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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二章 燕赵风云 第十五节

大汉帝国风云录 猛子 4601 2005-08-09 00:55:00

    “鲜卑人的队伍最早在百灵牧场驻扎,而他们到达红花谷时,骑兵都已经酿成了步兵。他们的战马全部留在了百灵牧场,至少有五千匹战马。如果再加上后期援军的战马,现在百灵牧场可能有七千匹到八千匹战马。大人,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只要我们把它们全部夺过来,我们就会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我们就可以和这些乌丸人,鲜卑人决战草原。”

  “鲜卑人失去了这些战马,也就失去了七八千名骑兵,加上他们这次在卢龙塞损失了快要六千名士兵,折算起来,鲜卑人损失空前巨大,恐怕在三四年内,他们已经休想翻身了。虽然,这仅仅是指中部和东部鲜卑。”

  “乌丸人乌延的三千队伍险些全部折损在卢龙塞。他要想恢复元气,没有几年时间更不行。而威胁到卢龙塞宁静的力量一旦不再存在,我们就可以腾脱手来,搪塞其他入侵大汉国的胡族队伍。”

  “胡人这次在全胜之下突然不行思议的惨败,对他们的士气来说是个扑灭性的攻击。他们快快当当的连夜撤回百灵牧场,士兵们一定疲惫不堪,急需休息和调整。而乌延和阙机他们胡族首领遭此重击,心力交瘁之下,肯定疏于防范。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警惕性是最差的。”

  “胡人认为我们也同等遭到了重大攻击,卢龙塞的防守力量不行能在短期内获得恢复。凭据他们的想法,我们一定会躲在要塞内,尽可能的恢复元气。他们一贯片面的认为我们大汉人胆小懦弱,轻易不敢做出主动出击的事,近期对卢龙塞方面的监控,肯定会很是疏忽。”

  “所以,此时现在,我们袭击百灵牧场,会大大出乎敌人的意料,取胜时机当在九成以上。”

  幽州刺史刘虞摸着山羊胡子,沉吟不语。右北平郡太守刘政面色阴晴不定,双眼望着屋顶,不知他在想什么。

  李弘耐心的等了一会,看见他们照旧没有回应,于是再次跪下,高声说道:

  “大人,此事不能拖延。下官只要四百骑,今晚就能偷袭牧场!”

  刘虞依旧沉吟不语。

  刘政微微一笑,对李弘说道:“子民起来吧。去把衣服换换,再去吃点工具。让我和刘大人商量商量。”

  李弘赶忙应允,躬身行礼,告辞退出。

  刘政看见他走出门,立即说道:“此人正如传言所说,不是呆子就是疯子。这么疯狂的事他都想得出来。”

  刘虞笑起来,“大人认为这个主意如何?”

  刘政叹了一口气,“好啊。既能解决未来的问题,又能解决现在的问题,若此计不高,另有什么比这更高的主意。”

  “那大人的意思是可以冒险一试了?”刘虞问道。

  刘政坐回椅子上,一言不发。他是一个郡主座,自然欠幸亏一个州主座面前拿什么主意。而且这个战略十分冒险,从本心来说,他不愿意冒这个险。虽然倘使乐成了,对右北平郡的利益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这究竟是如果。

  刘虞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不说破。

  “这次我们能夺回卢龙塞,认真是千钧一发,险之又险。若不是田大人有先见之明,提前向我们发出求援信,卢龙塞此次肯定失手。这些居心叵测的胡人现在已经无法无天,无视我们大汉国的天威,一意胡作非为。如果不趁着这次时机好,把他们彻底打趴下去,恐怕未来很是麻烦。我认为子民的想法不错,可以兴兵。”

  “大人认为李子民的话可信吗?”

  “大人指的是什么?”刘虞惊奇的问道。

  “战马。我说的是战马。七八千匹战马,放在一个牧场上,那是何等诱人的一笔巨大的财富,乌丸人和鲜卑人怎么会没有预防?李子民说的如此轻松,恐怕有欺骗我们的可能性。他想报仇。卢龙塞一千多人全部战死,他肯定是想报仇。”

  “乌丸人和鲜卑人剩下的士兵据我们预计,至少不会少于两千多人。两千多人的骑兵对于我们来说,基础没有胜算。况且照旧在乌丸人的草原上,和他们进行骑兵对决。纵然是偷袭,胜算都很是小。”

  “但是他的分析很是有原理。乌丸人和鲜卑人大北之后,士气降低,疏于防范。此时若去偷袭他们,胜算简直很大。只不外我们自己没有信心,没有勇气,不敢实验而已。”刘虞立即接着他的话说道。

  “大人想过没有,一旦偷袭乐成,这么多的战马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就是钱,就是黎民的口粮,就是今年过冬的棉衣,就是明年春天的种子,就是幽州黎民的安宁和温饱啊。”

  “七八千匹战马,如果卖个好价钱,今年冬天就可以让幽州黎民过得稍稍好一点。再加上鲜卑木神部落的胖子素利,他还可以带给我们一笔丰盛的收入。可以让鲜卑人多出点钱,把他赎回去,免得浪费我们的粮食。”

  刘政以惊奇的眼神望着刘虞,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大人,您怎么……”

  “说话象唯利是图的商人是吗?”刘虞苦笑着,望着他说道:“右北平郡今年没有遭受到黄巾叛民的攻击,所以勉强尚可过活。知道广阳郡黎民的生活吗?广阳黎民自从黄巾暴乱以来,数十万人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尸骨遍野,惨啦。”

  “我幽州地处北疆,地广人稀,由于这些年领土饱受外族掳掠,战火不止,虽然人口不外百万,但国库空虚,财政入不够出,黎民生活之困苦在我大汉来说,也是第一呀。原来我们每年还可以获得冀州青州的财政贴补,但是今年,冀州的黄巾暴乱最凶,青州次之,哪里另有什么钱贴补我们,他们自己都不够用了。钱,我现在就是要钱。我不能让幽州的黎民活活饿死冻死。大人,你明白吗?”

  望着刘虞一身简朴的粗布麻衣,刘政有些内疚的低下头,没有做声。

  “大人,现在你的人马最多,这卢龙塞边军又归你统领,你给个痛快话,干照旧不干?”刘虞咄咄逼人,严肃的望着刘政,一副你不干我和你没完的架势。

  刘政依然犹豫,他低头想了一会,说道:“如果偷袭不成,我们的损失就大了,那就是偷鸡不成还蚀一把米了。卢龙塞遭此重创,照旧不易冒险的好。”

  刘虞无奈的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大人啦,事情孰重孰轻,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刺史大人,队伍损失这么大,本郡已经肩负不起了。您要知道,一千个士兵,他们的军饷,装备要花几多钱吗?现在朝廷不给钱,您州府不向本郡要钱已经不错了,我一个小小郡府,到哪里去弄钱呀。您不要逼我了。”

  “这一战打赢了,不就是有钱了吗?”刘虞气恼地说道。

  “大人,您和我都是文官,不懂这打仗的事。李子民就是一个嘴上还没有长毛的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胆子贼大,我们不能跟他一块发狂。一旦失败,就是雪上添霜,损失更大了。”

  “刘大人,说白了,你就是怕自己受到损失,是吗?”刘虞不兴奋了,说话已经开始不中听了。

  刘政摇摇头,“大人此话差矣。我自己能有什么损失,我怕的是右北平郡受到损失。卢龙塞边军要重建,这一大笔钱我还不知道要从哪里去借呢?您有钱借给我吗?”刘政不客气的问道。

  刘虞气愤的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的队伍在抨击卢龙塞时,一千队伍损失巨大,只剩下三百多人。要是队伍完整,还用得着在这和你说空话。刘虞有些忏悔自己跑得太快。这个老滑头就是厉害,鬼精鬼精的,一直带着队伍跟在自己后面。结果他的队伍基本上没打什么战,卢龙塞抨击就结束了。

  刘虞欠好同他闹僵,于是退而求其次,“大人,如果你坚决差异意兴兵,那这样好欠好,你借三百匹战马给我。我的队伍还剩下三百多人,但是战马实在是太少。这战结束了,如果赢了,我给你重建卢龙塞边军的钱。”

  “如果输了呢?”刘政好象一点都不愿意亏损,立即接口问道。

  刘虞望了他一眼,一脸的失望,无奈之下,他咬咬说道:“折成谷子,明年还给你。”

  刘虞心里气呀。这是什么世道,人穷志短,就连有权势的下级都不卖自己的帐。如今的大汉朝,简直有些变了。

  看到刘政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他突然说道:“如果打赢了这一战,李子民就立了大功。如果大人还不提拔李子民为军司马,我就把他调到幽州刺史府任别驾从事。”

  刘政惊讶了,“田大人临死之前虽然尽力推荐他担任军司马,领兵驻守卢龙塞。但他太年轻,在军队里职位太高,恐怕下边资历老的人不平,会影响队伍战斗力的。您其时不也是认为不妥当吗?”

  “卢龙塞大战,将很快传遍大汉国,成为举国上下都为之兴高采烈的一件事。田静和他的部下都将成为我大汉国的英雄,天子陛下肯定会亲自为他们立碑写传。我们给李子民的夸奖如此之轻,会不会遭到醉翁之意的人上书弹劾我们?”

  刘政心里悄悄的骂了一句。当初不愿意提拔他的是你,现在要提拔他的也是你。你想拉拢他,未免做得太过了。上书弹劾?除了你,谁会上书弹劾我。你想钱想疯了,要找人卖命,还不想自己出头。官大一级压死人,真没有措施。

  “大人放心,这主意是李子民出的,地形也只有他熟悉,这战也只有他去打,至于这官嘛,打赢了自然是要升的。不外一个普通士兵在一月之内因为屡立战功而迁升到军司马,在我大汉国恐怕也很少见。”

  “皇亲国戚,权门贵族子弟一夜之间做将军的触目皆是,怎么少见了。”听到刘政允许由李弘带兵出征,刘虞心情大好,随口答道。

  “李子民是寒门布衣,已往照旧鲜卑人的奴隶,其身世贫贱,大人难道不知嘛?”

  刘虞大笑起来,“大人此话差矣。我大汉前朝卫青上将军已往不也就是一个骑奴嘛?身世寒门就不能当官了?”

  刘政张口还想说话,被刘虞伸手制止了,“不争了,不争了。既然大人已经允许出马,我就部署具体事情了。此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时机可是稍纵即逝的。来人……”

  鲜于辅在门口泛起。

  “去把李军候叫来。快去。”

  李弘拜祭了田静,王进,柴挺和许多熟悉的,不熟悉的战友的墓,最后他又回到姬明的墓前。他坐在地上,望着插在坟前的木桩以及木桩上的名字,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香囊。睹物思人,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鲜于辅问了几小我私家,才知道李弘出了卢龙楼,直接奔新月楼外的墓地去了。鲜于辅已经听大人说了,他就是豹子。他觉得这个听说中的豹子和他脑海里想象的豹子真的有很大的差异。听说中他是鲜卑人的奴隶,是个呆子,杀人如麻,冷酷无情,残忍狠毒。但他看到的豹子却是一个机智,勇猛,情感富厚的热血男人。他远远的就看到李弘孤苦的身影,他一小我私家孑立单的跪坐在宅兆前,一动不动。一个对死去的战友总是念念不忘的人,这份情感,这小我私家,自己就让人敬佩。

  鲜于辅没有打扰他,站在山下,默默地望着。

  李弘脑子里一片杂乱,想东想西。有时候很是消沉,有时候很平和,再一时又恼怒,下一时又万事皆空。他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一阵阵寒风袭来,他才惊醒过来。

  李弘站起来,茫然四故,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丢下卢龙塞,继续往大汉国的中原寻找自己的影象?留在卢龙塞,接下来又能干什么呢?战争永远都不会有结束的时候,无休止的血腥,无休止的杀人被杀,到底为了什么?为了生存?战争就是为了未来没有战争?

  “军候大人……”

  李弘猛然惊醒,他镇定了一下庞杂的心神,徐徐转头看去。

  鲜于辅站在他身后,正很是敬重地抱拳施礼。

  “鲜于大人,有什么事吗?”

  “刺史大人有请。”

  他是同意兴兵呢照旧差异意?李弘默默地想着。千载难逢的时机,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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