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九歌卒？

　　何九歌疑惑着走进驿馆，环视一圈，别说豪华，这驿馆也就算个洁净整洁。

　　寂吾可是素雪楼的首脑，放到现代，也是跨国杀手团体董事长，就住这种连星级都评不上的小驿馆？

　　他倒是平易近人，肯住这样普通的地方。

　　正想着，寂吾已经站在她面前。

　　银面具遮住泰半张脸，露出的嘴角微微上扬。何九歌暗喜，他可能心情还不错。

　　“见过前辈，我是何九歌。马车在外面候着呢。”

　　何九歌笑得甜甜的。礼多人不怪。就算是寂吾，也不至于和个小辈盘算吧。

　　“前辈？”寂吾的嘴角更弯，“也对，不平老不行咯。咳咳。”

　　何九歌总觉得那咳嗽是故意的。一愣神，就听寂吾站在门口招呼她：“走吧。”

　　她赶忙跟上。

　　何不归也走过来，敬重行礼：“老前辈，晚辈是延国丞相何枭四子何宁，也是这个小丫头的哥哥。若前辈不嫌弃，晚辈……”

　　“嫌弃。”寂吾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地说。

　　眼看何不归整小我私家都僵住，何九歌噗嗤笑作声，赶忙憋回去。

　　见何不归吃瘪，顾遥乐呵呵凑过来，礼行一半，嘴还没张，就听寂吾说：“走开！”

　　何不归区区定远将军不提，顾遥好歹是王爷。寂吾一句走开，他面上有些挂不住。

　　何九歌为难地看他寂吾。

　　寂吾随手一挥，驿馆门口的石狮子登时碎了两半，引得何九歌惊呼一声。

　　“二位是怕老朽护不住这丫头？”说着，寂吾也不转头看，直接上了马车。

　　何不归和顾遥哪还敢造次，乖乖行礼恭送马车离开。

　　何九歌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这老爷子脾气挺爆，一言不合就动刀。

　　眼看何九歌和寂吾上了马车。何不归骑马远去，自从回到永安，他一直在大理寺挂职。

　　而顾遥原本想借着这个时机，接近何九歌，究竟之前是她对自己死缠烂打，应该很容易得手。谁知照旧无功而返。正准备牵马回府，何晓蝶拦住他的去路。

　　两人寻了僻静地方。

　　何晓蝶迫不及待：“明明说好——只要我献曲，你便求皇上赐婚，为何——”

　　“赐婚我求了，不外没有心满意足。”顾遥也不看她。

　　何晓蝶的眼泪立刻涌上来，扯住顾遥的衣袖：“从一开始你想娶的人就是她？明明你总说她蠢笨如猪，为何又要这样？你——你置我于何地？”

　　顾遥强按下不耐烦，叹息：“晓蝶，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但你究竟是庶女，母后是不会同意的。只有先娶了她，你才有时机进我王府的门。”他抱住她，轻轻抚着她的背，“别哭，等她进门，我就娶你。”

　　说着，顾遥抬眸望向寂吾的马车消失的偏向。眼里冷意彻骨，何九歌，你跑不掉！

　　“你怕我？”

　　之前没仔细听，此时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寂吾的声音不苍老，反而有几分清冷。

　　可这怎么回覆呢？说怕，他们刀口舔血，做的是杀人的买卖，生死见惯，应该最厌恶胆小之人。

　　可若说不怕……他能信吗？

　　何九歌想了想，老实说：“你要是不杀我，我就不怕。”

　　“我为何要杀你？”

　　“……”何九歌一愣：是啊，不外是宴席一面，一个老人家，就算是会功夫，又如何会杀丞相之女呢？除非——

　　果真，寂吾追问：“你知道我是谁？”

　　何止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你许多几何秘密呢。何九歌腹诽，我是找死才会这么告诉你。

　　“我……听闻江湖上有个很神秘的组织。昨晚上父亲也提点过，他没见告您的姓名。但从刚刚那一刀来看，前辈肯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透过银面具，寂吾的眼神像剑一样射过来。

　　何九歌干笑两声，便朝窗外看去。偷偷慰藉自己，就算要杀她，也不行能明目张胆的动手。等明日，说什么也不来了！

　　“小丫头倒是智慧，我喜欢。”

　　被寂吾盯了许久，直到这一句，何九歌才算稍稍松口气。不经意的一眼看到三个大金字——芙蓉楼，赶忙喊了一声“停车！”

　　“前辈，既然您说喜欢我，那您能请我用饭吗？”何九歌讨好地朝他笑。

　　寂吾终究没反抗住，默许了何九歌的要求。二人提步迈进芙蓉楼，由小二引着上了二楼，进了包间，坐定。

　　小儿递上菜本，何九歌转递给寂吾，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寂吾轻咳一声，随口道：“客随主便，你来点吧。”

　　何九歌立刻来了兴致，她记得原书中对这芙蓉楼的美食极尽夸赞之词，总算是有时机来尝尝。

　　“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上来。”

　　小二乐乐呵呵应下，站门口朝楼下高呼一声，这才关门离开。

　　何九歌兴致勃勃地在屋子里四处转悠，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纷歧会儿就看得乏味，趴在窗边看下面的行人。

　　“哈——”许是昨夜睡得少，何九歌脑袋一歪，竟枕着胳膊睡着了。

　　“何五小姐？”

　　寂吾轻轻唤她两声，见她不应，便推了推她。

　　何九歌正梦见划船游湖，这一推，险些翻了船。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听寂吾轻声说：“饭菜已好，来吃吧。”

　　何九歌揉揉眼睛，起身坐到桌边。

　　寂吾随手夹一块青笋，还没来及放进碗里，见何九歌夹一块鱼正往嘴里送，只能赶忙按住她的手。

　　“干嘛？”她的声音比之前软糯，半眯着的眼睛里泛起疑惑。

　　寂吾似是被噎了一下，放开她，闷声：“……有刺。”

　　何九歌勉强睁开眼睛，低头一看，雪白的鱼肉中果真斜出一根鱼刺，足有半根手指长。

　　何九歌谢谢地笑笑，拍拍脸，振作起来。

　　吃了没几口，何九歌的筷子还没从嘴里拿出来，头猛地朝碗里砸去。

　　寂吾来不及多想，赶忙伸手。

　　何九歌的额头，完完全全被寂吾的手掌包裹住。那光洁细腻的手感，寂吾的手指尖轻颤，一动不敢动。

　　寂吾犹豫片刻，照旧把她叫醒，说要带她去城外的栀子亭。

　　何九歌混沌的大脑有些缓慢，居然忘了一桌美味，顺从地随着寂吾下楼。没走几步，一脚踩空，险些滚下楼。

　　幸好寂吾在前面撑住，否则她非受伤不行。

　　寂吾也不知道她为何这么困，只好弃了马车，改步行。等走到城外，果真，何九歌精神不少。可惜，现在才三月份，若是晚一两个月，准能看到满山雪色。

　　眼下，另有个新的问题——她饿了。

　　清醒了泰半的何九歌悔得捶胸顿足。怎么可以错过整桌美食呢？真的是暴殄天物！

　　寂吾似乎早猜到，变戏法一样，取出一个小纸包。

　　打开一层层油纸，露出两枚精致的糕点，粉色的桃花酥，看着就好吃。

　　何九歌迫不及待咬一口，酥香甜美，太好吃啦！

　　刚想咬第二口——

　　“小心！”寂吾急遽用力把她拉到怀里，虚护住她的头。

　　只听“当”地一声，似乎，是金属相撞。

　　“什么人？”

　　寂吾的声音重新顶传来，何九歌转身一看，咦，竟有四个黑衣人围住他们。

　　杀她需要四小我私家？太浪费资源了吧。

　　四个黑衣人也不答话，同时攻过来。

　　寂吾轻蔑一哼，似乎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左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右手执刀，丝绝不乱。

　　那四小我私家交流眼色，再次协力刺过来。这回目标不是寂吾，而是她。

　　许是怕她受伤，寂吾早就松了她手腕，将她护在身后。

　　寂吾一刀格盖住三人，剩下的那个黑衣人直接朝他左肩刺已往。

　　何九歌奋掉臂身地挡在他身前，眼睛紧闭。

　　真是千防万防，防不外死运难逃。还好，这次是为了救人，倒是比原书里死得色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