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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地狱的呼吸

第三十九章 讣告

来自地狱的呼吸 晓风白夜 8688 2014-09-12 20:51:33

    和我想象略有差异,乖龙似乎并不能长时间呆在这里,一天内它只有在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这六个钟头能在落蕾身边。但是我依旧很是讨厌它,因为我一天能和落蕾相处的也只有这几个小时啊。

  今年的过年真是很是的晚,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停地受到李多的骚扰了,她险些是每隔十几分钟就打电话问我纪颜的消息。我也不厌其烦地向她解释她的纪哥哥被人叫走了,虽然,我绝对不是傻瓜,不会告诉她叫走纪颜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

  “好了好了,你要我说几多次呢?”我终于有点生气了,老总下午才把质料给我,我不得不晚上加班,手头上的稿件还未处置惩罚完。电话那头突然缄默沉静了,我意识自己有点太过,刚想和她致歉,李多突然说。

  “我不时想烦你,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孤苦得让我畏惧,同学都回家过年了,宿舍里只有我一小我私家。”说完,电话挂断了。嘟嘟的盲音让我有点呆滞,我真没想到平日里疯疯癫癫的丫头居然会这样,或许我真的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对我来说,纪颜只是个要好的朋友,而对她来说,纪颜则是全部。

  没有再忙于接电话,事情的速度快了点,忙了整晚,终于搞定了专稿,适才开始做专题的时候才想起是**节,报社里基础没气氛,因为多数忙得要死,闲人们都是领导,个个都正儿八经,没几个说要买礼物给妻子的,似乎**节是年轻人的玩意,与操作系统相反,当**升级成老婆的时候,大部门软件硬件反而更新的没以前勤快了,虽然,你也可以选择用盗版,自制方便。

  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明天早上起来,就去约落蕾吧。

  在印象里似乎每年的**节天气都格外的好,今年也不例外,刚刚走到楼下,发现这年头外国的年节比当地的要吃香的多。连门口卖包子的大爷都与时俱进,号称今天只卖双数包子,美其名曰情侣包。虽然是早晨,但街道上已经能看见许多手拉手头碰头的情侣们,脸上充满了满足和快乐。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对,就像学雷锋日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活雷锋。虽然,偶尔也能看见些焚琴煮鹤的,好比适才从我旁边就已往一对穿着背后印有去死去死团的玄色外套十指紧扣的两大老爷们。

  “这里有篇讣告,你在六版找个地方登下。”卖力广告的小刘扔给我一张薄纸,我心想睡这么会条日子,居然在**节去世。

  这张脸好熟悉。

  虽然是黑白照,但依旧可以看得出他是个相貌清秀的人,一般我们说女孩子相貌秀丽,但男人用清秀来形容似乎欠妥当,但眼前的这小我私家就很是适合,瘦而不长的脸,宽却不阔的额头,眉毛细长,眼睛看不太清楚,因为被一幅无框眼镜遮挡了,不外这更透着一股书生气,紧闭的薄嘴唇,让人觉得他虽然瘦弱却很是的顽强。

  但怎么说呢,这种人是那种虽然很能让女孩子发生亲近感却无法爱上他的那类型。

  “霍思远。”我轻声读出了名字,越发感应熟悉了,但影象这玩意正是如此,似乎一个顽皮的孩子,越想找到它,放而越是和你作迷藏,我爽性使气不想,但这个男人的样子却始终在我眼前晃悠。

  在六版找了地方放下来他的照片。

  “只有22岁啊,好年轻。”我叹息了句,霍思远是那种看上去很忧愁的人,连拍照都紧皱着眉头。

  讣告一般不登照片,但小刘说那里的人特意嘱咐要登照片,小刘提醒他价钱会高些,但那人一点也不在乎。

  霍思远的死因上面写着割腕自杀,不外其他的资料却提之甚少,只有寥寥数笔。

  拿去校订后我也没在留意,上午的时间很快就已往了。临近下班的时候老总叫我去了趟资料室,因为临近年关,所以那边的资料需要搬动下。我卷起袖子开始翻腾那些以前的旧报纸,还算生存的不错,没有发霉,但灰尘是免不了了。

  我突然发现了张报纸,一张去年二月十四的报纸。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对霍思远的相貌依稀有些相熟了。在去年的报纸上,同样登载着他的照片,不,正确的说也是一个讣告。我赶忙翻出来,果真,简直是他,死因确是仰药,而且也是22岁。

  不是有人说过么,生命只有一次,难道有人可以不停的死?

  是开玩笑吧,不外这人够无聊的,预计是很讨厌这个叫霍思远的。我把报纸随手一扔,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想证明是不是开玩笑只有一个措施。

  和整理资料的同事商量,以我独自一人整理的价钱把他忽悠出去了,接着把这里能找到的所有报纸都拿了出来,最早的是十二年前。

  十二张报纸摆在我面前。这下我捂着嘴巴,连衣服上的灰尘都忘记去拍。这些都是每年二月十四号的报纸。上面同样刊登这一则讣告。望着那一张张黑白照片我的脑子轰的大了。除了每次死亡的原因差异外这些讣告没有任何区别,十二年来这个叫霍思远的男人居然用了十二种方式自杀,跳楼仰药割腕上吊吞枪等等。我稍微回过神后,我把这十二张报纸全部卷起来。

  “如果是开玩笑也太过份了点吧。”我看了看那些资料,但又有种想视察清楚的激动,好奇心的驱动力是惊人的。

  我似乎也熏染了纪颜的毛病了,看来必须先找到那个来这里发讣告的人,不外从小刘那里得知,那人把自己包的和嘉兴肉粽子一样,还带了墨镜口罩,怎么认得出什么样子。我心想那岂不是要等到明年**节了。

  总能找到点线索吧,我暗自想了想,原来想去约落蕾晚上去步行街,看来时间还算丰裕,不如去查检察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去查了查各大医院或者丧治会,还找了做过些相关的熟人,却发现最近去世的人中基础没有个叫霍思远的,包罗以前几年,难道真是个玩笑而以?但我一位做片警的高中同学在电话中听完的叙说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外他说电话欠好说,于是我只好去他的管区一趟……

  “我来这里之前,听说我们管区里有个怪人。”他拿食指敲击着黄色的木桌子,大部门人都出去了,因为他住的比力近,所以被留下值班,这小子高中经常装孙子,没想到把大盖帽一戴就开始装样了。打了几句哈哈,他才开始正式说。

  “那时候我也就一傻不啦叽的小警察,跟孙子一样,跟在那帮老油条后面,他们教导我说那家商户是大户,那家店的配景足,那些人你可以高声吆喝,那些人你必须好声应对。”他自得所在燃根烟,我一看,居然照旧硬中华,以他的人为那里抽得起,预计是别人送的,这片管区属于市富贵地带,他们虽然也随着身价看涨。我忍了忍,提醒他快讲,同学不快的瞟了我一眼,哈了哈喉咙,吐出一口浓痰。

  “不外听了那么多教诲,最让我受惊的却是一小我私家,就是那个叫霍思远的家伙。”他声音略有点哆嗦。手中的烟灰掉到了洁净发亮的名牌皮鞋上。

  “哦?那他没死过罗?”我好奇地问,同学也惊讶地望着我,自觉失言,也没再多说,幸亏这家伙神经比力大,也没多想。

  “险些所有的警察都指着一个叫霍思远的家伙的头像说,不要去招惹他,也不要同他说话,虽然大部门时间他也不会和人攀谈,另外他的家也十分奇特,很小很简陋的屋子,据说有些年头了。他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了,平时总把自己包个严严实实,就是夏天也要带着帽子和墨镜,弄得自己跟个名人一样,其实在这里得老警察都知道,霍思远号称是作家,作家作家,其实就是做在家里而已,天天闷头写,可是报纸杂志上连个屁都没见他放过,更别提出书了,但是据说他十几年前自杀过一次,被救活过整小我私家就变那样了,文人都爱瞎琢磨,理想美好的恋爱,可再美好人家女人也要用饭啊,还不如哥们我呢,现在多快活。”我见他来劲了,赶忙制止。

  『,瞧你那点前程,你现在也就老婆孩子热炕头就知足了,看你得瑟的,差异你扯皮了,快把那人地址告诉我。”同学赶忙把霍思远的地址抄给我,不外临走前照旧说了句。

  “你最好照旧别去,我爷爷以前是看风水的,我略知一二,那小子每到二月份身上就怪怪的,我老远看到他就能闻到他带着一股子死气。”说完,他神秘的闪进屋子。我愣了下,心里暗骂一句,既然是活人怕个俅。

  凭据地址,我找到了霍思远的家,果真是破旧的利害,整个屋子外面看上去千疮百孔,真奇怪居然还能住人。

  或许住的不是人呢?

  我突然打了个冷战,奇怪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但很快我也没去多想,只是走上前,敲了敲房门,高声喊着霍思远的名字,不外很奇怪,房门自己开了,而且也没人允许。

  我抬腿走了进去,房间里充满了怪味,不外很熟悉,因为自己大学寝室四年都是那股味道,比这里还大着呢。房间不小,但杂物太多,拥挤不堪,反倒是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我小心翼翼的绕开那些衣服和啤酒罐子,看来这里的主人很是喜欢喝酒。我把门窗都打开了,空气对流了下,舒服多了。

  前面有张书桌,恐怕是这里唯一能看得顺眼的工具了。桌子不大,一米来长,紧贴着墙放下,上面整齐的摞着一堆书,都是小说,古今中外都有,虽然也有我比力喜欢的,像《野性的召唤》,《双城记》等,另外另有许多鬼神异志,看来这位仁兄狩猎很广,桌子上另有一叠书稿,不外没有动笔,旁边的台灯虽然擦拭得很是洁净,但已经发黑的灯泡和险些破掉的桔黄色灯罩都说明它事情了有些年头了。

  “没什么特别之处啊。”我环视四周,典型的只身汉的住所,里面是厨房和茅厕,不外人不在也不锁门,但转念一想,他这里也没什么可偷的,除非了那台险些是老掉牙堆满灰尘的21寸电视和录像机。加上这里小区治安又是口碑不错,夜不闭户到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我找到了点工具。

  在那张单人床的床头角落里,对方着一件玄色外套,墨镜,帽子,另有整套的**,鞋。难道适才去报社刊登讣告的人正是他自己?

  居然有自己为自己发讣告的?简直是荒唐,但这看似荒唐的事随后被证实了,我在外套的口袋中找到了我们报社的证明。

  不外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冒犯执法了,一时情急居然翻动了人家的私人物品。刚想退出房间,却又在电视下面找到了一些录像带。我好奇地拿了一个。

  录像带的侧面贴着行标签,我小声读了出来。

  “1999年2月14日”我一惊,连忙把其他的拿来一看,果真,所有的录像带都编排了日期,从十二年前的2月14日到今天!

  看看吧。我拿着录像带的手不自主地伸向了机械。

  画面很暗,但奇怪他是如何拍摄的,我拿的是今天的那盒带子。在镜头里,我终于看到了霍思远。

  他比照片上的要瘦的多黑的多,头发很短,稀稀拉拉的,像被羊啃过的草地一般。按理他应该才是青年,但看上去却很苍老,眼睛旁边罩了层层黑黑的眼圈,半闭着的双眼无神的望着镜头。

  “又是**节了,今年是第十三个了,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原谅我?”他开口说话了,露出一排整齐但是黄的发黑的牙齿。配景似乎就是他家中,上身**的他似乎是坐在镜头前面,霍思远的声音嘶哑,看得出似乎还哭过,两颊另有泪痕,手上拿着把刀片,对着自己的动脉划了下去,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紧接着,他不在说话,闭起嘴唇,脸色徐徐变得苍白,然后躺下去了。我仔细看着录像带的时间。

  13:40.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半,也就是说,差不多一个小时前他在这里自杀,我看了看地面,似乎有被擦拭的痕迹,在茅厕,我还发现了粘着血迹的拖把。

  既然他是自杀,那收拾工具的是什么人?而且如果是他自己拍摄的,可我也没发现摄象机啊。我刚想到这里,录象带突然完了,接着是一片雪花,我想去取出来看另外一盘,但却卡住了。

  原来开着的窗户和门也全部关了起来。我实验着去开,结果是徒劳无功,看来,我是被锁在这里了。

  录象带发出嘎吱的声音,接着,原来是充满雪花的屏幕泛起了画面,配景依然是霍思远的家中,不外,和适才的有所差异。

  我看见一小我私家,站在门旁边,那人我再熟悉不外了,因为那就是我自己。

  无论是摇晃双手,照旧蹦跳,画面中的人也做着相同的行动,我看见录像带里的时间正是现在的时间――2:40.但是我没看见摄像机。

  针孔?照旧微缩?我看镜头的放线似乎是右边,我朝着那里走了已往,画面上的我也越来越大,果真,镜头在右边。

  右边是堆衣服,一堆霍思远换下来的衣服。我把衣服抖开来,但里面什么都没有,同时电视上的画面再次发生变化。

  我开始旋转,不,到不如说是那个所谓的镜头开始旋转,画面中的我带着疑惑和畏惧的神情,我能从上面看到自己的惊愕和恐惧。

  房间里只有我一小我私家,和录像机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录带子的声音。

  终于,画面停住了,我也看清楚了,那个镜头正对着我,而且从距离上看很是近,我甚至可以看见自己脸上的毛孔。由于是在太近,我的头已经开始有些扭曲了,似乎照着哈哈镜一般,但我却没心思笑。因为我面前只是空气,我看不见任何工具。实验着用手去触碰,也只是徒劳无功。

  “你到底是什么工具?”我答声喊叫了句,但回应我的只有自己的声音。电视上的画面又开始转动了,那似乎是双我看不见得眼睛。它绕到了我的背后,无论我怎么转身,就如同粘住了一样,电视上的画面总是我的脖子和肩膀。

  它突然不动了,我也僵立不动,时间已往了几分钟,但却如同几小时一样漫长。

  电视里的喇叭发出了一阵很浓重的男人的叹息声。那声音我听过,恒久吸烟的人导致喉咙的嘶哑会有那种声音。

  我盯着电视,在画面中,我看见自己的肩膀上有工具。

  是片指甲。

  简直是片指甲,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居然贴近了电视,但我看见的已经不只是片指甲了。

  现在是一根指头,准确地说是一根中指。

  我转头一看,真的有半截中指在我的肩膀上。

  紧接着,空气中似乎泛起慢慢从水中浮现出来的一小我私家一样。或者说好比一个画家拿着笔,在空气中作画,而且速度极快。

  现在我已经能看见一条完整的胳膊了,从肌肉来看,我判定这是条男性的胳膊。

  然后是肩膀,脖子,胸肌,腹部,大腿,最后是整个身体。

  太奇妙了,险些每一个部门像快进一样,显示白色的骨髓,然是使灰白的主干,接着是神经,血液,脂肪,皮肤,似乎一个制作流程一样,就那么一下,似乎眨眼一下,一个大活人就凭空从我面前变了出来。不外我没有眨眼,甚至忘记了恐惧,又什么能比看见造物主制造人类的历程更让人惊讶和兴奋的呢?

  这个男人的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低着头,打口的喘着粗气,他没有穿衣服,但是我看见在我肩膀上的左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我把他扶起来坐在床上。果真,这人就是霍思远。不外他很虚弱,似乎连呼吸都很艰辛气,我在后面装了杯水给他,他看都没看我,端起杯子就喝光了。喝完后把杯子往床一扔,又躺了下去。我接着为他倒水。这样他喝了四杯后,终于说话了。

  “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他抬起眼皮盯着我。“只不外我刚刚死,你看不见我而已。”

  “死了?”我惊讶地问他,霍思远还很虚弱,说话一快就会喘息,他随手穿了件外套,究竟裸着身子和人攀谈不是什么风雅的事,我们又不是诗人。

  “是的,虽然我很快又会在回到这个世界,从第一次自杀到现在,我可以说死了十三次了。”他的心情很是轻松,似乎和我谈论的事过生日的次数一般。看我依旧迷惑的样子,霍思远突然自嘲地笑笑。

  “你是个记者吧。”他突然问,我点颔首。

  “我读过你的文章,你是个相信鬼神的人吧。所以,我的故事你应该会感兴趣。”他既然肯告诉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我拉来张凳子,和他面对着坐了下来。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这是大多数,或者说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十四年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作为一个穷的叮当响的作家,我只能靠着家里仅存的积贮来维持生计,维持我那个在别人看来虚晃缥缈的梦

  只是我没想到,我居然遇见个女孩子,她的名字我不想在提起了。开始的日子虽然很愉快,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在身边勉励你,另有什么比这更大的支持呢?

  可是她的怙恃尽力阻挡,也难怪,天底下没有那个为人双亲的原意自己女儿嫁给我这么个废物,说是要给她幸福,这其实是自欺欺人而已。“霍思远说到这里咧了咧嘴,摇晃了下脑袋。

  “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折磨,甚至我们还一起私奔过,说出来你别笑,真的和那些俗气的三流影戏情节一样,但是一切都是徒劳。

  那个女孩子是一个外表柔弱但性格十分坚强或者说有点偏激的人。

  “我们自杀吧,一起死,就像故事里的情侣一样,我相信人死后照旧有灵魂的!”她在**节的前天晚上抱着我,我其时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

  我不是个坚强的男人,多年的挫折感和别人藐视的眼光掌握仅有的一点自尊击得破坏,但既然她都盘算主意了,我另有什么可说的。所以我们约幸亏**节那天的下午一点四十分的时候双双跳楼自杀,其时我们研究了许多方式,她坚持要跳楼,说死的很快,没有痛苦,而且死亡历程很美好,华美。

  我同意了。

  我们没有选择楼房,而是去了处比力偏僻的废旧工厂。两人爬到了高耸的烟囱上。

  但是真站在了上面,我畏惧了,生平第一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

  “跳吧。”她整理了下衣领,一如往常一样漂亮,但现在我看她却觉得很不舒服。

  “我们不如想想其它措施,不见得一定要自杀的。”我忍了良久,最终照旧说了出来。她听完后面无心情,最后笑了一下。

  “你会忏悔的。”说完她就从我面前跳了下去。几秒钟后。我听到了啪的一声沉闷的巨响。在空旷的厂房内一下就消失了。我的腿不自觉地坐了下来,在上面哭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天色变暗才走下来。“霍思远的眼睛又红了,我很同情他,自杀简直需要很大的勇气,而在这个时候叛逆了自己最爱的人,其实他也很痛苦吧。

  霍思远的语气突然变了,高亢而嘶哑,脸也开始充血,眼眶里全是一条条的血丝。

  “可是当我趴下烟囱,下面基础没有尸体,是的,只有一滩血,没有尸体!”我一听呆住了,难道有人可以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就算不死,还能有力气离开?

  霍思远接着说,自从那件事后,天天都做着噩梦,梦里面以前的女友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带着讥笑的笑看着他。女友的家人也没有再来找过她,只是外面都传说她失踪了,但真实的情况只有霍思远了解。

  终于,一年已往了,霍思远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也选择了自杀,不外他是仰药。

  “我把一包老鼠药都倒进了嘴里。”霍思远玩笑般地说。

  “接着不到几分钟,我的胃开始绞痛,接着是翻腾,很是剧烈的呕吐感。然后是抽搐,剧烈的抽搐,我知道毒性发作了,但我没有打电话,我是真的想死,或许我还能见到她,说句对不起。然后我的意识模糊了,倒在了床上。

  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还在家里,而桌子上却多盘录像带。我不知道哪里来到,于是我把带子放来看。

  你也猜到了吧,那就是我自杀的录像带。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谁拍摄的。但是我明白自己简直应该已经死了的。我冲到镜子面前才看见。

  我只有一半身体,另外一半也正在高速的恢复中,就似乎我以前是隐形人一样。“

  几分钟前,恐怕我看到的那一幕也正是如此吧。霍思远接着说。

  “我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死了,可是却又被什么力量活了过来,而且每次我死后,那没有的肉体就会慢慢消失,但当我又重新获得身体前有段肉眼看不见身体的历程。而且在获得身体后我会如新生婴儿一样,很是虚弱,适才你也看到了吧,就是那样。

  录像带突然结束了,接着上面泛起了我的女友的脸,很白,很美。但我却说不出话。

  “兴奋么?重生的感受很不错吧,不外你以后就会厌倦了,我不会原谅你,虽然我现在过得很快乐,你在我心里完全是个骗子而已,记着,每年的**节你都市再死一次,然后又重新活过来,你永远只有22岁,你永远只能活在我和你决定去自杀的那天,我要你痛苦的活下去。”说完,她就消失了。“霍思远长舒了口气。不在说话了。

  过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

  “现在,你都知道了吧,地上的血迹是我擦拭得,我看见你走进屋子,不外我无法叫你而已,我把每年自杀的录像带都生存了下来。因为我发现自己的眼睛和那录像机有奇怪的联系,于是我不用拍摄,只需要坐在镜子面前就可以了。所以每年的**节前,我都自己去报社登载自己的讣告,真是滑稽啊。”他指了指墙边的一块镜子,果真,可能每仔细看,那真是面擦拭得很亮的镜子,或许一人多高。

  “你为什么每年都去报纸登载讣告?”

  “很简朴,她也或者,而且显然还在这世界上,每年的**节她就在我身边,如同看着笼子里的小白鼠一样,戏耍着我。所以我把讣告登出来,想乞求她的原谅。”

  “原谅什么?”我问道。霍思远猛地站起来,走到了窗子前转过身体,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

  “原谅我的叛逆,让我能真正的死,因为这种折磨太痛苦了,每次临死的体验都是真实的,死一次就足够了,而我死了十三次,还要忍受无休止的自责和内疚,所以我乞求她让我死吧。”霍思远说的很轻松,似乎说着别人的生死,我照旧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想死的。

  “难道没有措施解决么?好比说这只是术数,我认识个朋友,或许可以帮你。”我也站了起来,给他出了个主意。霍思远拒绝的伸脱手掌。

  “你以为我没去想措施么,古今中外我全部都试过了,基础没有。厥后一个羽士说,那是魂诅,像我女友那样临死前带着不满和恼恨自杀的人许多,但是也只有她没死,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八五八书房总之自杀后未死的她对我恨之入骨,有什么比用自己的灵魂为价钱来诅咒一小我私家更强大的呢?除非她肯原谅我,否则没有任何措施,一年过一年,我会以种种差异的方式自杀,死去,然后又再次像婴儿一样回到这世界。是不是很有意思呢?”霍思远笑了起来,起初是忍着,厥后居然哈哈大笑,不外最后他却跪在了地上失声痛哭。我不知道如何慰藉他。两人在房间里呆坐了几分钟。哭过之后,他似乎看起来放松了点。并告诉我让我离开吧,自己需要静一静。我只好走出那个房间。

  走到过道的时候,我看见各女孩。高瘦,但头发很长,也很秀丽,只是额头上有好大块疤痕,不外被头发遮掩住,到也无伤风雅。

  她看见了我,望着我笑,那笑容令我发毛。

  “你从他那里来么?”女孩突然没头脑的问,我也不自觉地嗯了一声。

  “今天是**节。有准备巧克力给女朋友么?”女孩笑着问,我摇摇头。她从口袋里摸出块工具。

  “给,把这个给她吧,没有礼物女孩会不兴奋的。”我接了过来,是块榛子巧克力。我刚想说谢谢,但抬头女孩就不见了。

  我回到了报社,正巧遇见了落蕾。

  “给。”我把巧克力给她,落蕾惊喜了下,很开心的收下了,她看了看巧克力。

  “哦?是榛子巧克力啊。”我问她有什么不妥么,她笑而不答,只是把巧克力吃下,然后跑开了。

  我也奇怪的去查,原来榛子巧克力代表着忠贞。

  忠贞么,我抬起头,我突然想起了霍思远,明年的**节,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来报社来登自己的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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