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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第十一至二十章 曹魏弄间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司雨客 32645 2007-01-26 00:05:00

    我是阿斗

  第二部世事初硎赤子心第二章曹魏弄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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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那个有几分投机商人气质的人从外面走进来,我不由得感应一阵藐视,想不到,我会亲自与这样一小我私家打交道:“你是诸葛云?”

  那人却绝不恐慌,笑笑的道:“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小兄弟官居何职?其实这件事一定是搞错了,在下是正当的生意人,汉中之人无不知晓的。再说,我是丞相的堂弟,怎么会犯错?我来之时,家里人都恼了,要给我堂兄打招呼,说你们敢惹我家,是不是不想活了?照旧我拦着他们,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谁能没有错,有错就改不就是了,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我在汉中时,开始许多几何官员就和我们发生过误会,厥后都成了好朋友……”

  我被他逗笑了:“原来你是诸葛丞相的堂弟,你与诸葛丞相一定很熟了?”

  “那是,我堂兄对我可好了,当年在荆州时……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虽然我家对丞相一家有恩,我父亲救过丞相的命,但是我父亲说过,禁绝四处乱讲的……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你们头儿在哪儿,他们真得搞错了,居然敢说我上缴的税额不足,把我抓到这里来,你说,这不是在开玩笑么?我是丞相的堂弟,虽然我也算是国家大姓,原来可以免税,但我却是一心为国,主动缴税的!”

  李严这家伙,居然是用这个理由来捉得他。想想,李严也简直是个智慧人,他这样做,简直可以不会打草惊蛇。不外他说救过丞相的性命,我倒是不行不问清楚,丞相是个掉臂私情的人,但恩亲这种工具,却往往比亲还要让人无奈。

  “你果真是诸葛丞相的堂弟?有作甚证?”

  “我虽然是了,不信,我可以背族谱给你听。”

  “族谱就不用背了,你家是怎么救丞相一家的?”

  “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不外你既然问起,我就简朴的说说,我们本是徐州琅邪郡阳都县人,我伯父讳珪,曾为泰山郡丞,我父亲讳玄,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一般人的到这个名字,便知道我与丞相的关系了。”

  我摇头道:“你照旧继续说好了,我不是一般人。”

  “那是你年纪小,好吧,我也掉臂被看成夸耀,就与你说说,丞相幼时,母亲父亲相继过世,他们兄弟姐妹年幼无依,是我父亲把他们养大的。那一年,曹操的军队血洗了琅玡郡,我父亲带着丞相兄弟东躲西藏,惊险万分的逃离青州,前往豫章,那年丞相13岁,而父亲那时已被任命为豫章太守了。厥后我们又到了南阳,丞相的姐姐、弟弟和他自己结婚,都是父亲一手操办。你说,这种膏泽,岂是轻易可还的?所以,堂兄知道我还在南阳受苦,便派人把我接到汉中,又给我许多几何钱,让我买房置地。相府门前七品官,况且我是他的堂弟。可是他为人低调,不让我结交官府,只让我宁静头黎民交往。我知道他的苦心,是怕有人说闲话,其实有什么?这季汉天下,有一多数是我堂兄打下来的啊。你说是不是,小兄弟?”

  我笑了:“这话还真有几分原理。好了,你下去吧。”

  “小兄弟,我说了过么多,你还不愿放我么?我在这里待多待几天没关系,但是时间久了,我怕你们会吃罪不起啊!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可是,我要见你们的头儿,我另有一张丞相给我的亲笔信,让你们抢去了,快还给我。”

  看着这小我私家被带下去,我认定了两点,第一此人不会认真是先生部署用来造反的--如果说相信先生会叛逆我,那是对先生忠诚的侮辱,那么说安先生叛逆我却用这样一小我私家在汉中生长势力,那就是对先生智慧的侮辱;第二此事当与李严无关,李严是个智慧人,他虽然总想爬到先生头上去,但他却不会用这样笨的手段,看来他也只是借用有人攻击先生的时机,顺水推了下船而已。

  而且,虽然这个诸葛云所说的故事九成是真的,但他不应和我说细节。旁人不熟悉先生的情况,我还能不知?先生是由诸葛玄养大的不假,但他随诸葛玄前往豫章时,是在曹操血洗琅玡的前一年。也就是说,此人的故事有假,而这种事诸葛玄的儿子是不行能搞错的。所以,这个诸葛云的身份是冒充的,他不行能是诸葛玄的儿子。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在乎了。我对黑塞说道:“这是个骗子,你从他嘴里掏出实话。我只等半个时辰。”

  黑塞是先生一手培养起来的,虽然是我的亲信,但从不防碍他对先生的忠心。而我此番,也故意把他带到我的身边,让他知道此事,不为试探他的忠心,只为让他以后在不经意间告诉先生这件事的前后经历,告诉先生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黑塞颔首出去。紧接着我便听到隔邻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叫,夹杂着骨骼断裂的声音。

  才进门的糜芳被这声音吓着了,我笑一笑,与他一起走向廷尉府后院的凉亭。太阳转向西方,挂在垂柳的枝上,虽然照旧白色,但已不那么耀眼。离天黑约莫另有一个时辰。

  糜芳良久道:“陛下……”看来他感受到了什么。

  我说道:“你带人连夜出发前往汉中,将此案全部接手。诸葛云在汉中侵吞工业,该退还就退还,该充公就充公,其家人依律治罪。李严那里,朕自有解说。这小我私家我带走,你对外就说他被刑毙了,销案了事。”

  糜芳连忙颔首允许。

  我冷声说道:“幸好此案乃是有心人而为,并非朝中大臣纵容眷属,否则的话,就算他劳绩再大,朕也不会迁就。朕定天下,是为万民,有害民者,即是害季汉。舅父处置惩罚此案,必时时深体朕意,舅父处置惩罚此案,也要让所有人看到朕的用意!”

  说完,我把目光投向糜芳,看得他险些有些发毛才作罢。

  我知道糜芳在长安城南连置了几处宅院,虽然并没有人密告他有违法举动,但巧取之事只怕难免。在我手下的大臣中,他现在算是工业较多的一个了。所以,该敲打了,我照旧要敲打他一番。又谈了几句,黑塞来报,那个诸葛云已招了。

  “少主,他不是丞相家人,而是廖立族人,本名廖水。但他说不是廖立让他这样做的,具体是谁,他也不清楚。只是那人找上他来觉得对自己没坏处,便允许下来。”黑塞现在说汉话已经比力流利,但照旧很难听出情感,这让人感应他如同一部机械,而且,黑塞作任何事都如同机械一样按步就班,不受情感左右。

  “不是廖立?”我冷哼一声,暗道,谁信!我之所以让人去问廖立襄阳纸之事,就是因为我首先怀疑了他。廖立大才,其中一项即是写得一手好字,而且是双手可以划分书写十几种字体,摹仿人写字到达以假乱真的田地。

  廖立与孔明、庞统同为荆州士人冠冕,可是一直以来,他既比不了孔明的一心为公,虚怀若谷,也比不了庞统的奇计百出,所向披靡。他只是一直在报怨,报怨没给他和合适的舞台,否则他可以做出多大的事来,肯定比孔明精彩,比庞统精彩。原来他这样报怨还可以,因为庞统治小县时也是疏弃政务,忠日饮酒。可是廖立到了侍中这一步,依然照旧做事时少,破坏时多,经常非议朝政,讥笑大臣,时时把矛头毫无来由的指向孔明,就很难站我满意了。

  我也曾与廖立单独谈论过,对他的才气我是很佩服的。究竟他是与孔明和庞统齐名的人,甚至我也曾试想过让他独挡一面的可能性,究竟他的资历和才智都还在李严之上。但是今天出了这等事,让我还如何能放过他?这已不是性格的缺点,而是为人的善恶了。

  不外,在季汉,孔明先生制定和执行执法,凡事必先重证据,无论是赏,是罚,是升,是辍,都要有根有据,清清楚楚。渭南之战时,魏延独引一军守卫河西,他私自行动,导致风陵渡失败,虽有渭南之战舍命死战,立下大功,却也难免受到降级和处分,以及在军营中身受四十军棍--要知道军棍这种事,打上他这种高级将领已是极为少见--而这种公正和公正,也正是季汉队伍战斗力强悍的原因所在。

  所以眼下,我也还只是证明了此人与先生无关,而不是廖立有罪。

  离了廷尉府,天色已昏,马上就进入宵禁了。

  正行间,黑塞突然停下:“陛下,前面有埋伏。”

  一阵凉风落下来,飒飒的,让人不由背上起栗。

  二

  一声有埋伏,让我不由大是受惊。这可是长安城中,难道说还会有人暗害我不成?眼前这片地方,本是汉时的大院豪宅,三公旧府,经了战火洗礼,随处都是断瓦废墟,满目荒芜。也并没有住户在。不外时值暮春,青藤渐长,细草初生,晚开的花朵幽幽的释放出香气,给这荒芜上遮了一层生机。

  我看了半响,笑道:“你这杀才,倒吓了朕一跳,哪里有什么埋伏?”

  黑塞却不答话,眼睛盯着远处,手一挥,七名侍卫已随着他快步向前。他们前后庞杂,并不齐整,却暗合着八阵图--他们八人正是我身边的阳八卫,而李氏兄弟与另外六人组成阴八卫,这十六人合在一起,即是三叔这样的绝世猛将,也无法闯阵而出。

  黑塞八人行得均快,眨眼间已至前面街口处,便听黑塞喝道:“尔等是什么人?”

  几个杂乱的声音答道:“你是什么人?要你管?”声音离奇,虽是汉话,却带着胡音,与原来的黑塞有得一拼,而且个个舌根都发硬,声音里打卷,明显是酒喝多了。接着暗影里钻出几个身着胡服,腰悬弯刀的鲜卑人。

  我心里不由佩服黑塞的感受灵敏,却又可笑,这些人约莫是进城来的鲜卑使者的从人,在草原里纵脱惯了,不知长安城的规则,竟在这荒芜的地方休息,以至黑塞以为是埋伏。

  黑塞上下审察他们一番,说道:“马上就要宵禁了,几位该去哪里,便去哪里,不要待在这里。”

  为首一个高峻的鲜卑人叫道:“老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除了天神和我家大人,谁也管不了我。你算什么工具?”态度极是犷悍,说着便抽出腰刀,一刀向黑塞劈去,这一刀歪歪斜斜,却是力量极大,简直要把黑塞劈成两半。

  黑塞向后一退,佩剑脱手。八阵图上阵之时,所执武器各不相同,什么长戟短刀,坚盾柔索,是非相杂,攻能各异,往往让对手手忙脚乱。但此次出门是便衣,八个侍卫都是腰带长剑。当当两声,火花四溅,黑塞的配剑架不住那极重的弯刀,被那鲜卑人击得连连退却。黑塞也是巨力之人,此人竟能将黑塞逼退,也算了得。此时鲜卑人脸上带了狰狞的笑意,脚步随着黑塞退却自然的追随,不差分毫,接着举刀便砍。却不知黑塞向退却身之间,已经引动阵法,两名侍卫从两侧环上,隐隐将他困在其中。他的刀才扬起,肋下空中大开,一名侍卫闪电般扑入,一拳击在他的肋下。八阵图所用拳法与一般人差异,他们出拳时中指枢纽突出,全力攻击一点,更有打穴之功,此人身子虽然强悍,受此重击,只觉五脏六腑险些翻转,呼吸陡停,全身一顿,便此时手腕巨痛,却是被另一个侍卫用擒拿手擒住,弯刀登时撒手,身子向前踉踉呛呛倒去,接着被第三个侍卫在后腰上一脚,踢出阵来。此时倒在地上,肋下那一拳的劲力还未消去,只自一下一下的抽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黑塞将长剑一钩一搭,已将那弯刀接在手中,挥了两下,感受还不错,反手丢给一个侍卫,再次喝道:“长安城中,胆敢行凶,你们眼里另有王法么?”

  那几个鲜卑人面在相觑,突然叫起来:“你们以多胜少,不算英雄。有本事的一个一个的打。”

  正在这个时侯,一队执金吾转了过来,喝道:“谁敢在长安城中斗殴!”

  那几个鲜卑人见状,架起地上的伤者,咆哮一声,转身便逃。

  黑塞正要追赶,我止住了他,冷笑道:“这些客人不知礼数,放过他们吧。”心下却十分不满,这些鲜卑人不通礼数,凶悍如此,与之结盟,是否会引狼入室?

  执金吾到了近前,正要盘问,黑塞把一个令牌亮出来,连忙行军礼退下。

  回到宫中,还未进宫门,便见关凤骑着一匹红马风风火火的奔了过来,唤我道:“斗哥哥,斗哥哥。”

  我正要怪她失仪,细看时,却见关凤身上全是大汗,头发都一缕一缕,浑不似平时整洁俊俏的模样,当下问道:“你怎么了?”

  关凤跳下马来,迟疑了一下道:“斗哥哥,我有大事要汇报。”一转眼又看到了侍卫手中的弯刀,向我道:“斗哥哥,你们也见到了那些假鲜卑人么?”

  我吃了一惊,转头看关凤,说道:“你随我来。”此处不是讲话之处,我带她入宫,来到昭阳殿。

  关凤被我突然的严肃吓着了:“斗哥哥,我说错什么了么?”

  她不是说错什么了,而是她这个消息太重要了。

  事实上,遇到那些鲜卑人之后,我对是否与轲比能联合已经发生了疑问。若是一个盟友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明白,当客人时还要乱闹,那么他的恳切与绝不会比他的装出来的笑容更多。虽然对鲜卑分化是必须的,但是远交近攻照旧联弱击强我一直拿不定主意。若与轲比能联合,击败步度根团体是肯定的,但之后我就可能面对越发强大的轲比能团体,他会不会建成檀石槐那样的强大国家我心里并不是很有底。而联络步度根搪塞轲比能,先不说步度根能否放弃与曹魏的关系与我们结盟,就算是结了盟,他是否能起以相应的作用也在两可之间,而且支持他与轲比能作战,我们除了暂时不受北面的压力外,得不到任何的利益。可暂时不受北方的压力,却也是个不小的利益。

  所以在这种时候,鲜卑使者的一举一动,都直接影响我对鲜卑族情况的分析。可是,若这些鲜卑人是假的,那么情况就会完全差异。

  “凤儿,你怎么知道那些人不是鲜卑人?”

  关凤答道:“不是我看出来的,是曹肇。”

  “他?你和他怎么会在一起的?”

  “很简朴啊。他长得漂亮,听说本事也挺高的,那天三叔要让他交锋,他不愿。我就想亲自会会他。可是他只肯与四叔交手,于是我们一起去军校了。”

  我登时晕了一下,她怎么可以带曹肇去军校?就算她喜欢曹肇,想与他一起游玩,长安城可玩的地方多了,怎么能去那种秘密所在?难道曹肇就是传说中的美男特工?

  “你怎么可以带他去那里?”

  “因为我允许带他去见四叔的。”

  “见四叔?见四叔做什么?”

  “我只和您一小我私家说,千万不要告诉旁人--因为曹肇喜欢四叔。”

  我大大吸了口凉气,似乎白昼见鬼一般。曹肇?四叔?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么?天下另有比这种事越发让人无法相信的么?

  “哈哈哈,我是逗你的。只因为曹肇曾败在四叔手里,他不愿服,此次来季汉,非要见识一番而已。可是,四叔不愿见他,而且说军校重地,任何人不得入内。缠了多时,未起作用,他只得回来。”

  “我二人行到西市前面,突然路边冲出几个鲜卑人,一边用离奇的语气大叫着好漂亮的女子,一边向我扑来,想抓我走,曹肇上前,把我护在身后,眼前一个胡人举刀劈来,他用手一牵一引,那弯刀便到了他的手里,反手一拳,把那人打得飞了出去。几下就将那些人打垮了。”

  “你是不是很谢谢他?”我问道。

  “谢谢?才怪了,他的本事也强不了我几多,强自出头,想在本公主面前显示,哼,本公主是什么人物?我上一拳,下一脚,痛打落水狗。结果我竟然发现,那些人看曹肇的眼神儿差池,明白他们是认得的。而且,虽然计划结果其中一小我私家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一滚,显出的身法,却是许门侠士的行动。”

  我看着关凤,不禁又惊又喜,想不到这小女子居然有这等本事,却笑道:“你这孩子,下手也太狠了,曹肇都把人打垮了,你不随着曹肇走,居然要痛打落水狗。”

  关凤抿嘴一笑:“我是谁,吓我一跳的人,哪里落的了好去。”

  我心下已经明白,曹肇执意要与四叔交锋,其实不光是他与四叔交手,有着一段心结,更重要的是他想打探季汉军校的内情。而城中这些为非作乱的假鲜卑人,也是他们破坏季汉与鲜卑盟好的手段。至于他帮着关凤,约莫就真的是美男计了。

  正此时,突然李晟冲了进来:“陛下,小臣有紧急军情禀告。”

  关凤识趣的站起身来,施了一礼说道:“斗哥哥,你忙着,我走了。”说完离开。

  我问道:“什么事?”

  李晟答道:“廖侍中突然化妆而逃。”

  我颔首道:“果真。走不了他,说说今天你见他的经过。”

  “是。小人今天衔命前去他的府中要襄阳纸。廖侍中其时随意问了句:‘要襄阳纸做什么?’便付托下人去拿。我只笑了笑,没有回覆。一时襄阳纸拿来。我告辞出厅,故意行得较慢,突然一个长随进到厅中,在廖侍中耳边说了句什么,廖侍中大惊之下,把茶杯打翻在地。我其时就奇怪,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官小人微,不奉令不敢在侍中府里撒野,便出来让人把纸拿回,自己在府外等着。过了一段时间,我看到那个长随悄悄从后门离开侍中府。我于是随在他的身后,发现他一直来到魏国使者下处。过了一段时间,那长随换了身衣服,又悄悄的回了侍中府。小人怎么也想不到侍中大人的手下敢与曹魏的使者偷偷联系,心里佩服陛下的神机妙算,当下越发小心的进行监控,结果就发现侍中大人乘夜逃往曹魏使者的驻地了。”

  “传令张苞,细把城门,不把廖立送到我这里,就让他把自己交到我这里。”

  想不到,廖立真的与曹魏有了勾连,知道历史的我,怎么连一点类似的情节都没有见过呢?而且,素来心高气傲的廖立,竟然也会弄这般心眼儿?说实话,虽然从开始就怀疑是他,只因为他简直有这般本事。但直到现在,我才信实了是他。如此,前面那一串是是非非都有了答案。以他的身份,得知丞相府中的一些秘密自然不难,密告孔明也是通情达理,究竟论及才智,季汉除了孔明便要论及他,就连李严也只有心悦诚服--我从前居然还想过想措施协调他与孔明的关系,让他可以为季汉做出孝敬,不要把这样一小我私家才闲置在汶山。现在才知道这种想法是何等的幼稚。他和我们,基础不是能拴到一个槽里的马。

  不外想去帮曹魏?哪有那么容易!

  正想着,突然有人来报:“陛下,李严求见!”

  “传。”

  此时,在曹魏使者下处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里,董昭正给廖立压惊:“侍中大人受惊了。我主久慕先生高义,可惜先生在荆州时,被刘备裹挟而去,未能一见,着实痛心。此次出访,我主还对在下言道,务须要见到先生,转达他仰慕之思。此番先生受难虽为不幸,然投我国,我主一定兴奋之极,从久远看,于先生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唉,可恨阿斗小儿,诸葛村夫,只知害贤,不能容人,竟以这等下作手段来害先生。不外庞涓弄智,孙子蒙屈,却终有马陵雪恨。先生自有心愿得偿之日。”

  廖立恨声道:“若不是大人给我送信,我此番险些中了奸计,构陷我害诸葛亮,这认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诸葛亮,你奸诈至此,我与你誓不甘休!”

  董昭说道:“明日,我必想方设法送大人出城。城门校尉张苞是个粗人,论智只怕还比不了其父。我们只要略施小计,便可脱身。一出长安城,我早部署下人马,护送先生离去。”

  廖立无语,只叹了口气。

  越日清晨,三辆车从曹魏下处出发,划分奔向了东、南、北三个城门。又过了一会儿,后门开放,一辆粪车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驶了出来。

  这辆粪车沿着大街奔向霸城门。

  霸城门是长安城东出南头第一门,黎民见门色青,也呼之为青城门,或青门。古有广陵人邵平,为秦东陵侯,秦破为布衣,种瓜青门外,汁甜味美,大受长安城中接待,时人谓之“东陵瓜”。眼下将到种瓜时节,瓜农积肥,这种粪车却也并不是一辆。可是如此车这般臭的,却独此一份。车上木桶,也不知用了多久,厚厚一层污物,积了又积,早盖住了原来的木色,许多几何新鲜粪便竟然淋淋漓漓在这污物之上,离着老远便让人掩住了鼻子。

  这一日城门盘查极是严格,每小我私家都要核查身份,出具保单,刚刚放行。此车一驶近,门前众人无不纷纷掩鼻躲避,高声斥骂。那车夫只如不闻,把车直赶到门前。

  门前兵丁也大是皱眉,却硬着头皮道:“停车,检查。”

  那车夫傻傻一笑:“这是给邵家的肥,这是保单。”从腰里拿出一张保单,那上面也满是污秽,恶臭难闻。兵丁看了一眼,道:“车上都是粪桶么?打开看看。”

  车夫便爬上车,也掉臂肮脏,伸手打开一个桶盖,想不到这桶中粪水竟是装得极满,马车微摇,一大片粪水溢出,登时一股恶臭席卷了整个青门。兵丁被呛得连连倒噎着气,周围黎民纷纷道:“一个破粪车,难不成还能装什么工具?快让他走了吧,臭死人了!”

  两兵也实在受不住,挥手放行。

  车夫眼中含着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笑意,却依旧目瞪口呆的爬上车,吆喝一声,马车前行,眼见离了城门,突然听到一声大吼:“停下!”

  车夫一惊,转身时,只见一座黑塔般飞来一个青年,骑匹青马,手提长矛,带着一队人马,直扑到城门前。

  车夫不由大吃一惊,眼前这个青年,赫然正是掌管长安城城门驻防的最高主座,城门校尉张苞!怎么会惊动了他?来不及多想,张苞已经驻马在粪车之前,喝道:“把所有粪桶全部打开!”

  身边兵士一拥而上,在车夫发抖之间,已把那些桶一个个翻倒在地。车上共有三个桶,最后一个却是空桶,一倒之下,竟然滚出一小我私家来。定睛看时,正是廖立,已是满身污物,只以袍袖遮面,低头不语,一声不发。张苞大笑道:“险些给你骗过了,来人,带走。城门开放,可以放行了。”

  说罢一挥手,如狼吞虎咽一般带着人向宫中而去。

  听到捉到廖立的消息,我立刻接见张苞。张苞极是自得,大笑道:“这廖立还想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也亏他这么高的身份,居然肯藏在粪桶里,若不是我神机妙算,险些给他逃了。”

  我问道:“实话告诉朕,你是怎么发现的廖立藏在粪车里,朕可不相信你有什么神机妙算。”

  张苞眨眨眼:“姐夫……”

  “你叫我什么?”

  “是,陛下,其实,是我接到举报,说有人注意一辆粪车,廖立可能藏于其间。”

  “现在城门怎么样了?”我急问道。

  “已抓到廖立,自然是开放了,怎么了?”

  我震怒道:“谁让你开的城门。朕说过这几日严查是只为他一人么?玩乎职守,自做智慧!若非是你城关管得松懈,长安城中怎么弄出这许多事来?”

  张苞被我训得低头不语。

  这时,李晟来报:“陛下,张校尉抓来的那小我私家,不是廖立。”

  张苞急道:“怎么可能?虽然我和他不熟,可是我曾见过他的,衣服,相貌,全都对的。”

  “那人虽然衣服,相貌皆与廖侍中相似,但简直是他人假扮。”

  我冷声道:“张苞,给你报信的人是谁?你可认识?你怎么轻易中了计?”

  张苞道:“计?什么计,那人我认识,他是御史府的管事啊,姓孙。难道李严骗我?”

  “李严怎么就不会骗你。请御史大人上殿。”我却低声道,“张苞,你真让我失望。从今天起,撤去你的校尉身份,给我到军校里重新学起!”

  张苞满腹委屈,却不敢说话。

  李严施施然走上殿来,向我施礼道:“参见陛下。”

  “御史大人,情况如何?”

  “幸不辱命。”

  张苞不明白了:“陛下,御史大人,你们在说什么?”

  这个呆子,难怪会被李严骗。我说道:“其实董昭共部署了五组人马,先三组是诱敌,其实都没有任何毛病,想必你也查过了,一切正常。第四组悄悄出动,里面却装了个假的廖立,本想被你查出之后,一时放松,开放城门,他好部署真的廖立离开,哪里你的手下太差劲,居然放过,所以御史大人着人给你送信,好让他们放松警惕,是不是这样了,李大人?”

  李严颔首笑道:“陛下算无遗策。其实臣并没有料到董昭计中有计,原来臣简直是想让小将军立此功的,可是事后臣想到,以廖立之为人,身入粪桶,只怕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又见小将军开放了城门,当下我令人严密监控,终于发现了廖立行踪,原来董昭想把廖立藏在一处民宅之中,计划海不扬波之后,再来接他,却被为臣黑暗伏下的人手将其一举擒下。”

  说到这里,他向我施了一礼:“陛下,微臣原来一时不察,中了廖立之计,被他当枪用,以为丞相犯过,频频在言语里中伤丞相,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我笑道:“哪里。御史大人一心为国,何过之有,不要多想。来人,带廖立上殿。”

  不多时,廖立被绑上来殿来,却依旧是满面奋激与昂然,丝绝不现愧色。

  我冷冷的看着他:“廖立,你可知罪?”

  廖立怒道:“你想铲除了我,只管动手好了,何须在我眼前惺惺做态?用这等战略来害我?”

  我一拍桌案:“不用在朕面前做态!我来问你,你可识得廖水?来人,把廖水带上来!”

  一时镣声响亮,廖水满身血迹带上殿来,唤廖立道:“堂兄,救我,救我啊!”

  廖立问道:“廖水?你不在老家,怎么会来到这里?”

  廖水痛道:“堂兄,你让我做的事,我可什么也没有说啊。”

  廖立听得此语,不由大急:“我让你做了什么事?你乱说什么?”

  廖水只道:“我真得什么也没有说,没有说,你放心好了。”

  廖立怒道:“廖水,你受何人指使,前来害我,是不是诸葛亮?”

  廖水道:“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话才说完,身子一摇,便已摔倒,口中流出血来。侍卫上前,用手一探,回报道:“陛下,此人咬舌自尽了。”

  这一招却是诸人都没有想到的。廖立立即大叫:“你们用什么措施害了他,让他来攀污我,廖立可死,但不愿受诬而死!”

  我怒道:“人证虽死,但却另有物证在。”说着从袖中取出那纸书信,在廖立面前展开,“你来看看,这是谁的字迹?”

  廖立如遭雷击,一下子怔住,突然大叫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是我的字,可怎么会酿成这样?我从来没写过这样的信,为什么会有我的字在上面?天呐,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这,这一定是诸葛亮,天下只有他才气用这等战略来害我,不错,定是诸葛亮害我!诸葛亮,你在哪里,你出来!你要杀我,劈面下手即是,为什么用这种手段?为什么?”

  廖立大叫大叫,几如疯狂,一时间,满殿皆是他咆哮的声音。

  “廖立,若不你陷害丞相,为何你的堂弟廖水,却冒充丞相堂弟,在汉中放肆攻克土地?若不是你陷害丞相,你又为何伪造信件,构陷丞相谋反?若不是你陷害丞相,为何廖水见到你便即自尽?他死前说他什么也没说,你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大殿之上,李严的责问之声隆隆回响,已完全压住了廖立的哭号。

  “廖水之事,为臣不知,那信件上的字,虽是我的字,我也曾访照诸葛亮的笔体,写过隆中对,此事尽人皆知,但我实在不知为什么会泛起那样一封信。”

  “若不是你做贼心虚,昨夜你为什么会偷偷逃往曹魏?你又是如何与曹魏勾通上的?你们另有哪些企图?”

  廖立此时在李严的攻击之下,已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气势,只是低声呼着:“我冤啊!我不知道。我实在是不知道。有人害我,我怎能不逃。”

  李严转身向我:“陛下,请将廖立交与为臣,臣必可从他口中掏出真情。”

  廖立听得此言,身上一抖。李严身为御史,其冷面无情是有名的,若说满朝文武,最敬重的是孔明,那么最怕的即是李严。李严整日里黑冷静脸,看人都是从眼睛的缝里看,让人不由得便感应满身不舒服,背心里直起鸡皮疙瘩。而他处置惩罚犯过的大臣也绝不容情,曾在糜芳的廷尉府依律活活杖杀过吴太后的族侄。

  我心中却有些犹豫,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廖立,但是,廖立若是要害孔明,为什么一见那字,便认可是自己所写?若他不认可,岂不是对他自己更是大有利益?况且他写的那些字迹,险些连我都骗过了。

  我已经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原以为在知道历史的情况下,既知道有人在暗害孔明,我便可以轻易查他出来,进一步获取孔明的忠心--虽然孔明的忠心已经足够了,但我照旧想以这种要领向他示好。所以,我会瞒着他进行彻查,会找廖立要襄阳纸,找诸葛乔打探这字的真假并得知这字不似先生近年所为,瞒着李严把“诸葛云”带到宫里来审问,部署城中严查……

  可是,眼见真相明白我却不敢肯定,廖立是在装假照旧别有隐情?

  正在此时,殿门官来报:“丞相到。”

  此事倒底是把他惊动了,我道:“有请。”

  孔明急急遽上得殿来,看到廖立和李严,吃了一惊,道:“陛下,这是为何?”

  一见孔明,廖立跳起脚来,高声叫道:“诸葛亮,不用你做好人,你用计害我,一定是你用计害我!”若不是后面两个侍卫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他便冲了已往。

  我叹了口气,道:“原来此事没想惊动丞相,不意你照旧来了,李卿,你将此事见告丞相。”

  “是,”李严颔首,“前时,我接到人举报……”便把此事原原本本见告孔明,其间也并未掩藏他对孔明的怀疑。

  孔明听到密告他几大罪状,图谋不诡时,已是跪了下来。听李严说完,一向镇定自若的他也额上微微冒汗了。李严说完,退后站好,孔明再次叩头道:“陛下,臣万万想不到这两天会出这样大的事。总是为臣德才不足,引来此事。不外,既然事涉为臣,那幅字可否容微臣一观?”

  我颔首道:“来人,把那字给丞相寓目。”

  孔明把那张字放在手中,上下审察,叹道:“廖侍中的字,直可以假乱真,佩服佩服。”

  我见孔明也已认可那字是廖立所写,更无疑问,喝道:“来人,将廖立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侍卫应一声便向下带廖立,却被孔明拦住:“慢。陛下,为臣的话还没说完。臣虽说这些字是廖侍中所写,但只这些字,却也并不能断定这些事乃廖侍中所为。”

  孔明的话把我弄糊涂了,大殿中诸人也都看着孔明,不知他到底在说什么,连廖立也住了声。孔明展开那张纸,指着那字道:“陛下请看,这些字每一个都很整齐,所以正是蚕头雁尾,字字浑成,可惜全篇看起来,却似少了一种工具。”

  少了工具,少了什么?我定睛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李严在一边忽一顿足:“若不是丞相提醒,我险些忽略,不错,全篇看来,少了一种十全十美的感受,缺少谋篇,有些字句好象是拼上去的。”

  孔明大笑:“不错,这些字,就是拼上去的。请下,可有襄阳纸,错些给微臣一用。”

  我早已信服,忙着人取来襄阳纸。孔明又道:“再拿些细绢,另有笔墨。”

  我把自己的龙案让出,亲自拿起墨磨起来。孔明告了罪,提起笔来,在细绢上写了大大的一个“和”字。写完之后,略晾一晾,放在了一张襄阳纸上,细细展平压实。接着孔明噙了口水,轻轻喷成细雾,笼在那细绢之上。过了片刻,孔明说声:“成了。”将细绢放在一边,拿起襄阳纸,果见那个“和”字已经透过了细绢,端规则正的印在襄阳纸上。孔明把那纸交到我的手中,我拿着它与那纸书信对照着,终于拍在龙案之上:“妙手段!”

  孔明说道:“其实我这种喷水的要领并不精彩,另有一法是以蒸醋来熏,蒸气一起,襄阳纸墨迹清晰,有如手写,却不会留下任何水渍,而且纸色显得古旧些,似是数年前之物。我相信,这封书信,即是以此法伪造的。廖侍中虽然与我不睦,时时口角,但文人相轻,自古皆然,他没有任何恶意。我虽登高位,为百官之长,却也不外是一介书生身世,并无所长,难免犯错。而他才气出众,见识过人,有他提点,我也会经常想一想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拾遗补缺,把事情做得更好。况且,以他的骄傲,就算对我不满,也必劈面指出,绝不屑于背后出招,用这种措施来算计我。”

  孔明说着,走到廖立身前,叫着廖立的字道:“公渊,你我相识二十余载,眼见你我都到了不惑之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整天在朝堂上斗来斗去,却连不相干的旁人都知道了,用这样一条计,来离间你我。可笑我们自以为是荆州俊杰,天下英才,落入圈套而不自知。若果真中计,你我荣辱照旧小事,误了季汉的大业,上对不起先帝和陛下,下对不起黎民万民。今后真相明白,留在朝堂上的人更有何面目以对世人?”

  廖立再也受不了,扑得一声,给孔明跪了下去:“丞相,廖立平素自高自大,目中无人,总与丞相做对,今日方知我比丞相,有如星火之于皓月,丞相是君子,我是小人,故丞相如海,能容天下,廖立如浪花,胡乱跳动以为能事,却不知自己的真实面目。我此番犯下大罪,丞相反为我开脱,雪我奇冤,廖立谢了!”

  孔明道:“何出此言,我们皆是季汉的臣子,理当同心同德,共佐汉室。亮以后有不妥之处,还请侍中见教。”

  两人相视,孔明微微而笑,廖立却落下泪来。

  李严在一边,忽得沉声道:“丞相说得好生轻巧,眼下廖立身犯大罪,法不容情,就算此信不是他所写,他此时亦未洗清嫌疑。况他以身投敌之罪,远大过构陷之罪,丞相虽为百官之长,亦无法翼护犯罪之人。丞相除了这一推测,可另有其它证据?”

  孔明愣了一下,徐徐摇头道:“我相信,此事另有隐情。”

  李严冷笑道:“那就是没有其它证据了。如此,冒犯了。陛下,微臣身为御史医生,主管纠察百官,现在把廖立带下去了。”

  李严占住了原理,此时我虽然倾向孔明,却无法说出其它的话来,只得颔首:“先将廖立收押了吧。不外事情未曾察明,不行用刑。”廖立一介文士,若是由李严任意去审,不出三天,非得死在牢中不行。

  李严拱手而去。

  我与孔明相视苦笑。半晌,我斥退诸人,道:“此事,朕没有做好。”

  孔明先向我深施一礼:“陛下相信微臣,臣谢谢涕零。此事其间隐密重重,环环相套,思虚周密,其后必隐着一个巨大的圈套。臣虽不知这圈套从何而来,但既然发生在曹魏使者前来之时,决计与曹魏脱不了关连。不外董昭等人身为使者,若我将其扣留进行审问,就算能查出真相,却未免惹天下物议。”

  我恨道:“曹魏以人冒充鲜卑人伏击朕和公主,以设圈套暗算丞相和侍中,若朕放过他们,如何宁愿宁可!”

  孔明笑道:“曹魏与季汉为敌,又非一日,若其不进行破坏,才是怪事。只是此计一石三鸟,竟与我们以贾诩破司马之计相似乎,看来也是个高人所为。以为臣看,只怕是贾诩的可能性还要大些。”

  “为什么?”

  “我们当年的离间之计,随着匈奴人在并州作乱,已怕已为有心人识破,旁人不说,只怕贾诩和司马懿已是心知肚明。不外此时司马懿逃难还来不及,身处险地,怎肯再有行动,故臣推测可能是贾诩要报其时的一箭之仇。

  “不外岂论实情如何,他都失败了。陛下信任微臣,故微臣未受攻击;李严一心为公,虽然攻击微臣,微臣却也不会因此记恨于他,这离间之计也无所用;而廖立这场牢狱之灾虽然虽然冤枉,但他素来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经此折磨,于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过些时日,或查出真相为之昭雪,或陛下特旨赦其罪,则其必真心以报陛下。廖立大才,照旧可用的。眼下董昭等人意图已明,将之逐去即可。这场风浪已往,北边中部鲜卑伐西部鲜卑之事,选贤和军校之事才是重点。”

  我颔首允许。

  廖立的事就这样告一段落,其后我们秘密派人到荆州视察,发现廖水那一支族人在两年前就神秘的失踪了,有人说他们去青州,有人说冀州,虽然地域差异,却都是曹魏的领地。

  而廖水在汉中的所谓家人和手下,细查之下,发现都是他花钱雇来的,无论如何考问,都并不知道他的底细。廖水居然是独自一人入季汉来捣乱的。这让我颇为恼火,虽然说这个廖水简直有能力,为了曹魏敢于一死,可是另一方面,他以一人之力(虽有曹魏的支持,却在暗处),以冒充的身份,在我的治下弄出这么大的消息来,居然还要人密告了朝堂上才气知道,也充实说明我的统治有多大的漏洞了。

  于是我又在寝宫的柱子下写下大大的“户籍”两个字。一般通常我认为重要的事情,我都市写在柱子上,早晚相对,可以时时提醒。好比现在柱子上就写了“鲜卑”、“举士”、“军校”、“商路”和“屯田”。

  明明知道上了当,被人算计了,却找不到真凭实据,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恼火的事。一气之下,我都想要对那头老狐狸展开抨击行动。厥后想想,我照旧放弃了。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的话,他活不了三个月了,算了,他败了一局,临死让他搬回去吧。我于是下了特赦令,把廖立直接放了出来。

  和鲜卑使者的晤面竟是一波三折。

  首先是我的大臣们差异意与鲜卑谈判,其中以尚书令刘巴为代表。他甚至不客气的对我说:“陛下你这是亡国之道,这些胡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上百年来他们频频入侵中原,让领土上狼烟四起,民不聊生,黎民流离失所,十室九空,苦不堪言,若与他们联合,天下人怎么看我们?黎民如何来支持我们?就算魏国的乱臣贼子们都不敢做这样的事,陛下却来做,我们另有什么面目自称为正统,来命令天下收复山河?”

  这些话很些有椎心的感受。这简直也是我所担忧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看法使我们汉族一直不敢放开怀抱去认识其他的民族,不愿相信他们也有着与我们一样杰出的人才,不愿包容和原谅。我差异意这种看法。事实上,我尊重每一个民族,从武陵蛮到南中蛮,从羌族到匈奴。在这世上,每一小我私家,都是怙恃所养,都有生存下去的权力。在这世界上,除了杀伐之外,应该有另外一种要领,可以让各人一起存活下去。

  我对刘巴说:“你说得有原理,但是世间的恼恨都是一代代的埋下的,不去解,永远也解不开。朕也知道胡汉分野太大,不容易处置,但眼下与他们接触,只是一个章程,朕的心胸,怎么也不能比檀石槐和轲比能还小吧。檀石板敢于重用汉人,轲比能敢与我接接触。难道我反不如他们?”

  刘巴说道:“鲜卑与匈奴一样,以放牧为生,逐水草而居,穿短衣,住毡房,崇尚武力,好勇斗狠。塞外困苦的生活也造就了他们强悍不屈的性格,这种性格使他们显得侵略性十足,经常搔扰领土地域,抢侵汉人的工业。当年在幽州时,幽州刺史刘虞曾经用怀柔的措施,他给收拢境外的胡人,给他们土地和种子,教他们种田、建屋子,体贴他们的生活……公孙瓒则是另一种要领,他建设强大的队伍,严酷的攻击所有敢于挑衅他的权威的人,甚至为一点事将其灭族。但是乐成了么?没有,他们两个都没有解决边患,鲜卑与大汉照旧年年交战,乌桓也是降了又叛,就算是已归化大汉上百年的匈奴,一有风吹草动,也开始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所以陛下不要小看了这些异族,他们的强大,他们的凶狠,基础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对这些鲜卑劣种应该赶尽杀绝,与之盟约无异于与狼谋皮。”

  我笑了:“尚书令过虑了。鲜卑简直强大,所以他们能击败匈奴,能占领大草原,能年年进攻我们。但是联也不是无能昏昧之主,况且有孔明,有你们,朕不相信还能让这些蛮人赚了去。眼下天下庞杂,群雄并起,人们总说现在是魏汉吴三国,其实朕把这个世界看成七国,大汉天下三分,魏汉吴是三国,鲜卑三分,西、中、东三个部落也是三国,而我们西方的西羌国也是一国。朕的目标是先收拾西羌国和步度根,把周围的问题都解决了,再集中精力搪塞曹魏。朕可不想曹丕那五路雄师四面开花齐攻季汉的经历重演。朕觉得,咱们的眼光能看多远,咱们就能走多远,如果只局限于魏和吴,那么咱还只是在棋盘的一角撕杀。你说是不是这个原理?”

  我这样说,刘巴自然也无话。说起来,我这个天子虽然年青,但行事举止颇有贤主之风,私下议起,有说我象高天子的,有说我象光武天子的,其实这照旧我少时在荆州,得水镜先生等人的提携,落得的名声。而我取雍凉一战,也把我的声望抬到了相关的高度。在季汉,我的话照旧有相当的份量。而我不是父亲那样的开国之主,所以也不象他那样为人强势,说一不二。我知道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所以遇事与诸大臣商议,不能议决的由孔明和主要卖力之人进行决断。这样一来诸大臣都觉得我尊重他们,所以反过来他们也尊重我,就连与不喜欢父亲的刘巴,眼睛长到额头的廖立,在朝堂上对我都照旧客气的。

  说服了朝内大臣,于是接见鲜卑使者。

  此次前来的使者首领乃是轲比能的女婿郁筑鞬,看起来此人与汉人没什么区别,犹其是汉话说的相当流利。与他交流绝不艰辛。不外,他与我说不了两句,便与身边的三人叽里咕噜的说几句。我知道他在翻译我的话,却不由得想,在季汉,需要有通鲜卑语的人才,否则他们劈面骂我我都不知道。

  说了几句客气话,他们切入正题,果真是要与我联合,但不是恒久联合,而是要短期相助,他们想要进攻幽州和并州,计划与我联手。

  我被这个提议吸引了,问及具体的时间,所在,行动举措,不由也自颔首。轲比能简直是小我私家物。他计划今秋大规模入侵曹魏,让我联络东吴,从南方和西方吸引曹魏的注意力,他们知道并州的匈奴与我们联合,所以要他们兴兵配合攻击,乐成之后,给我们两万头牛羊当利益。

  我被气笑了。我季汉缺这两万羊么?这样利用我们,简直是笑话。我摇头道:“牛羊朕不要,朕也不缺那个,朕要上郡、朔方、九原、云中四郡。”眼下,西部鲜卑步度根势力极强,我国自冯翊、安宁以北,竟全是他的领土,我提出要这四郡,已是将黄河以西的所有领地都划入了自己的势力泛围,这样与安宁、北地等郡连成一线,不光把鲜卑势力推过了长城以北,而且一直推到了黄河的最北端。

  郁筑鞬吓了一跳,道:“陛下,你要消灭步度根全族?这对我们有什么利益,你们有这种实力么?”

  我笑了:“开玩笑,你们不想要弹汉山王庭?不想占据大青山南北肥美的草原?只想一年年的入侵,来了就抢,抢了就跑,算什么本事?靠这一点,你们能把弹汉山抢得手中么?说实话,朕不想和你们一样小打小闹,朕是大汉高天子的子孙,朕有数十万雄师,有天下最有智慧的丞相和最勇敢的将军,朕知道你们大人是个英雄,也相信他的眼光。你们大人要想强大,要什么?土地,只有有了土地,你们的牛羊才气繁殖,你们的戎马才可以增加,你们才会有数不清的勇士,你们长在马背上,只有水草丰美的地方,才是你们的家园。而朕,你也知道,朕的队伍大多数都是步兵和弓箭兵,对于草地,朕并不是那么看重的。朕只要领土不被搔扰,朕只是不想长安的北面另有一个步度根在。步度根是檀石槐的后人,与朕联手,消灭檀石槐的子孙,你们大人才可以真正成为鲜卑的首领。你们都是直性的男人,朕也不想和你们绕圈子,干照旧不干,你们自己想想。是年年随着你们大人南下抢劫,死人损命,拿部落里的勇士来换取一些钱物好呢?照旧扩大你们的领地,增加你们的属民,给子孙争得一块又一块的草地好呢?要想干,朕帮着你们,要不想干,拉倒,朕一不会在南边策应,二不会让匈奴兴兵,你们大人愿意进攻,自有曹魏的阎柔和梁习来应对你们。”

  我的提议让几个鲜卑使者愣住了,他们谁也想不到我会有这么大的胃口,提出进攻步度根的主意来。不外这也正是我要的结果。如果我不摆出一个好战的姿态来,只怕未来步度根倒来,他们反过来要胁我。但是,他们会不会被我强硬的姿态吓倒,而不与我们联合呢?

  “天子陛下,您的要求太过份了。”半响,郁筑鞬照旧顶了回来,“您这是干预鲜卑族的内部事务。我们不行能允许与你们联手杀害自己的族人的。”

  “那好,这样好了,你们打曹魏,我来打轲比能,横竖仗总是要打的。你们既然来了,朕就透个底给你们,北方四郡,朕一定要收回来,这是大汉的领土!而且,朕会对步度根说,朕是应轲比能大人之约攻击他的。”

  郁筑鞬摇头道:“步度根大人不会相信。”

  我笑道:“他会相信的。你们两部之间反面,他又不是不知道。况且,你们来过这里。”

  郁筑鞬咬牙道:“陛下,你不要过于自信了,到时我们大人或许会帮着步度根大人攻大陛下的军队,到时候,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我再次的笑了:“好啊,只要步度根同意你们越境来击,朕就算是失败也认了。问题是你们想与他联合,他肯么?他与你们是一拨的,照旧和曹魏一拨的?朕另有个消息告诉你们,曹魏前些天来人,想与朕来议和,你道他们为何与朕议和?朕与曹魏,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就是为了腾出军力来,解决你们。议和不成,他们还黑暗冒充你们的人来行刺朕,你觉得他们想做什么?若不是朕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只怕几位使者的头颅,已悬在长安城门之外了。曹魏为除你们,早已是尽心尽力,可笑你们还自以为占着主动,想要进攻他们。曹魏的虎豹骑的威力,想来你们也知道,他们经击乌桓,急行三千里而且战之能胜。你们在他们头上抓虱,结果会如何呢?步度根那么强大,为什么老老实实为曹魏守边?难道是因为他老了,骑不动马了不成?他是在等你们被曹魏击败的时机!你们已经惹怒了曹魏,马上面临灭顶之灾,若不是联的军队在这里危胁他们,他们时刻可以搜集精兵,北进大草原!朕照旧那句话,无论是鲜卑各部,照旧大汉的各国,自来纷争不停,相互仇杀,谁的实力强,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眼下你们被步度根和曹魏困绕着,外于劣势,若不早下决断,斩去曹魏的一条手臂,你们灭亡之期只怕不远了。”

  郁筑鞬听得满头是汗,终于说道:“这些事情,我做不了主,还要回去禀报我家大人,再做决断。”

  我颔首道:“可以。朕给你们时间。多在长安城玩几天,看看我季*物。回去的时候,朕也会派使者随你们而行。轲比能大人处事公正,素有威望,抛去两国情份,其实朕也想交他这个朋友的。”

  说起来,我的强势是与孔明商议后做出的,鲜卑人只相信实力,你若退缩,他会认为你软弱可欺。而且,我的话也并非都是虚言,曹魏的实力,也远远强于轲比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鲜卑的这次南侵,即是给并州刺史梁习一人击退的。所以他想南下,我并不在乎,但也不想呼应他。我要做得是让他呼应我北上。鲜卑的步度根部落,我是一定要打一打的,否则的话,他们年年西侵西域,南下安宁诸郡,会让我们很难集中精力搞建设。而且,步度根部落散居大沙漠周围,数百部落,如一盘散沙,而步度根不似轲比能那样赏罚明白,处事公正,也没有什么雄心雄心。这种病老虎要是不打一打,实在有干天和。不外,我的打并不是与鲜卑人说得那样,打一场举国之战,一定要收复四郡。眼下打一场十万人以上的大战,会拖垮季汉的经济。我要打的是精兵战,利用一个精彩的将领,带着少量的队伍,有选择性的攻击和扰乱,以主动的进攻,到达以战养战的目的,保证季汉的北方安宁。而收复四郡,将是几年之后的事。

  而我选中的这个将军,就是姜维。

  姜维,就快回来了。

  三月二十日,长安城举士开始。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是因为此时不冷不热,南北的学子们都能适应,不外又怕春夏之交传疫闹病,我让人专门部署了医正前去给生病的学子免费看病,又准备甘草、金银花、绿豆等药材熬汤免费提供。我让孔明、刘巴和侍中蒋婉三人配合卖力主持,保证公正。

  试题是开试之前才拟定发放的,就怕有人作弊。策论是我亲自定的题目:“兴季汉”、“破曹魏”、“和诸戎”,任选一题。

  站在宫墙上,眼见着上千名学子进入考场,我似看到无数闪闪发光的金子。此时,我突然看到一个身影混在那些学子中间,看起来竟似极为眼熟。

  我问身边的黑塞:“那小我私家,怎么有点象许灵儿?”

  黑塞颔首道:“虽然看不清,但有些象。不外许女人眼下在车骑将军府,那人或许是她的兄弟吧。”

  我点颔首。

  我是帝王,按大臣们的要求,对学子不能擅听擅见,所以我只能以凡人装束在远处望望。只有殿试之时才气见这些人。我便苦笑,我这天子也有个缧绁圈着我呢。

  三月二十三日,三场考试全部结束,龙门开放,学子离开考场。我急急的让孔明他们的卷子交上来,亲自过目。我只看时策,看有没有和心的。令我开心的是,这一看之下,发现不错的还真不少,时策以“兴季汉”为题的最多,内容各式各式,有论屯田的,有议开渠的,有议论通商的,虽然另有要以德治国,认为只要树立道德便可无敌于天下的。破曹魏的相比之下就少的多,看了几篇,词理到还通畅,但内容多数并无新意。事实我们眼前与曹魏的实力对比看,谁想一口吃掉对方都不行能,就算再有几个渭南大战,也不外只是改变一下双方的实力,却很难一次性的解决对手。事实上,原来的历史里,曹魏占了天下的四分之三,攻打实力虚弱的蜀汉,还打了十几年,况且是现在我们以弱敌强。

  相比之下写“和诸戎”的就更少了,仅有的几篇都是论述我在益州的胡汉平等的政策,只把目光局限在我们已经占领的地方,不外纵然如此,写这个题目的很少有大汉族主义,也已经很不容易了。最后有一篇写鲜卑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把鲜卑的历史写的清清楚楚,而且写了上中下三策来搪塞鲜卑,其中竟有许多是我都不知道的。他提出的不是和鲜卑,而是破鲜卑,如何利用鲜卑的内部矛盾,进行分化,攻击,如何来进攻,怎样在草原里打仗。虽然许多几何只是浅尝则止,却显示出其特殊的眼力。我特意看了一下那个名字,叫做王难,字历苛。这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其后组织殿试,三十余名上榜的孝廉进入皇宫。我亲自出题策试。取中的第一名状元是马秉,却是益州刺史马良的儿子。

  而第二名和第三名竟然是兄弟,兄长名叫陈衹,弟弟名叫陈郁。我看这兄弟的相貌都极似许灵儿,特别是那个弟弟,简直就是许灵儿化了男妆一样。我问起来,那兄长笑道:“陛下,先太傅是小臣的外公。”原来是灵儿的两个表兄。我也笑了。

  写鲜卑事务的王难排名第九。东观令尹默的儿子尹宗排名第十一,这当对他是个攻击,论及才气,尹宗之博学颇有乃父之风我原以为他必可高中前三的,可惜他的学识根底虽然扎实,却于实事策论不太精通,满纸虚浮,自然不入我眼。

  总体看来,这次举士,依然是各士族子弟占据了大多数,究竟他们家中有条件,有书籍,有老师,而其余农、工、商各族便没有这些便利条件。不外,总算有了十几个非士族的学子,这是一个可喜的变化。

  其后我轰轰烈烈的对这些人才进行表彰,在长安城中巡游,让他们在万众面前露脸,在琼台设宴,让诸大臣相陪。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举士的重视,其后,各地的学校如雨后春笋般长了出来。由于我重视时策,太学生们也开始主动观注国家大事,不再一门心思的谈玄。

  其间,我与那个王难谈了几句,问起他的祖上,居然是有名的潜夫王符。

  王符,字节信,号潜夫,安宁郡临泾(后世甘肃镇原)人。生于公元80年,卒于167年,享年在80岁以上。他的思想组成较为综合庞大,其主流是孔、孟的儒家思想,掺杂了一些道家和法家思想。就是说先秦思想对他影响极深,也很难挣脱西汉传统的影响。譬如《盐铁论》中的“重本抑末”和董仲舒的“天人合一”或“天人感应”。但他面对的现实与西汉的贤良文学以及董仲舒的讲法比力起来,就又有了不少的变通和生长。好比他在《务本》篇中,讲了“重本抑末”。他的讲法跟《盐铁论》中的讲法又纷歧样了。《盐铁论》的讲法是,本就是本,末就是末,一对一。这是西汉社会古典经济起初的反映。东汉差异了,古典经济庞大化,而且已经露出趋向衰败的迹象。王符面对这个现实,他把“本”一分为二,以农为本,以游为末;把“工”也一分为二,致用为本,巧饰为末;把“商”也一分为二,通货为本,鬻奇为末。这样,他把西汉的一对一变为三对三,支持的面扩大了,攻击的面缩小了。他的这些思想,简直是为我们季汉特设的。

  无论是我,照旧孔明先生,都对这个潜夫甚为尊重,此时见到他的后人,我不由更是开怀。细谈起来,这个王难身世很苦,甚至曾经被鲜卑人弄去当过三年的奴隶,厥后家中人想了无数措施才赎回来。也正是因为这段经历,他对西部鲜卑的情况较为熟悉。

  “你会鲜卑话么?”

  “会。”

  真是想要睡觉,天上落下个枕头来。

  姜维于四月五日归来。他的归来引起长安城一个小小的惊动。他是我的侍读,孔明和赵云的门生,文武双全,能征惯战,横扫三千里,拓边四郡,在年轻的一代中,那是首曲一指的英雄。更重要的是,他并不自以为功,不骄傲,不自负。甚至他在给我的奏章中说,他没有任何的劳绩,他的乐成,是因为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下属们。

  眨眼之间,两年多没见姜维了,我是极为想念他,而且纪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此时王濬不在,我偷偷约了诸葛乔,去驿馆见姜维。诸葛乔见我兴致极高,又因我近年少有这种儿时的举动,便也不太劝阻我,与我一同前往。

  虽然是以诸葛乔的名义去见。此时驿馆因为有姜维在,已是热闹特殊,仆官从人进进出出,兵丁往来,一其中军站在门前道:“我家大人明日陛见圣上之后才敢见人,诸大人请回吧。”

  我见姜维守礼,也自欣慰。那中军见了诸葛乔的名贴,却似不知道他和姜维的关系,连连拱手道:“大人,实在是不巧,我家校尉有令,小的不敢违背。校尉大人也不外是个二千石的小官,诸位大人何至于来见他。他说见过陛下之后,须要回拜诸位大人的。”

  诸葛乔被他的话气笑了,道:“你这个杀才,明白什么。进去对你家大人说,让他亲自来迎,就说我和北边那位一起来的。”

  中军不明白:“北边那位是谁呀?”抬头看诸葛乔脸色已差池,吓得转身向里跑。

  不多时,中军回来,已是满脸惊骇之色,向诸葛乔深施一礼,小声道:“我家校尉大人请。”转身高声叫着:“诸位大人,实在不巧,今天我家大人不能见客,列位请回。”

  我与诸葛乔向里走,才一进门,便见姜维拜伏于地:“姜维参见陛下。陛下圣驾亲身至此,姜维罪不敢当。”

  我笑着扶他起来:“伯约起来。今天来看你的不是陛下,不是天子,而是你的同伴阿斗。两年不见,可想朕了没有?”

  姜维淌下泪来:“臣无时不忖量陛下。”

  诸葛乔笑道:“想不到杀人如麻的铁骨将军照旧这样容易动情啊,只是为什么伯约兄却又狠心肠伤人之心?”

  姜维道:“何出此言?”

  诸葛乔道:“许太傅的孙女……”

  姜维登时面红耳赤:“陛下,此事你们也知道了。唉,总是天意弄人。”

  我笑笑跪坐在榻上,让姜维和诸葛乔也坐下,问道:“好,既然伯松提起此事,朕也想知道,伯约对此事是怎么想的。许家小姐朕也识得,相当有才气的一个女子,论相貌,论才气,论身世,还配不上你不成?”

  姜维摇头道:“此事一言难尽。陛下,许家小姐对臣一片痴心,臣非草木,岂能不知。当日在西疆,她女扮男妆,与我们这些男人一起骑马一起出征,有一次我下令追敌,要求把人捆在马背上,连行了三日三夜,她被累得吐血晕倒。她在我幕中,与普通军士一样,吃粗粮,着铁衣,日夜行军,从不叫苦,这样的奇女子,已是世所仅有。可是,许女人究竟是个女子,她背父出门,已是不孝,化妆从军,差点被封为军司马,若如是,则为欺君,如此欺君不孝,不守妇德之女子,就算是再好,臣也不敢相娶啊。”

  姜维前面的话,我听了还觉得不错,可是听到厥后,他居然说灵儿不孝欺君,不守女德,不由震怒,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姜维!许灵儿以女子之身,身赴前敌,为国报效,杀贼立功,她护得是季汉山河,有何欺君可言?灵儿受不得家中管制,离家出走,自然有她的差池,但你将不守女德,不孝怙恃这样的大帽子扣在她的头上,你不想想,她这样做为的是谁?怪不得我听星彩说她大病了一场,原来你这样伤害于她。你可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你!旁人谁都可以说她,但你不行以!”

  姜维长跪再拜:“陛下,臣知罪。臣对不起许小姐,臣无话可说。”

  诸葛乔在一边道:“伯约,陛下原来要帮你助你,让灵儿回归许家,让许家同意与你的亲事,这岂不是皆大欢喜,想不到你居然说出如此话来。”

  姜维愣了一下,缄默沉静片刻,终于复叩头道:“总是臣对不住许家小姐。”

  诸葛乔见他这样,不由用手摸着下巴,也是无可奈何。我见他坚决,也欠好再多说什么,横竖他是立功而归,又是我的同伴,婚姻之事,不关我的山河,我何苦费这个力气。当下我转过话头,不再提灵儿之事,只与他说些童年之事,又说长安的情况,论起西羌国和鲜卑。正说得开心,外面天色暗了下来,诸葛乔拉了拉我。我愣了一下,诸葛乔道:“伯约,你才回来,好好休息一下,明日还要入朝奏对。一会儿宵禁,我与陛下微服而来,就先回去了。”

  我心道我怕什么宵禁,却见诸葛乔向我眨了下眼,便应道:“是啊。你休息吧,此次归来,朕有许多几何话要和你说,明日咱们再谈。”

  当下我与诸葛乔出来。我问他道:“你这样着急出来做什么?我原来都想与伯约联床夜话了。”

  诸葛乔笑道:“陛下可知姜伯约为何差异意许家小姐的亲事?”

  “为什么?”

  诸葛乔道:“臣看伯约的样子,他心里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得不放弃。在季汉,能让他违背自己的心愿,违背陛下的美意,放戏这个女子的人,只有一个。”

  “谁?”

  “姜伯约的娘。”

  姜维是个孝子,他的父亲姜炯在羌族大乱时死了,我找伴读时,他们母子都被四叔接到荆州,厥后又到益州,来长安。此时听了诸葛乔的话,我不由想到,难不成姜维的母亲已经他定了亲,所以他才会以这样的借口来推托?

  我们迅速前往姜府。姜府位于东市旁边,是一座只有一进衡宇的小院。除了姜母,只有三两个老家人在。厥后我曾赏给姜母四个使女,却被她退了回来,她说她老了,用不着这么多的人来侍候。这是一个很贤良的老妈妈。

  门上的老家人名叫姜同,早年随着姜维的父亲打过仗。诸葛乔常来看望姜母,所以是认识的。一见便施礼道:“诸葛令郎,您来了。我去给你通禀。”

  诸葛乔道:“不用了,我与伯约情同骨血,伯维我母亲即是我的母亲,哪有儿子见娘还要通报的。”说着与我抬腿便向里走。

  屋中已然掌了灯,两小我私家影映在窗上,一个老妇人,另一个却是个少年。难道姜维另有弟弟不成?我看看诸葛乔,诸葛乔也是一愣。却听姜母道:“孩子,你日日来陪伴我,逗我开怀,帮你解忧,代我浆洗,难为你了。”

  那少年道:“伯母,明天伯约就要回来了吧。”

  姜母喜道:“是啊,他见过陛下,就会回家了。你也就可以见到他了。”

  那少年却良久不语,过了片刻才道:“伯母,从明日起,我便不能来陪你了。另外,你见到伯约,千万不要提我来过的事。”

  姜母奇道:“你不是姜伯的兄弟们,为何却不见他?”

  那少年摇头,凄然道:“伯母,你不要问了,横竖,您不要对他提我即是。”

  姜母急道:“好孩子,莫哭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对我说,是不是他欺负了你,所以你不想见他,照旧怎么了。”

  那少年蓦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便向外逃。姜母急道:“孩子。”起身要追。

  那少年一出门,正遇上诸葛乔。诸葛乔道:“别走。”那少年低头掩泪急奔,想不到前面有人,自然而然的伸臂一拨。诸葛乔却并非文弱书生,当年我们一起从赵云习过武的,他的武功尚在我之上,将臂一迎,顺势一旋,这一式“回龙势”连消带打,用得十分洒脱,可让对手连转几个圈子,消了前进之力。可是才一用出,蓦然一股鼎力大举袭来,诸葛乔连退数步,已被撞开。

  我咳了一声。那少年见我,一愣站住。

  陈郁?

  眼前这个骨瘦如柴,有着一对大大眼睛的少年,竟是我新点的探花郎陈郁。

  可是,在此时泛起在姜府的,又怎么会是什么“陈郁”。

  许灵儿?

  刹那间,凉州路上,那个风范翩然,挥洒如意的小小女子泛起在眼前,又与眼前这个瘦骨支棱的少年,哪里合获得一起?除了那一双大大的眼睛,竟无半点相似之处了。可眼前的她来不及装出探花郎的矜持,失措的眼神早是出卖闻她。

  我苦笑道:“灵儿,你也来了。你倒是骗得朕好苦。”

  许灵儿见我认出了她,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情之为物,竟然可以让人这样苦么?

  我道:“莫哭莫哭,一切自有朕给你作主。”

  心下却道,这都是什么事,好好一个探花郎,酿成女子,我以后是用她,照旧不用她?算了,有孙尚香这个先例在,大不了真的建设个女兵营让她和关凤一起闹去,季汉久经大战,眼下恢复时期,许多几何地方男丁征杀一空,建设女兵营也不是不行以的。刹那间盘算了主意,于是进门去见老夫人。

  “伯母安好,朕来看你了。”

  。。。。。。。。。。

  “陛下所疑不差,臣妾简直曾为我儿定下过一门亲事。只是这些年兵荒马乱,不知道我那亲家现在那边,也不知那孩子还在与不在。不外,人而无信,不知其可,无论他是生是死,我家总要好好找寻,不能也不应放弃,否则日后他找上门来,我如何回应?想不到这个孩儿竟是女子,如此痴情,倒似我凉州女子一般。陛下,臣妾虽是女子,却不会以俗人眼光看人,灵儿以女身参军,在凉州亦是常事,即是臣妾,当年也曾上过战场。所以其间难处,不在灵儿,而在于我那亲家。”

  听姜母如此说,我倒也无话可答,总不能以权势相逼,让她作背信之人。想做件好事还真是麻烦。当下我对她说,由我来帮她寻找,若三年内找不到,我就要作主,让他两个结婚了。

  姜母其实极爱灵儿,当下颔首应承。我离别而去。

  四月五日,宣室殿中。我和孔明、马超、赵云、姜维谈论军事。

  孔明坐在榻上,用羽扇指着壁上巨大的舆图侃侃而谈:“方今天下三分,季汉、曹魏、孙吴势成鼎足。虽然曹魏照旧最为强大,但它向西无法击败我们,向南无法渡过长江,而曹丕代汉后,曹魏在道义上失去了至高点,已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渭南大战之后,他的军力大损,国力大损,在战场上已失去了主动。而我们与孙吴的联合,让曹魏更不敢轻易兴兵。但是,我们季汉虽然在军事上占了些主动,却也没有一口吞掉曹魏的实力;东吴自然更没有能力北进,其实,眼下天下已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各自进入了稳定生长期。我们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全力生长经济,屯积粮食,生长贸易,增加实力。”

  姜维跪坐在地上凝神倾听,马超单手握拳支在腮边,使自己成一个比力舒服的姿式半倒下来,而赵云却若有所思的坐在一边,品着一杯雪水煮出来的ju花,不知想些什么,再有十来天,他那二百新兵便要对阵辽东精骑。

  “曹魏实行屯田,兴修水利,成效显著,好比扬州刺史刘馥,镇合肥,广屯田,修芍陂、茹陂、七门、吴塘诸堨,以溉稻田,公私有蓄,历代为利。而贾逵之豫州刺史,南与东吴相接,他修守战之具,堨汝水,造新陂,又通运渠二百余里。都给曹魏生长做出了孝敬。而曹魏也有着精彩的人才优势和地理优势,中原各州自古即是富足之地,这是曹魏国力强大的一个重要保证。”

  “而东吴呢,他们所据之地本为蛮荒之地,少有人烟,但是北方大乱,避战乱南迁的北方农民带去了先进的农具,有了大批的劳力力;而江南的气候也适合农业生产;他们又征服山越人,使他们下山务农、参军,实力也迅速增强,此外,他们生长制瓷,造船,他们的船队可以远航到我们所没见过的国家,与他们通商,易货,带回我们所没见过的工具。”

  “相比之下,我们季汉立国较晚,征战较多,家底自然也没有曹魏和东吴那样厚。而我们季汉要生长,就不能不解决以下几个问题。国有四民,士农工商,陛下以科考取士,则天下学子归心;陛下屯良田,兴水利,则民有所本;陛下召良工,铸良器,则我季汉甲兵尖锐;陛下自立国以来,不以商人为贱民,重开丝路,广开大市,以商人贸迁有无,平物价,济急需,使之有益于民,有利于国,与士、农、工相互表里,相互促进,所以近年季汉虽然初立,国力却上升很快。据我所知,仅销往曹魏的那批大秦珠宝,我们便赚了上千万钱,这相当于一个小郡的岁入了。而且我们拥有关中的上上之地,拥有益州的天府之国,我们奖励农耕,重视水利,注意改善异族的关系,加速边地的开发。重新买通丝绸之路,生长贸易。眼见我们季汉便可蒸蒸日上。但是要想生长,却还要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边患。我们季汉东有曹魏,北有鲜卑、匈奴、东羌、西有西域五十国,有西羌国,南有南蛮。”

  “诸胡部归属以来,我大汉视之如异类,仕宦巨细,肆意欺凌,征召良马军士,同样撕杀,却不愿同样给予军晌,同样劳作,却要加重税负,这种事在西凉犹其突出。所以,东汉二百年的羌胡叛乱,其实乃是洛阳城中一般人造出的人祸。陛下治西凉以来,第一次给了他们大汉国属民的代遇,认可他们是大汉国人,准许他们改汉姓,着汉服,习农耕,入军队,不蔑视,不欺凌,示之以公,待之以平。原来另有不少大臣阻挡的,厥后才发现陛下见识之高远:天之生人,本无蕃汉之别,然这些胡人生于远地荒原,森林臻莽,必以射猎为生,因此常习战斗。若我恩信抚之,衣食周之,则皆汉人矣。所以有蛮人举族来归,入我军伍。今有马良在蜀,南蛮不足为患;而西羌之国,兵强马壮,却被你打得大北,国中大帅被你所杀,丞相归降,国主逃过大雪山。一举解除了我大汉二百余年未曾解决的羌胡之乱,原因何在?不仅仅是你的勇武能战,更重要的照旧陛下的政策。”

  “但是,我们眼下要搪塞的鲜卑,却与羌、蛮诸部完全差异。鲜卑国工具长一万两千余里,南北宽七千余里,尽有匈奴故地,曾经东败夫余,西击乌孙,北逐丁零,南侵汉边,势力极为强大。羌胡虽叛,但常自以为大汉国人。鲜卑却以大汉为敌,以侵扰为乐,其国直接涉及到我季汉北部是否安宁,涉及到西域都护能否安然重建,涉及到匈奴能否受到我们掌控,所以在未来的几年里,我们一定要下手解决他们,最少也要解决其一部。”

  “或许你要问,为什么我们连曹魏都没有解决掉,却要先解决这个我大汉几百年都没有解决过的大敌?”

  “其一,鲜卑果真强大的不行战胜么?否则,鲜卑合族不足百万人,又分成三个部落,六十个小邑,互不统属。而我大汉最强大时有五千余万人,相当于五十个鲜卑族。就算我季汉,人数也比他们合族都要多上一倍。--诚如陛下所说,季汉的户籍统计还存在疏失之处,存在不少隐户,其实季汉比这小我私家数还要多。但为什么大汉之时这样强大,他们还敢于年年寇我领土呢,这是因为塞外穷,塞外的土地无法养活那么多的人,所以他们才要四处抢掠,如果不抢掠,他们就生存不下去。甚至,他们捉回汉人俘掳帮他们捉鱼来维护生计。”

  “其二,我大汉是不是真得无法击败他们?鲜卑人一向无视大汉,百十年来肆意入侵,把大汉当成一块鲜美的肥肉,什么时候想吃了,便南来咬一口。鲜卑人看不起汉人,认为汉人没本事,胆子小,不会打仗。但是简直如此么?大汉不是不会打仗,也不是没本事打仗,而是打不起仗。东汉时,从所有钱财都集中到帝王阉人和诸大臣之手,权门大族金玉满堂,而国库中空空如也。打仗,说到底是打钱,特别是大汉这种以步兵为主的军队,没有庞大的军资和充祫的军需,雄师基础就是寸步难行。而胡人以轻骑为主的军队,将士都是他们的族众和奴隶,不要军响,只要带上牧畜就可以打仗。汉人的领土里,人口多,财富多,以战养战就可以维持雄师的生存。但是汉军攻击他们就没有这样的便利。大漠广袤,荒无人烟,冬季漫长,就是是掳掠了胡人的族众和他们的牲畜,汉人的雄师也很难长时间占据土地和维持生存。几百年来,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大漠里,大汉国和匈奴人、和鲜卑人、另有部门羌人就是在这种相互攻伐中渡过的,结果如何?大漠依旧是胡人的天下,任大汉国如何强盛,都没有把大漠酿成大汉国的领土。没有鲜卑人担忧自己的大漠会酿成汉人的牧场,也没有人担忧自已的族众会酿成汉人的奴隶。”

  “其三,近两年进攻是好时机。自檀石槐死后,鲜卑便分成三部,相互攻击,实力大减。眼下这几个鲜卑大人也不是檀石槐那样英才天纵的人物。曹魏只是大汉破裂的三分之一,他们竟可威慑三部鲜卑,即是为此,这也是我们解决他们的好时机。曹魏威胁鲜卑,令鲜卑臣服是因为他们手中有着一支铁骑,一支行动如风战之能胜的虎豹骑!他们敢于深入草原做战,他们不怕鲜卑人逃走。而我们,同样有着一支凉州铁骑,我们的凉州马甲于天下,比鲜卑马还要高峻强壮,我们的战士久经战阵,比鲜卑人越发轻生忘死。大汉这些年败落了,唯一欣慰的是打出了一大批的精兵强将,无论是季汉、是曹魏照旧东吴。用这样的人马去开拓北方,必会有所斩获。”

  “其四,控制和停止胡族,我们已经有了许多乐成的经验,胡人内迁大汉已有一两百年的历史,我们的先辈用了种种各样软硬兼施的要领,好比给地封王,抚慰和亲,内迁州郡,边郡开市,招揽胡人贵族子弟到京城定居,到太学学习,甚至还让他们放弃畜牧改学耕地种田。许多胡人因为生活获得改善,生存有了保障,对大汉感恩载德,忠心臣服。南部匈奴、归属羌人、归属乌丸等皆是如此。我们能解决他们,虽然也可以解决鲜卑。”

  “其五,即是轲比能派使前来。原来我们早就想北进,只是一直没有时机,腾不脱手来,原来陛下此次召你回长安,便有让你北进之意,恰恰此时他主动与我勾通,正是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借口,为我们加入鲜卑事务增添了一个好的由头。有此五点,所以我和陛下商议,要打一打步度根。就算他没有降顺曹魏,我们也要打一打他,他离我们太近了。”

  姜维听着孔明的话,沉思着:“不知能给我几多人?”

  我把茶杯交给身边的侍者去添水,道:“太多的人,不行能给你。季汉还不富足,旁的不说,光是粮草朕也消耗不起。朕给你五千铁骑,你去大草原上摸摸情况,可以打胜仗,也可以打败仗,但无论胜仗照旧败仗,都要有价值,不要白丢了朕的脸。”

  姜维颔首:“放心,少主,我什么时候丢过你的脸。”一不小心,他把儿时的称谓叫了出来。

  我听着他叫我少主,反觉得亲切:“若是你摸得细致,过两年朕与你一起去大草原。”

  姜维笑了:“听说陛下计划遣使前往轲比能部?”

  “不错,是有此计划。朕计划以邓芝为使者,王难为副使辅之。”

  “臣计划化妆为随之,随之配合前往。”

  “鲜卑人没见过你,你悄悄随着去一趟,也不是不行以。只是当心被发现了身份,朕可不想你一仗没打,便伤在鲜卑。”

  四月六日,我搜集百官,宣布对此科进士们的任命。状元马秉为尚书台议郎,陈邸等九人为郎官,入禁中侍驾,其余人按尚书台和丞相府研究后,划分送往各地任副职学习政务。在汉代,举孝廉也好,举秀才(茂才)也好,都不能直接任命官职,一般要担任郎官学习一段时间的政务。

  在这个历程中,我悄悄的把陈郁(许灵儿)和王难塞入了丞相府知闻所之中,这个知闻所极为神秘,是我让孔明建设的,主要是打探魏吴两国的消息,进行一些破坏、策反之类的事情,进入之后便少少在外人眼前露面。这样一来,他们两个的消失自然也就不会引人注意了。这样,“陈郁”在知闻所中,而许灵儿则可以恢复女儿身,而王难也可以随使团离开,而不会在长安城中引人注目。

  四月十日,邓芝带着姜维和王难随郁筑鞬等人回归鲜卑。从冯翊郡向北,即是并州(包罗山西、陕北和内蒙南部的一小部门等地)地界的上郡,但是渭南之战以后,黄河以西的上郡(陕北等地)已经有泰半被划入了我们的势力规模,曹魏的力量无法延伸到这里。而上郡北部,则由西部鲜卑鲜卑实际控制,到那里,无论是郁筑鞬照旧邓芝姜维都要加些小心,否则将会是很危险的,究竟步度根团体的势力强大的很,鲜卑有许多凶悍的部落,无法无天,雁过拔毛,抢掠成性。虽说郁筑鞬和邓芝所带都是精兵强将,又有种种身份掩护,有和郁筑鞬交好的部落,要想不艰辛气就走到轲比能的中部鲜卑,也要费些力气。

  四月十五日,是我给赵云等人一个月时间的最后一天。明天,一百名辽东精骑就要和军校的二百新兵交战了。我手下共有一千多的辽东精骑,都是渭南之战时俘获的辽东战士。除了少少数的人被公孙家族赎回之外,大部门人都被丢在了我的军中。这些辽东人被擒之后,士气相当降低,觉得离家千里,再也不能回去,个个死了老子娘一样。不外人究竟都想在世,只要有一线生机,便不想死,加上这个时代,整天打仗,被俘也是常事。被俘的战士,转过身编好队便可以毫无忌惮的杀向自己昔日的袍泽,而没有半点犹豫。当他们看到我不光没将他们当成奴隶,反而如同自己的戎马一样看顾,而且居然有军晌之后,他们的士气便重新恢复了。

  他们现在由四叔带出了的一个军司马名叫孙进的统领。孙进本事不算高,但为人随和,带兵有一套。他听说是要用这些戎马他的故主争锋,受惊的说什么都不愿,厥后就想措施挑些身体弱的,本事差的,还想措施攻击他们的士气。这件事我开始没注意,厥后听李晟说了,当笑话讲给四叔,四叔痛骂了孙进一顿,亲自挑了一百名最好的辽东精骑,而且说,他们打败了那二百新兵,由他出钱赎他们回辽东。这下子那这精骑个个如同疯了一样,个个嗷嗷直叫,非要把那些没上过马背的新兵打得找不着北不行。

  我知道四叔一方面是对自己有信心,另一方面却是他的性格所致,宁可失败,也不愿放水。

  无论胜负,我想明天都市是一场很猛烈的拼杀了。

  第二天的比斗,就在军校中举行,我亲自加入,不仅是因为我要出钱,更是因为我想看看四叔和于禁的本事。

  为了淘汰损伤,我要求不得使用铁蒺藜、刺马钉等对马有伤害的工具。这样一来,留给四叔他们的空间就更小了。而且今早往这里来的时候,李晟还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交给四叔的那二百人,居然这一个月里,有多一半的人都不能爬上马背。这算什么事儿!若是这样一来,四叔他们岂不是会败得很惨?我是不是一时兴起,反害了四叔,让他丢面子,可不是我的想法啊。这样想着,我不由得为今天的比斗担起心来。

  早知道直接允许他就是了,还比什么,现在骑虎难下,可怎么才好。我不由为我在这件事上的孩子气感应忏悔。

  鼓声响起,比斗开始。我坐在高台之上,三叔、四叔、马超、于禁分坐在我的身边。张苞身着一身士兵的衣服,灰溜溜的站在将台之下。他被夺了城门校尉之位,到军校里当个小兵,实在是没脸见人了。听说三叔还痛骂了他一顿,说他太不争气。要不是灵儿求情,他这一顿好打是跑不了了。除他之外,关凤和许灵儿也立在台下,这两人现在身着女装,她们已是军校生,和入了太学的太学生一样,眼睛可以望到天上去,和张苞这等小兵又自差异。

  其实在东汉,士医生掌权,对于打打杀杀的将军十分看不起,万般皆下品,唯有念书高,但这种情况到了三国时有了改变,由于战乱,即是文官也封将军什么的,不通武艺反而不成。所以我这个军校建设的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但是召生却有些艰辛,因为许多几何将军们打打杀杀一辈子,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从军,而是想让他们念书学文,舒舒服服的当个太平官。所以军校召生情况不容乐观。我其时有些生气,险些想强征这些贵族子弟们入军校。可是关凤和许灵儿入了军校之后,这种情况突然间就变了,什么黄邕、黄祟(黄权子)、李遗、李球(李恢子、侄)、向充(向宠弟)、张毣(张裔子)、吕祥(吕凯子)、马脩(马忠子)……全都加入了军校。一时间军校显得热闹特殊。美女的威力如此之大,倒是让我想象不到。

  一阵牛角号声吹起,那是辽东精骑集结了,虽然只有一百匹马,可久战精兵,一动起来,阵阵杀气冲天。他们手中拿着长长的竹刀,呼喝连连。

  而军校的二百新兵鱼贯而前,十一人一组,列成阵势,先四人横排成一字形手执丈八长矛,矛尖向前,矛柄柱地,后三人品字形执弓,左右两侧两人执巨盾相护,最后两人执长刀,整个看起来,竟形成一小我私家工的拒马阵。我用眼一扫,发现差池,在为我给了四叔二百人,眼下共有十四个拒马阵,也就是只有一百五十四人,另有四十六人在哪里。而且我给四叔这些人是让他练骑兵,难道他想要以步兵来反抗骑兵不成?

  鼓声再响,比斗正式开始。辽东精骑首领吹响了胸前的牛角号,一百把竹刀同时举了起来,战马嘶鸣着,被御者拉得抬起前蹄。

  首领高声叫道:“呼--喝--”

  他身后的精骑也也拉着丝缰高叫道:“呼--喝--”

  一时间气势如虹,杀气冲天。

  我在台上问四叔:“他们在叫什么?”

  四叔答道:“辽东鲜卑人冲锋时就这样叫,他们通过这叫声鼓舞士气,也通过这叫声来协调法式,当他们士气到达极点,法式到达一致的时候,就会如开闸的洪水一样狂涌而下,势不行挡。没有组织过的步兵,就算数量多几倍,被他们冲起来,其战阵也会一举击破,损失惨重。”

  才说到这里,那首领将刀向一挥,整个辽东精骑一百人排成整齐的锥形之势,如一支利箭向前冲去。速度,骑兵要的是速度,速度是最可怕的武器!

  但是今天只是演练,他们不会有将马速提到最快时的空间。因为如果那样,冲锋的铁骑会直接将兵步们连人带武器撞飞,而马匹和骑兵也会被长矛阵刺透,虽然为了宁静,那些矛并没有安装铁制矛尖,但就算是根木棍,在这种冲力下,一样可以穿过人和马那薄薄的皮肤。仅管这样,这样的马速已经很可怕了。

  整齐的铁蹄踏在地上,热潮的烟尘迷漫空中,隆隆的巨响让新兵满身发抖,但我发现,我交给四叔的那些人,却并没有荒乱,他们镇定如桓。

  “四叔,这些人没学会骑马,但可是镇定的很呐。”

  “这是文则将军的主意,拒马阵也是他的创举。其实认真在战场上,我们还可以使用真正的拒马阵,丈许高的拒马排成阵势,军士藏在拒马间攻敌,还可以使用车阵,使用铁蒺藜和刺马钉,最好的照旧强弩和元戎,一箭射他一串儿。只是今天演练,自然不能用这种工具。所以文则将军用这些人排成拒马阵,使敌人的马匹无法冲起来,每十一小我私家成一个小阵,以小阵来与敌人拼杀,小阵之间也可以配合,变阵也方便,可以有效的攻击敌人,生存自己。为了让这些士兵适应作战,我每天带着三百人的骑兵从他们身边冲来冲去,有时从他们头上跳已往。所以眼下辽东精骑虽然气势挺强,但已吓不倒他们了。”

  正说着,拒马阵已经有了消息,突然间一声齐喝:“风--”四十二支无头竹箭已飞了出来,这些箭虽然不多,但却整齐而密集的扑向辽东精骑,如有一群鸟儿入向稻田,寻找着自己的目标。辽东人齐齐的举起浑圆的皮盾挡在头上,但照旧有五六人被箭射中要害,立时被眼尖的裁判发现并喝止。那些人只好不宁愿宁可的停下来,好强的马儿不愿驻足,被骑手勒得发出阵阵悲鸣。他们“阵亡”了。

  “加速!加速!呼--喝--”首领不停踢着马匹,向前冲去,他们要冲过这一段射程,到了近前,就是他们的天下。

  “自由射击!把所有的箭都射出去!”拒马阵里的弓箭手们不停的射箭。但是临敌不外三,他们只来射伤了不足二十个骑兵,敌军便已冲到了眼前。弓箭兵弃了弓箭,拿起长戟。

  “杀!”辽东精骑挥舞着竹刀。

  “杀!”步兵们以人组成的拒马阵相迎。如林的长矛让辽东人无只能无法正面硬突,有一骑辽人带不住马势,竟扑到上拒马阵上,四杆没有尖头的木质长矛被巨大的冲撞力砸断,两人被砸倒,那骑士落在地上,一个步兵用竹刀在他颈上一拉,他便只好倒在地上不动了。

  更多的辽东人强突入拒马阵的漏洞里,但由于阵与阵之间漏洞较小,他们的守旧使他们失去了速度,战斗便成了缠斗。拒马阵的威力显现出来,而辽东人也开始动了真火。不时有人被喝止,判为阵亡或重伤。

  整个场中黄沙滔滔,猛烈异常。

  拒马阵越来越薄,终于不成阵势,辽东人另有五十余骑的时候,拒马阵中的步兵已不足六十人,除去被箭射“死”的辽东人,步兵伤亡比竟然照旧到达了三比一。我不由对这拒马阵略有些失望,看来,四叔败了。

  正在此时,突然间骨笛声响起!那是西凉铁骑冲锋的信号。在辽东人的后面,几个帐幕突然倒下,四十六骑骑兵从帐中如飞扑出,从背后杀过来。他们身着西凉铁骑的征袍,手着西凉铁骑贯用的长矛,吹动着羌人战阵上常用的尖锐的骨笛,如狼似虎,直扑过来。一时间辽东人大乱,他们来不及转过马头,便被长矛刺杀。这背后的一刀来得如此突然,让他们难以防范。

  比斗到这里其实就算是结束了。几十个辽东人就算可以轻易转过身来迎敌,但若是认真在战场之上,几百人、几千人的战阵,那就绝对无法幻化阵形,陷入混战失去速度的骑兵,绝对无法抵敌这样的攻击。

  我颔首向四叔笑道:“四叔,文则将军,照旧你们赢了。想不到你们竟敢用步兵来反抗骑兵,而且还敢于分兵。朕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军校的马匹朕来卖力。”

  四叔笑道:“这还不是陛下逼的。你给我的都是步兵,一个月的时间,能有四十多年天姿精彩的上马作战已是难得了。”

  “好,从今天起,季汉军校正式建设,愿几位将军给季汉多培养一些将才,让季汉黎民再不受刀兵之苦,让天下重新恢复太平!”

  三叔、四叔、马超、于禁听说这样说,同时站起来,说道:“谨遵陛下旨意。”

  我对三叔道:“三叔,其实苞弟没有大的过错,我这次罚他,只是要磨磨他的性子。他太拿事不妥事了。”我用手指着台下,“另有这些女人少爷们,我希望咱们的军校,能把他们这些石头块子,都煅成百炼精钢!以后的季汉,还要靠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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