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壁画
初相遇时。
少女不外十三四岁，幼童才只有五六岁，两人皆是生活在一个弱小的人族城池，名为“盐城”。
两人的生活，也全是靠劫在外给小店做工维持，但也多是靠受饿过活。
所幸幼童业舯坫听话，平日在家也不生事。
至于那家，说是家，其实也就一间破旧的城隍庙，被两人收拾出来，勉强能住而已。
于是姐弟两人就这么渡过了最艰辛的几年时光。
厥后直到幼童生长为少年，到了少女初见他时的年纪。
一次少年外出，在街上遇见了路过的仙人，少年立即被看中，说是有大帝之资。
这消息对于贫寒身世的姐弟来说，无异于一步登天。
对于他们来说，另有什么消息，能比这更激感人心？
于是少年终被带走。
少女则留在了这扬州小城。
接下来的内容，则是以少女的视角开始叙述。
也不知道少年去了仙门，到底经历了什么，只知道每年少女生日那天，少年都市回来。
每次回来，都市带着大笔的钱财宝物，买房买物，供少女己用。
不再愁吃愁穿，少女也就出落地愈发漂亮，几年之后，甚至成了整个扬州都闻名的美女。
所幸少年加入了仙门，甚至没几年，就在扬州都闯出了偌台甫声。
也就再没几多人敢打这女子的主意。
少年终酿成了青年，少女也到了妙龄。
相互的心思，也都明白。
只是女子终究不愿。
原因也简朴，少年成了仙人，寿命万万年。
而少女依旧是凡人，不外百年，即是黄土一抔。
她不愿经历这样的人间苦痛，也不愿少年为其神伤。
而就在她23岁那年。
他再也没有回来，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不愿，惹了少年生气，没多久就好了。
可没想到。
短短不外数天时间，就从少年所在的仙门传来消息，说少年在外征战时，死于别宗修士之手。
尸魂具为飞灰。
消息传来那一天，女子再未眠，只是在他的灵位前，枯坐一宿。
一夜鹤发。
第二日。
劫自陵前出，脚踩虚空，一步摇光，两步涅槃，三步即是圣人出。
自此，劫降玄冥。
她先是一人一剑埋葬了杀害少年的宗门，随后回过头来，连着少年所在的仙门，都被其一剑覆灭。
对她来说，少年之所以会死，完全是因为被其哄进了仙门，若不进，则万事皆无。
虽已如此，可劫依旧未能善罢甘休，她始终觉得，少年的死，没这么简朴。
随后她一路逆伐而上，终于在一圣地之内，打探到了此外消息。
原来少年的死，不是偶然，而是一定。
但具体原由，这壁画之上却是未说，只说劫知道这消息后，自圣地出，一步已窥仙境大门。
自此，壁画隔离。
而看完全程的李北牧，也是识海震荡。
至于苍洱，已是站在原地，汗湿衣襟。
“你看到哪了？”
“看到，看到劫三步……三步成圣，我就看不下去了。”哪怕隔着黑巾，似乎都能看到苍洱脸色的苍白。
“对了，刚刚那哭声？”
李北牧扭头，“在前面。”
“走！”
两人一前一后，李北牧也始终都释放着杀意，生怕一不小心，苍洱就再度被那哭声所蛊惑。
石道长而幽静，除却两人的脚步声之外，也再无其他。
约莫走了七八分钟，神识所现前方霍然开朗。
两人先后踏出，皆是到了一座血池旁。
血池约有一间小屋那么大，不停冒腾着血泡，似是滚烫，热气吹拂，带来腥臭至极的血腥。
到了这，两人皆是能察觉到那哭声，已经近在咫尺。
齐齐朝着右侧看去，穿过一个透明气泡，明白可见，厉犹寒与乐天道人两伙人，也是站在了同样的血池旁。
“他们看不见我们吗？”
苍洱问道。
李北牧摇摇头，“这就是十成十几率的原因所在了。”
说着他一步踏出，踩在那血池之上，只见上头忽地浮现出一道七色彩虹，将其托过劈面。
苍洱有样学样。
随即两人再次看向右侧。
只见那血池之上气泡滔滔，似乎孕育着大恐怖。
也就在这时，两人冷眼旁观，明白可见乐天道人正在徐徐后撤，朝着来时的路退去。
下一秒。
血池猛地喷涌，一个血衣女子踩着血浪泛起，肌肤胜雪，模样妖冶，面带苦相。
而随着她一泛起，那哭声却是猛地增强，似乎直入灵魂肺腑。
李北牧急遽放开杀意，猩红血气阻隔，才堪堪盖住了那哭声。
劈面的两伙人就没这么好运了，血衣女子就在眼前，哭丧不止。只一泛起，猿火与那黎渺渺，就眼神呆滞，似乎酿成了行尸走肉。
至于剩余几人，虽说还能反抗，可也是差不了多远了。
“杀了她！”
“否则万事皆休！”
厉犹寒高声喊道。
随即右手猛地挥下，即是凭空划出一道刀气，朝其斩去。
乐天道人见状，二话不说，更是急遽朝着来时的路退去，而就在他旁边的赵婉清也是瞧见了他的行为，没有丝毫犹豫，跟在他身后就是退去。
“我们也走！”
李北牧知道那货藏了不少消息。
现在瞧见他逃跑，也是知道事情差池劲，拉起苍洱的小手就是朝着前方更深处掠去。
而就在他们走后，血衣女子却是化苦相为笑脸，刹那间，天地似乎一片寂静，只剩下一个少女的娇笑。
很快。
沿着来时的路退回的乐天道人与赵婉清，也是止住了脚步，因为前头正站着一身披血色鳞甲的蜥蜴人，手持三叉戟，满身上下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乐天道人双手一摊。
“没措施了。”
……
李北牧两人身形移动极快，可就在甬道的一个转角，却都突兀消失。
再次泛起。
已是到了一处神殿之内。
神殿中央放着一副血色棺椁，正上方供奉着一血色神像。
李北牧只一泛起，即是抬头朝那神像看去。
可却发现，除了能看到那神像是一趴着的异兽外，却基础看不清那神像的头颅。
而且只才看了一眼，便觉双目刺痛。
“别看神像。”
李北牧刚一嘱咐。
苍洱却道：“那棺椁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