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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家男的奋斗史

七 你的眼神如此熟悉

良家男的奋斗史 青梅怀袖 3385 2009-01-07 12:19:53

    第六章只改了几个小地方,有空的同学回去看看,没空就算了,不影响故事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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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嘉楠跟在枫姑身后走着,好奇地审察着周围的情况。起先他还记得要装装官家子弟的气派,不要露出一副赵二黑进城的模样,可是注意力却很快就被四周的景致夺走,他险些将自己的处境与身边的人全忘了,只睁大了眼四下看个不住。

  皇宫哎,这可是皇宫啊!而且是另有活生生的天子住在里面的皇宫啊!

  宫殿的修建气势派头自然走的是堂皇大气一路,而细微之处又不失精致。正当梁嘉楠伸长了脖子去看梁椽上艳丽的彩绘之时,冷不妨脚下一个踉跄,立马重心不稳。就在他以为要和大地来一次面劈面的交流时,胳膊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他站稳了脚跟,说道:“枫……枫姑姑,谢谢。”

  “走路怎么能不看路呢?”枫姑笑道:“今后有的是你看的日子,也不必急在一时。”

  梁嘉楠马上红了脸,觉得很欠美意思,虽然他现在的身体是个小孩子,这样的失态还在可以被原谅的规模之内,可他内里已经是个成人了啊。他低声应道:“是。”

  不意枫姑并没有为他的听话而满意,反倒略带惊奇地看了他几眼,说道:“哎呀呀,我适才没听错吧?梁家的小少爷居然乖乖说‘是’?”

  又来了,适才自制老妈在车上也说过类似的话,难道这小少爷原本真是个挑皮作怪不平管的孩子不成?梁嘉楠不禁有些头痛,他一大老爷们儿,难道还得扮嫩不成?这可不行!

  于是他说道:“枫姑姑有所不知,爹——娘曾教导我,男儿家该有男儿家的样子,以前许多欠好的脾气,都得一一悔改来才是。”

  “倒像是你娘会说的话。”

  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梁嘉楠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就可以为自己转变的性格找到不引人注目的理由了吧?

  却听她又说道:“懂事是好事儿,不外也别一昧地忍耐压住自己的天性。只需在该得体有礼时得体有礼便而已。余下在人后时,你原本是什么样,便照旧什么样,好欠好?”

  她亲切的笑容里包罗着一种梁嘉楠熟悉得无以复加的感受,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受,一时间心头泛起莫名的激动;又觉得背上有嗖嗖的凉气顺着尾椎直往上爬。

  “不……不用了,娘教训的事,我已决心要改了,再不会像以前那般无法无天了。”

  枫姑叹了口气,声音里有明显的失望。她喃喃低语了几句,梁嘉楠竖起耳朵,捕捉到几个零碎的词汇:“无趣”、“原以为”、“可恶”。

  小小的插曲经过之后,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梁嘉楠没再去审察四周景致,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高挑清瘦的女子身上,苦苦思索不已。

  适才她微笑着说出让自己不要太羁绊压抑天性的话时,为什么自己感受到的不是感动,而是夹杂着六分恐惧四分激动的哆嗦?

  他想了许久,却一直没有找到理由,反而又生出几分郁闷来(话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容易生气郁闷呢?)

  自制老妈也就算了,究竟听她有官职在身,行止之间带着威仪和富于压迫感的气息可以理解,自己被她镇住也是情有可原。可为什么自己对着一个再普通不外的宫女,也能生出恐惧来?这一切到底是为毛啊为毛?!

  然而,这个问题与前一个问题一样,依旧没有获得解答。

  不行不行。梁嘉楠想,这一定是体质的问题——封建社会邪恶势力的压迫下,被压迫的男性本能地对比自己年长(这个一目了然)、比自己有职位(这个越发清楚明白)的女性生出敬畏恐惧之心来。这都是自小被贯注的邪说造成的啊!甚至连壳子内的里子换过一份了,这恐惧还根深蒂固地留在身体里,险些是与身体融为一体,让身体的主人一旦遇到指定条件的人之后,便条件反射生出特定的心态,

  这奏是邪恶的洗脑口阿!

  幸好现在在这里的是意志坚定催眠下药统统无效的本少爷我,看我如何挫败你们的阴谋!挣脱你们的邪恶统治!

  嗯,长路靠脚走。就先从面前这位开始做起好了。

  正当梁同志酝酿着该如何打垮枫姑,让她匍匐在自己脚下为她曾经做过的一切压迫男性的事情痛哭忏悔洗心革面立誓重新做人时,走在前面的枫姑停下脚步,转身向他笑道:“到了。”

  ……看在你笑得还算亲切的份上,打个八折,你不用跪着交待问题,站着说就好——虽然,本少爷是坐着的。

  依依不舍地从美好理想中爬回现实的梁嘉楠,一步步走上汉白玉砌成的高阶,站在宫殿前,仰着看着面前华美堂皇的修建上大大的一块匾额,上书……不知道什么字,单看样子,似象形似楔形。但想来这里就该是小皇子的住处。他转头刚想问一问有没有什么要紧的避忌时,突然瞥到枫姑的脸上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笑得真的很温柔,只是未免太过温柔。当她用这温柔无比的笑容对着你时,你会觉得,世间再无人比她……越发恐怖。

  梁嘉楠一看到这个笑脸,立时便感应背上寒毛重新根根竖起,那种奇怪的激动加恐惧的感受又来了。

  只见她面带微笑向殿中走去,两旁侍立的宫女齐齐向她一福,道:“枫姑姑。”她却理也不理,只径自继续往里面走。

  咦?善于视察周围事务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与读取情报的梁同志想,看来这位枫姑职位不低啊,难道是总管一类的职务——说来宫里惯常的太监,这个世界里有没有呢?如果没有,一些需要体力的重活又由谁来做?难道每个女子都像他那自制老妈和温柔老姐一样,全都身怀蛮力不成?

  梁同志脑中飞快转着这些学术问题,眼睛可一点没落下。不明情况的他没有贸然跟上前去,只是站在原地期待,不外,他可把什么都看了个仔细。

  面前这间屋子,应该是前殿、类似堂屋一类的地方吧。只见屋中站着一个小小的孩子,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让人一看便想起某种小动物,白嫩的小脸令人有掐一把的激动,实在是个粉妆玉琢的可爱孩子。只见他粉嫩的小嘴半张着,眼中有着明显的心虚与惧意,带着几分恳求着着徐徐向他走来的女子。

  “殿下,”枫姑笑眯眯地说道:“若是婢子没记错的话,这会儿您应该在书房准备明日的作业吧?”

  “枫……枫姑姑……”粉嫩可爱的小孩怯生生地开了口:“可是人家看不懂……”

  枫姑声音愈发柔和:“您还记得婢子临走前说了什么吗?”

  “……”

  “看来您是不记得罗?”

  “不不不,记得记得!”小孩连忙答道。

  “原来殿下记得呀。”枫姑道:“那还请您与婢子再说一次。”

  “……看不懂也要看,揣摹笔画与间架,这样……这样……”

  “这样如何?”

  “这样……明日上课时便不会太吃力……”小孩说到这里,大眼睛里已是泫然欲泣,那含泪带着恳求的眼神,任是铁石心肠也无法置之不理。

  枫姑却像基础没看见似的:“既然殿下都记得,那么自然也是明白该怎么做罗?”

  小孩低下头,努力让在眼中打转的泪水不要落下:“明……明白。”

  “那就好。”枫姑点颔首,扬声道:“来人啊,送殿下回书房。另有你——”她随手指向一名宫女:“去厨房说一声,殿下今日勤勉发愤,要推迟半个时辰再用膳。对了,别忘了付托备一碗排骨汤来。殿下如此辛苦,正该好好补补身体。”

  若单看她笑吟吟的脸,单听她温柔的语气,任谁都市以为她是个体贴主子的模范宫女。然而梁嘉楠明白看见,小皇子在听到“排骨汤”三字时,忍耐多时的眼泪终于落下。

  小皇子目光中流露出的绝望、悲悼、认命、苦涩……是如此熟悉,熟悉到让梁嘉楠恨不得转身就逃的田地。

  空话,虽然熟悉。有一阵子,他天天在镜子中看见这样的眼神。

  至此,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适才会对枫姑的笑容有那样奇特而熟悉稔的反映:原来,枫姑的内在竟与自己的母亲如此相似!

  眼看枫姑目送着小皇子被带走,这才向自己转过身来,梁嘉楠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枫姑姑,有什么付托您说吧,我都听着呢。”

  ——你问他还记不记得适才都在想些什么?哈,梁同志可是审时度势,能屈能伸的人,他已经将非暴力不相助发扬到了最高境界——简而言之,不等人家来揍,他就先服软了。

  (梁嘉楠挤到镜头前拼命喊:我这是生存革命火种!留待他日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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