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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

13.药田里的变与异

春怀缱绻 弈澜 3224 2010-12-03 10:42:51

    等黄药师到了药田里看到那株带蓝色的玉精时,黄药师大叫一声:“快去叫人来。”

  “黄药师大人,请问要去叫谁?”岳红在药田边上恭顺重敬地问道。

  “跟大管事说,让所有识药的都过来,记得把爷也一道请来,爷应该见过这个。”黄药师头也不回说道,他现在看着那株玉精险些痴迷了,哪还顾得上转头说话儿。

  应了声“是”的岳红连忙拔腿就跑,心想:“这阿容或许又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工具了,要否则黄药师怎么会这么激动,看来阿容去连云山是去定了。”

  站在田埂上的阿容蹲在一边画圈圈,她现在或许也明白自己发现的肯定是个很牛叉的工具,希望别把事儿记到她脑袋上就成。于是等各人都来了以后,阿容让自己很没存在感地蹲在最后面,就希望所有人都不注意到她才好。

  而这会人挤人的药田里,大管事领着几位管事和药侍都在那儿商量着什么,正在各人都疑惑着小声问原因时,不远处谢长青正走过来。

  “姐姐,那位令郎是谁呀?”某试训的女人问道。

  被问到的药女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敬重地退到一边,然后冲那问话的女人说:“赶忙把你那点心思收起来,这不是你能问能说的。”

  这会儿药女们都见到了赶过来的谢长青,纷纷让开一条道,而且把试训的女人们都给看得死死地,不让她们乱肖想什么。只有岳红看了眼那躲在后面的连头都没抬过的阿容,狠狠地摇了摇头,她有充实的理由认为,阿容是个天大的呆子,只除了在药材上稍微智慧点儿。

  “见过爷。”药女们轻声地见了礼,似乎并不敢打扰到谢长青似的。

  “起吧。”谢长青倒是极温和地说了一句,然后进了药田里。

  药田里的人见了谢长青来,也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只有黄药师还蹲在那株玉精前头,脸上依旧照旧狂喜的神色:“药师?”

  这一声让黄药师抬了头,然后招了招手说:“长青来了,赶忙来看看这株玉精,啧啧啧,我还头一回见。”

  于是谢长青也在那株变异的玉精前面蹲了下来,黄药师一身粗布袍子蹲在那儿是和药田的气场极相合的,然而谢长青的衣着简练而华贵,众女人们马上间觉得,原药田还能这么美……

  瞧那蹲在玉精前的少年令郎,面如冠玉、皎皎如月,这照旧药田吗,这一瞬间众女人们差点以为,眼前就是传说中的金玉台!

  “玉魄?”谢长青万年稳定的容色也不由得露出欣喜来,可见这株变异的玉精是何等珍稀的药材。

  黄药师颔首,一长一少两男人在玉精前相视一眼,尽皆笑了:“玉叶生蓝烟,离株带血色,这不正是药典里对玉魄的描写么。没想到能在这小小的地方见到传说中千年难得一遇的药材,长青啊,咱们这一趟可真是来得太值当了。”

  伸脱手触了触叶片,谢长青转头说道:“春华馆的管事何在?”

  春华馆的管事连忙上前两步,弯着腰应道:“爷,小的在这。”

  “赶忙着人把这里的药材移走,玉魄吸天地灵气,十丈之内的药材都必须起出另行安置,要尽快办,否则这些珍稀药材都市化为玉魄的花肥。”药不外谢家,谢长青对眼前的玉魄虽然比别人更了解一些。

  这时候黄药师也猛地一拍脑袋,然后说:“长青不说我还记不起这事儿,玉魄入药则温容兼蓄,但是生长成熟时最是犷悍。有了玉魄,那生灵丹又能炼了,长青,转头跟春华馆好好商量商量,不说全买下,至少得买一半。”

  “君子不夺人所好,不夺人所有,药师这就过了。”谢长青笑着起身,把地方让开,由着春华馆的人上前来拿着药锄准备把药起出来。

  听了谢长青的话,春华馆的管事面露笑意,敬重地说:“爷自然不会夺人所有,这玉魄我替东家做个主,赠一半予谢家。”

  因为春华馆的学徒来起药了,所以蹲在玉魄前的黄药师也站了起来,走到春华馆管事旁边说:“管事好气魄,怪不得你们春华馆能在鱼龙混杂的扬子洲有这么片地儿,转头说不得要好好与你们东家结交一番。天地灵药,德者居之,能出玉魄便足可说明令东家有大德。”

  见了玉魄,让黄药师说什么谄媚的话都成,黄药师心想:以后咱也有自得的事儿了,老头子,你就没亲眼见过玉魄成熟吧。

  这一番话说得春华馆管事只能陪着笑脸,然后在一旁部署着起药,纷歧会儿的时间这片药田里的药材就都被移走了。阿容站在后面看着那些药材被移走心疼啊,还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着那些珍稀的药材呢。

  “这株玉魄约需要百日左右才气成熟,长青,看来药女试训结束后,咱们还要再待一个来月才成。”

  “那是自然。”

  这时候药女和试训的女人们也都散了,只留下春华馆的人还在整理着药田四周的局面。

  突然黄药师看到了岳红,看到岳红自然就要想起那个努力让自己不存在的阿容,黄药师找了找,终于找到了在一边猫着的阿容,然后冲阿容招了招手说:“赶忙过来。”

  阿容指了指自己,然后黄药师又用力所在了颔首,阿容的脸就垮了下来:“黄药师大人。”

  “你通过试训了,转头去大管事那儿应个声儿,知道吗?”黄药师脸上一喜,不仅收了个好徒弟,还看到了玉魄,扬子洲真是他的福地啊!

  这话让阿容的下巴差点掉地上,她睁圆了眼睛满脸苦兮兮地问了句:“为什么?”

  她可不知道自己这苦大仇深的心情在黄药师看来是何等的爽,他忍了这傻女人顶久了,今天总算见到她吃憋。这黄药师骨子里,其实就是个孩子,照旧个小心眼儿的孩子:“这玉魄是你发现的,要是换小我私家来,指不定就忽略了已往,这药田里起码有数十种珍贵药材,这劳绩难道还不够通过试训吗?”

  连云山的几名管事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颔首说:“够了。”

  而春华馆的管事则在一旁飘来一句:“包罗玉魄在内,共一百二十三味药材。”

  黄药师遂挑眉看了春华馆管事一眼,然后说了句:“管事莫不是想奖励奖励她?”

  这下轮到管事苦着脸了,然后咬了咬牙说了一句:“既然通过了连云山的试训,想必未来吃穿用度是不愁了,小的便送女人琉璃药瓶一套,药匣一只,算是谢女人替我春华馆保住了这些珍稀药材。”

  琉璃?不就是玻璃,照旧不纯的玻璃!于是阿容没太多想法,不咸不淡地应了声“谢谢”,她现在正满脑子悲催念头呢,哪顾得上欢快奋兴地跟人致谢。

  但是黄药师就特乐意看她这悲催劲儿,心说:让你想着退出,女人,你就好好随着本药师回连云山吧。

  “怎么,通过试训不兴奋吗?”谢长青这就是明知故问啊,黄药师看了眼谢长青,心说这贵令郎和他原来就是一路货色,都这么不老实。

  “我想留在扬子洲等爹娘。”阿容极其执着地重复着这句话,因为她暂时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岳红看着这诡异的局面,然后咽了口唾沫,直想这究竟是什么个气氛啊。

  而谢长青则很浅地拧了拧眉,然后看了阿容一眼说:“在乱中离散了?”

  “是,怕爹娘到扬子洲来找。”

  但是谢长青却是个擅长于找漏洞的人,一句话就把阿容打回原形:“既然想留下来,为什么报名来加入试训?”

  闻言,黄药师一击掌,说:“对啊,早就知道通过试训就要去京城,那你来报名个什么劲儿啊。”

  阿容挠了挠头,只觉得原本已经不疼的头又开始疼了,怒看了谢长青一眼,心说:碰上你准没好事!

  “那会儿没想明白,现在想明白了。”阿容只能特无辜的这么回话。

  “可记得怙恃什么模样,姓甚名谁,乡籍那边?”谢长青也不是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开始或是怜她识文断字,不愿她辱没了学识,但现在谢长青自己也不知道了。

  “那时候小,什么也记不得了,这些年来颠沛流离连家乡话都忘得差不多了,哪还记得住哪儿在哪儿。”阿容心说,幸亏她知道这身子或许流落了五、六年了,十岁以下的孩子无怙恃的,由官府的教养院收管,十岁以上就得自谋生路。

  她来的时候恰碰上这容雨声刚出教养院,走投无路预计是饿了个半死,或是冻了个半死,总之她记得自己来的时候很冷,冷到了骨子里。

  幸亏这容雨声另有点小心思,脖子上的玉牌一直捂着,竟没被收去也没被人抢走,虽然了谁会知道个戴黄草的小丫头片子身上另有这工具,人人见了她们都恨不得绕道走。

  厥后才遇上了小申她们,这才一块去了浣衣楼,就这还洗得双手长冻疮呐。

  “倒真是身世堪怜,长青,要不你帮帮她,别家在扬子洲是没这能耐。”黄药师是收定阿容这徒弟了,虽然不能容她留在扬子洲了。

  “这事我给你想想措施,你放心去连云山,总好过你在浣衣楼里是吧。”

  阿容望天,这人为什么老以为她在浣衣楼里,谁都知道洗衣服不能叫在浣衣楼里,这人是牛吗?

  望完天以后阿容就泪流了,为嘛照旧得了这样一个结局,她可以反抗不,应该可以吧,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反抗了也没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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