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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充相府千金后她被迫追凶

025攸之当众抱疏桐,天子痛心办国殇

冒充相府千金后她被迫追凶 小岛东岸 2416 2022-02-20 15:45:07

  马车外的棕马从鼻中吐出一口雾蒙蒙的白气,发出降低的嘶鸣,踏着街巷的石板路徐徐而过。

  疏桐坐在马车内,车厢内十分暖和,马车摇摇晃晃,像一只巨大的摇篮。

  她觉得口干舌燥,肚子也咕咕作响,但迟来的困意将她淹没,她靠在白攸之的肩膀上,陷入了昏睡之中。

  再度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青纱色的房帐。

  影象像是被切割,疏桐怎么也无法将两个截然离开的片段拼接起来。

  她下床易服,推门而出。

  白府两个拿着扫帚的总角丫鬟在院墙前偷偷咬着舌根。

  这事疏桐以前也没少干。

  “欸,你瞧见没有,昨儿个白小少爷抱白夫人回房……”那丫头抓住姐妹的衣角,眉飞色舞地说道,两眼放着光。

  “没看到,什么时候。”另一丫头问道。

  “昨晚戌时,白总管见少爷的马车回来了,起夜掌灯,白少爷从马车上下来,怀中还抱着白夫人,你没看到真的是太可惜了!”那丫头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此话怎讲!”“那可是白小少爷,御查院院首欸,素日里在白府见他严肃的样子,谁能想到居然另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小丫头乐呵呵地说,“白夫人可真悦目,软软糯糯地躺在少爷怀里,脸蛋红扑扑的,像一朵娇嫩的蔷薇卧在枝头,悦目极了……”

  疏桐“咳咳”两声,着实吓了那两丫头一跳。

  “白……白夫人好。”那丫头吞了吞口水,抓起地上的扫帚,逃命似的说道:“夫人,我先扫除庭院去了。”说罢一溜烟跑了。

  昨天,白攸之真的抱我进府了……疏桐想。

  原来那不是梦。

  梦中被一朵软绵的白云托住,飘然悬浮在半空之中。

  一睁眼,是攸之。

  他的胸膛宽阔而又结实,埋在其中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构树花清香。

  那清香,令疏桐想起了大婚那日,他的气息,透过红盖头,隐隐约约闻到的构树花的清香。

  现在,她又闻到了那股清香。

  “愣在这里干嘛?”白攸之清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哦,我出来找点吃的。”疏桐回过神来。

  “走,带你去鸿禧宴宾楼。”白攸之道。

  “嗯?出去吃吗?”疏桐不解问。

  “对,破案辛苦了,鸿禧宴宾楼的菜品很不错,今日去浅尝一下。”白攸之很自然地拉起疏桐的手,就往门口走去。

  “我们俩吗?”疏桐边走边问。

  “另有谢屿天。”白攸之笑道,“他说他早就想请你用饭了。”

  “我?为何?”

  “去了就知道了。”

  鸿禧宴宾楼的格调优雅,在这闹市之中独占一整栋阁楼,气势颇为特殊。红黄交替的瓦砖在阳光下熠熠闪着光,屋檐的四角都挂了金脆的铜陵,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好听的声音。

  白攸之领着疏桐进了宾楼,直入包厢,谢屿天已经在点菜了。

  “白大人、白夫人休息得可好?”谢屿天抬头问道。

  “托你的福,一觉天亮。”白攸之打趣道。

  “白夫人,有件事且探询一下。”谢屿天一面阖上菜单,付托小二出去,一面说道。

  “什么事?”

  “夫人你应该不是宝扇吧。”谢屿天展颜一笑,试探道。

  “我就说这小子早就知道了。”白攸之拆开一副碗筷,递到疏桐面前,“放心吧,他虽然看起来好逸恶劳,大事上一向可靠,他不会说出去的。”

  “我看起来很好逸恶劳吗?”谢屿天反问。

  “好吧,我其实是宝扇的贴身丫鬟,我叫疏桐。”疏桐道。

  “哦……”谢屿天打开折扇,以扇指疏桐,“我似乎想起来了,当年我去薛府,是看见宝扇后面屁颠屁颠……嗯……后面随着个机敏的小丫头。是你吧?”

  “……”疏桐给谢屿天一个白眼。

  “女大十八变。”谢屿天打趣道,“这么说来,咱们也算是自小相识了……”

  “又要套近乎?”白攸之不动声色道。

  “嗯……纵然算不上相识,也算有过几面之缘了……”谢屿天退一步说道。

  “你俩也算一段奇缘了。”谢屿天继续说,举起酒杯道:“敬你俩一杯,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疏桐和白攸之举起酒樽,同谢屿天碰杯。

  白攸之站起身来,至门口张望,确定无人监视后刚刚放心说道:“对了,结案后我和疏桐又去了一趟梅妃处,我们发现皇后娘娘也牵扯案中。”

  “此话怎讲?皇后目睹了现场却无动于衷?”谢屿天推测道。

  “你猜对了。”疏桐道。

  “此事牵连庞大,你怎么看?”白攸之问道。

  “按兵不动。皇后既无杀人,我看暂时不揭发她。陈皇后身后另有蒙古十部的力量,就算我们揭发她,皇上也不能奈她如何。”谢屿天皱眉道。

  “此事天知地知、我们知、梅妃知,足矣。”谢屿天增补。

  “我也正有此意。”白攸之手放在膝盖上,拍了一拍。

  “过几日便要办宸妃的入殓了吧,当朝天子如此痛爱宸妃,规模定是不小,吃完这顿饭我们照旧夹紧尾巴为妙,以免被其他官员弹劾检举。”白攸之道。

  疏桐若有所思所在颔首,“那难道……皇后娘娘袖手旁观之过,就这样算了吗?”疏桐压低了声音说道。

  “深宫之中钩心斗角之事还多着呢,今日宸妃之死只是浮于其上的一桩案件,另有几多案件是看不到的……宸妃身份尊贵尚且如此,那些如草履的小宫女太监,就算出了事,也不外被草草埋了。”白攸之道。

  疏桐感应不舒适,长吐了一口气,深宫之家,帝王之侧,原来是如此险恶可怖。

  伴在君侧,到底是一种幸运,照旧不幸?

  吃罢宴餐,三人各自回府。

  下午,只听宫中传来消息,天子胤天翔下诏书,宸妃之丧葬,按国殇之礼,用度一律以皇后之例进行。

  陈皇后虽心有不愿,却不敢言语。

  两日后,宫中举行大殓和成服。百官皆加入,行祭祀之礼,群臣哀服入临、奉慰。

  越日朝堂之上,胤天翔掉臂群臣阻挡,要在栖岭山上为宸妃修筑一宸陵。

  薛克冒着被天子驳倒的危险,上书建议道:“陛下,现在西北战乱正起,加之连两年来黎民收成欠好,国库空虚,此时不宜大兴土木,再修建宸陵啊!臣以为……应一切从简……”

  胤天翔虽没言语,但从他不怒自威的神色中已然能够看出他的恼怒,“修陵一事朕心意已决,不必再议。”

  薛克再要说些什么,被天子搪塞道:“今日朝堂就到此为止吧,退朝。”

  修建陵园一事就这么开始了,京都郊外每户人家皆要出一男丁,前往栖灵山上为宸妃修建陵园。

  深夜,胤天翔独自来到宸妃寝宫,伤泪一时之间涌了上来。

  前有唐明皇悼念死去的杨贵妃:“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转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胤天翔似乎突然明白这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宸妃一去,世间另有明白朕的女子吗?胤天翔哀叹道。

  宫中又恢复了从前的冷静、克制。

  这时,聂公公传来喜报:“皇上,西北战事告捷,镇北上将军不日归朝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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