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了几人的应允后,陆一鸣也没再洞厅中继续停留,而是来到洞外,几个飞身到达峭壁间的石梯上,残影一晃,便已踏着石梯而去。
他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看几位师弟安置得如何,二是告诉几人抓紧时间修习霸刀,挑选室内门生的日期已近在眼前,再就是嘱托伙房的乔大爷每天来给他们送餐一次,解决他们在衣食住行方面的难处。
但没想到,在进入洞厅时,便被南妙音拉住说到林少阳已经修习到第四卷和第五卷的事。
对于霸刀门所有门生而言,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所有修习第四卷和第五卷的门生因无法获得任何感应,最后跑来请教,便会被见告修行到第三卷足矣。
几多年来霸刀门都是如此打发的,究竟对于初代门主留下的工具,厥后的历任门主不敢随意将其去除,但也没有合适的解释之法,只能这样做。
本以为林少阳也会是这样,可没想到,几百年来未曾有人乐成之事,竟就被他在不知不觉中做成了。
真气外化!
试问普天之下有谁能做到?
又何曾有人见过?
此事不外传则罢,或许会是霸刀门的福气,可一旦此事泄露出去,那不说林少阳会有生命危险,只怕整个霸刀门,也会遭受牵连。
那几个小家伙显然还不明白此事的重要性,只希望他们能守口如瓶,切勿将此事泄露。
陆一鸣离去之后,洞厅内,四人也不在聚集。
江北然转身继续练手刀式。
贺小东则是有些不信邪,本计划再去修习一下要诀的第四卷和第五卷,究竟不如南师兄也就而已,可要是连林少阳也比上,那岂不丢了老脸!
因此他觉得在研习一下要诀的第四卷和第五卷,说不定自己也能弄个真气外化出来,甚至是比真气外化还厉害的工具,直接就把林少阳给压下去。
但他的这一想法,却被南妙音阻止。
南妙音将其手中的要诀和林少阳的都收了回去,还回书架上,接着便对两人道:“如今你二人皆能感悟自身真气,那下面就开始随着我修习霸刀六式。”
“霸刀六式?”
毫无疑问,这个新名词又让林少阳和贺小东感应疑惑。
两人险些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四个字,尔后对视一眼,又有些相互嫌弃,便只悦目向南妙音。
南妙音微微一笑,解释道:“不错,霸刀本有八式,每式十招,每招暗含差异的变化之数,只是后两式唯有入室门生能学,我们能学的即是这前六式。”
林少阳与贺小东点了颔首。
随后随着南妙音来到洞厅内侧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面是一个武器架,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具,有长刀,短刀,砍刀,弯刀等等,花样繁多。
南妙音让林少阳与贺小东选一把自己中意的。
林少阳走上前去,因自幼跟爷爷上山砍柴狩猎,对于砍刀的运用越发熟练,于是绝不犹豫的选择了一把手臂多长的砍刀。
贺小东也上前挑了挑,最后选了一把较为小巧的弯刀。
两人选定了趁手的刀具,又随着南妙音来到洞厅,在与江北然拉开一些距离后,只听南妙音继续道:“霸刀六式各有其名,一式曰斩身,二式灭形,三式镇鬼,四式屠魄,五式问风,六式无惧,现在我们学这第一式,斩身。
贺小东随即喜上眉梢,开口道:“听着好厉害啊!”
而林少阳却感受这霸刀六式似乎是层层递进的。
首先斩身,应该是一般状态,就是砍伤别人的肢体;灭形就是把人砍得渣都没了;镇鬼就应该是比力厉害的了,一刀斩出,鬼都能镇住;屠魄应该比镇鬼还厉害;至于后面的,应该是每一个都比之前的都要厉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肯定一式会比一式难学。
不外虽然是这样想,但林少阳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是看向南师兄,听他如何解释。
只见南师兄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应贺小东的话,而是道:“我现在慢慢将这第一式打一遍,你们随着学。”
随即南妙音以手为刀,开始慢慢的打起了霸刀第一式的招数。
南妙音一边缓慢的打着招式,林少阳和贺小东也赶忙提刀随着学了起来,南妙音一边又道:“霸刀每式各有十招,每招蕴含变化差异,从一到数十,上百不等,让人难以捉摸,而这第一式斩身,是基础,今后的诸多变化都需以此为基本,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勤学,将第一式的招式牢牢记着,直至完全熟练以后,我才会教你们下一式,灭形。”
贺小东一边学着,应了一声:“是,南师兄。”
可林少阳却像没听见似的,对南师兄的话感应模模糊糊。
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去仔细听,而是因为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南师兄的招式行动,基础无法做到一心二用。
但为了撑个面子,他也随口乱回了一句。
直到南妙音将这霸刀第一式所有的招数全部打完,已是一个时辰已往。
回过头来,他微微一笑,便问林少阳与贺小东:“能记几多?”
贺小东脸上洋溢着自信,道:“七七八八,要是南师兄能在教一遍,我应该就能全部记着了。”
南妙音秀眉一挑,有些受惊,但也很欣喜,点了颔首,道:“好,一会儿再给你打一遍。”
又将目光望向林少阳,道:“林师弟,你呢?”
林少阳却只觉得有关于适才的招式的所有影象,像是被谁偷走了,又揉成一团,重新塞回脑袋里,乱呼呼,黑漆漆,浆成一团,基础记不起适才学了什么,只是概略有个视觉映像,觉得适才似乎学了个什么,但又似乎没学。
看着南师兄善意问询的温和之色,林少阳一时有些尴尬,笑道:“概略.....,有个印象了。”
他这一说,南师兄到没开口,可一旁的贺小东就自得了,笑道:“嘿嘿嘿....,概略是几多啊?林师兄。”
目光瞥向贺小东那张自得的嘴脸,林少阳突然觉得有种被抨击的感受,不禁也丢下个白眼,斥道:“你给我滚。”
但贺小东却更显自得,朝着林少阳就伸舌头嘟嘴,卖弄风骚,这让林少阳犹如受辱,伸脚就去踢,但贺小东却灵活一闪,躲到了南妙音身后,气焰越发嚣张。
见此,南妙音不觉一笑,道:“好了,你们俩都别闹了,修习本就如此,有好有坏,但只要努力,勤总能补拙。”
林少阳才收回对贺小东的火眼,对南妙音道:“多谢南师兄,我想再随着南师兄学一遍。”
南妙音点了颔首,又对身后的贺小东道:“贺师弟,回去,我在与你们打一遍,仔细看好。”
贺小东才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却还不忘给林少阳一个自得的眼神。
林少阳眯着眼不理他,但心里着实想给他一脚。
两人于是又随着南妙音学起了霸刀第一式,斩身。
这一次,为了让林少阳与贺小东看得更清楚,南妙音又把速度放慢了几分。
或许是已往了一个时辰又三刻钟,速度已经很慢了,南妙音再一次将霸刀第一式的招数全部打完。
转过身,不等他开口询问,贺小东便咧嘴笑道:“南师兄,我已经记得差不多了,可以给你打一遍,若有差池,还请南师兄指正。”
南妙音随即点颔首,笑道:“好。”
于是,只见贺小东拉开手脚,便将刚学的霸刀一式徐徐展现而出,其间虽有些不足之处,但在南妙音的指点之下,悉数得以纠正。
林少阳在一旁看着,除了嫉妒羡慕恨,一时竟再也没有其他的情绪,他终于知庆贺小东和江北然在得知自己能做到真气外化时的心境了。
这种嫉妒真的让人好难受。
但似乎这也让他很兴奋。
他为这家伙能有如此一学就会的本事而感应兴奋。
不外,兴奋之余就剩尴尬了。
因为南师兄虽然用更缓慢的速度将这霸刀第一式的招数又打了一遍,可在林少阳现在的脑袋里,也只是留下了前面几招的模糊身影,至于后面的招式,那又是乱乎乎,黑漆漆,不知道是啥了。
眼看贺小东打完刚刚所学的最后一个招式,林少阳再次露出尴尬之色。
南妙音看出了林少阳的窘境,微微笑道:“林师弟不必着急,若是记不全,可随时找我,我教你。”
林少阳点了颔首。
南妙音又道:“那你现在记得几多?”
林少阳斜眼瞥了瞥贺小东,狗日的果真自得,只怕正鼓着眼等着看笑话勒!
“唉,只是这笑话,他看也看,不看也的看了,谁叫事实摆在这儿,咱就是记不住呢?”
所以林少阳只得叹口气,道:“就只记着了前面几招,而且....,可能还记不全。”
果真不出预料,贺小东哈哈大笑起来,但他并没有说话,就只是笑。
林少阳听着这笑,那真是难听逆耳啊,简直想打人,不外这个厚嘴唇的矮家伙,又让他不忍心下手。
于是,像是苦中做乐,林少阳看着贺小东也是傻呵呵的干笑起来,只是声音冷呼呼的,不太好听。
南妙音也并未劝阻二人,瞧见二人这般模样,只觉得这天下最好的日子莫过于此,有嬉笑打闹,与世无争,不求名利,闲淡中带着温馨,如此这般,那这天下另有什么痛苦。
此时,贺小东停了笑声,目光看向南妙音,道:“南师兄,我看像林师兄这么笨的门生,也就不劳烦你了,这第一式既然我已学会,以后就由我来教他,你看怎么样?”
虽然贺小东个子很小,但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那可是相当有力,中气十足啊。
林少阳听了这话的第一反映,竟是无法反驳。
而南师兄则是有些疑惑,道:“这...,这可以吗?”
贺小东又大气道:“有什么不行以,我适才不是打了一遍给南师兄看吗?若有出处,我再去找南师兄。”
南妙音又将目光望向林少阳,道:“林师弟,你看......?”
林少阳此时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能因为自己笨而延误南师兄过多时间,从而影响了他的修炼。
所以他看了一眼贺小东,虽对那张自得至极的脸色着实看不惯,却照旧对南妙音点了颔首,道:“行吧,南师兄,我就随着贺师弟学!”
南妙音见两人都对此没什么意见,便点了颔首,道:“那好吧,你们若是遇上不懂之处,就高声叫我,我就在上面。”
说罢,南妙音用手指了一下洞顶阳光涌入的月牙形洞口。
林少阳和贺小东抬头一看,正觉困惑,却只见南妙音纵身一跃,潇洒的身影嗖的一声,已是没入了月牙洞口之中。
见此,两人不觉对视一眼,很震惊,但又觉得这理所应当,以南师兄的本事,就该如此。
贺小东随即收回视线,突然作声道:“好了,别看了,赶忙随着我练。”
他颐指气使,耀武扬威,真把林少阳当成了个啥也不会的傻小子。
要害是林少阳还不敢有什么驳倒,只得乖乖的随着学了起来。
一天一天,时光荏苒,林少阳就这样在贺小东趾高气昂的教诲下,慢慢的学着霸刀一式,不知不觉,五六天已往了。
但这五六天对于林少阳来说,绝不是轻松的,甚至比劈练手刀式时还累。
因为除了整日不停听到贺小东骂自己笨之外,最让他受攻击的,照旧这霸刀第一式,自己仅仅只是学会了前三招。
尔后面的招式虽然都有了些印象,但想要连贯的打出来,却是无法做到。
每当他想将第一式的招式全部打一遍时,总是会有一堵墙横亘在上一招和下一招之间,使他难以将其连贯起来。
用贺小东的话来说,就是:“笨抵家了!”
而贺小东经过这五六天不停的练习,再加上教导林少阳的历程也是对他所学的一种磨练,所以他此时的进步可谓神速,不仅能将第一式的十招全部打出,而且能够做到在各招之间进行切换。
用南妙音的话来说,就是:“很是好。”
林少阳要不是另有个真气外化的能力支撑着,只怕经过这几日的磨炼,信心早就被摧毁了。
幸亏他利用休息时间在洞厅里不停练习真气外化的能力,到如今已是念头一动,真气便能在掌心凝聚。
这也成了他在被贺小东看扁时,唯一有力还击的工具。
只是这将真气凝聚于掌心的玩意儿在他看来手到擒来,很是简朴,怎么到了学这霸刀一式就如此困难了呢?
最后这一两天里,林少阳一度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练刀,而更适合去专心研究真气外化的作用。
因为有了这个想法,他这两日将掌心的真气凝聚以后,便想实验扔出去。
结果扔是扔出去了,可就像是扔出去一团气体,打在石壁上只是融入了石壁当中,基础没有对石壁造成任何伤害。
林少阳厥后又对花花卉草,枝枝叶叶,都扔了一团凝聚的真气,可结果一往既往,没对任何事物造成伤害。
一天夜里,林少阳甚至偷偷将凝聚的真气扔到熟睡的贺小东和江北然身上,两人醒来后不仅没觉得有啥差池,反而还感应精神和体力都比往常要好,而且整小我私家都有一种清爽的感受,完全没有昨日的疲累。
由此林少阳料想:外化的真气融入人体,可能有助于恢复人的精神和体能。
直至昨夜,林少阳趁江北然和贺小东熟睡之际,又将凝聚的真气打入贺小东体内,留下江北然作为参照。
今早一睁眼,林少阳首当其冲即是问贺小东道:“哎,我的贺师傅,今早感受如何?”
贺小东白眼一丢,一脸苦闷道:“你说我天天教,手把手地教,怎么都不会,还能如何?”
林少阳立刻神情一冷,道:“我说的不是这。”
又满脸微笑:“我说的是你的精神,体力,感受如何?”
贺小东微微一愣,仔细感知一下身体情况,开口道:“你还别说,这两天起床后,总觉得满身都是劲儿,哪儿都有力,也不知乔大爷给我们吃了啥,想是陆师兄见我们修炼辛苦,特意嘱咐他给我煮些补体力的好工具,一会儿他来了后,我得好好问问他,回去也弄些给我爹吃。”
林少听着贺小东的话,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直觉得他瞎。
要是陆师兄会让乔大爷干这事的话,那劈练手刀式时,不早就干了,还等到现在来干嘛?
难道学习霸刀的招式路数会比劈练六百斤的手刀式累?
这显然不行能。
也没再搭理贺小东,林少阳又扭头去问正迷迷蒙蒙睁眼的江北然,道:“小江北,今儿感受如何?”
江北然只是冷冷的回道:“欠好。”
“欠好?”林少阳心中思衬“那对比来看,这真气外化的作用之一就是资助人恢复精神体力了,嘿嘿.....,以后要是没钱花了,说不定能指着这弄些钱来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