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有什么人脉?”
小婉惊奇地问道。她很有些不恭地想,如果那个自制老公公在世,以他的威名和武功,积攒人脉不成问题。可他死后,这是连凉茶都没有了,凭着孤儿寡母的,上哪儿去找人脉,别遇到落井下石的就不错了。
张忠笑道:“小姐,程知节和秦叔宝两位将军当年与上将军以子侄礼相见,私交甚笃,凭他们现如今的身份职位,只要伸伸手,就决不会再有人跟张家过不去。”
“打铁需要自身硬,求人可不是什么措施。”小婉摇摇头,她虽然不在乎求人资助,可上头另有个婆婆,恐怕她是不愿意求人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艰难过活。
二人回到店中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商议开店的事情,就听见外面有人扬声询问:“请问夏小娘子在吗?”
听着声音似有些熟悉,小婉便让张忠出去迎客,等二人进来,小婉一看张忠迎进来的那全客人,脸上立即露出笑容,起身施礼道:“原来是孟大人,民女有失远迎,尚请见谅!”
来人正是县衙的孟师爷,他哈哈一笑道:“听说夏小娘子要开店,孟某这里先恭喜上娘子财源广进了!”
“孟大人好灵的消息,多谢大人吉言。”小婉连忙致谢,她心里清楚,这位孟师爷纯属夜猫子的,无事不登门,只是她不愿意开口许多询问,有事?嘿嘿……有事你就求我嘛!
孟师爷虽然有事,县丞大人有付托,即是今天小婉不来县城,他也要去药王坪,这一下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小婉这里原本没有想着待客,只好拿出白开水,幸亏孟师爷志不在此,只是心里琢磨着怎么说,嘴里却跟小婉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看得小婉心里可笑,却不说破。
只是白开水都换了一壶,孟师爷觉得这嘴里寡淡无味,小婉就是不开口相询,他只好自己顺着话捋,“夏小娘子这白糖生意想必是不错的,可为何不做酒精生意呢?”
酒精生意?
小婉有些奇怪,不明白这位孟师爷为什么对酒精如此感兴趣,沉吟片刻道:“孟大人有所不知,这酒精成本很是高,而且制成之后,销路也成问题,究竟普通人消受不起。”
“上次县丞大人闻听夏小娘子说及流民营的卫生状况,也是忧心忡忡,可是其它物品大多备妥,只有这酒精无处采购,如果夏小娘子能够提供酒精或制造秘方,当居济世安民大功。”
大功抵钱花吗?小婉心里藐视了一下,脸上却做出沉思状……嗯,这回是真的,她在盘算自己手里有几多余钱。
张仁他们过完春节就要去南方购糖,而小婉还特意让他们带了一些银子,除了要大批采购灰糖外,还希望他们能够掌握用甘蔗加工灰糖的工艺。不外,家里另有几百两银子,如果用来购酒……倒也不是不行行,只是有一个问题——她并不明白真正的酒精制造工艺,只会使用土要领,用白酒提纯加工酒精,更准确地说,是高度白酒。
“如果用来给伤口,作用与酒精也相差不大,倒也不妨和白糖一起做了,只是现在粮食照旧紧张,否则要收一些粮食酿造威士忌,销路一定不错。”心里越琢磨,就越觉得可以实验一下。
“孟大人,这个酒精的配方还在完善之中,”她微一沉吟,“这样吧,我再完善一下配方,等乐成之后,再去找县丞大人。”
“如此甚好,孟某就恭候消息了!”孟师爷的任务也算是完成,心里也是十分的兴奋,又说上几句祥瑞话,就告辞离开。
春节过得没有想象中的热闹,薜举作乱,欲趁唐军放肆出关的时候,攻掠关中,虽然叛乱很快被平定,并没有给药王坪的乡亲们造成实质性的灾难。只是老黎民早已经是惊弓之鸟,被吓得愁云满面。
过完春节,就开始春耕,粮食种子早已经备齐,只需要种到地里就可以了,家里拉车拉犁的大牲口倒是不缺,而买的那些仆人当中,也有会侍弄庄稼的。这一来,家里的那些地,很快就种完了。
眼看一切都井井有条的处置惩罚了,张杨氏的精神也大好,内有李氏母女帮衬,外有张孝、张仁治理那些田亩的事,许多事情都要交与她决断,究竟这当家的照旧张杨氏,以前身体欠好,小婉虽然要卖力起责任,身体既然好了,又有人帮衬,这决断的事情虽然要由张杨氏作主。
这一天,小婉考过兄弟几个的作业,取了一个精致的瓷罐拿到张杨氏屋里。
“小婉,这两天是不是就应该准备开店了?”张杨氏问道,她有些心急,究竟银子已经大把地撒进去。
两天前,张仁已经带了两小我私家去南方购置灰糖,小婉让他在南方考察一番,如果可能的话,就在当地建设一个加工坊。虽然,首要的是先将这里的货源准备富足。
“是。娘,我想带阿陵已往。”小婉将封得严严实实的瓷罐放在桌子。
“过来坐下。”
张杨氏将小婉拉到身旁,“怎么想起带阿陵去了?县学不是还没有开吗?——哦,你是舍不得跟阿陵离开?”说到厥后,已经有了挖苦的意思,笑吟吟地看着小婉。
“娘,您怎么拿小婉开起心来了?才不是这个缘故呢!”小婉大窘,脸腾地红了。
“那你告诉娘是什么缘故?”张杨氏笑眯眯地问道。
“娘,县学还没开,可我可以指导他学习,不会延长,而且新店开张,他也可以在旁边帮资助。”小婉答道。
“难道你想让他未来经商?”张杨氏的脸色严肃起来。
“娘,俗话说,‘武以卫国,文以济世’,这不谙世事,又如何济世。我想好了,阿陵现在如果有时间,可以在店内帮资助,未来学有所成,出去游学,再遍看人间百态,如此一来,未来立身庙堂之上,才气够安邦定国。”小婉侃侃而谈。
“说得好!”张杨氏双掌轻轻合起,微笑道:“小婉,想不到你竟然有这么一番见识,可真是委屈了你这一具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