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死了吗?没死不必再报了!
“说吧。”花素律靠着软枕虚弱的说,心情似有喜色。
国安推测片刻:“是。回皇上,刚刚收到摄政王的消息,摄政王入江南道前遇刺,随身护卫的金吾卫折损半数,摄政王身负重伤。”
花素律马上如遭天雷!
妈的智障!她忘了把人家老公派出去趟雷的事了!
她赶忙头瞄花云舒的心情。
果真,女鹅柔美可爱的脸上隐有担忧之色。
花素律心中越发乱糟糟一片。
女鹅不会因为这,降低对她的好感度吧?
她猛然又想起原身和江若谷酱酱酿酿的事……万一被发现,可怎么解释啊?
难道要说:【藏狐脸】对不起,你老公的童贞被我夺走了。
(╯‵□′)╯︵┻━┻去你个大西瓜呀!
这种事不知道也就算了!要是有个女人找上门来对她这么说,不把那女的头扯下来,都算她打得轻了!
刚刚轻快起的身体,瞬间变得极重……
花素律捂住心口:坑姐!你害得素律好苦啊!
“皇姐你怎么了?”花云舒发现她的异样,忙关切道。
花素律脸为苦瓜状:“心痛!”
“传太医!快传太医!”花云舒焦急叫道。
花素律赶忙挥手叫住人:“不用!不用!朕只是在比喻!”
屋子里的人都懵了一瞬。
花素律现在病得虚弱,脑子稀里糊涂,基础没意识到适才话有不妥帖之处。
她心中开始有自暴自弃,摆烂的想法。
“他死了吗?”花素律问。
国安明白她说的是谁,道:“摄政王只是受伤,性命无忧。”
“只要他没死,就不必再报了。”花素律阴阳怪气地说。
“是。”
原身这个反派女配死了,都有她这个现代女来顶包。江若谷一个男主,小说正式剧情明年才开始呢,他能死就有鬼了!
但是这话说得不大好听,屋里人听了都神色各异,心里惊奇天子与摄政王竟不合到这种田地?
花素律刚觉得敞亮的前途骤然昏暗下去,难免气急。
怒火冲冲的想了一阵,气喘吁吁道:“他泰半个月前起行,一路急行,早该到睢宁了!这都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才来报!”
国安忙低下头:“折子是摄政王入睢宁后才发的,来时便晚。”
“奏疏里没说此外?”
“回皇上,没。”
花素律心中腹诽江若谷正事不说,只提自己受伤什么意思?装可怜啊?
本女帝才不会意疼!
本女帝铁石心肠!
花素律又觉得差池,江若谷不像会做这种无聊事的人。
转念一想,忽而明白了。
他这是防着谁呢!
奏折历经千山万水再经司礼监送到花素律手上,纵有蜡封等保密措施,也保不了没人会偷看。
花素律靠回到软枕上,若她所料不错,直至江若谷回雍都前,都不会有确切的消息回禀了。
她病得胸口闷闷的,喘息都觉得累,沉沉叹口气道:“你来得恰好,朕这些日子怕是没措施上朝处置惩罚政务了。传朕旨意,朕养病期间,暂由丞相、镇国上将军及司礼监理政。”
国安知是与他说话,道:“是。”
“下去吧。”
寝殿内气氛沉沉,一时无人敢言语。
半晌后,花素律听见一道柔软的嗓音。
“皇姐,粥快凉了。”
抬眼,见眼前灵秀可爱的小女人,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
唉,照旧女鹅贴心……
花素律如何能拒绝,由着她喂完那晚山药粥。
“和雍,你觉得摄政王如何?”花素律仿若无心般提起,不动声色地审察花云舒神色。
“摄政王?”花云舒有些意外;“臣妹与摄政王来往不多,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
顿了顿,花云舒水眸中似有一种别样神色:“不外,他为父皇所封,是大俞少有的异姓王,当是有可取之处。”
花素律品出点味来。
难道说,女鹅对江若谷情根早中?可小说里,他们是情起上元节呀……
花素律只当没察觉,随意颔首道:“不错。放心,江明心(江若谷之字)不会有事的。”
花云舒闻言愣怔一瞬,摄政王有没有事,与她何关?
她没说话,只是垂着眸,心中犹疑:难道皇姐不是说给我听?那说给谁?难不成,是她自己?
她暗自中推测的神色,落到花素律眼里却变了味。
女鹅一定对那个死渣男有意思(ΩДΩ)
为什么好女孩总是喜畛攸男T^T
花素律心中悲戚惋惜,暗自道,啧啧又是一个隐藏设定,坑姐啊坑姐,你真不愧是“中华挖坑第一人”啊!
俩人各怀心思。
喝完粥后,花素律让和雍退下去休息用膳,自己则窝在床上,心中掂量朝上的事该如何。
如今她病重,把朝政放手给柳常德和武利智,司礼监则在旁监视。
这算是放权给他们,武利智若当明白,就会利用这次时机生长实力,平衡朝局,防止丞相党一家独大。
“陛下。”多多在一边轻声唤她:“您还发烧呢,休息会儿吧。一会儿奴婢叫您起来喝药。”
花素律躺在床上:“朕,朕躺着休息呢……”她没意识到,自己迷糊得嘴都有点张不开。
“您是躺着呢,俩眼睛瞪那么大,一看就是心里寻思事呢。”
花素律迷糊道:“朕放心不下朝政,也不知道国安能不能压住柳常德那个老狐狸。”
多多听了,楞了片刻,道:“掌印他服务办老的,您别费心了。您呐,赶忙养好病,比什么都强。”
花素律寻思也是,她现在费心也是白费,身体是革命的资本,资本厚底气才足。
合上眼睛,心却静不下来。
颠来倒去,不知怎么得花素律又想到江若谷遇险的事。
她突然想,江若谷若真是死在江南会如何?
这似乎,是个好事啊?她不仅没有未来被逼宫的危险,另有借口彻查江南!
要不找一群杀手去弄死江若谷吧!
花素律心中激进。
只是转念一想,这事又不行行。
鬼知道江若谷死后,会发生什么奇葩的连锁效应。
更况且现在朝中三足鼎立,不知几多人黑暗窥视,虎视眈眈。
若江若谷凉凉,她又不能实时扶植新的势力,朝局平衡再度被打破,那才真的要乱了!
……啊,妈妈咪呀,难死了!
谁派个杀手杀了我吧T^T
花素律越想越难受,迷迷糊糊睡已往。
守在边上的多多隐约听到一阵哭泣声,寻声已往,发现陛下眼窝里挂着泪水。
她不动声色地让其他人退出去,独自拿帕子,洇去花素律脸上的泪水。
再醒来时,是被多多叫起来喝药。
花素律一睁眼就见仙女儿似的宝物女鹅,端着药碗对她说:“皇姐,该喝药了。”
……嗯?这个句式有点不太祥瑞。
偏头已往,发现周围乌泱泱一群人,或站或跪,男男女女。
只凭衣着判断便可知身份都纷歧般。
正病着的花素律脑子里闪过新的影象碎片,一个接一个像炸烟花似的。
“唔。”她略有些痛苦地捂住脑袋。
“皇上怎么了?”“没关系吧?”“太医呢?”
这群人都是皇亲。
亲姐妹、堂姐妹、表亲,他们见花素律不适,皆是差异神色。
有的殷勤眷注,有的搪塞外貌,有的爽性将不屑讥笑挂在脸上。
看他们脸上的万千变化,花素律心中忽地衍生出无限的孤苦委屈,和厌烦。
“出去。”花素律不耐道:“全都出去!”
她气喘得直咳嗽,栽回到床上。
那些人本也没几人是愿意侍疾的,急遽行过礼,都逃似的离开了。
独留花云舒一个小女人,坐在床边端着药碗,可怜兮兮地看花素律。
“皇姐,我也走吗?”她软声问。
她又乖又可爱,花素律怎么忍心凶她?
小说里,花云舒待人温和,即是最低级的仆役她也从不轻易责罚。
她二人虽有矛盾,想来看在血亲骨血的份上,花云舒对她也是有一二分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