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0年,清光绪十六年。
这是一个动荡的年代,清政府花样紊乱,西太后独霸朝政,外洋多股势力都把大清国看成一块肥美的蛋糕虎视眈眈。偏偏人祸未平,天灾又降,海河流域因降雨频繁发生洪灾,110个县受灾严重,京城亦受到严重的波及。
国库连年的空虚,各地又因接连不停的灾祸而税赋难筹。老黎民穷困潦倒,怙恃官员只顾享乐和自己的顶戴,报喜不报忧,对黎民强取豪夺,以应上差。导致各地暴乱不停发生,朝廷派兵多次镇压,也只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养心殿东暖阁。
“启禀太后,福建叛乱已平,斩首叛贼1357人,其族皆发配边疆为奴。”
“嗯,这事儿你们办的不错。”
“太后,近日来,海河流域洪水猖虐,京城多处已受波及。恳请国库拨银修缮堤坝,引洪抗灾。”
“准...!”
“太后!”
“嗯...?”
“启禀太后,近年来各地叛乱频起,平乱军资巨口难填。如今天灾又降,京城内的修缮已经捉襟见肘。国库早已经入不够出,如要再修堤坝,恐怕...”
“斗胆...。”
“臣不敢乱说。”
“堂堂大清国,领土百万,这么点银子你就给我哭穷?我看,国库都进了你们自家的口袋了吧?”
“臣万万不敢,望太后老佛爷明察。”
“老佛爷,这所谓汉官不行重用,中饱私囊,图谋不轨是有的。”
“李总管,这事可不能乱说的啊!”
“小李子是不是乱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念你也是老臣,就自己交了顶戴家资,回家养老去吧!”
“太后,太后开恩,老佛爷明察啊。”
“哄出殿去。”
“拟旨。克日起,各地税赋征收一倍。云南银铜两矿加大开采,年入库量铜不得少于1000万斤。银不得少于50000两。”
“太后,如此的加赋,怕要引起民变。”
“哼,我看谁的脑袋不想要了?那1357颗人头就是他们的模范。”
“是,是,奴才明白。”
“就照这样传旨下去,行了,我也乏了,散了吧。”
“嗻...!”
云南,大清国边疆重地,设云南府,统领14府,厅、州、县及土府、州、司百余地,人口百万。地质矿产资源富厚,尤以银、铜、盐产量最丰。
这个边陲之地,是个多民族聚居的乐土,风土人情也少少能受到中原影响,虽然老黎民生活依然贫困,但纯朴的民风却使得这个一矢之地得享清平。
可如今的时局动荡不堪,大清朝廷又即将颁布一道犹如催命的旨意,云南的未来,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在云南,有一重镇,名为昆明,人口往来繁众,各族人等混杂,尤以苗族最多。许多住在这里的苗族人,都市靠山为生,日里爬山采药,涉猎伐材,小能生活,大可富甲一方。
而他们所靠的山,即是当地极为有名的乌山。乌山是当地人的叫法,古老相传已经不知道起于何时,不外中原人等却另有称谓,仍然以乌为名首,取一蒙字,名曰乌蒙山。
且说这乌蒙山,周遭足有百里开外,峰峦起伏,高耸入云,山中林茂兽繁,一片的欣欣向荣。
在大山深处的一个山坳里,穿过浓密的树林,就会发现一个不大的神秘乡村。外人险些基础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的存在,而村子里的人,也很少走出过大山。就这样,他们过着类似与世阻遏的生活,山外的时局也基础和这些人无关。他们就是大山的子民,神秘莫测的苗族分支...花苗。
夜深了,山风呼呼的吹着,不外在这山坳的密林后,却基础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今天是月朔,天上没有月亮,随处都是黑漆漆的没有光,鸟兽也都躲进了自己窝里,不愿面对这份黑暗。
突然,一声男人的长啸从林间传出,声音尖锐而持久,远远飘开,在山谷中回荡。小村子的中心空地上,原本黑压压一片,现在竟然随着那个声音的响起,同时有四簇火苗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空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里已经站满了人,险些全村的村民无一例外。在空地的中央,隐约可见一块垒砌的四方形土台子,在台子的四个角,各放置了一个大大的火盆,火盆中烈焰熊熊,也不知道烧的是什么,火光居然泛着一股幽幽的绿芒。
台子的正中,站着一位老者,身穿玄色绣花长袍,头戴围巾,面色枯黄如朽木一般,手持一个黝黑的手杖,高举于头顶,仰头望着天空,口中不知在默默的念着什么。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老者突然低下头,平视台下的人们,眼中精光四射,被那绿油油的火光映衬的,说不出的诡异。
只见他大喝一声,猛的将手中的黑杖向土台戳了下去。“砰”的一声,手杖与土台接触发出了一声闷响。火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条通体黝黑发亮的蛇从他的袖口中爬了出来,顺着手臂攀上了那手杖,一路蜿蜒向上,直得手杖的顶端。那蛇见再无去路,用尾巴牢牢的缠住杖身,蛇头高高扬起,长大了嘴巴,势如吞天。
台下的村民们一见到这般情景,忙齐发出了一声喊,纷纷膜拜于地。那蛇竟真如迎受朝贺的君王,一动不动。
这时,从台下又走上来了五小我私家,两男在前,两男在后,中间夹着一个女子。瞧那女子,年约二八,身着黑底绣花长裙,上衬小褂,头顶银饰结帽,如花盛雪,肤白而莹润,体态轻盈。
到得台上,四个男人分站左右,默不作声,任由那名女子继续向前,一直走到那持杖老者的身前刚刚停下。
老人将目光移到了女子的身上,面无心情,也不做任何行动。那女子也是淡定自若,却不是望着老者,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那手杖顶端盘踞着的黑蛇身上。
台下的村民们仍然跪在原地,一个个都低着头,没人敢向台上看一眼。一时间,整个山坳里都静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