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令郎，逛青楼的危险你不懂

　　前日约好的，何九歌便来到听雪楼——何不归的住处。

　　走进院中，何不归和东知正在攀谈：

　　“鸾凤楼？你确定？”

　　“确定。听说小王爷与卢凌霜的恩怨，就是因为那位女人。令郎，咱们去看看吗？”

　　何不归缄默沉静一下：“走吧。”

　　不等何九歌开口，何不归已看到她：“九歌，今日我有事，他日再说。”

　　离开听雪楼，何九歌一边走一边想，顾遥和卢凌霜的恩怨，怎么会是因为一名女子呢？

　　正巧看到朗清，便问他：“你听说过鸾凤楼吗？”这么重要的线索虽然要去看看。

　　朗清脚下一踉跄：“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知道？太好了，带我去。”

　　看着何九歌亮晶晶的眼睛，朗清真不知道如何回覆。幸好霜降羞红了脸，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小姐，那地方你不能去。”

　　“为何？”

　　“那，那是，是青楼。”霜降的脸更红了。

　　何九歌一听，眼睛更亮了，转头对朗清说：“咱们走吧！”

　　朗清皱眉：“不行，女子不能去。”

　　何九歌义正严词：“我是为了查案。”

　　“查案？那也不行。”朗清冷着声音，“乌烟瘴气，不许去。”

　　何九歌眨眨眼，颔首：“好，那就不去。”

　　一整天，何九歌都乖乖地看书。这里的文字不难认，多看看书，了解这里，才气更好地活下去。

　　直到黄昏，何九歌找到朗清：“你去芙蓉楼买两块桃花酥，想吃了。”

　　看着朗清离开，何九歌笑了。

　　支开霜降，她就偷偷出门，寻个成衣铺换上男装。来到鸾凤楼门口，不由得惊叹：“哇！这也太——”

　　不知是谁，猛地把她拉到旁边的暗巷，鸾凤楼里的灯火映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

　　“小令郎，来这种地方可是有风险的。”

　　朗清逆着光，何九歌看不清他的心情。但他的语气实在有些轻挑，她连忙推开他，低着头，避重就轻地问：“你来这干嘛？”

　　“虽然是来抓某个不听话的——小令郎。”

　　忍无可忍，何九歌抬头瞪他。不等她开口，他已经故作委屈：“小令郎，照旧让属下随行，掩护你吧。”

　　何九歌看着鸾凤楼，隐见人头攒动，爽快允许。

　　进入鸾凤楼，立刻有好几个女人扑上来——都扑向朗清，叽叽喳喳个没完：

　　“令郎面生，第一次来？”

　　“令郎，让莺儿陪您喝一杯吧。”

　　看这一个个燕瘦环肥，各有千秋，何九歌立刻允许：“莺儿女人真悦目，要不，去你房里吧。”

　　莺儿一听就喜笑颜开，忙不迭地拉着朗清上到二楼，开门进房。何九歌刚要进去，反被挡在门外：“这位小令郎，不如去找此外女人吧。”

　　朗清把剑重重放在桌上：“一起。”

　　“一起？”莺儿堆着笑，“好，都听你的。”

　　片刻后，莺儿就笑不出了。朗清冷着脸，似乎极嫌弃她，只要她稍有行动，立刻就抛眼刀过来。他的手一直放在剑上，莺儿也慌，这人是悦目，可也没自己的命重要。幸好，另有位“小令郎”。

　　“小令郎——”

　　眼看莺儿扑过来抱她，何九歌还没来得及反映，朗清的剑已经横在两人中间。

　　莺儿也是鸾凤楼里二流的女人，容貌姿色都是上佳，不外是岁数略大。这种气，可从来没受过。就地怒道：“你们两个要干嘛！不行就出去，别延长老娘做生意！——哎哟哟，有银子啊，您早拿出来，也不至于生出这样的误会不是。二位令郎想怎样便怎样……”

　　“闭嘴！”生怕她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朗清黑着脸，冷冷地打断她，“坐好！她问什么，你答什么。”

　　见莺儿乖乖坐好，何九歌问她：“听说鸾凤楼里有位女人，与小王爷有些关系？”

　　莺儿一直盯着那锭银元宝：“你问这个做什么？”

　　何九歌：“能被小王爷看上，那肯定是绝色。……我这不是，想见见嘛。”

　　莺儿叹口气：“别提了，也是个苦命人——二位若是想听，那我便说说。她呀，叫白莲，是个清倌人，据说身世书香门第——厥后没落了，靠采珍珠勉强过活——到咱这地方来，也是傲得很。估摸一年多以前吧，王府有两位门客曾因她还在楼里闹过。”

　　“门客？还记得是谁啊？”何九歌追问。

　　“一位是卢官人，一位是司徒官人。他们两个各有千秋，偏偏都看上了白莲。嗐，不怕二位令郎笑话，楼里的女人哪个不想嫁人啊，谁愿意在这里卖笑。那会儿真是把我们羡慕死了，你说，嫁给哪个也比在楼里强啊。”莺儿自顾自地说。

　　“然后呢？”

　　看一眼何九歌，莺儿的神色庞大起来：“有一日——也就是闹过之后没几天吧，王府差人来说王爷请她去。这一去就是一整天。我其时路过，正巧看到她从王府出来，头发有些乱，衣服也不规整。厥后听说，被小王爷给……”

　　朗清轻咳一声，莺儿顿住话题。

　　何九歌还想问什么，忽听门外有女子高声召唤：“何将军，莺儿房里真有人。”

　　“我就见见她，又不干嘛。不给我闪开。”

　　何不归的声音直透进来。

　　何九歌立刻慌了手脚，朗清一手推开窗，一手拉住她，两人便跳窗离去。

　　一落地，何九歌就张皇地抬头，只听何不归说：“冯妈妈，不是说有人吗？人呢？”

　　没被发现就好，何九歌松了口气。这时才发现，她险些趴在朗清身上。而且落下的地方也是暗巷，甚至比之前那条更黑，显得两人更暧昧。

　　这可是男主的身体，能是炮灰女配随意触碰的吗？

　　何九歌立刻弹开，慌里张皇地往回走。

　　厥后想想，觉得可惜，白莲到底被顾遥怎样了，她还不知道呢。再说，也没见到白莲本人，照旧说——她已经不在了。

　　这个问题还没解决，第二天一早，何九歌又被另一个惊人的消息惊醒了。

　　何九歌与卢凌霜早就认识，因玉佩结缘，经常私底下偷偷晤面，甚至已经私定终身。

　　什么叫祸从天降？这就是啊。

　　何九歌目瞪口呆地看着霜降，见她一边说一边哭，隐隐觉得不太对。

　　按书中所说，何九歌在此事之前就死了，这件事应该专门为顾遥量身打造的。那为什么会把她扯进去呢？

　　她抬头看一眼朗清，见他蹙着眉，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会不会是乔玉误会了她和朗清，所以才迫不及待邀他出去？这才陷害她，来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