癖,是人格和品性的强迫症。尤其是旁边坐了一个极其规范的差生,上课不听、作业不交、值日忘记、打架斗殴、嘴贱皮厚。这种渣男激起了我对其人格革新的计划的极大兴趣。

  “上课听课啊,不听怎么会?”

  “你烦不烦,那是我自己的事儿。”

  交流无果,我开始找了新的话题

  “那天冯老师跟你唠了一个上午,说什么了你俩?”

  “说什么,你猜?”

  “让你头发过耳朵要扎起来。”

  “去你的吧!”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就没再说话。

  第二天,秦湘北剪了头发。顶着利索的毛寸,穿着白色的运动衫,嚼着口香糖,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不穿校服是要扣分的。”

  “我乐意。”

  “秦湘北你赶忙交作业去!今天查人数就差你一个了”

  “大姐。”他把校服往桌子上重重一摔

  “你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你叫‘湘北’,我叫‘陵南’,我们原来就是死对头啊?”

  “那是什么鬼工具?”

  “【灌篮妙手】没看过,你有没有童年”

  “我从来不看篮球的。”

  一记白眼,

  一声不屑。

  “我没写,没法交。”

  我张嘴想要一连勾通珠炮损他一顿,话到了嘴边照旧没说出口。

  是不是这样的人,改不革新其实完全没有意义?

  中午一觉醒来,就看见秦湘北一脸不怀美意的时不时往这边瞥。第六感告诉我,这家伙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儿。我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圈,发现身边没有饮料水瓶子墨水等嫌疑物品。

  上课铃一响,“起立!”

  我忽悠了一下没站起来。果真,鞋死死粘在了地面上。

  秦湘北从来不会看课表,对于感兴趣的数学历史偶尔会听一下,更多的时候他在发呆,在睡觉,在做任何一切与课堂无关的事。不外他没有意料到的是,这节课是语文课,冯薇的课。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看着还坐在椅子上的我,眼神有一瞬间的惊慌,他不是应该感应庆贺才对?

  “谁没起立?没睡醒的同桌叫一下!”

  秦湘北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老师,欠美意思,我胃痛得厉害,起身不太方便。”我身体稍稍前倾,解释道

  “那用不用去医务室啊?”

  “没事儿没事儿,我趴一会儿就好了。”

  “嗯,挺不了可以跟我请假。全体请坐。”

  其实我并不是那么想维护他,只是他已经换了三个同桌,如果我再折腾个来回,他在班级里也应该很欠好受。人哪有一生下来就是坏人,退一步如果能天南地北的话,给别人多留一条退路也不坏。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也不求谁感恩感德。齐老太走了之后,我才觉察如果人能多宽容漂亮一些,会比小肚鸡肠活得自在许多。

  他也装作很自然地坐下,但还掩盖不了涨红的脸,也没有说话。不外那节语文课,他很认真地听了。

  下课然妞和大叔另有大部门同学都来对我嘘寒问暖,一下子被一股热流围绕。

  直到放学,我让然妞先走,撒谎说我爸让我在学校等一会儿。

  待到班里一小我私家没有了,我偷偷脱下鞋,去找铁格尺一点点儿想把鞋翘下来。

  “砰砰砰砰”我听见渐进的重重的脚步声

  不会学校里进贼了吧?

  我一探头,秦湘北提了一个暖壶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你回来干嘛?”我没一脸好气儿

  “上次用刀翘,鞋会坏的。我去旁边小卖店,让阿姨烧了点儿热水。”他拧开盖子,热气一股脑冒了出来。

  “小卖店连壶也卖啊?”

  “你笨啊,壶虽然是要给人家还回去了。”

  我双脚搭在另一张椅子上,他一口气倒了半瓶热水在鞋边,乘隙用钢尺翘了几下,鞋拿下来了。

  “你倒了几多502?”

  “就上次没用完的,都用了。”

  “你有病啊你!”我拿数学练习册砸了他的脑袋。

  还好是夏天,水干的很快,我穿了鞋赶忙往车站跑,去赶最后一班公交。

  “顾翎楠!”

  啊?我一转头

  “今天谢谢你了。”

  “你说什么?”我连嘴型都没看清

  “今天留什么作业啦?”

  “秦湘北你大爷的!”

  我翻了包,撕了作业单给他,飞也似的去赶车。

  背后,夕阳照在白色运动衫上的影子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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