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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十四章 顺利走脱

两禽相悦 蓝惜月 2210 2011-06-07 00:52:13

    仙姑进得门来,拂尘这里甩甩,那里扫扫,嘴里念念有词,闹了好一会才说:“三女人,别怪贫道多口,你这屋子阴气重得很,是不是以前死过人?”

  容悦满脸惊恐:“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仙姑摇头不答,体现天机不行泄露。

  容悦请仙姑坐下,自己拉过引枕歪倒在美人榻上,病恹恹地说:“难怪自从搬来这里,夜夜多梦,早上起来总是头昏脑涨,竟没一天松泛过。”

  仙姑走近榻前,盯着她的脸左看右看,末了摇头叹息:“女人邪气入体,长此下去……”

  “会怎样?”

  “只怕性命堪忧。”

  容悦吓得滚到地上,跪在仙姑脚下哭道:“求仙长救我!”

  仙姑摸着她的头发说:“莫怕,你我既能在此相遇,即是因缘,合该我救你。我云游到此,原本昨日就要离去,是夏夫人听说我在城中,专程上门造访,说她有个侄女曾昏睡七日不醒,醒来后神情举止大异往日,恐有邪灵作祟,央我过府一探,伺机为女人谴除。女人若信得过,贫道这就为女人做法,只不外……”

  容悦抢过话头道:“要布施供养诸位天尊及护法,求他们慈悲护佑,是不是?我有,我有,您等着。”

  说完跌跌撞撞地跑到妆台前,先打开面上的匣子,仙姑偷眼望去,只见满匣华灿;再用脖子上的小钥匙打开下面的抽屉,拿出另一个镶满珍珠的宝盒,里面种种宝石、猫眼,晃得仙姑睁不开眼睛。

  容悦把两个首饰盒一起摆到仙姑面前,神情急切地说:“只要您能救我,我愿意把这些全部供养给仙长。钱财乃身外物,若命都没有了,还要首饰做什么?求仙长不要嫌这些俗物鄙陋,都是容悦的一片心,只求仙长慈悲,救我则个。”

  眼见仙姑猛咽口水,恨不得从她手里一把夺已往揣在自己怀里,贪婪之心显露无遗,容悦的心彻底安宁下来。

  因为此地特殊的人文情况,再加上苗砺和周泰显示的神奇武功,让容悦不敢对任何自称“贫道”的人掉以轻心,也许人家真是得道高人呢?她就算有点本事,也不外是伧夫俗人的雕虫小技,跟真正的神通没法比。

  所以她拿出珠宝试探,对钱财的态度从来都是凡与圣的试金石。

  此位仙姑虽贪财,但她似乎另有目的,所以得了钱还不够,跟她说:“女人如此虔心供养,诸位天尊和护法都市保佑你的,但另有一点贫道不得不提醒。”

  “仙长请说。”

  “施法之前,最好是脱去身上衣物,露出清净赤诚之体,如此邪灵方无处藏身。”

  容悦摇头暗叹,为什么这些人总把别人当呆子?即是容悦原身在此,想必也不会同意如此荒唐的要求吧。

  在这之前,她一直推断仙姑的来意,到此时方彻底了悟。

  容徽伉俪为了斩草除根,随处散播她的谣言,让她名誉受损的同时,身价也大打折扣。想必那些“恩客”不愿出高价,怕她已非完璧之身,容徽就想出这招,找个女人来给她验身。

  由此推断,这个所谓的仙姑,多数是稳婆之类的角色。

  容悦看过的古代小说中,那些经验富厚的的稳婆,验身有许多种要领,有些基础不需要脱衣服。那么,除了验处之外,应该还想了解此外,就像清宫选秀一样,要看发育情况,看肌理匀净与否,甚至体毛、体味。

  弄清了来意,容悦不想再跟她多耗,忸怩了一会儿,乖乖躺回榻上。

  仙姑用抚慰的语气说:“女人若觉得难为情,不妨闭上眼。”

  其实是她自己难为情,验过那么多女孩,哪个不是眼睛闭得死死的,脸儿红得像猪血?只有眼前这位,面不改色地瞅着她笑,笑得她心里发毛。

  容悦点颔首,很听话地闭上眼,仙姑松了一口气,手刚伸到腰间,容悦猛地抓住她的胳膊说:“等等。”

  仙姑觉得这才是正常反映,双手继续解衣,嘴里说:“别怕,很快就”,话未完,忽觉满身一麻,差点软倒在地。

  容悦按住她的软麻穴,声音酿成了一个暗哑阴森的中年妇女:“我在此等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才等来一个替身,再过些日子就可以投胎转世。哪里来的假仙姑,竟敢管我花二娘的事,你既舍不得她,不如你替了她!”手上越发用力,身体反映加心理反映,仙姑抖得跟筛糠一样。

  “中年妇女”嘎嘎而笑:“看到那些珠宝没,都是我变出来哄她的,你也不想想,她们孤儿寡母,怎会有这些工具。”

  仙姑不敢回话,“中年妇女”又道:“你也喜欢呀,那我送你一些吧,来,把那只手伸过来。”

  不由分说拽过那只手,同样按住臂上的软麻穴。其实力道并不大,却成了压垮仙姑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两眼一翻白,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再恢复意识,是被半盏冷茶泼醒的,发现容悦蹲在身边,仙姑吓得一哆嗦。

  容悦纳闷地问:“仙长,您这是怎么啦?我一觉睡醒,就见您躺在地上。”

  仙姑将信将疑:“你说你睡着了?那你刚对我说了什么还记不记得?”

  容悦摇头,见仙姑狐疑地看着自己,摸着头问:“那我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

  仙姑出去探询到银杏院里确实吊死过一个叫花二娘的女人,马上大惊失色,屁滚尿流而去,当天下午,容府客人也纷纷告辞。

  容徽送完客回来,气得在房里砸了一只茶杯,砸完才看清,原来是他最喜欢的龙纹玉茭杯,平时舍不得用,贵客临门才摆出来撑撑门面。

  这下,气恼中又添了痛恨,晚上饭食懒怠,徐徐肢体极重,容悦冒充的一切症候,全都跑到他身上了。

  到第二天,病得昏沉沉的容徽听说“萧府”派车来接人,在床上拼命摆手:“让她们走,快点走!“

  马车启动后,庆幸不已的萧夫人不解的问女儿:“你在房里跟那仙姑说了什么?弄得你大伯像送瘟神一样把我们送走,恨不得倒贴一笔银子让萧府多养我们一些日子。”

  容悦只是笑:“太太舍不得走?”

  萧夫人斜了她一眼:“我就是想不通,前一刻还想卖了你,后一刻又开恩放我们走。”

  “太太想那些做什么,能走就行了。”

  望着容府缀满铜钉的红漆大门在视野里徐徐远去,容悦在心里说:伯父大人,我会再回来的,请您务必保重身体,要是我回来,您却不在了,那该多没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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