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权利最中心长大的孩子,谁不会看情形和眼色,纵然是向来被娇宠的十分任性的巨细姐脾气的祈月都借口离了席。不外一盏茶时间,偌大的露台上只剩下了祈阳和花初。
夜风微凉,灯火依旧辉煌,却已经迷恋寥寂。燃放烟火的气味已经散去,弥漫周围的只是山桃花若有若无的清浅香气。
“你不会不知道我的答案吧。”立在飘落的花瓣中的绝美少女叹息道。
祈阳定定的看着劈面微带倦意的少女,那种倦意不禁来自身体虚弱,也来自内心。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是个雨天,她和祈馨在湖边看花,他在很远处,并不能看见她的五官,只觉得她的举止很美,美得让人叹息,那一瞬间,他就身不由己的迷恋。然后一次一次的遇见,每一次接近都像是中了罂粟的毒,每一次都逐渐变得不行自拔。
谁说过一见倾心,再见失魂,不是不知道她对他无意,只是已经身不由己。
“我知道,可是我想亲口听你说。”祈阳强行压抑中心中苦涩,抬头直视着花初。
花初紧抿着唇,唇上的胭脂已经褪去,恢复了浅浅的淡色。
“你让我如何说出口。”她半响才轻轻道。这一场盛放的辉煌光耀,就算是铁石心肠石头人也不行能不感动。
“可是如果你不明说我不行能死心。”祈阳顽强的道。
“如果我说了,你就会死心吗?”花初叹了口气,不去看劈面风神俊朗的男子,反而低头看地上嫣红的落花。
“我不知道。”祈阳想了下,才慢慢道,他瞳色极深,墨玉般,却恰似融入了一个世界般深邃宽大。
“我知道了。”花初慢慢抬头看向劈面的男子,纯净美丽若初雪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无奈,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坚定徐徐凝聚。
“那么你爱我吗?”不算温柔却极为清澈的音色,说出的话也没有一点温婉深情的味道。
爱?爱吗?是爱吗?那种情不自禁靠近,那种如果她在身边,就算全世界都可以不要的情感是爱吗?那种每一次相见都比每一次加深的情感是爱吗?现在这种心痛的似乎要撕裂的情感是爱吗?如果不是爱,那这种深刻又能用什么形容呢?
祈阳缄默沉静了一下,终于认可,“是啊,我爱你。纵然没有很长时间的相处,纵然明白你冷漠深沉,智谋亦超然,纵然清楚的知道,你我并不适合,照旧情不自禁的陷入了。”
“你说你爱我,那你可以告诉我爱是什么吗?”花初浅浅的笑了起来,唇角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让祈阳觉得这个笑容比之前所有的烟花更辉煌光耀。可惜的是,祈阳对花初的了解还不深,若是祈馨在这里就会明白这个笑容绝不代表着喜欢或者善意,这是花初开始谋算的标志。
“爱是什么呢?你说你爱我,可是这种情感能带给我什么呢?你是太子,是命定的大晋天子,你未来会有后宫,会有成群的女人,当我容颜不再,你是否可以依旧说爱我?”
“我不知道。”祈阳开始有些不确定,他是政客,是掌权者,明白变得最快的就是人心,说什么永远稳定未免太天真。
“我有洁癖,有遗传自夏家骨子里的骄傲,我无法接受一小我私家说爱我,还能转头和此外女人在一起。如果我嫁给你,你能做到吗?连你现在的姬妾侧妃都要遣散,你能做到吗?”
如果他不是太子,他可以轻易保证,可是后宫这个地方却纷歧样,那是个小朝廷,更多的是权势上的考虑,而不是情感的归属。
祈阳缄默沉静,花初冷笑。倒不是她怀疑他情感的真挚水平,祈阳作为一个受到封建时代教育的人,是她强人所难了。可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基础不会让她心动。
“如果我说我可以呢?”正当花初正计划转身离开时候,祈阳终于下定很大决心的道。
花初很受惊,这份受惊甚至来不及掩饰,就这样表露在面上。
“那么受惊吗?”祈阳苦笑,在她心中,自己的爱就这么廉价吗?他是真的很爱她,爱到可以掉臂一切的田地。“祈馨警告过我,自那时我就已经有了觉悟。”
“我——”花初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照旧直接说吧。”祈阳叹了口气,“我虽然不算绝顶智慧,但也不是蠢人,就算一开始我不明白,现在也知道了你想让我自己怀疑自己的情感。”
听他这么说,顾花初反而笑了,“是我小看你了,祈阳太子殿下。”
“我的回覆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对不起。”花初神情间已经有了冷意,却是依旧笑着。
“果真,就算这样也无法感动你。”本就是预料之内的事,心痛的虽然厉害,但是还勉强能保持着优雅得体的举止。“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天南地北任我游,我是不会也不愿意呆在一个地方的,尤其是一个深沉幽暗一潭死水的地方。”花初收敛了笑,淡淡道,可是祈阳照旧敏锐的发现她此时的眼睛比之前所有时候都亮。
祈阳叹息一声转身下楼,却被花初叫住。
“殿下,我小我私家有个疑问,你是否可以为我解答?”
绝色倾城的少女脸上泛起的神色是他从未有过的犹豫和迟疑。
“说吧。”祈阳扭转身,纵然神色黯淡失落,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优雅。
“我想知道你明知道这一切感动不了我,为什么还会去做?”
“是啊,明知道你不会动心,我为什么还要去做?”祈阳自己先叹息了一口气,眸子里却灼烁了起来,“可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意动。我爱你,总要做些什么证明。”
看着花初若有所思的心情,祈阳却笑了。“最要害的是,这么难心动一次,我不会轻言放弃。”
说完,他就自己下楼了,
不会轻易放弃吗?花初若有所思,到底什么是爱?她实在是不明白。
不外,司恒和祈馨两小我私家实在是太可恶了。祈阳购置这么大量的烟花,肯定是通过璀璨坊,这两小我私家明明知道却不告诉他。
某处,一男一女对立。
“喂,别笑了,阿初这次肯定生气了,你计划怎么办?”向来笑容清雅从容的少女现在也难掩面上惴惴的心情。
“呃,这两天少见她吧,我计划去空海那里住两天,等她气消了再说。她提倡脾气来,照旧很厉害的。你倒是不用担忧,她顶多给你几个冷脸,倒是我小命危已。”司恒笑眯眯的道。
“司恒,你之前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这么快就找好退路了。”祈馨鄙夷道。
“初儿五岁的时候就能算计的我连拉三天肚子,再想想她那有仇必报的个性,所以现在嘛,照旧避其锋芒好了。”司恒呵呵笑着道。
“明明是不敢直接面对她的怒气,别找借口了。”祈馨撇了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