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男主，被你吃定算我输

　　黄大蛮只想试探朗清的功夫，自然不多纠缠。菜刀一收，喊一声：“不打了不打了！——快给为师上茶！”

　　何九歌惊讶：“你带徒弟来啦？”

　　“嘿，你个小丫头！昨晚专门跑去找我的，是吧？专门露一手，是吧？搞这么多事不就为了拜我为师吗？”黄大蛮眼睛一瞪。

　　“我，我……”何九歌被噎得半天没说上话。总不能直说，只为了蹭顿饭吧。被黄大蛮知道，还不直接一刀劈了她。

　　“怎么？你知道有几多人排着队想拜老子为师吗？照旧你看不上老子的厨艺？”黄大蛮气得胡子都抖。

　　何九歌：“我目光如豆，还真没尝过您老人家的手艺。要不——您给咱们露两手？”

　　黄大蛮一听，不怒反笑：“这好办。等着！”

　　何九歌忙颔首，等黄大蛮一走，她喜滋滋地把碗筷摆好，就等佳肴上桌。

　　见此，朗清哭笑不得：“看来，昨天的苦力没白费。”

　　“苦吗？那是糖粉，甜的！”何九歌翘首以盼，随口哄道。

　　哐的一声，院门被推开。

　　可惜，冲进来的是何不归。

　　“来来，放那桌上。”

　　得了何不归的指挥，东知忙把一包工具摆在桌上——正是何九歌摆好碗筷的那一张桌。

　　“喂！你干嘛？快拿走！”何九歌伸手去抓。

　　何不归一手盖住她，一手飞快地打开包裹，开门见山：“这些都是卢凌霜的遗物。”

　　“卢凌霜？”何九歌一愣，握着勺子微微退后两步，却忍不住探头看一眼。

　　一块玉佩，一个荷包，几锭碎银，一枚红玉，一颗珍珠。

　　“这玉上是——荷花？”何九歌辨认。

　　何不归颔首：“是荷花。查过了，是福安堂的，据说图案是卢凌霜自己画的。”

　　“这绣的也是荷花？”何九歌扫一眼荷包。

　　何不归：“据说卢凌霜喜欢荷花，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何九歌若有所思点颔首，忽地惊讶：“这珍珠——诶，差池啊！你把这些工具拿来干嘛？我这等着上菜呢！”

　　“九歌，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你帮我看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顾遥……小王爷他到皇上那起诉，让我快点破案呢。”

　　何九歌的胳膊快被何不归晃断了，谁能想到，延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将军居然会撒娇。

　　她只好求助地看向朗清，而他却望着桌子发呆。

　　就在这时，黄大蛮直直落到院中，吼一声：“小丫头，快来尝尝！——这么热闹。”

　　何不归一愣：“黄，黄御厨？您怎么在这里？”

　　趁这个时机，何九歌赶忙接过黄大蛮手里的食盒，扭头就往屋里跑。

　　见何不归要去追，黄大蛮反而拉住他：“别延长我收徒。”

　　“收徒？黄御厨，她可是丞相千金。”何不归转身，直奔何九歌。

　　何九歌才不管他们，拉着朗清进屋，关门。

　　“坐！”何九歌把朗清按坐下。自己深吸一口气，隐约能闻到食物的香气。她十分郑重地打开食盒。

　　蛋炒饭？

　　就一碗蛋炒饭？

　　香，是真香。可再香也只是蛋炒饭啊。

　　等等，就一碗怎么吃？何九歌尴尬地看朗清。

　　似乎看懂她的眼神，朗清灵巧地说：“你吃，我不饿。”

　　话是这么说，但身为一个炮灰，不想死就得有觉悟。她怎么能让男主饿着。

　　正在为难时，朗清拿过她手中的白瓷小勺，盛一勺饭。

　　他竟然——把饭送到她唇边，带着蛊惑的声音：“别想那么多。吃吧。”

　　她从没被人喂过饭，脸立刻烧起来。赶忙结果勺子，闷头吃起来。可惜，一门心思在朗清诡异的举动上，食不知味。

　　门突然被黄大蛮和何不归一起撞开，两小我私家的声音也同时冲进来。

　　“跟我学厨！”

　　“跟我破案！”

　　何九歌看看他们两个，勺子还在嘴里。

　　“千金小姐学厨？那还被人笑死！”

　　“破案不被人笑？我们这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

　　“破案怎么了？起码说明我们脑子好使。”

　　“嘿！你这小子，说谁脑子欠好使呢？”

　　“……我不是说您，黄御厨——横竖我妹不能学厨。”

　　眼看他们两个吵得不行开交，朗清悠悠一句：“不如，问问当事人。”

　　黄大蛮和何不归同时看向何九歌：“你选谁？！”

　　何九歌嗫嚅：“能不选吗？我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不想给各人添麻烦……”

　　见那碗炒饭险些没怎么动过，黄大蛮皱眉：“欠好吃？”

　　何九歌不敢回覆，不是好欠好吃的问题，是男主喂的饭，炮灰不敢吃的问题。

　　误以为被何九歌嫌弃，黄大蛮气极，一甩袖子就走，临走还不忘把何不归也带走。

　　屋子里又只剩下何九歌和朗清。

　　“看起来简朴，这饭纷歧般。黄大蛮真是用心了。”

　　何九歌转头，看到朗清正在吃蛋炒饭。

　　那是她刚刚吃过的。

　　“你——”

　　朗清坦然：“暗卫吃主子的剩饭，这不是很正常嘛。难道——你还没吃好？”

　　何九歌简直无言以对。主子？谁敢在你面前自称主子？就算你自幼不是长在皇宫里，也不至于这么——不拘小节吧……

　　算了，照旧去芙蓉楼吧。

　　朗清真是个尽职的护卫，无论她去哪，他一定追随。

　　“哟！五小姐，您来啦，楼上请！”

　　一走到门口，就被店小二热情地请到楼上包间里。

　　“五小姐，今儿想吃点什么？”

　　接过菜本一看，何九歌惊了，这么贵！她摸了摸荷包，似乎支付不起。正犹豫，只听——

　　朗清：“四菜一汤。不要胡萝卜和蒜。”

　　闻言，何九歌看他，巧了不是，男主不爱吃的工具，她也不爱吃。

　　店小二应声离开。

　　等门关上，何九歌悄悄问：“你带钱了吗？”

　　“我的卖身契上似乎写着包吃包住没人为。”朗清慢悠悠地回覆。

　　“……”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啊！

　　何九歌急道：“包吃，那也是自家的饭。这里的，我可包不起。”她趴门缝儿看一眼，“要不——咱们两个赶忙溜吧。”

　　刚要开门，却被朗清拉回来坐好。

　　这时，店小二推门进来上菜。门外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进来：

　　“听说了吗，小王爷的门客卢凌霜死在延学监了。”

　　“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当年要不是因为我，他们两个还不能相识呢。如今物是人非，岂不行惜。”

　　何九歌站在门口看得一清二楚，那个嘴上说着可惜的人，眼里明白是幸灾乐祸。

　　“五小姐对此事也有兴趣？”店小二也不等何九歌问，直接说，“要说当年的事，我也在场，那位令郎说的不假。可谁能想到——哎，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