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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机械师

第六章 刑场显尊贵

古代机械师 新竹悠悠 3211 2011-12-05 06:35:31

    女人静静的站立着,廖八凑上去想要说话,二娘机敏的站在两人中间:“少爷,新人不入洞房,是不能开口说话的,不祥瑞,要喝了和亲酒,揭了如意盖头,才气伉俪晤面话家常。”

  廖八的亲娘去世早,自二娘进门也没有所出,看待他就如亲生。廖八挠挠头发,憨实的有些欠美意:“二姨娘,谢谢您的拉拢。”

  “要体谅你阿爹的用心,天下哪有怙恃不疼爱自己孩子的,廖家的兴衰全仰仗着你呢。”

  “二娘放心,我自当竭尽所能支起家中工业。”

  “立室了,就是大人,通常要多思量,对怙恃的苦心纵然不合意,也要多体谅。”二娘这心里也是七零八乱,虽说这桩亲事是她游说,幸亏国嘉土司的小姐对廖八情有独钟,才让事情顺利的办了。可这往后顺利不顺利还真欠好说,单是廖八那副不屈于人前的脾性,就难保证他会乖乖的就范。

  “新人上前,行礼。”司仪高声喊着,堂屋里热热闹闹,进出的人络绎不停,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结为连理,欢欢喜喜的进了洞房。廖八牵着红绸时不时转头看着娇柔的新娘子,心扑腾扑腾跳着,像是要跳出来,人生两大幸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能与阿梅牵手白头,他今生无欲无求,欢欣雀跃涨满心头。

  大管家不等廖八坐稳,就拉着他出来:“少爷,来的客人太多了,老爷让你资助支应着,少奶奶都进门了,你还怕她飞了不成。”

  二娘紧张的看着午时快到了,她示意管家,管家颔首像门外走去:“都给我听好了,看我的手势,把鞭炮给我放的响亮点。”

  “大管家,哪有娶亲午时放炮的。”

  “让你们放,就放,告诉你们,机敏着点,老爷自会有赏。”管家一转头看到二娘急遽走来:“大管家,国嘉土司家的小姐带了几个贴身的丫鬟,你想措施暂时安置,别让廖八看见,以免他起疑,要知道阿梅那样的人家断然不会陪送丫鬟的。”

  “哎,我这就去部署。”二娘能考虑到的都做了部署,只希望能平安渡过午时,过了午时,阿梅也就去了,即便廖八有再多的怨恨,终归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伤痕,去接受眼前的碧玉美人。

  绕过前庭,管家一路小跑到了后院:“阿朱,把你们几个陪嫁的丫鬟叫上随着张婶到厨房去,总要吃些工具的,这里有我们家的丫鬟先伺候着,过了午时,我喊你们,再回新人房里伺候。”

  “谢过大管家照顾,阿卓去了茅厕,我们稍等一会儿吧。”

  “张婶,这里交给你了,不要延误太久。”说完转身离去。

  廖家娶亲,远近有些基础的富户都到了,政界自不必说,更是一群接一群,应接不暇。廖八平日里酒量也是不错的男人,可惜,好汉架不住四手,酒胆再高,经不住众人推,徐徐的,廖八感受,地也不平了,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的,一阵内急,他跌跌撞撞向茅厕走去,眼晕,左右手,那边是男茅厕,他都分不清了,一推门,一个生面孔尖叫一声:“什么人?”一女子提着衣裙跑出去。家里的大巨细小没有他不眼熟的,这个小丫鬟从未见过。

  “见过少爷,奴婢是少奶奶的陪嫁丫鬟阿卓。”整理好衣服,丫头赶忙行礼。

  “阿梅,另有陪嫁丫鬟,有意思。”他几句醉话让阿卓突然抬起头来,照旧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奴婢的主子是国嘉土司的小姐连清。”

  廖八身体微晃,脑子虽然迷糊了,可这句话他却真真切切的听懂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再说一遍。”

  “少爷,你喝多了,今天的新娘子是我们国嘉土司的连清小姐。”

  廖八的脑袋嗡的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前庭,庭院的台阶都顾不上理会,愣是摔了几个跟头,也不去忌惮摔倒哪里了,疼不疼,流血没有,如今,他的心里满是阿梅,让他揪心牵挂的心上人。大管家正准备让家奴点炮,手还没有抬起来,已然被廖八紧紧捏住:“不想去阎王殿报到的,就告诉我,今天的新娘子是谁?”廖八吃人的眼神,恶狠狠的语气,让大管家心里寒战,可是老爷的威严,他更不敢挑衅。

  “是阿梅小姐呀。”廖八的手徐徐的有了松动的迹象,适才险些要背过气去的难受获得了稍稍的缓解。

  菜市口的三声催魂炮让廖八的酒劲彻底的醒了:“你找死。”他抬起一脚将大管家踢了出去,当下掉了两颗门牙,鲜血喷洒出来。

  二娘随着廖加也过来了:“孩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能见红的,这会让新人反面的。”

  “去他的不合,二娘,你也敢耍我廖八,这么些年我错信你了。”二娘泪如雨下,多年积攒的母子情分是断掉了,今日之事,想必廖八会铭记一生。

  “不要去怪旁人,一切皆是我的主意,他们只是听命行事。阿爹也是为你好,既然纸包不住火,不如挑明了,连清,你是从小熟识的,这桩亲事是我一手促成的,费了诸多心思,现在来宾都在,难不成你要阿爹颜面无存吗?”廖加的话能不能起到作用,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阿爹,我恨你,我今生只要阿梅。”廖八扯去胸前红绸抛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来不及了,催魂炮,也是送行炮。廖八的身影像一阵风刮了已往,廖加长叹一声:“还不快跟上。”

  连清顶着盖头规行矩步,满心欢喜的坐在新房,廖八是她儿时的同伴,从何时起开始心生萌动喜欢他,还真说不清楚,听说他有了意中人,着实心伤了一阵儿,哪怕做妾,只要廖八开口,她也一样愿意。盼来盼去,二娘带来了大婚的消息,却是为了弥补他的伤口,怙恃阻挡,她斩钉截铁应下,也是为了不想心仪之人伤怀,常伴身边宽慰,宽衣解带为他排解心中烦闷。人有时过于自信了,往往也是悲剧的开始,究竟没有几多人能真正守得云开见月月明。

  “小姐,欠好了,听说新姑爷在门外跟老爷发生了争执,现在不知去向了。”

  “阿卓,我们初来乍到,要明白规则,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连清心中已是无味交杂,不知所谓,心凉到底,却要强打精神,她的手开始发抖,抖到自己都要麻木了。

  午时的菜市口聚集了许多围观的人,廖八上气不接下气,他实在跑不动了,瘫软在地上,跪爬向前挪动着,人群硬生生被他的举动离开了一条路。憔悴中的梅子依旧艳丽难遮,散落下来的发髻,陪衬着梅子姣好的容颜,她淡定而镇静,克死他乡,虽不是她所愿,可是恋爱不是牵强,她不爱廖八,更不能欺骗他,也就注定了无果的结局。阿娘的全心呵护让她有了家的温暖,阿庄不惜牺牲自己让她有了亲情。心中有诸多的不舍,都只能期待来世了,希望会有来生。以前活在21世纪时,她没有宁静感,如今有了,却是初尝,还未细品就要再过一世。

  卖力执行的官爷看看日头,丢下一支令箭:“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刽子手喝下一碗酒,将碗摔了个破坏,廖八已跻身断头台前,他悲愤的仰天大叫一声:“阿梅,我廖八对不住你,先你一步,黄泉路上等你。”说完以头撞石,鲜血殷红了石壁,大管家赶忙命人找医生,七手八脚把他抬下去。

  刽子手把刀举过头顶,午时的阳光耀眼的照过刀锋,让在场的人难免寒意陡升。阿梅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廖八,你这又是何须,希望黄泉路上你会见到真正的阿梅。

  “刀下留人。”阿娘身穿墨色苏绣上衣,下穿红色锦缎罗裙,拉着姨娘稳步上前,此时的姨娘一身黄色绫罗绸缎长褂,上绣凤凰展翅,色泽搭配耀眼醒目,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就连适才还耀武扬威的监斩官爷也提起官服一路小跑过来:“你们这是?”黄色锦缎乃是皇家之物,凤凰昭仪,更是不容怠慢。

  “先帝的育德夫人在此,还不下跪行礼。”梅子睁大眼睛看着阿娘,她眼中的那一抹贵气,果真是有来历的。

  梅子来到这里居然一次都没有逛过集市,现如今去了枷锁坐在马车上,透过帘子的漏洞,集市上的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各人和颜悦色让梅子紧绷的情绪获得了少有的放松,看来古滇国的君王还算英明,她低声问:“阿娘,您和姨娘这是……”

  “你只要记着,一会儿不管发生情况,只要说是小时候从马车上摔下来伤到了脑袋,四岁以前的影象都记不清了,其他的你不要多问,另有,从现在开始喊我做姨娘,你眼前的姨娘就是你的阿娘。”

  阿娘漠然跳视远方的样子,像是临上战场视死如归的将士,梅子一阵心酸,安之若命,梅子一生都不愿意去理会的词语,却让她在穿越之后深深印入脑海,阿娘那种忧伤的眼神深深刺痛她内心隐藏着的怜惜,更况且阿娘也是为她而来,如能安然渡过此关,她不再消极怠工,要好好的活下去,掩护好眼前这个饱受风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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