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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男女

第八章

声色男女 姿年 5265 2009-07-06 19:02:56

    台长方言坐在办公室里,仔细看着所有应聘主持人的试镜录像。看的差不多的时候,打电话给秦羽柔,让她到办公室来一趟,顺便按面试号码把同步资料带来。

  不到三分钟,秦羽柔便带着资料来到了办公室。

  “方台,这次果真招聘,凭据结果,主持人有6名入围,记者一共有4名入围。这些是对应的资料,剩下后面的那些都是结果没有入围的,您看一下,然后您决定出录取人员结果以后,我再部署办公室的人通知。”

  秦羽柔说着便将两份资料递给了方言,方言示意她坐下,边翻看资料边说:“羽柔,我基本都已经仔细看过了。这次选的很是不错,那天我说的1号,哦,原来她叫米拉,把她直接放在新闻组吧,其他的几位你就看着部署吧。有一个叫苏可可的,是省委宣传部苏部长的女儿,他亲自给局长打电话部署这件事情。而且苏阮团体苏总也亲自打了电话给我,苏可可是他亲侄女,苏阮团体每年在我们电视台有大笔的广告投入。我想这已经不是我可以拒绝的事情。她基础相比其他几位有点差劲,幸亏形象还不错,以后慢慢培训吧。必须把她加进来。记者那边四小我私家你来决定怎么分吧。”

  “可是,方台,米拉是唯一一个非科班身世的,直接放到新闻组是不是太冒险了?此外,剩下的5小我私家都很是优秀,怎么换呢?”

  “非科班身世就不能播新闻吗?更况且她是播民生新闻,并非时政新闻,不至于冒险。而且我和其他两位副台长也商量过了,觉得她完全可以胜任。我们只需要6小我私家,1号是必须留下的,2号是唯一一个录取的男主持,那么还剩下四个女主持,你看着换掉一个。”

  “可是方台,这——。”

  “什么都不要说了,羽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这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我明白,那好吧,那只能把第六名换掉了。”秦羽柔有些无奈而惋惜地说着,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方言突然问了句:“呃,羽柔。这个周末有空吗?”

  秦羽柔疑惑地看了看方言说:“我们家周末约了很重要的客人来家里用饭,所以,我可能没有时间。”

  “哦,好吧,那没事的,你先去忙吧。”方言说着,带着遗憾的微笑。

  “嗯,那我先走了,真欠美意思。”秦羽柔觉得方言每次跟自己说话总是特别温柔,至于这温柔里包罗着什么,她绝不知情。

  方言看着秦羽柔关上门离开,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也许秦羽柔从来都不知道他对她有一份那样炽烈而持久的喜欢,从五年前秦羽柔来到电视台报到的第一天,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可她对他始终保持着一种说不上的距离。

  对于一个33岁优秀的只身男人而言,有时候是会因为这种看不见摸不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而格外执着、又因为这种执着而迷失的。

  对于米拉和许穆而言,期待结果的日子如同便秘一样是种煎熬。但是听说好运气有时也会像一场瘟疫一样相互熏染。

  于是,在一个大雨的天气,米拉和许穆再次同时接到电视台的通知,他们终于被录取了,三天以后去电视台去11楼总编室报到。也许并没有那么意外,但是许久没有过的惊喜照旧将他们深深的淹没。与此同时,米拉接到了远在重庆的闺蜜乔荞的电话。

  “喂?米拉,是我,乔荞,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好的不得了,你知道吗,我终于被录取了!乔荞!”米拉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啊?天哪!宝物,你简直太伟大了!你终于迈出了理想的第一步,太棒了!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乔荞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比米拉还要兴奋。

  “没有,我也刚刚接到电视台通知的电话,而且刚挂了电话,你就打来了,还没得及跟你说呢!对了,你那边事情定的怎么样了?”

  “嘿嘿,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快说快说!”

  “我,即将成为一名庆幸的人民教师,肩负起给祖国花朵施肥的重任。而且——”

  “真的啊,太好了!哎呀,另有什么,快说呀!”

  “淡定,淡定。我说了以后你可不要太激动。”

  “哎呀,别卖关子了,快说啊,急死人了。”

  “嘿嘿,而且我即将入职的那所学校,就是B城的一所国际学校的初中部!”

  “啊?天哪,太好了,怎么会这么好呢,这就是说我们两个又可以在一起了?我真是太兴奋了!”

  “原来是有两所学校愿意录用我,一所在BJ,一所在B城。于是我绝不犹豫的决定去B城,去和我最亲爱的米拉小朋友在一起。而且BJ太大,让我没有宁静感。”

  “嗯嗯嗯,英明伟大的乔荞,你知道你的选择有多正确吗?正确的让我兴奋的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那就失眠吧,青春的燃烧从失眠开始。我或许一个星期以后已往报到,学校的那边教师宿舍暂满,所以我可能要打扰你一段时间了。”

  “随时接待你来骚扰,而且本公寓实行三包,包吃、包住、包睡。”

  “那我就是三陪,陪吃、陪住、陪睡。另外房租咱俩可以一人一半。”

  “哈哈,得了,房租就算了,咱俩就甭客气了。”

  “那好吧,那就等我去了以后再说吧。去之前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好的,到时候我去火车站接你。”

  “嗯,好的,那先拜拜,么!”

  “么!”

  米拉挂上电话,想象着乔荞的即将到来,忘记了自己手里攥着的是手机,兴奋地将手机向后扔了出去。

  “啊!”一声尖叫,正好砸在倚着卧室门边上的许穆的额头上。

  “你脑袋上有坑吗?”许穆捂着额头,弱弱地问了句。

  “没,倒是把你的脑袋砸了个坑。”米拉摇摇头,自知自己犯了错,捡起手机,还好,手机居然还没摔坏。

  声东击西音乐教室终于开张了,也许是那五折的广告效果特殊,前来报名的人特别多。每周的一、三、五是少儿班,二、四、六是成人班,周日休息一天。

  为了防止宁静对自己起疑心,谢举脱下拘谨的西装,一身时尚潮人的妆扮,凭据白美琴的部署到声东击西报名学习萨克斯。幸亏成人班里另有几位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没有让他显得很特殊。

  于是,宁静、骆驼和祥子整天忙着授课,无论是精神上照旧物质上,有种赚到的满足感。宁静也因此险些忘记了后备箱里的那个包,以及那个丢了包还诬陷自己是抢劫犯的神经病。

  约莫过了两三天,他开车路过湖心广场的时候,才突然又想起那个包来。

  正巧,在广场的喷泉池边有一个疯疯傻傻的中年乞丐,他立即停下车,二话不说,便从后备箱取出那个包直接扔给了那个乞丐。

  “喏,送给你了!”

  “谢谢,谢谢啊!”乞丐的乐呵的直颔首致谢。

  “甭客气!”宁静说完便心满意足的开着车走了。

  想着马上就要去电视台报到了,而闺蜜乔荞也很快要来到B城了,米拉这两天一直激动不已。险些忘记了要准备证件和照片的事情。

  直到许穆问起她关于照片的事情,她才想起来。

  “米拉,你说,咱们结业时候照的一寸照片还能用吗?”

  “空话,虽然能用啊,你激动傻了吧。哦,对了我也得找找我的照片,另有结业证、身份证、学位证。”

  “不是,我是觉得结业那照片照的太像劳改犯了,一点也不帅。”

  “得,上次报名不就用的那个照片吗?”

  “嘿嘿,报名那时候不是还没遇见秦羽柔嘛。”

  “得,你那张脸摆在那呢,就算把你照成周润发,也没用!”

  “你可真会攻击人,不带你玩了。”许穆说完便回自己屋去了。

  米拉在卧室里翻箱倒柜,纷歧会整个卧室就变得狼藉一片,丢三落四简直是她的最大特长。找了一大圈,终于把照片、结业证、学位证都找齐了。可是身份证却怎么也找不着了,这下可把米拉急坏了。

  “啊!”她突然追念起那天去面试的时候,她挎的那个包,那个包里面一共三个夹层,身份证就放在最里面紧贴包面的那个最不起眼的夹层里。

  “完蛋了!活该的抢劫犯!”米拉真是又气又急,抓起手机翻查前几天接到的电话号码。可是险些把手机翻爆了,也没能找到那个号码,因为隔了几天,她的手机已接号码里能存的数量有限,那个号码一定是被冲掉了。

  “哎呀,这可怎么办呀!这个活该的抢劫犯,大失常,王八蛋,我要诅咒你,喝水被噎死,用饭被撑死,走路被摔死,开车被撞死!”米拉正在气呼呼地自言自语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米拉急昏了头,看见是陌生号码,完全不想理会,便按住了。可电话又打了过来,电话是宁静打的,他把包给了乞丐之后,便突发奇想要打电话告诉她一声,好好气气她。

  米拉烦的不行,又按住了,可宁静照旧不死心,又打了过来,米拉真恨不得把手机摔了。于是直到宁静拨了第六次,米拉无奈而好奇地接了电话。

  “喂,你还好吗,神经病。”宁静的声音极为挑衅。

  “你才——”米拉刚想骂对方是神经病,却突然停了下来,她听出对方的声音正是上次那个抢劫犯。

  “你是抢劫犯?太好了!抢劫犯,我终于找到你了!”米拉简直激动不已。

  “说话客气点啊,谁是抢劫犯,都跟你说了不要乱咬人!你找我?找我干什么?”

  “好好好,对不起!什么都别说了,你赶忙把我的包还给我吧?托付了!”

  “哟,原来你正常起来照旧挺温柔的嘛,你早这样客气点,我不就把包给你了,你不是说你不要了吗?还诬陷我是抢劫犯。”

  米拉听出对方的自得与刁难,心里气的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可为了取回她的包,拿到身份证,她只好委曲求全。

  “行行行,对不起,你怎么说都行,你不是抢劫饭,我是抢劫犯,行吗,您就大人有大量赶忙把我的包还给我吧,我快要急死了,我的身份证在里面,我明天要带上证件去单元报到。”

  “身份证?里面有身份证吗?你干嘛不早说啊!”宁静一下子没了适才的自得劲儿。

  “有,就在最里面那个最不显眼的夹层里放着,拉链拉上的。你给我打电话那会,我基础就没想起来。你行行好,赶忙还给我吧,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万一要是延长点什么事怎么办呀。”米拉都快急哭了。

  宁静听的快傻眼了,半天才欠美意思地说着:“是这样的,我说了你别着急,我会卖力到底的,我以为没什么重要的工具,而且你说你不要了,所以我就是想气气你,我就把她送给一个乞丐了。”

  “什么?你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坏啊!”米拉说着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先别着急,我一定想措施帮你找回来,要是延长了你什么事,我也会想措施帮你解决的。就刚适才给了他,没多大会,就在湖心广场喷泉池那儿。我现在就拐回去给你拿回来,你别着急,别着急啊。”宁静说完挂上电话,赶忙调了车头往回走。

  米拉哭的稀里哗啦,听到湖心广场喷泉池,她便赶忙出了门,急遽赶往湖心广场。宁静开着车,比她先到一步。

  还好,那个疯傻的中年乞丐还在那里,居然还能认出宁静来,一只手摇着包,一只手拿着包里的钱,对着宁静傻笑,包已经被他蹂躏的脏兮兮的。

  “这个暂时不能给你了,钱你拿着吧。”宁静伸手去拿乞丐手里的包,乞丐呜呜地哭着,死活不松手。

  米拉恰幸亏这个时候赶到,看见这一幕,赶忙上前去一把将包狠狠地夺了过来,乞丐疯疯癫癫地哭着在地上打滚。

  米拉顾不上其他,赶忙拉开那层拉链,从里面把身份证拿了出来,还好没丢。米拉把包扔在地上,将身份证用双手紧紧地捂在胸前,像抓住救命稻草,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的宁静。

  宁静静静地看着她,心里不禁一丝厦悦,是她。现在,他近距离地看着她,她依然穿着V领白棉布衫,水蓝色长裙,蓝色棉布蝴蝶状发卡,素面朝天。他似乎能确定她们是一小我私家,自助餐厅、倒车镜补妆、骆驼表哥的水吧。

  终于米拉缓了口气,才看见站在面前的宁静,与秦羽柔并肩的那个大眼睛男子。

  怎么会是他?米拉心里一惊。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都有些莫名的尴尬。

  突然两人同时开口。

  “抢劫犯。”

  “神经病。”

  这不约而同的一张嘴,两人都忍不住笑了笑。

  缄默沉静片刻,宁静突然开口说:“对不起。”

  “没关系。”米拉淡淡的说了句。

  “呃,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在这儿等人,然后你用我的倒车镜补妆,我为了不打扰你就一直呆在车里没作声,厥后你的包被抢了,我就开车去追小偷了,偷你包的不是个惯贼,只是个从家里逃出来的十五六岁的孩子,他身上没钱饿急了才这样。然后我就把你的包拿了回来,然后给了他两百块钱让他回家了。”宁静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呃,是吗。那,那个钱给他了,另有,我真的不知道里面另有你的身份证。我之前为了联系上你,大致翻了一下,就看到一堆发票、卡什么的,和一点零钱,我就在一张卡的反面找到你的名字和电话。嗯,就是这样。”

  “嗯,我知道了,没关系。应该谢谢你,如果是被那个孩子拿走,就真的找不到身份证了。”

  “你的名字很有趣啊,叫米粒?”

  “不,那个不是粒,是拉。米拉。”

  “哦,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那是字写的太连了,我看错了。”

  “嗯。那,再见。”

  “嗯,再联系。”

  米拉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听到这句再联系,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回覆,只想尽快结束掉这场陌生的对白。于是她转身回家,突然背后又传来宁静的声音:“对了,我叫宁静。”

  米拉顿了顿,并没有转头,她的心跳始终在加速,可宁静这两个字明白已经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坎里。

  于是,那一夜,他们在各自的房间里遥不行见,辗转难眠。

  半夜月光清白如纱,米拉起身打开抽屉,拿出一本青色粗布面的条记本,她小心的掀开,看着那片干枯已有些黑黄的三色堇发呆。那是那一年,她来B城上大学之前,母亲顾吟珠亲手帮她夹进条记本里的,条记本也是母亲送的,很是朴素而雅致的一本。母亲跟她讲起三色堇的传说,而且告诉她,三色堇的花语是获得幸福,通常看见三色堇的人都市获得幸福。

  于是每当她有心事,就会掀开条记本里那朵三色堇看一看,祈祷着幸福和洽运的到来。

  宁静,这两个字,也许就要在她豪不知情的情况下,今后嵌入她生命的轨迹,或纠缠或碰撞或疏散,一切都是不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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