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又见党争
在开封府留守司衙门内呆了整整两天两夜，岳飞刚刚离开。
被蔡太师一伙压抑了几十年，有些正派人士甚至是穷其一生在与“六贼”抗争，始终都是郁郁不得志，老元帅宗泽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如今终于看到了希望，有时机翻身，能够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和理想了，这些正义之士无一不是兴高采烈，激动万分。
从开始的时候只是在商讨如何铲除奸党，整顿吏治，重振朝廷纲纪，到厥后话题逐渐酿成了种种国计民生，如何抵御外侮，这些忠义之士是越聊越兴奋，不能自制。
二十多个时辰，酒菜，茶点都换了好几轮，直到那些老家伙的身体实在熬不住了，众人才各自离去。
岳飞与康王赵构相谈甚欢，惺惺相惜，自是约定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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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振子安寓客商客栈早已是张灯结彩，贵宾满座，热闹特殊。擂鼓般巨细的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在客栈的房顶，向全城的黎民通告这今届的武状元就是入住在此处客店。
岳飞刚一进入客栈，还没来得及与江振子和诸位兄弟一起欢庆，客栈突然闪进两小我私家来，二话不说，扯着岳飞和江振子的手就往二楼的雅座奔去。
岳飞定睛一看，这两人原来就是当今徽宗天子的首席大门生，御用西洋画师谭玛士卞和他的保镖“镇海神针”钟大先生。
见两人神色张皇，步履急速，岳飞和江振子便随着他们上了二楼。
江振子开口问道：“密斯脱卞何事如此张皇？”
谭玛士喘了口气，定一定神，把今天早上在宫中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原来今天早上，谭玛士正在陪同徽宗天子在御花园中采风写生，西宫蔡妃娘娘连同太师蔡京未经通报，强行内闯觐见。
谭玛士退避一旁，但依然隐约听到蔡太师在说什么开封留守司宗泽勾通本届考生，仿冒先太祖天子的“武神绫”，意图造反，要把相关人员收押，交由大理寺审查云云。徽宗天子听罢震怒，把此事交由蔡太师卖力......
谭玛士听见其中提到“武神绫”，自然联想到了岳飞。
两天前岳飞枪挑小梁王，身披武神绫，箭射张邦昌，早已被人编成种种段子，传遍了整个东京汴梁城。开封府内，大街小巷，险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谭玛士卞这个贪吃的盎格鲁－撒克逊人自然是第一时间从飞天神猪江振子处听到相关的精彩故事。
如果说汴梁城里只有一小我私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这小我私家一定就是大宋道君天子、徽宗天子陛下。
徽宗天子身边侍候的的太监宫女，全部都是西宫娘年蔡妃和太师蔡京所部署，天子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六贼”的掌握之中。再加上天子只陶醉在风月、采补修道、琴棋书画和蹴鞠之中，真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难怪元佑党人之一的苏东坡在撰写流芳后世的“水调歌头”中如此写道：“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谭玛士卞与江振子相交多年，自觉事态严重，故冒险前来通风报信。
听到谭玛士如此说法，岳飞马上觉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又似乎是五雷轰顶，竟然一下子呆住了。
形势急转直下。由原先设想中的全面占优到如今被人釜底抽薪，连根拔起，“六贼”翻云覆雨，只手遮天的能力，可见一斑。
这改变也太大了，岳飞究竟年轻，见识浅薄，一时反映不外来。
照旧江振子老到，连忙从衣袖中取出一叠银票塞在谭玛士的手中，说道：“好兄弟，大恩不言谢。如今形势紧急，兄弟先行回宫，我们暂时出外躲避一下风头，等情况稳定下来再行分说。”
谭玛士也不矫情，接过银票，与江振子和岳飞作别，转身下楼，和钟大先生一同离去。
岳飞与谭玛士卞这一离别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后，两人在宋朝新国都临安重复，又发生了一段故事，这是后话。
江振子与岳飞下楼，把情况简朴地跟兄弟们解释一下，各自收拾细软和随身武器，由江阵子带路，上马出门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右路督军张俊领导大批官兵困绕“江振子安寓客商”客栈。虽然找不到岳飞和江振子等人，但照旧请出圣旨，不光查封了客栈，还把客栈门前的那块徽宗天子亲笔题字的牌匾也没收了。客栈里面的财物自然是被清理的干洁净净。
老元帅宗泽宗泽虽然获得江振子的通风报信，却并不愿意躲避，留在了开封府留守司衙门。等到大内主管李彦领导一大批官兵前来捉拿时，宗泽已经封金挂印，穿着整齐，期待多时了。
李彦进了留守司衙门大堂，见到如此情景，也是楞了一下。然后摇头叹息道：“你我两人相斗多年，虽然政见不合，始终都是一殿为臣。如今已经是皓首鹤发，却还要沦为阶下之囚，可叹、可惜。如果你早听我劝说，协助蔡太师，何至于今天这个结局？”
宗泽哈哈大笑，答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顶天立地。只要忠于朝廷，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何事不行为。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恨宋室大好河山，断送在你们一帮阉党手中。上天不佑我汉人啊！”
宗泽一番说话，义正辞严，把李彦说得不知如何应对。
李彦不再与宗泽作口舌之争。于是请出圣旨，等宗泽下跪，三呼万岁后径直宣读：
“制曰：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五帝凭礼乐而有疆封，三皇用杀伐而定天下。事从顺逆，人有贤愚。朕承祖宗之大业，开日月之辉煌，普天率土，莫不臣服。近为尔开封府留守司宗泽等，罔顾圣恩，擅冒圣物，意图不轨。今差大内总管李彦前来捉拿，交由大理寺审查，以究因由。故兹昭示，想宜知悉。
宣和六年立冬十月初五日诏示”
宗泽谢恩毕，站立起身，任由随行太监摘除其官服。
见宗泽顺服，李彦也欠好为难于他，还免其枷锁，让宗泽坐桥子，送到大理寺收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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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年间，金兵围城，宋钦宗刚刚醒悟，正法“六贼”。
“六贼”当中，五人不得好死，被黎民予以种种手段折磨，痛苦不堪；唯有李彦因为今天一点善心，后被宗泽维护，得以死个痛快。这是后话。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此乃是天理昭昭，谁都躲避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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