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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第十二章 遇劫

战国之平手物语 落木寂无声 2282 2009-10-01 13:41:56

    盂兰盆节的假期很长,周遭台甫也不太可能在这个时间来寻衅滋事,于是清州城的侍卫,也纷纷回乡,祭拜先人。

  从政秀寺返回,汎秀便回了志贺城。虚度时光,偶尔翻翻先父留下的书卷,抑或到城后的溪旁垂钓,亦不失风雅。只是心怀抑郁,始终难平。

  如此举止,放到后世或许引人歆羡,但在乱世之中却只会被武士们冠以玩物丧志的称谓。然而汎秀乃是平手氏嫡子,且长兄无子,故而他虽然年轻,但职位也隐约要压出庶兄和叔伯一头,而唯一能训斥他几句的久秀,却偏偏脾气好得出奇,对着灯荒唐行径,也只是听之任之。

  浑浑噩噩数日,却无意迎来几位客人。

  是时尚未至午,汎秀正在房中念书,却见门侍上前通报。

  “前田利家殿下和佐佐成政殿下,求见少殿。”

  “前田和佐佐?”汎秀微微一愣,徐徐合下书本。

  “少殿……是否要迎他们进来?”侍卫问道。

  “恐怕不必了。”汎秀摇摇头,“与佐也还而已,又左这个家伙,如果放心等在门外等着通报,那就不是又左了。”

  “甚左真是我的知己呀。”玄关里传来一阵自得的大笑。

  人影一现,不禁令人呢眼前一亮。

  泛起在眼前的前田利家,一改往日放达随性的装饰,发髻和衣领都理得整整齐齐,腰上配着擦得雪亮的太刀。

  衣着和妆扮自然是无可挑剔,但配上利家那故作严肃的神色,却颇为滑稽。

  饶是汎秀心绪不佳,此时也不禁笑了一笑。

  “穿成这样,是要去将军家里品茗吗?”

  随意调笑了一句,利家却出人意料地没有接下话头。

  “将军家的茶天天都可以喝,今天这件事情可是仅此一次啊。”

  “是这样啊。”汎秀却也无暇去听利家的奇思妙想,而是径直望向佐佐。

  “今天又左要接阿松到荒子城。”佐佐成政的话语,一如既往简朴明了。

  阿松?那倒是难怪,不外她现在才几岁?汎秀心里马上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镜头。

  “阿松的话,倒简直算是件事情——不外似乎并不需要找到志贺城来吧?”

  成政微微一笑,却不解释,只是拍了拍利家的肩膀。

  “这个……”利家面色突然有些发红,“上次见到阿松的时候,我跟她说,呃……我已经是指挥数名武士和数十名足轻的侍上将,所以……”

  “所以要我和内藏助扮作你的属下,让你在阿松面前露露风头?”汎秀不由一笑,眉头展开了泰半。

  “我认识的人里面,看上去像是武士的人也就只有你们几个啦……”

  “什么叫做‘看上去像武士’……”

  “这个……武士至少要有战马吧?”

  战马?要求还真不低呀。

  “你看,甚左也不想让我丢脸对吧,一定会肯资助的……”利家软语相求的局面,在往日照旧未曾见到过。

  “总也是闲极无事,自然不会不帮你。只是下次的酒席……就承你的情了?”

  “没问题!”利家一跃而起。“甚左赶忙易服服吧,那个谁,快去牵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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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松的家在木曾川的对岸,因为母亲再醮,才会蹦ツ养到前田家。

  日后闻名的芳春院,此时尚只是一个七岁的幼女。或许是因为自幼丧父,而又与母亲分此外原因,话语很少,眼神有些呆滞,言行之中却显示出超乎年龄的早熟。

  平日素来急躁的利家却展现了少有的耐心,绞尽脑汁,终于逗得阿松发笑,最终甜睡在利家怀中。

  此时的木曾川上,还没有建起足够规模的桥梁,于是有心人在河中摆渡,赚取船资。

  去的时候并没有泛起什么差池,归时下船,尚未到岸,却遇到莫名的刁难。

  “五贯?你是想要抢劫吗?”利家怀中轻轻搂着阿松,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嚣张。而面前这个黑衣的“艄公”,约莫二十五六岁样子,眼色生硬得很,胸口还似藏着利器,也全然不似做力气活的良善之辈。

  以往的船资是每人五文,三人纵然加上这个小女人,也不外二十文而已。

  “左右这个玩笑,可并欠可笑啊。”佐佐比前田冷静得多,对方明显是故意寻衅,想来是不会被织田家武士的名头吓回去。

  “尾张人……”艄公小声哼了一句,伸手指向三人的马匹。

  “马可比人妖重得多啊,多运频频的话,连船都要坏掉了!五贯的用度可是一点都不贵啊。”

  利家眉头一横,汎秀和成政对视了一眼。

  “如果付不起帐的话,用马来抵账也是一样。你们织田家的武士,总不会赖账吧?”

  这样的话,就是纯粹前来寻衅的了?

  成政皱眉,汎秀缄默沉静不语,利家却按捺不住,只一冷笑,腾脱手来握住刀柄:“原理是用来跟人讲的,面对畜生可没那么多考究!”

  黑衣人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柄胁差,欺身上前。眼见利家身形矮小瘦弱,怀中又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便以为是可以拈的软柿子。

  利家纹丝不动,只是轻蔑地笑笑。

  汎秀摇了摇头,以现在的目光,看得出来,劈面的这个家伙,只是个丝绝不懂武艺的愣头青而已,自然不是利家的对手。然而但凡这种主动挑衅的事情,一定是早有准备。

  只是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所幸船已到了岸,离水边不外两三丈路,大不了牵马跑路……侧首一看,成政已经悄悄挪到船舱门口的位置。

  黑衣人大喝一声,举着胁差劈下,声势虽旺,却是脚下虚浮,并无气力。利家向左退出半步,避开这一击,随后左手持着刀鞘,向前平刺出去。那黑衣人来势太凶,似乎是主动将胸口地撞在刀鞘上。

  一声闷响,黑衣人被利家反撞回去,只剩下呻吟的力气。

  “胆敢伤我兄弟?”

  果不其然。

  成政踢开舱门,将守在门口的男子撞下船去。利家紧随其后,抱着阿松跳出门去。适才一番打架,小女人已经惊醒了,却是惊而不乱,未曾哭叫半句。

  汎秀拔出太刀,伸手砍在船舱中央的小茶几上,一刀两断。刀锋冷光之下,劈面几个提着木棍和竹枪的人一时不敢上来。

  随即轻笑一声,倒退着出门。

  再回首看着佐佐和前田那边,却是骤然一愣。

  岸上赫然是十几个严阵以待的野武士,手中干戈全然不是船中那几名贼子可比。

  正中的头领是个精壮的黄脸男人,约三十许人,络腮胡子,眼冒精光,显然是上过战场的人。

  汎秀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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