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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三章 汹涌澎拜 第二节

大汉帝国风云录 猛子 4012 2005-09-23 00:26:00

    公元185年9月。

  天子以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执金吾袁滂为副,西上长安,率军剿灭叛军。同时迁升中郎将董卓为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统归张温节制。

  朝廷迁钜鹿太守郭典为冀州牧,统领冀州军政,剿杀中山,常山,赵国,钜鹿一带的黄巾余孽。复迁刘虞为甘陵国(即厥后的清河郡)相,率部扑灭东武一带的黄巾军。

  车骑将军张温接到圣旨,立即去造访失业在家的皇甫嵩,请教征伐西凉叛军的要领。皇甫嵩虽然受到奸佞小人的陷害,但他生性豁达,倒也不是太过盘算。张温是当朝三公之一,又是其时名重一时的名士,其位高权重,皇甫嵩虽然不敢怠慢,热情招待,细说西凉军事。

  皇甫嵩虽然希望张温打赢这一战,稳定西北局势,让西北边郡的黎民过上牢固日子,所以他事无巨细,一一说到。皇甫嵩一再强调,要想战胜以骑兵为主的西凉队伍,汉军没有十万人的队伍不行,没有骑兵不行。张温听完之后颇有心得,心领神会,随即他提出希望获得长安前线皇甫嵩旧部的鼎力大举支持,而且要求其从子皇甫郦为车骑将军府从事中郎,也就是高级军事照料,以协调皇甫嵩旧部和留在长安的周慎部,董卓部,齐心协力配合抗敌。皇甫嵩满口允许,并向他保证留在长安前线的队伍在其宗子皇甫坚寿和麴义等将领的领导下,坚决听命于张温的指挥。

  张温是文臣,虽然对领军打仗一窍不通,但他有不少门生故吏很是在行。

  儒家学宗师亲自授业的门生,再教授的门徒就是门生。其时,一大批士人投靠在以儒学起家的权臣门下充当门生,以图被推荐入仕。门生要向老师进财货,为其奔走服役,以君臣父子之礼事宗师,从而形成一种世袭的臣属关系。权臣旧时的属吏和由他们推荐为官者,被称为权臣的故吏。故吏如同家臣,称主座为府主、举主,为其效劳,致送馈赠,甚至生死相依,磨难与共。他们之间是臣属关系。府主、举主死后,故吏要服三年之丧,并继续事其后人或经营其家财。其时不少门阀大族利用门生、故吏形成强大的政治力量,左右着其时大汉国的政治命运。

  时任议郎的陶谦就是张温的自得门生。张温将其招至车骑将军府任司马,随其出征。陶谦身世扬州丹杨郡的小吏家庭,父亲终其一生也不外就是个县令。他幼年失怙,一直是个玩劣小儿,十四岁刚刚折节向学,以孝廉被推举出仕,历任县令,幽州剌史,议郎。

  右车骑将军,钱塘侯朱俊是张温的至交挚友。朱俊特意向其推荐了同为江南老乡的门下门生吴郡人孙坚。

  孙坚是吴郡富春人,其家世代在吴地作官。他少时为县吏,十七岁时就单挑群盗,名声大噪,历任郡县的司马,县丞等职,在当地声望颇高。去年朱俊奉旨讨黄巾,孙坚担任他的佐军司马,随他南征北战,多次立功,被迁升为北军屯骑校尉下的一名别部司马。

  张温很是信任朱俊,知道他不是为了什么私情而特意提拔老乡,他推荐的人一定很有能力。于是他奏请天子,征调孙坚为车骑将军府的参军事,也是高级照料,和从事中郎差不多。

  张温同时凭据皇甫嵩的意见,准备从北疆幽州各边郡抽调精骑到西凉战场加入作战。他的原意是征调最近声名鹊起的豹子李弘,但这个消息不知怎么被中郎将卢植知道了。

  卢植是公孙瓒的老师,这个扬名立万的时机虽然要给自己的学生去争取。卢植立即登门造访。李弘和公孙瓒比起来,无论资历,声名,军级,都差得太远。卢植的这个面子张温自然要给。他立即奏请天子,以八百里快骑上幽州征调,命令公孙瓒调集一万骑兵务必在十月中旬,也就是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赶到长安。

  公孙瓒一走,辽东和辽东属国,以及辽西三郡就缺少一位强悍者坐镇边陲,威慑乌丸人和鲜卑人。李弘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用他就要提拔他为秩俸比两千石的官员。于是朝堂之上再起争吵。以上将军何进,汉室宗亲,中常侍为一方,太尉张延,司空杨赐等名士大臣为一方,各执一词,大吵特吵。天子颇有兴趣地看着列位大臣的演出。

  按原理,以李弘这种身世低贱,靠军功升职的军职人员,无论劳绩多大,要想在这个年代升迁到秩俸比两千石的官职上,基础不行能。

  在汉朝,校尉,都尉都是比两千石的官员,在郡国,军队里,都是大官了。

  统辖军队的将军在两汉一般很少设置。将军职位尊贵,与将军号少且不常置有关,但更主要是跟秦汉以来社会具有浓厚的尚武精神有关。将军掌征伐叛逆,很是尊贵,三公等权势尊贵的大臣经常受到天子的夸奖,他们经常以上将军、骠骑、车骑、卫将军、前后左右将军等重号将军辅政。东汉中前期,度辽以及其它杂号将军秩俸都是二千石,与郡太守职位相等。除度辽外,其它杂号将军一般事罢即撤。度辽将军是朝廷设置在边疆专门搪塞匈奴人的。将军职位为世人所看重,无论重号将军照旧杂号将军,职位都很高。许多文职权要也经常加重号将军,不统辖军队,只是作为殊荣而加赠。校尉、都尉等军职也是如此。在战争时期,不少权要都是以校尉、都尉领郡太守职。虽然,各校尉、都尉也不行一概而论。中央武官五大校尉的职位就比边军的校尉要高,中央武官骑都尉也比郡国的都尉职位要高。

  上将军何进的出生也差,他在自己妹妹没有进宫之前,是个屠夫。所以他对李弘这种人照旧抱着同情的态度。他在朝堂之上果真向天子推荐,其实也想看看各人的反映。原来身世低贱是件很是可怕的事。这种身份的庶民,贱民就是这个国家的最底层,做最辛苦最劳累的事,享受最不公正的看待,永无翻身之日,而且自己的子子孙孙都永无翻身之日。

  上将军和阉人们生气了,联手还击那些大儒名士门阀身世的权要。

  最后请天子裁决。天子对这小我私家很感兴趣,听了朝堂上的两次争吵,或许也知道李弘这小我私家的来龙去脉。既然有战功,而且战功显赫,就应该迁升,但因为从军时间太短,年纪太轻,虽然有上将军举荐,但也不应该破例。这样吧,就做个边军的行厉锋校尉吧。陛下圣明。众臣高呼,皆大欢喜。

  “行”的意思就是署理,署理校尉自然就是临时的,可以随时撤消,秩俸也是原来官级的秩俸。说白了,啥都没有,和已往一样。但好歹那也是校尉,干好了,随时就可以转成正式的,那就是时机。

  公孙瓒接到圣旨之后立即整顿军马,但他哪里有一万骑兵,七拼八凑也就五千人左右。洛阳的权要们基础不了解幽州的现状,狮子大开口,胡乱下命令。公孙瓒无奈,只幸亏辽东属国强征乌丸骑兵。乌丸人怕他,几百个部落立即集结了五千骑兵,追随他一起赶往中原。

  公孙瓒敌视胡人的脾性在自己迫切需要他们资助的时候,依旧不改。到了蓟城四周,乌丸人奇怪了,跑这么远的路到底去干什么?领军的小帅询问公孙瓒,队伍要开拔到什么地方去。告诉人家也是应该的,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军事秘密。公孙瓒不这么想,他认为是乌丸人起了坏心,是来密查军情,一句话不说,把人杀了。这个祸事捅大了。乌丸骑兵闹起来。公孙瓒不怕,他眼睛一瞪,立即召集军队困绕了乌丸人的大营,把几十个乌丸人的巨细首领一齐抓住,当着所有乌丸骑兵的面,一刀一个全给宰了。这下彻底激怒了乌丸人。当天夜里,他们砍死监视军营的汉兵,跑了个一干二净。

  公孙瓒傻了。现在转头追杀,时间来不及,而且无论追与不追,他都凑不足一万骑兵了。完不成圣旨交待的任务最多免职放逐,但是不按军令实时赶到长安,那可是杀头的罪。所以他也顾不上乌丸人了,率领剩余五千骑兵继续赶路。

  消息传到幽州刺史杨湟的耳中。刺史大人杨湟刚到北疆,幽州局势不稳,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愿意把事情闹大。随即下书辽东属国相,从轻处置,责罚责罚就行了,不要把矛盾激化,引发sao乱。

  公孙瓒还没过黄河,冀州就大乱了。

  张牛角率黄巾军四处抢粮掳掠,看到汉军基础没有反抗能力,随即发力,开始进攻各郡国主要大城,不到半个月,各军连续攻占常山国郡治真定,中山国郡治奴卢,赵国郡治屋子。三郡基本上被黄巾军全部占领。

  冀州牧郭典率冀州队伍和褚飞燕,杨凤部在高邑,瘿陶一线鏖战。黄巾军眼看攻击受阻,随即撤军,坚守赵国领土。郭典的队伍无力抨击,只能死守高邑,瘿陶城,同时快马向朝廷紧急,请求援军。

  九月底,黄巾军大帅张牛角突然发动了对幽州的进攻。幽州第一大郡涿郡首当其冲,北新城被攻陷。

  幽州刺史杨淳听说黄巾军张牛角率二十万雄师攻打幽州,大惊失色,连夜向各州郡下文征调救兵,驰援涿郡。

  草原上的夜色很是迷人。明亮的月亮,闪烁的星星,浓郁的草香,淡淡的泥土气息,悦耳动听的昆虫藏在草丛里肆无忌惮地鸣唱着。

  李弘躺在一块破旧的牛皮缛上,看着夜空上的弦月,想着心事。

  二十多天前,田重突然提出来要回徐无城。

  李弘很惊讶,惊奇地说道:“队伍正在仇水四周和舞叶部落的骑兵演练渡河作战,任务重,事情多,你为什么突然要走?有什么急事吗?”

  “各人忙得晕头转向,哪里有时间去违纪,现在队伍里就我最轻闲。所以我想回去看看几个朋友。”田重笑着说道。

  李弘望着他,笑了起来,“好吧。人老了,总是想家。顺便帮我带点工具给小雨。”

  田重摇摇头,摸着花白的小山羊胡子说道:“你陪我跑一趟吧。”

  李弘愣了。

  他望着田重笑眯眯的脸,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暖流。他就象自己的爷爷,老了,需要照顾了。

  接着他就想起来一双凄怨美丽的大眼睛。

  李弘心中马上涌起对她的忖量,强烈而且难以停止的忖量。这时他从来没有察觉,也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李弘立即命令队伍停止训练,所有士兵提前发一个月军饷,分三批轮流回家休假,包罗白山的乌丸士兵。军营内马上欢声雷动。

  李弘和田重,郑信,燕无畏,雷子,小懒,弧鼎,弃沉一行二十多人随克日夜兼程赶到徐无城。

  谷雨看到站在门口的李弘,又惊又喜,泪水情不自禁地淌了下来。

  “我们回家了。”雷子高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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