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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青春的脚步

第四章.善心小姨

绚烂青春的脚步 白杨居士 5299 2010-12-26 00:29:28

    父亲的去世,对家里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种震撼和触动,家里的一根顶梁柱坍毁了,显而易见,家庭的重担一下子落到了母亲的身上,因为三个孩子都处于求学的阶段,只有晓刚快要上大学了,然而晓刚若考上了大学,对一贫如洗的家境来说,拿什么去念书,家里确实也拿不出钱了,究竟父亲治病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贮,而且还欠债累累,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可以典当。

  晓刚的心里清楚地意识到这些,他不敢去想象未来的世界,对于上大学的事情也不敢奢望,晓刚唯一想做的就是帮母亲分管家庭的担子,哪怕自己的力量是那样的微薄,但只要有一颗努力的心,刻苦受累都算不了什么,自己也是一棵长成的大树了,面对生活另有越发艰难的在期待着,一切才刚刚开始。

  母亲整天以泪洗面,面色苍白,一下子憔悴了和苍老了许多,这就是失去至爱至亲的人所带来的痛苦,“问世间情为何物,唯别而已”,当亲人彻底地离去了,那样的回天无力,只有黯然神伤。

  父亲的身影似乎浮现在母亲的眼前,母亲无法抹去对父亲的影象,母亲吃得很少,当母亲给父亲的灵位上饭点香的时候,她的脸颊都有深深的泪痕,尽管母亲不想再高声地哭泣,这样对孩子们欠好,会让孩子们更纪念他们的父亲,母亲照旧会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父亲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艰难困苦,风风雨雨,她与父亲一起走了过来,眼睁睁的看到孩子们一天天长大,而他永远的离去了,她的心里不忍。

  小姨这些天一直陪在母亲的身旁,生怕母亲有什么意外,或者做出其他出人意料的事情,母亲跬步不离家门,蹲在门口的台阶上做着针线活,微风吹拂着她那蓬松的散发,缕缕银光熠熠,那是母亲的鹤发在阳光下反射的结果,母亲一下子老了许多。真是,人世沧桑瞬息万变,一切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现在,小姨与晓刚从地里干活回来,对一个毛头小伙子而言,干农活那是比念书要极重许多的事,但晓刚没有丝毫的怨言和不愿意,小姨正好有时机手把手地教晓刚怎样干农活。

  “母亲,我和小姨干活回来了。”

  “哦!你们回来了”,母亲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

  “姐姐,你在缝什么呢?你那么累,休息休息,我来帮你做吧!”

  “哦!不用了,我还行,这是晓刚父亲的一件衬衫,生前舍不得穿,有些大,我把它改一下给晓刚穿,马上秋季上学了,晓刚也没什么像样的衣服。”

  晓刚去厨房且沏了碗茶给小姨,“小姨,喝点水吧。”

  “好,你也喝点呀。”

  “我喝过了,我去做饭。”

  “晓凤和晓强呢?你大学通知单还没下来吗?我们镇的有些考生,他们的通知单已经收到了,明天你去村支书那看一看,怎么样?”

  “晓凤他们出去玩了,等他们饿了,自然会回来的。我肯定没有考上,我也不想上。”

  “你这没前程的工具,你爹临死之前是怎么对你说的,你是怎样允许你爹的,你这丧气鬼,不光不给你爹争气,活丢人啊!”

  “姐姐,你别生气了,晓刚说着玩的,我不相信他不想上大学,他做梦都想上大学,难道我不了解他吗?”

  “好啊!不想念书了,正好,我多捡些地回来,让你给我种地,横竖另有弟妹需要养活呢!”

  “姐姐,你就少说两句不行嘛!你跟孩子斗什么气呢?晓刚考上大学了,我也出一份力,给晓刚一些支持。”

  “妈妈,小姨,我们回来了,”只见晓强和晓凤抬着一个框框回来了,晓凤笑盈盈地朝小姨走来,“小姨,我们抓鱼回来了,可以改善伙食啦,你来给我们做红烧鱼,小姨你做得好吃,好吗?”

  “好,小姨来做红烧鱼给晓凤吃咯!”说着,小姨朝框框里瞄了一下,着实受惊不小另有一丝喜出望外,“哇!这么多鱼啊!你们怎么弄的?今天吃一点,其余的把它养起来?”

  晓凤手舞足蹈起来,“有鱼吃啦!有鱼吃啦!”晓凤一边说着一边随着小姨一起向厨房走去。晓强从厨房隔邻的蕴藏室里找了一个瓦缸,将弄到的鱼放到水缸里面,又用水桶从河滨拎了一大桶的河水倒到水缸里,因为只有河水才气养得活鱼,而且还须经常换水,一条条侧身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鱼马上都活龙活现了起来,甩着尾巴,大口大口地喘息。看着鱼儿活过来的情景,再加上这是晓强辛苦捉来的,晓强的脸上洋溢着另一番快乐和惬意,别人无法体会获得这样的感受。

  小姨做菜的手段确实名不虚传,而且手脚麻利,一会儿时光,红烧鱼,以及清炖鱼头汤就摆上了餐桌,晓凤似乎很久没吃过荤菜似的,两只兔子眼睛总是盯着桌上的红烧鱼不放,还一直嚷着“吃红烧鱼喽!吃红烧鱼喽!”其实,她早就对红烧鱼垂涎欲滴了,但看到妈妈、哥哥和小姨他们都没吃,只是硬硬地哽咽而已,眼巴巴地盯着餐桌上的红烧鱼发呆。

  再过了一会儿小姨又炒了两道蔬菜,另有米饭,“晚饭好了,各人都过来吃晚饭啦!”小姨一声命令,晓强扑通一声从水缸旁爬起来,他没空再玩鱼了,可能是饿的原因,顾不了那么多了,也没洗手,他刚要拿起筷子准备用饭,被小姨用筷子把他的手一敲,“去洗手,顺便叫妈妈和哥哥一起过来吃晚饭。”

  晓强没在意妈妈和哥哥都在干什么,飞快地从厨房里洗了手,一边还小跑着嚷道“妈、哥你们一起过来吃晚饭啊!”

  眼看着晓强哥哥拿起筷子开始动手的样子,晓凤也按耐不住了,拿起筷子摩拳擦掌起来,小姨又拿起筷子做出要敲晓强的样子,“小孩子,不懂规则,你妈和你哥使气呢,还不把你妈和你哥叫过来一起吃,你们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晓强和晓凤一下子都愣住了,晓凤睁大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晓强哥哥的脸蛋,似乎晓强哥哥的脸上写着什么秘密似的;晓强模糊了一下子突然顿悟了什么似的,他径直跑向院子外面巷子去了,晓凤在后面没追得上,站在院门的门框边,嘴边唠叨着“晓强哥你去哪里啊?”视线飘向了巷子深处-------

  小姨一下子纳闷了,这一家人到底是怎么了,用饭的时间到了,一个个都不想用饭。她走近大姐的身边,“大姐,你们是怎么了,总不能不用饭吧!有事可以商量着办,另有我和哥哥他们可以资助你们呀!不是做妹妹的说你,你看看你自己,这些天来你憔悴了许多,孩子们都希望这个家重新振作起来呀!你看看,孩子们一个个也没心情用饭了,我该怎么办?”

  “让他们去吧,小孩子懂什么?以前孩子的爹在世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他扛着;现在我一小我私家独自要面对的时候,我才真正感应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有那么一堆的债,另有孩子们都要念书,特别是晓刚考上了大学要一大笔学费,我正为此发愁呢!”

  “我们会帮你的,姐姐我求你了,你们先用饭吧!其他的事情先放一边,我去把晓强他们找回来。”

  “晓刚,你过来,你和我一起去把晓强找回来用饭,”小姨和晓刚一起去找晓强了,晓凤也在后面跟上了。

  “晓强,回来用饭啦!你在哪?”

  “晓强哥,你在哪?回家吧!”

  当他们一行走到村子后面的围堤时,晓强正摊坐在地上,一副低头丧气失落样子,他们走上前,小姨语重心长地慰藉道“晓强,你怎么一小我私家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们来找你一道回家吃红烧鱼啦!如果你不用饭,那我们也陪你一起不用饭,好吗?”

  “我不要你们体贴,你们吃吧!别管我,我没胃口,家里那么穷,哪另有心思用饭呢!哥哥他考上大学了,家里哪有那么多钱供他呀!我也不想念书了,我要挣许多几何许多几何的钱来为这个家分管。”

  “我的好弟弟,你有这样的一份心意就够了,你已懂事了。哥不读大学了,哥要赚许多几何许多几何的钞票,哥来供你和妹妹晓凤一起读大学,好吗?”

  “哇------”晓凤突然啜泣起来,“我也不念书了,我要在家帮妈妈做家务,我为各人做饭、洗衣服,我们家还欠外面许多几何的债呢!我也要挣许多几何许多几何的钱------”

  小姨的眼眶也湿润了,泪水噙在眼眶里,“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们先把赚钱的事先放一放,我们回家用饭好吗?不能只顾赚钱而掉臂用饭吧!”

  小姨带着三个孩子们一起回到了家,母亲一副迷惘的样子“还知道回家来用饭呀!你们随处要大人费心。树芬呀,你吃了饭就早点回去吧!你家里另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别在这瞎折腾了。”

  “瞧,姐姐,你这是说那里话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叫我是你妹妹呢!我的两个孩子大鹏和芝慧都安置好了,他们这些日子在他爷爷家住,而且他们念书的学校离家又比力近,走路只需要几分钟就到了,我的两个孩子都比力听话,只是大鹏淘气一点,其他都好,不用操什么心。姐,你就放心让我再陪你一段时间吧。”

  “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从小你就是家里最倔强的一个,你总是我行我素,你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你总是一大堆的理由,谁都不敢冒犯你的台端,这么多年来你的脾气一点都没改变,我拿你没措施。横竖姐现在没什么事,这么多天痛苦的日子也一天一天地熬过来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姐,你终于想通了,我感应好兴奋,因为人不行能整天都活在阴影中,人照旧要面对现实的呀。孩子们大的大、小的小,你可要坚强地挺住才行,如果你再有个什么------”

  “什么什么呀?你给我说清楚。”

  “姐,你别认真,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照旧闲话少说,用饭吧!”

  三个孩子似乎三头饿狼似的,又似乎有好几天没用饭似的,一个个狼吞虎咽,他们齐口夸赞小姨做的红烧鱼特别好吃,所以今天他们也特别有胃口,吃饱了饭,再喝点鱼汤,确实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他们着实感应一种满足。

  现在的一切,小姨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如果自己的姐夫还在这个世上的话,可能将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但是人总得面对和接受现实才行,再看看姐姐经历了这么大的人世攻击,她好象一下子判若两人似的,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晚饭就在这样的情景下落下了帷幕,盛夏的气息如此强烈,晚风送来阵阵的凉爽,许多村民自动聚集到村口的小桥上纳凉和闲聊,有些人从自家带了小木凳,有些人爽性坐在桥侧的大石头上,有些人还带了蒲扇,河滨的杂草丛里萤火虫隐隐地闪现着,月亮在如镜的水面里简直就像一轮绝妙的玉盘。

  有时村里会有时机放映露天影戏,那局面就是火暴,在文化特别落后的年代,那是令人振奋和鼓舞的事情,有的老人一辈子没看过或只看了频频露天影戏,最值得开心的是一大群可爱的孩子们,他们觉得影戏是不行思议的神秘玩意,人怎么可以在布里面运动呢?他们甚至想把自己钻进影戏里去瞧一瞧,但他们使尽满身解数都无济于事,他们只能在投射灯下投射出自己的影子,他们乐此不疲地跳着、蹦着、打闹着-------那时的影戏情节也很简朴,故事性比力强,人物刻画比力真实,虚幻以及特技镜头很是少,但这丝毫没有削弱人们对影戏艺术的热情,他们看得那么投入、他们看得那么忘我、他们看得那么快乐。所有这些都可以说是那个年代人们最美好的回忆。

  八十年代很少人家有电视,那时电视是一个奢侈品,电器才刚刚起步。如果家里再能添置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或者收音机、缝纫机的话,那么这小我私家家就是比力富足的人家。如果在盛夏的晚上看电视的话,要找一个院子比力大的人家去看,还要自备凳子,就似乎一场小型的露天影戏一样,电视剧走进人们的视野带有极强的连贯性和征服力,观众看了第一集就要看第二集,一般电视剧都不行能一二集就完了,几十集连贯看下来,提供电视的人家的电费是高涨了,那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美意思收取看电视的用度呢?所以这些人家放乖了,他们把电视搬到自家的房间里只供自家人寓目了,有人心里想:“别自讨没趣了,照旧回家吧,等俺有了钱,俺要买个比他们家还要大的电视,非要气得他两眼发直。”

  虽然家里条件不怎么好,在晓刚读初中的时候,家里也有了电视,当家里刚添置电视的时候,晓刚和弟妹兴奋了一个晚上,放暑假的话,兄妹几个抢台看,就差没把电视给抢得掉地上了。厥后,对电视的新鲜感退却以后,兄妹几个也不怎么看电视,要么晓凤喜欢看看动画片而已,脑海中的《米老鼠与唐老鸭》绝对是经典动画片呀!

  这个暑假,过得提不起一点劲,再说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兄妹之间也少了从前的嬉戏热闹劲,晓强带着晓凤去桥口旁纳凉的地方溜达溜达了,晓刚洗完澡从村口的小桥兜了一圈很快就回家躺下来歇息了,晓刚似乎有些忧郁和闷闷不乐,但谁都不想打扰他的心境,照旧让他自己一小我私家静静比力好。小姨和妈妈在自家院子里聊一些关于她们小时候的一些美好事情,似乎可以回到从前一样,风一阵一阵地送来凉意,现实告诉她们昨天已经走远、走远-------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在敲院落的门,母亲已经早早地起床了,她急遽走已往并放声询问:“谁呀?”

  “大姨呀!是我,春明呀!”

  母亲边将院门打开边疑惑地问,“春明,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出什么事了?”

  “树芬在哪儿?我找她有急事!”

  小姨早听到小姨父的声音,她穿上外套疾步走出来“春明,你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你倒有礼了,好好的家不呆,偏偏呆在姐姐家吊孝,女儿芝慧在家生病发高烧,你这个当妈的怎么当的嘛!”小姨父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另有点气势汹汹。

  小姨也不避让“怎么我这个当妈的不行,你这个当爸的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把孩子送到医院去看医生呢?”

  “我上班挣钱,芝慧在爷爷奶奶那不习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他们哪里经得起这些折腾呀,我去爷爷奶奶那时,芝慧还在哭着要妈妈呢!我已带孩子看医生了,你叫我怎么办?这家没你不行,赶忙跟我回去。”

  “这次先饶了你,下次你别给我嚷嚷,一大早你给谁脸色看呀!快给我姐打个招呼!”

  小姨父脸色马上阴转多云,陪着笑脸向母亲陪不是“大姨,我对不起你,一大早就在你这乱发脾气、乱说话,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要把树芬接回去了,家里离不开她呀!再说了,孩子有个什么小毛病之类的,我可没招了,我们要回去了,你多保重呀!有空到我们家来。”

  小姨急遽收拾了自己的随身行李,向母亲打了招呼和小姨父一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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