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争取淘汰名额

　　高压下，苦修成为唯一的选择。“丹田浅析”说上丹田的修炼，即为“炼神还虚”，所谓还虚，金梓鸣的理解就是虚化身体。

　　他想起在黑茫森林和对战洪海派筑基修士时，皮肤内的一切均化为空气的感受。

　　“这可能是还虚前的一种状态，遗憾的是，自从那两次美妙之后，再未重现。

　　或许，要炼出上丹田，首先要高频，甚至随时泛起那种仅存皮囊，囊中仅余空气或灵气的特殊感受。

　　如果有一天，将那层皮也虚化掉，整小我私家变得虚无，全化作空气或灵气，神识可以随风飘移，甚至瞬移，是否就是炼神还虚？”

　　他曾理想，从百会至尾闾，一根明亮的管子上串着三颗闪亮的气球，也就是三个丹田。

　　心中莫名兴奋，“有朝一日，如能实现，将重现在龙翔帮时，以一根铁钎，串烤三颗地瓜的爽感。”

　　龙晴派为新门生部署有果真讲座，金梓鸣去听过频频，感受华而不实，于是改为只听基础理论，其他时候都独自苦修。

　　他只和曾泽一人交好，有时二人会去坊市聚聚，偶尔老黄也会加入。不知什么原因，这家伙与他们相处，总是很谨慎。

　　在派内遇上，要么装不认识，要么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交流，从不会主动来聊，让金梓鸣觉得此人颇为怪癖。

　　一晃泰半年已往，下丹田的紧实感愈来愈强，气球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这是即将突破到炼气期大圆满的征兆。

　　而在打坐吐纳时，通过深度入静，复现了六次仅存皮囊的状态。

　　魂针的攻击性增强，已能连续发出三根，只是一根比一根弱。

　　每日挥舞千遍“基础刀法”，已练成人刀合一，既然曾泽说这是烂大街的招式，在他面前就失去神圣感。

　　他开始凭据自己的想法，随意修改，怎样出刀更顺，威力更大，就怎样改。

　　一番胡乱实验后，他决定由内向外改，先改内气运行线路。目标是让气机更顺畅，让灵气输送更快捷，为此征用不少自建管道。

　　然后把多余的行动去掉，并新添少许，待全部改完，这已是一套量身定做的刀法，仅与他契合。

　　挥刀更高效，行气更流畅，气机也更雄浑，招式变得诡异难测。如果其他门生以常理来应对这门“基础刀法”，定然会吃大亏。

　　修行之余，聚会仍在中断中进行，老黄越来越颓废，曾泽有时也会因为前途渺茫而眉头紧锁。

　　一天晚上，难得老黄心情不错，主动约了一场酒，金曾二人欣然前往，酒至酣处，老黄喜笑颜开：

　　“我最近好不容易搭上外门祁长老这条线，开始帮他料理一些琐碎事务。

　　他对我印象不错，说是低调能刻苦，再过些时间，争取帮我搞一个执事的位子。

　　来来来，我敬两位小兄弟一杯，老黄我终于快熬出头了。”

　　随即，他不经意提及一事，却极大勾起金梓鸣的兴趣。

　　“前几天二令郎回家探亲，祁长老很兴奋，昨日二令郎有一位同门来访，是我去传送阵将他接抵家中。

　　听他俩在酒宴上提及自己的门派，真让人羡慕，听得祁家老三都动心了。

　　那是南风洲新崛起的一个二级门派，叫凌云派，生长很是快，福利好得难以想象，外门筑基期门生，每月能领到一百枚中品灵石。

　　而龙晴派的内门筑基门生，每月才十枚啊！

　　凌云派扩张很快，现在大量招收新门生，门槛也放宽了一些，没有凌驾三十岁的筑基期修士，都可以去试试。”

　　曾泽听完，艳羡不已，可惜他才炼气中期，离筑基尚远，况且作为蓝牌门生，也走不掉。

　　见金梓鸣沉吟不语，老黄赶忙提醒道：“难道你想去？可要当心，万不行露出任何口风。

　　门派就是这样，对于绿牌门生，他可以淘汰你，但如果你想主动离开，绝无可能。

　　而一旦成为蓝牌门生，就只有一直扛下去，连淘汰的时机都没啦。”

　　金梓鸣回到住所，陷入沉思，继续在龙晴派耗下去，对修行没有多大意义。

　　他不是君兰国之人，也不是特殊体质，获得宗门扶持，基础无从谈起。

　　就算学老黄那样去钻营，预计也用处不大，况且他还没时间、没兴趣干这事。

　　“既然凌云派的待遇如此优厚，想来在功法等方面，亦不会吝啬，我何不去争取一番？

　　要宁静离开龙晴派，唯一的时机，即是两月后绿牌门生的年度考核，那时会有十个淘汰名额，怎样给自己争取一个呢？”

　　他思索良久，终于想到措施：“既然这帮孙子装雅致，喜欢沽名钓誉，老子从明天开始，就囚首垢面，粗俗给他们看。

　　当年龙翔帮这样的壮士许多，学起来不要太轻松。”

　　他向来是想好就干，绝不瞻前顾后，当晚不漱口，不洗澡，穿着喝酒时的衣服，倒下便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不洗脸，不梳头，反而用手拧搓，搞得越发凌乱，让发型有了几分菊花模样。

　　随后开始演练“基础刀法”，大汉淋漓后，“汗香”与昨晚的“酒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新型“香味”，那味道实在不要太好。

　　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四处探询今日哪里有课，人越多的讲座，他越要挤进去。

　　满身的“浓香”熏得旁人很远就让开一条通道，再挤的课堂，他的周围也会变为真空。

　　原本不少男门生还指望，上课时能悄悄闻到师姐师妹们身上的幽香。

　　但自从这厮到来，这种从前很容易实现的梦想便宣告破灭，女儿香被彻底压制，仅有金梓鸣一人之体香，弥漫于整个课堂。

　　门生们直接将愿望降低无数个档次，只希望这位突然勤奋勤学的忘八，在上课时不要坐在上风口，就谢天谢地。

　　可这个天杀的，不知是有意照旧无意，总在不经意间，就坐到上风处，搞得各人苦不堪言。

　　面对这位奇葩，龙晴派的“谦谦君子”们有理讲不清，因为这厮满口脏话，总是老子长、老子短的占人自制。

　　一些女门生开始翘课，甚至有人去风纪堂投诉，邻居亦很惊奇，这位仁兄从前可不爱听课，现在为何如此勤奋？而且还这样邋遢，囚首垢面。

　　他们忍不住询问，获得的回复却是：

　　“现在这样才是我的本色，以前那种穿着整齐的人模狗样，让我觉得恶心。老子实在装不下去啦，也不想装了。”

　　一个月下来，无论长老、执事，照旧学员，均对这家伙评价极差。

　　风纪堂警告他好几回，谁知这厮死猪不怕开水烫，依然我行我素。

　　由于他的“优异”体现，荣幸获得一个“苍蝇”外号，但这家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金梓鸣感受颇有建树，托老黄私下探询，淘汰名额是否已在向他招手？

　　答案是残酷的：“虽然你现在口碑很差，但十个淘汰名额，都已有了意向。

　　主要是针对炼气后期门生中，资质很差，或者冒犯了长老之人，我觉得你没戏。”

　　金梓鸣哀叹，这都不行，只能加料，当天下午，有一个“兰香剑会”的运动。

　　这是龙晴派为增进门生间的情感，并引发他们学习剑术的热情，而搞出的一项联谊。

　　每月都市举办一次，每次俊男美女云集，且只要是外门的，新老门生均可加入。

　　金梓鸣曾去过一次，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大堆年轻男修，追捧一位名叫徐洁莹的蓝牌师妹，那叫一个舔，让他极端藐视。

　　至于剑会上那些“飘逸”的剑法，亦被他吐槽为“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一招“基础刀法”，便能劈飞。”

　　既然没有想到混入淘汰名单的更好措施，就只有凭据原计划，去这种盛会砸场子、散气味。

　　今早练刀，出了太多汗，连他自己都受不了那股酸爽味道，不由得叹了口气。

　　取出一件洗过的衣服，将它揉皱，扔到地上踩了两脚，刚刚满意穿上，没有洗澡的他，径自朝“兰香剑会”走去。

　　剑会在一块空旷草坪举行，今晨下过一场小雨，现已转晴，阳光温暖怡人。

　　场外鲜花蜂拥，叶片上残留着晶莹剔透的雨珠，蝴蝶翩翩起舞，花香袭来，与清新空气和浓郁灵气混淆在一起，让人倍感振奋。

　　剑会左、右侧，划分坐男修和女修，且都泾渭明白地分作四个区域。

　　第一区是君兰国门生，占了总人数的三成，最为热闹；第二至第四区则划分为黄、蓝和绿牌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