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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必死反派女帝HE攻略

03 明堂杀鸡!

穿书之必死反派女帝HE攻略 狐直公 4865 2022-01-23 14:33:50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素律高坐明堂之上,头顶冕旒冠,金龙盘云墨色朝服挂在她瘦弱的身躯上,看起来少几分庄严,反多些诡异。

  花素律阴冷静脸,抬下手。

  旁边的太监,高声应唱:“众卿平身。”

  “谢陛下。”

  下头百官手拿笏板,纷纷起身。

  看起来很威风,众人对她跪啊拜的。

  实际花素律忏悔死上朝这件事了!

  这身朝服明明是夏季款,却又厚又重,捂得她身上闷热。

  头上的冕旒冠是不能晃的,这玩意又沉得要死。

  电视剧里,主角把冕旒冠上的流苏甩来甩去,都是骗人的!

  下头那些人原来就看花素律不顺眼,如果花素律再姿态不端,乱甩旒冠,不用等下朝,言官就能把折子飞她脸上!

  早朝才刚开始,花素律就觉得脖子和头皮被压得发痛。

  花素律端坐着,脸阴沉得骇人。

  眼前的流苏未有晃动,可花素律双眼发晕,觉得天旋地转。

  为多刷线索,连日批阅奏折。

  上面写的国家大事,她又不是很懂。

  但俗话说得好,历史中皆有答案。

  她调来过往纪录,看爹和爷爷们都是怎么处置惩罚类似事件。从中总结罗致后,再行批复。

  几天来除了折子,还简陋看了好几本过往史册,王朝舆图阵势,等等……

  如此繁重,花素律先连着两天没睡,接下来几天,每天只睡两小时左右。

  好不容易到今天上朝,她因为紧张,在内心排演到深夜才睡。

  结果这个国家寅正时分上朝!

  花素律睡了不到一小时,被人叫起来时人照旧懵的!

  凌晨四点上班,作者搞得这是什么智障设定?

  天都没亮呢!

  龙椅上花素律睥睨下头,低头俯首,身着红色朝服,手拿笏板的男主,摄政王江若谷。

  花素律腹诽,就算她再讨厌男主,但主角光环真不是盖的!

  下头乌泱泱一群人里,众人都是差不多的朝服,差不多的姿态。

  但主角站在前头,就是那么显眼!

  花素律想忽略他都难……

  江若谷似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抬起头,对视上花素律的目光。

  花素律下意识撇开视线。

  但转开她就忏悔了!

  她可是残暴女帝人设!

  怎么能怂了?连目光都不敢对视?

  想到这儿,花素律立刻将视线转回去,结果对方已经低下头,主动退出战斗。

  花素律马上有些兴致平常:“众卿有事便说吧。”

  大臣们很是踊跃的配合她,事情桩桩件件报上来。

  可花素律太困了,精神很是有限。

  听着那些事,不是太重要的就押后处置惩罚,重要紧急点的,她便让提起的大臣写个折子递上来,然后高深莫测地说:“朕,斟酌后,再行决议。”

  不少大臣觉得她搪塞,心中又生不满。

  但这不满比力有限。

  因为上头不管事,他们下头才好混水摸鱼,为己谋私。

  花素律看下头说的差不多了,目光环视一圈:“众卿都说完了?没有要说的了?”

  百官俯首,无人有言。

  但人人都在腹诽花素律:说了你又不处置惩罚,问什么问?

  “好。”花素律耷拉着眼皮道。

  她好想打个哈欠……但是不行以T^T

  默了一阵,百官以为要退朝时,花素律说:“众卿既无事再说,朕说。”

  百官一阵意外。

  花素律从桌边的折子堆里抽出一个来……

  其实她刚刚没说话,就是用目光找折子来着。

  打开折子,花素律徐徐道,语气中难免透露些疲惫:“右金吾卫中郎将何在?”

  “臣在。”下头一名彪形大汉应声出列。

  花素律没去看他,翻看折子说:“年初辽安道部门州县大雪,朕曾让你带兵配合当地,管控安置灾民。”

  “是,陛下。”此人声如洪钟地回道。

  “天元二年、三月初九。右金吾卫中郎将尚志岁带队于辽安道柏州灾地巡防,中途,一无知幼童冲至队侧,兵怒,扼其颈,尚见之未止。其母告情求饶,尚无动于衷,反令,将此母子,反缚臂腕,放之,以弓箭、皮鞭追赶,做狩猎游戏……”

  还没念完,尚志岁忽高声打断:“陛下!”

  花素律有几分不满:“朕还没念完呢!”

  尚志岁没将上面这位女帝当回事,理直气壮道:“陛下不必再念!流民穷凶,不以严酷手段制之,易生贼匪暴乱。臣手段凌厉些,是为将那些流民的贼心,抹杀于无形。”

  “卿的凌厉手段,是将人做猎物?”花素律随手翻着那张折子,语气甚是惋惜道:“朕都没玩过这样的游戏呢。”

  尚志岁又有话要说,花素律率先张口打断他:“尚卿你看,这折子竟这样长!”

  尚志岁抬头,见花素律将手里的折子完全展开,竟两臂展开尚有余。

  “不如,朕也与尚卿玩个游戏吧……”

  花素律在折子后头露出脑袋:“尚卿猜猜看,尚卿的劳苦功高,这里一共写了几多件?对了,卿官进一品。若猜错了……卿人头落地?”

  很好!这句话很切合她残暴女帝的人设!

  尚志岁一时有些忙乱,但他仍理直气壮道:“陛下!此乃诬告!”

  “陛下!臣……”尚志岁要辩,花素律抬手制止。

  “这上面桩桩件件,太多。如此分辨,也辨不清。”花素律将那折子扔到桌上:“朕早前已传令辽安道相应官员,将年初赈灾的相关事宜重新上报。”

  “在那之前,尚卿先回家歇着吧。”

  回家歇着?

  那不是停职核办吗!

  “陛下!”尚志岁急道:“臣不平!此上所书皆为诬告,陛下怎能听信诽语?”

  他不怎么怕查。

  辽安道许多人与他交好,其余平常之交亦有人情往来。他们自然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虽说难免有那么几个看不顺眼的,但只要大多数人说准无事帮他遮掩,那些人的话便成不了气候!

  尚志岁越想越觉得无所畏惧,心中正自得时,一道声音传来。

  “陛下!并非诬告!”

  一名面容干瘦,蓄髯毛的大臣走出下跪,俯首敬重道:“臣以身作保,奏折所言,皆为事实。”

  脑中影象碎片闪过,花素律回忆起这人是写折子的大臣,张庭。

  刚刚絮叨那么久,他都没声,此时站出来,让花素律有些意外……她都做好孤军奋战的准备了。

  张庭也意外。

  他这张折子递上去都快俩月了,中间还催过频频。皇上一直没回音。

  张庭本都失望要放弃,结果今儿突然提起来了?

  “混账!”尚志岁破口骂道:“你如何敢诬告本官!”

  尚志岁行伍身世,自有一股气势。他又膘肥体壮,瞪起眼睛极为骇人。

  但文人自有一副差异的钢筋铁骨。

  张庭面向皇上,只用眼尾稍睥着尚志岁:“是不是诬告,尚大人清楚。”

  “你这奸恶老叟!满口污言!”尚志岁瞪起牛眼。

  张庭冷哼一声,不理他。尚志岁一拳打在棉花上,对方不接茬,他是有气无处撒。

  台上花素律也有点急……吵起来啊!

  张大人,你和他吵啊!你俩吵起来,我才好立威啊!

  等了片刻,任凭尚志岁说什么,张庭仪态规则地跪在那儿,就一句话:“臣乃实言。”

  见他俩吵不起来,花素律只好偃旗息鼓。

  “行了。”她拍两下桌子:“此事朕自会派人去查,张卿既以身作保,若是诬告,朕定然要重罪治你,回去吧。”

  张庭沉稳应是,起身回到队伍里。

  尚志岁见此,也站起身,准备回自己的位置上。

  “谁让你站起来了?”花素律忽道:“跪下!”

  尚志岁心中不平,不想跪。

  皇权在上……可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不想失了面子。

  权衡一瞬,他站在原地回话:“臣并未行错!”

  “朕让你跪!你不跪?”花素律眯起眼。

  好家伙,她正愁第一只鸡宰失败了,他自己来送了!

  尚志岁正欲再言,见前方武将为首的一人回眸睥他一眼,他会意一番,跪下身去。

  见他帖服下跪,花素律怒斥道:“尚志岁!你在明堂之上,呼和喊叫!朕还未言语,你先训斥起大臣!你可将朕放在眼里?”

  藐视君上的大帽扣下,砍头抄家都不够!

  尚志岁一时不敢言语。

  百官前方为首的一人站出来。

  此人身高体壮,似山。

  目若朗星,肤色如蜜,面容坚贞,俊朗水平比起男主江若谷也不遑多让。

  “陛下,臣以为此事处置惩罚不妥。”

  灵光一闪,花素律回忆起此人乃镇国上将军,武利智,字永文。

  是原著里的男二号,花云舒的追求者之一。

  花素律不自觉挑起嘴角。

  原著里武利智,人如其名,是武力值的代表,武功冠绝天下,是唯一能胜过男主的人。

  不仅如此,在朝上也是男主的对手,俩人有来有往,势均力敌。

  到厥后,江若谷登位。二人既为君臣,也是惺惺相惜的挚友。

  可惜情感上,他就是个钢铁直男,没江若谷那么多花花肠子。

  只明白傻乎乎对女主好,女主要星星摘月亮,他嘴上不干,实际死都去给办。

  看书时,花素律一直觉得他憨直可爱,因此现在看他难免有些滤镜。

  可惜……

  武利智也不平花素律这位女帝。

  “武将军有何看法?”花素律沉声道。

  武利智朗声道:“尚大人先前赈灾,未有劳绩,也有苦劳。如今有人告他,尚大人觉得委屈也是寻常。况且红口白牙,尚未有实证,便停尚大人的职,实属不妥。如此即寒了尚大人的心,也会寒了其他将士的心。”

  此番话说得情理具有,恰似把花素律想严厉处罚的所有由头都堵住了。

  果真。

  就知道能和男主势均力敌的人,没那么好搪塞。

  花素律道:“哦?武卿即如此说,那便把停职核办,取消算了!”

  武利智听她这么说,难免愕然。心中意外花素律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听话了?

  这可是往常没有的!

  若放以往,花素律一定会急恼怒斥。

  顿了一阵,花素律又道:“日后若有谁再有错失,也不必停职核办,以朕看,什么免职核办也算了!”

  武利智错愕,原来花素律是在这儿等着他。

  他心中冷笑,女人就是无理取闹。

  武利智不急不恼隧道:“陛下,臣只是想请陛下稳妥处置惩罚,制止寒了将士的心。”

  “武卿,什么是稳妥处置惩罚?”花素律笑说:“朕要他回家听候部署,未曾将其下狱,武卿觉得,严苛了?”

  “臣未有所言。臣只是……”

  “你不是觉得不妥吗?不是会寒了心吗?”花素律冷声道:“如此不是说朕处置严苛,是什么?”

  “这明堂之上所站百官,皆日夜为我大俞山河子民熬心沥血!他们哪一个不是对社稷有功之臣?”

  “有功,便要从轻?要稳妥?若是这样,日后朝中官员犯错,谁都不要处置惩罚了!也不须要什么法度律规,全以人情论调算了!”

  武利智一言不发,他觉得有些差池劲。

  不是事情差池劲,而是天子差池劲。

  凭据以往,花素律不应是这个反映……

  见他不说话,花素律阴阳怪气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武卿说尚卿家会寒心?若是有过不罚,那些兢兢业业,行规守矩的卿家们是否会寒心?武卿,你怎么不这么问问自己?”

  “尚志岁有滥杀无辜之嫌,停职核办,有何不妥?明堂呼喝,言行无状!此行有藐视君权之嫌!朕罚他下跪!有何不妥?”

  “武卿,朕还没砍他的头呢!卿便一口一个将士寒心……”

  花素律越说越嗨,她加大火力阴阳怪气。

  “怎么?你们这些身强体壮的武将,里头都是一副水晶心肝?一碰就碎?”

  “如此易寒心,朕倒要怀疑,卿家是否忠心了?”

  武利智马上跪下,认真道:“武家世代效忠大俞。臣之忠心,日月可鉴!”

  边陲小战连年,武将们颇得势,叫得这些文臣和言官吃了不少瘪,他们心中或多或少都有气。

  新皇登位后,这些武将更是明着暗着让天子也不痛快。

  眼见天子对他们都没措施,他们也得收敛避让。

  此时见武将为首的武利智被皇上下马威治得帖服,那些人心下都在想:“你武永文也有今天!”

  但朝臣们也心生惧意。

  天子如此明显的敲打,是否有其他深意?

  花素律此时还单纯得很,不知道下头的朝臣内心已经山路十八弯。

  她只是憋住了没笑作声,心中一直在吐槽武利智睁眼说瞎话。

  原著前期他虽不平花素律,但还算忠心大俞,可厥后也徐徐生了反意。

  眼见自己一次上朝杀鸡,喜提胜利,花素律难免喜形于色,嘴角轻挑。

  她装着,意味深长地“哦”一声,转头有去问尚志岁:“那尚卿呢?尚卿,会否寒心呐?”

  尚志岁原是不平天子的,他服上将军!

  可刚刚,上将军被训得话都说不上,他已生出怯意。

  到了现在胜败明白,他这个小卒能讨到什么好?

  从现在开始,他一个字说差池,就是要反!

  那真是灭顶之灾了!

  此时忙乱的不止是他,其他朝臣早已悟到这一层,心里也难免惊骇起来。

  尚志岁跪俯在地,说话仓皇庞杂:“臣不会!雷霆雨露均是皇恩!臣绝对忠心陛下!”

  上头花素律冷笑:“那朕罚你跪,想来你也不会不平?”

  “臣拜服。”

  花素律见之前那个气势吼吼的大汉,此时如鹌鹑一样抖缩在地,心里难免觉得痛快。

  难怪都想当天子!

  确实威风!

  花素律没再理他,转对武利智说:“武卿起身。”

  “谢陛下。”武利智声音沉道。

  花素律听出他没憋好气儿,但她不接茬,她的目的已经到达,甚至可以说超出许多,她很满意。

  “有功朕必当嘉赏,但功过,绝不能轻易相抵!这,是为了不让众卿委屈。”花素律对群臣抚慰道。

  转而又对武利智打一棒子给一甜枣:“武卿于社稷的劳绩,朕一直都记得,朕亦十分倚重武卿。”

  武利智心中有气,但面上不能露出来,他抱礼俯首:“陛下言重。臣为大俞朝臣,自当为大俞鞠躬尽瘁死尔后已。”

  “嗯。”花素律满意所在颔首,阴阳怪气道:“那武卿日后,不要总说什么寒心了,朕听了,也寒心啊……”

  武利智闻言心中一阵赫然惊讶,不自觉抬头看去。

  明堂内烛光交映,看不太真切,但隐约能觉到,龙椅上那小我私家……似乎在笑。

  朝堂之上,群臣亦是惊讶惊骇。

  天子寒心,会怎样?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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