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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芒

第二十四章(上)

锋芒 长犄角的老虎 2687 2005-06-27 19:22:00

    “青草牧场大北!一万六千官军全师尽墨!”

  “西漠提督蔡同、西疆总兵汪力,及以下数十名将官阵亡!吴春晖参将及以下十余位将领遭俘!”

  “边黥叛匪兵临金山府,金山知府及金山府守备无兵可御,挂印而逃。”

  “边黥叛匪一路席卷府县,裹胁暴民,各地军政大员或降或逃!惟天狼千总陈贵,恪忠职守,勇毅坚决。守城主将留守使张明率部弃城而逃后,陈贵仅带数百戍卒坚守边塞,卫御城池,广树高帜,巧设疑兵。贼见军盛,乃撤走。”

  、、、

  官军主力在青草牧场被全歼之后,西疆行省的局势陡变!各地驻军这个县搁八百,那个府置一千,分兵扼守,被速捷军各个击破,大部门城池都不战而下。

  来自西北战场的一则则紧急军报接二连三地传来,帝京朝廷一片杂乱,宰相安天平更被弄得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来应付已经趋于崩塌边缘的西北形势。

  皇上林庚心情也被搞得极为糟糕,他一方面下旨大大夸奖陈贵,连升数级,将其从千总擢为副将,给各地驻军头目树立一个模范;另一方面,严斥安天平选将无方,荐人不妥,筹算失策,招致西北糜溃之局。

  狄锋到达了他的一个重要的辅助目标,协助陈贵执掌西疆兵权。帝国的副将,职位相当于总兵副手。不外,行省的军事防务官职实施一正多副。一个总兵下头,往往有数名副将,有的在总兵身旁出谋划策,协助处置惩罚全省军务,有的则率部镇守一方,独当一面。总兵汪力已战死,余下的三名西疆副将也在青草牧场战役中或死或俘。赵速捷遵照指令,抓到的两名副将,全都砍掉脑袋,枭首示众。

  如此,圣旨下达后,虽然麾下仅有数百人马,控制地域不外是天狼边塞一城,但陈贵目前却成为了西疆唯一的副将级军官。可以说,借本次叛乱,陈贵离西疆总兵之位仅有一步之遥了、、、

  狄锋与瓦西里这一对弄臣,乘隙继续在皇上耳边大进诽语,责安相之非,并高调重弹招抚旧论。

  林庚听了,亦颇有些心动,然而这个老天子性情软弱,记挂甚多,不愿贸然决断,总是说些“爱卿言之有理,然事关重大,且待商议。”之类的话儿搪塞狄锋的建言与询问。

  狄锋无法,晓得形势尚未欺压到林庚不得不下定决心的水平,只能继续耐心期待时机、、、

  ××××××××

  好事成双,祸不光行。

  没几日,荆湖果真再传噩耗!

  “匪酋练百三麾军北上,攻陷襄阳!”

  “贼势浩荡,匪焰猖炽!暴民漫道遮野,嬴粮影从,官军望风披靡,不战而走,良民离乡背井,出奔逃难!”

  、、、

  第一记重击从西北砸来,朝廷还未从满头满脸的星星月亮中缓过劲来,没能来得及想出平定西北之对策,第二记重拳又从荆湖打至!

  名将程子文刚抵达武昌,尚未接掌荆湖军务,整饬戎马,进击练百三,重镇襄阳就落入了义军的手中!

  上次武昌守备向兵部呈送的那份邀功讨赏,自吹重创贼兵无数,练匪已然元气大伤,败退无踪的大捷报,酿成为白纸黑字无法抹去的笑话。

  被叛军拿下了襄阳,可绝对是震惊天下的大事!较之西北事变强出十倍不止,较之东北辫子军犯边亦不遑多让!

  襄阳素来就为帝国的强藩巨镇,其战略职位较之武昌,可说得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襄阳、武昌、江陵,乃荆北境内的三大战略要地,犹如鼎之三足,依托这三大强固据点,撑开了整个荆北的形势,使得这一区域在面朝差异偏向时显示出差异的战略意义。

  仅就荆湖一地而言,重在江陵;若面向东南,以盘据为目标,力图制霸一方,则武昌最为要害;若要攻取天下,定鼎轩辕,则首重襄阳!

  练百三此招一出,确系令人咋舌的大手笔,其人心胸器局之大,震骇整个帝国!

  天已经被捅破,无论安天平再怎么只手遮天,也补不上这个巨大的窟窿,掩盖不了这场大北。无论他如何狡辩,帝国西部的天府盆地、长江下游的富庶江南、北部一马平川的中原,全都遭受练百三义军重大威胁的可怕事实,已无法再隐瞒了!

  ××××××××

  天下危殆,对内部义军的问题上的进剿方略,已告破产。军事镇压连续失败,而且是举世震惊的大惨败!

  任谁都晓得,主剿派的方略已经被铁一般的事实证明是完全错误的,虽然不再有人会傻到继续坚持这种言论,成为龙颜震怒下的牺牲品。

  原来的一些墙头草,现在纷纷在内心里大赞自己英明而识时务,接纳了被数千年政界历史证明为颠扑不破的明哲保身之策,既不惹怒位高权重的安相,又没有冒犯炙手可热、锋头正健的狄谘议,皇上再怎么责罚,板子也打不到他们的屁股上。现今形势明朗了,墙头草们纷纷跳出来,宣称自己一贯就是主张招抚的,只是奏章中的那些曲笔,不为人所重视而已。他们的奏章确实有些这样的话,剿,有几利几弊,抚,有几利几弊,看似分析得头头是道,文采裴然,实际上最后的话却是,“陛下乾纲独断,臣等悉听圣裁。”等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纷纷把自己奏折中抚之利,剿之弊等句子抽出来,摇头晃脑地吟咏诵叹,以证明自己当初是何等地有先见之明。至于那些其他的内容,他们早已在大脑中过滤了一遍,做了选择性失忆。

  主剿派里头也分化了。绝大多数人哪有什么坚定的政治主张,他们遵循的唯一信条即是,乌纱牢固,官位稳当,故而必须博得圣上和安相的信任。要让安相喜欢,就得上主剿的折子。

  现在,形势变了,他们开始逢人就诉苦,向外宣告,我原本从内心里是赞成招抚的!只不外,因为狄谘议体现得有些太过性急,不及安相老成持重,故而我秉笔直言,是想要提醒圣上和狄谘议招抚之毛病,请他们注意一下招抚历程中可能泛起的问题而已。岂能据此把我归入主剿一派?!

  主剿派中的顽固派,如安天平之类,其实也动摇了。形势逼人,岂可就因为这个问题葬送自己的顶戴乌纱?!可他们要变脸,实在有点儿困难,因为谁都知道、也都记得他们当初那些跟狄锋猛烈辩说的词句。他们到底都是宰相、尚书之类的高官了,必须自衿身份,不能像那些小郎官一样不要脸,今天就矢口否认昨天说了什么。但如今这个局面下,他们也得寻找金蝉脱壳之法、、、

  “钦天监监正向豪生呈递折子,奏报夜观星象之纪录?”

  听闻太监余保和连夜跑出来见告的秘密消息,狄锋不觉一愣,开始踱起步来。

  “安老狗开始弥留挣扎!”来回绕了几圈后,狄锋终于站定,“想玩这一手,替自己开脱罪责,哼!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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