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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归

第六十八章 旧案(二更)

重华归 陶梓夭夭 2016 2012-07-15 19:04:38

    “我和柔妃升为从一品之后,从一品四妃的位置便满了,余下的朱紫们开始想尽措施,希望将我们四人从从一品的位置上拉下来,而我们四人,则都看着那空悬着的正一品德、贤、淑三妃的位置,悄悄较劲。”绕过关于兰幽若的话题,德妃继续讲到。

  “很快,惠妃的女儿,大公主容成安若及笄了,惠妃心高气傲,本想给她找个好的婆家,哪料朔莫的阙武帝却借着我朝领土饥荒,民心动荡的时机向我朝兴兵。上次我曾同你提起过吧,就是那个时候,皇上为了国家免受战乱之苦,将大公主容成安若嫁给了阙武帝,还同朔莫议定了岁银。

  那时我大炎内忧外患,不得已之下,才只能将刚及笄的公主远嫁他国,还不得不向他国进贡岁银,如今皇上虽然嘴上不说起此事,但心里恐怕仍是十分恼火,若是有时机,皇上定会对朔莫还以颜色的。”

  这么多年了,大炎似乎一直履行允许,每年向朔莫进贡岁银,而黎民对此却是徐徐淡忘了,如今天子轻徭薄赋,黎民过得虽不富足却还算闲适,这样的陈年旧辱,恐怕早就被人们遗忘了。对此,真正受到伤害最大的,也只有惠妃和远嫁的安若公主母女了。

  “其时惠妃千般求皇上不要将安若公主嫁给那比皇上还要年老的阙武帝,可皇上肩负的是整个大炎的命运,如何能为一家的不舍而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宁静,所以,皇上开始照旧慰藉,到最后,便只能用强了。安若公主出嫁不久,惠妃心灰意冷,向皇上请求撤去了她的品位,独自去皇家的渡化庵,青灯古佛为伴,再也不理世事了。”

  听德妃这样讲,我初有些不能理解惠妃的心灰意冷,但细细想来,却也能明白一些了。朔莫和大炎毗邻而居,一直以来就领土的问题总有些巨细的摩擦,而在疆土和人口的问题上也一直争执不停,虽然这些年外貌上两国相安无事,实际上却是暗涛汹涌。

  矛盾这样日积月累,可以说,两国之战可以在任何一个没有预兆的时候因为一件小事而发作,而战争一旦打响,远嫁的安若公主将被推上何等尴尬的位置,一面是自己挚爱的怙恃亲人,另一面是自己的良人,进退维谷。想到挚爱的女儿终将面对这样的窘境,作为母亲的惠妃,如何能不停望和心碎。

  可怜那安若公主,生在帝王家,却注定这样悲剧的命运。我不禁为她叹息。

  “惠妃离宫没多久,皇上便将岚萱的母亲,其时的妍朱紫封为了从一品妍妃,不外,正如你所知的,因为她父亲滥用权力贪了巨额银两,妍妃在从一品妃子的位置上没坐多久便郁郁而终了。随后觅妃便补了这个位置。”

  这从一品四妃的位置倒真是繁忙得很,兜兜转转的竟有这么多妃子曾坐过这个位置,却都坐不长。我悄悄叹。

  “厥后二公主兮寰到了嫁人的年纪,她母亲丽妃给她寻了门不错的亲事,其时朝中有位名动一时的状元郎,名叫……唉,叫什么来着,日子久了,我也有些不大记得了,好象是叫纳兰……纳兰……我想起来了,是叫纳兰书砚!我还记得其时因为他的名字特别书卷,皇上还曾同我说起过呢。”

  名动一时的状元郎?为何尹老头未曾同我提起他?

  “说是丽妃寻的亲事,其实也是兮寰那丫头自己的缘分,那次皇上一时兴起在宫里办了次赏灯会,恐怕就是那时,兮寰同那位新晋的状元郎相互间都动了心。其时皇上甚为赏识那位状元郎,虽然他家世平庸,却也是意属将兮寰许给他的。本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偏偏在兮寰快要嫁给那状元郎的半月之前,丽妃不知得了什么急病,药石无医,没撑几日便去了。”

  “依皇上其时的意思,即是让她们二人再等上一年,虽然按理来讲兮寰是要给丽妃守孝三年的,但念着二人情投意合,也不忍让兮寰虚耗青春,皇上是计划让二人一年后完婚的。可就在兮寰为丽妃守孝的那一年里,兮寰却接连收到了难以蒙受的攻击。”

  我记得上次德妃同我说过,兮寰是在太后的意旨下嫁给了悭山韩家的儿子,也即是太后的娘家,这么说来,兮寰同那位状元郎恐怕是有缘无份。

  “兮寰守孝时,朝中有位权臣指认纳兰书砚通敌卖国,还拿出了证据,面对铁证,皇上有心救他也难堵悠悠之口,只能先行将他下入牢中,欲将此事压下。可是,纳兰书砚入牢不久,竟然招供,在口供中认可,他通敌已久,且一直以来都在欺骗兮寰公主,预先得驸马之位尔后谋反。”

  “皇上震怒,欲亲审纳兰书砚,可早在皇上的亲兵赶到之前,纳兰书砚已在牢中自尽身亡。很快,此时传到了兮寰那里,兮寰万念俱灰,将自己锁在房中不愿出来,直到厥后,太后做主将她嫁去了悭山……”

  我心中生疑:“娘娘,当年纳兰书砚通敌之事疑点颇多,为何仅凭一纸口供就定了他的罪,到最后此案还这样不了了之?莫非,此事还另有隐情?”

  德妃又啜了一口茶,语重心长道:“月丫头,你智慧也知进退,可偏偏有些死脑筋,这世上的事哪有什么对错,若是所有的事都能分出个对错,也便没有那么多……已往的事已经已往了,没有须要追究,凡事你要记得,当权者说它是对的,它即是对的,当权者说它是错的,那它即是错的。再无其他尺度。”

  我虽然点了颔首,心里却照旧不甚认同,即便当权者能左右事情的结果,人心却是无法左右的。这位纳兰书砚的陈年旧案,恐怕真的不简朴,却不知当年是谁在背后利用,不仅断送了一位有为男子的仕途,也断送了兮寰公主单纯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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