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你把柳思源家拆了,屠了全镇的人,今后被玄天宗的羽士追杀,也被九尾狐一族抛弃,在人间流浪到现在?”
听白玖平静的讲她已往的事,他们从天黑坐到天亮,白玖语气平淡的像在说和自己绝不相关的事情。可是从她淡漠的眼神中,林牙依稀看到了一抹留恋。
于是他插科讥笑,故意打断白玖的故事。
白玖斜他一眼,抬头看天,东方已经透出了鱼肚白。
很快,层层云彩染上了阳光的颜色,从橘红到殷红,云彩重叠着大朵大朵的被渲染,一轮红日徐徐露出头来,接着跳出了云层,照耀了整片大地!
“天亮了。”白玖突然站起来,道,“我要去上课了。”
林牙一头栽倒,无奈叫道:“上什么课啊?你另有不懂的工具吗?我说,故事讲一半就走人,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你已经帮我讲完了。”白玖淡淡道。
“……”
故事虽然不是林牙说的那样,但后续生长白玖没有说,她飞回学校去准时上课了——在这方面她顽强的像块石头,明明自己不需要学习,却硬要像个普通学生一样,定时作息,乖乖上课。
林牙抬抬手指,用术数把下水道井盖一一安置回去。
A市又惊动了,前两天莫名失踪的下水道井盖又完好无损的归来了!各人一片哗然,甚至有些怀疑之前的失踪是幻觉,但伤者受的伤还真真实实的存在呢!
这一天理工大的学生们也热切的讨论着这件诡异的事,连老师似乎都心不在焉,下课铃一响就爽性的宣布下课。
白玖刚出教室,就看到林牙蹲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她:“我来请你用饭!”
用饭是假,听故事是真。
学校四周的餐馆有个特色,就是应有尽有,两“人”要了烤肉、咖啡、牛排,另有紫菜蛋花汤……
“继续继续!”林牙敦促她,“上次你说到死羽士打伤了你,你和子钦去找场子,厥后怎么样了?是不是柳思源冒充接近你,然后给你致命一击,导致了你现在一副内心泌失调的性格?”
白玖端起滚烫的紫菜蛋花汤泼已往。
在伙计惊奇的目光中,林牙旁若无人的捋捋头发上的蛋花:“你继续讲。”
此妖绝非一般妖类,脸皮堪比城墙。
白玖叹息,喝一口碗里残余的蛋花汤,继续之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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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钦杀气腾腾,但真到了人类的世界,却好奇的东看西看。她拉着白小九跳进柳思源住宅的后院,柳思源家境还算不错,他的怙恃每天白昼出去干活晚上回来,这里民风淳朴,有大院的家庭大门从来都不锁。
“师傅,这就是我家!”
柳思源已经带着道安来上门造访,子钦和小白听到前院传来的声音,不约而同慌了起来,柳思源带着羽士过来,她们两只小狐狸,可打不外玄天宗的首席大门生!
“快跑!”子钦轻叫一声,拉着小白就跑,她变回狐狸飞快从墙角溜去,小白却在这一刻脑子发烧,竟然不怕死的站在原地!
“小白——”子钦着急的叫,但旋即柳思源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她急着直跳。
“你先走!”小白冲她挥手。
“我爹娘都还没有回来,师傅你先进来坐会儿,在我房间也行,你想去哪都行……”柳思源兴奋的拉着道安,穿过绿葱葱的菜园进了后院,马上一愣,“小九?”
柳思源拉着的道安,一身仙姿风骨,下颚的髯毛飘飘晃晃,他眯着眼睛,审视着小女孩模样的小白。
“这是我妹妹小九!”林思源高声介绍。
“你妹妹?”道安一怔,他从小白身上感受出了妖怪的气息。
小白紧张的身子僵硬,努力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开口:“大、大师你好……”
道安微微一笑:“我不是大师,小妹妹你好,你适才有没有看到什么工具?”
小白反映敏捷,立刻道:“有!我看到一只小狐狸,想抱抱它,还被它抓伤了!”
子钦一边逃跑一边打了个喷嚏:“奇怪,谁想我了?”
“师傅!”柳思源兴奋的介绍,“小九天生就会术数,不如你也收她为徒吧!”
“是么?”道安的眼神让小白畏惧,纵使他在温和的笑着,这个看似平和亲切的羽士背后掩藏着小白说不出的恐怖意味。
或许也是羽士和妖天生相克的缘故,事实上道何在玄天宗内声望一向很高,很受众门生的恋慕。
道安视察了小白了片刻,最后颔首:“既然这样,那就让她也来吧。”
柳思源先是一愣,旋即欢快的牵起小白的手:“师傅竟然收你了!小九,以后你跟我一起去玄天宗学术数吧!我们以后还能继续在一起了!”
小白陪他“呵呵”干笑,其实真想把这小子揪起来踩几脚。
后面的生长更让她啼笑皆非,送走道安以后,子钦又冒了出来,自称是小白的姐姐,然后做出一副“妹妹有前程了”的心情,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把她托付给柳思源,体现愿意等十年以后妹妹学成归来再谈人生大事云云。
“你发什么疯!”小白踩子钦的脚。
“你笨呀!”子钦神秘的眨眨眼,“那个羽士没认出你是九尾狐,我从家里偷些药来掩饰你身上的妖味,你随着这个傻小子一起去学术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人类都是这样说的!”
“我怎么跟爹说啊?”
“就说你去闭关钻研新的术数去了,横竖十年很快就已往了!”
小白一想也是,区区十年,对她们而言弹指即逝。
以回家收拾行装为借口,子钦和小白回幻灵仙境拿(其实就是偷)了些灵药,小白变出一个肩负,就这样随着柳思源去了玄天宗。
那时候她们年幼,丝绝不知自己走的这一步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以至于多年以后,子钦还在为自己出的这个馊主意懊恼愧疚……
他们刚到玄天宗的时候,百余名新门生在门派神像前高声的宣誓:“玄天宗门生……以今生性命立誓,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妖怪,誓把妖类赶尽杀绝!”
她扭头悄悄的问柳思源:“我们为什么要杀妖怪?”
柳思源迷惑的回覆:“我也不知道……师傅付托的,就照做吧,师傅的命令肯定没错的。”
师傅没错,可自己也没错啊……小白不满的撅了撅嘴,很不明白为什么玄天宗要视妖怪为死敌,她自己也是一只妖怪啊。
时光荏苒,十年时间果真是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