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夜晚,树林中一些虫子正精神地叫唤着,黑夜下,林中人影重重,脚步蹒跚。
刘都尉来到一个山头,此时这里正围坐着十几小我私家。
“伤情如何,还能动得了吗?”
刘都尉走到人群跟前,关切的问道。
此时众人还在包扎伤口,有些碰撞发生的硬伤,也正揉搓着肌肉和枢纽。
林队正听到话声,连忙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刘都尉面前
“刘将军,弟兄们接到命令便开始弄木材,太过于劳累,腿下无力,刚刚运木材下山时有个兄弟脚软了一下,所有人就随着栽了下去……”
刘都尉上前摸了摸一个年轻兵卒的小腿,胫骨前面肿了一大块,兵卒一边咬着牙一边说着不痛。
刘都尉点颔首,直发出叹息,对着林队正说道
“你们今晚暂且休息一下,等会我让人取些药过来敷一下”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远处,一个校尉迎面走了过来,刘都尉停在原地,看着过来的校尉。
及至跟前,校尉朝刘都尉行了个礼,小声说道
“都统大人听从了你的意见,准备挑五营战斗力强点的弟兄先养养,明天佛晓出发进驻到樊城跟前,我这即是来传令”
刘都尉微微一笑,点了颔首
“你去吧!”
说完便若有所思地往自己营帐走去。
都尉选的五营,炉生他们队便在其中,林队正和萧俊本同属一营,但是因为新兵太多,又刚负伤,所以林队正他们没有算在其中。
待都尉传令完,部众总算续上了一口气,官长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严厉怒斥,一面是生存,一面是自己日夜相处的人,其实作为主座,谁也不想这么无情。
炉生他们队团体躺在一个小土堆上,夏日燥热加虫鸣喧闹,纵然他们已经又累又困,但是一时也难以入睡。
炉生便和躺在旁边的萧俊聊了起来,他生在山村,几多有些腼腆,不太敢主动和周围的人说话,唯独和萧俊有几分亲切
“叔,你以前去过玉山哪些地方?”
炉生怯怯地问道,萧俊转过头看了一下,想了一下,又转头回去,说道
“玉山县城,其他的地方也不太记得叫什么,怎么?”
炉生尴尬的笑道
“我就是问问”
“想家了?”
萧俊问道,他带过许多新兵,无不在刚出来的时候总是体现出对家里的那份纪念。
“嗯,不知道我娘一小我私家会不会很累”
萧俊听完心声恻隐,那些新兵,来到他身边,又被战争无情剥夺,纵使他在很努力地掩护和资助,但是依然无法保他们周全。
他只想,以后尽量让炉生跟在他的身边,究竟,玉山之于他,是一个温暖的梦,虽然那个梦很短。
“睡吧,明天起来的很早!”
说完便侧过身,背对着炉生。
没过多久,就听见炉生重重的呼吸声,只有萧俊,依然睁着眼,凝望着远方。
寅时正刻初,炉生再次被弄醒,来军营不外几日,炉生已经在这种时候被弄醒两次,他很郁闷为什么每次都是挑这种时间行动。
但是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萧俊小声敦促炉生行动快点。
前方,趁着夜幕掩护,一队一队的人已经开赴远方,夜未醒来,满山寂静,只有山头零星的几双眼睛,在黑夜里巡守。
两个时辰后,全军吃过早饭,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帅帐内,都统正和几个都尉围在一个简陋粗拙的沙盘旁边,分析着汉军有可能得进攻。
这时,守卫快步走了进来,贴在都统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只见都统马上变得脸色极重,放下手中的小木棍,一拳重重锤在桌案上。
都尉们都愣愣地看着都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都统才缓过劲来,仰着头,长长的叹息一声,说道
“说好的只是阻击,为何要把退路都封住!”
站在跟前的都尉也预情感况不妙,上前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都统一字一顿回到
“我们……没有……退路了!”
众人听到,哑口无言,一副难以置信的心情。
不用多问他们也已经猜到,船没了,劈面的汉军到底有几多暂且不说,哪怕和己方军力相当,也没有一丝胜算,那么,这上万人,便已是孤悬于外,没有支援,没有一线生机。
“他妈的!”
一个脾气火爆的都尉破口骂到
“在朝廷的眼里,我们就是些蝼蚁,可以随意差使随意抛弃是吧!”
都统听到,狠狠地瞪了都尉一眼。
都尉瞬间低下头,众人也不再做声,只是体现得极其恼怒。
“我也不明白,摒弃退路是出于什么考量,我们也不是当年霸王”
都统自言自语一般说着,然后静静地看着帐外。
离樊城外三十里的山林里,炉生大口吃着萧俊递来的烤饼,出来之后,要么稀粥要么炒米,像这种精食已经很久未曾吃过。
其他人也是一边吃着工具一边修理他们的弓弩刀枪,放出去的斥候还没回来,五营人马只能隐于山林。
见无事可做,萧俊看着旁边认真磨刀的炉生,从炉生手中拿过刀来看了看,竟不自笑了起来
“你这磨刀只需要磨刀刃即可,整片的磨怕是用不了多久,这刀就薄如叶片”
然后又把刀给回炉生
“不行了就换一把用啊,打赢了的不行以从输的那边捡一些工具吗?”
萧俊听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炉生说的听起来是这么回事,但是他们面对的是汉军,恐怕只有被捡装备的份,只好嘱咐道
“自己的家伙,用久了顺手些!”
炉生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
两个多时辰后,斥候已经回来,因为这支军队是刚整编来的,他们的斥候也就是挑选的几个能跑的,六里一岗,鸟声联络。
斥候回来,已经快到申时了。
获得的消息即是,樊城戎马,不多,从路过的人那里探询到的,前几天有大队戎马已经走了,现在戒备比力严,除了做生意的大户,险些不让进出。
听到这消息,萧俊总算轻松下来。
这样说来,他们这一次似乎不再有恶战,总算能清闲的过一阵子。
但是心中也有个大大的疑问
“之前那支雄师,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