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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在逃天子

第十六章 孝直快跑啊!

大汉在逃天子 沈不渡 2079 2022-01-27 20:00:00

  董婉的马车驶出军营,王越在前头驾车,刘弋则和徐晃等几个甲士策马在旁追随。

  现在还没惨到用牛车来当交通工具的魏晋风骚时代,不光是凉州和并州的马场在大汉手里,就连上林苑、沙苑这些关中的大马场,也另有许多存马。

  长安各坊紧闭,前阵子的兵祸给黎民带来了难以弥补的灾难,以至于刘弋纵马走在长街上,两边竟然都是空荡荡的,一小我私家也没有,宛若死城。

  “陛下心情欠好。”

  徐晃用的是陈述句,显然刘弋的不开心已经很难掩饰了。

  “公明,你说朕想做点什么事情,怎么这么难?”刘弋难得地吐槽,实在是心里憋得慌。

  “陛下,这是乱世,手里的兵才是将领们荣华富贵的资本。”

  刘弋缄默沉静片刻,心头有些尴尬,却也老实:“是,若非朕心思细,恐怕都被搪塞了已往。”

  “陛下,农夫种田要看时节,辛苦一年却也落不下一粒米,老天爷不给脸便要全家逃荒甚至饿死。商贾经商要走南闯北,兵祸联结也得硬着头皮闯,起码不用被抓去服徭役。某说这些,没有此外意思...只是想告诉陛下,天下成事难,成大事更是难上加难,陛下若想做成收拾天下这般大事,便要先从收拾周围的人心这等小事做起。”

  徐晃稀有地长篇大论,他扭头对刘弋老实地说道。

  “陛下须知道,有能耐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青史留名考量的,陛下天然地就有这些优势,更要好好利用。”

  “那依公明这般说。”

  刘弋问道:“公明即是被朕允诺的荣华富贵和青史留名感动了?”

  “非也。”

  徐晃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大斧,沉声道:“某是被陛下身上的英雄英气感动的。”

  “英雄英气?”

  “以手中兵,平尽意难平之事,纵敌众,纵不敌,亦往矣。”

  刘弋怔然,旋即展颜大笑:“说得好,当浮一明白。”

  刘弋拿过徐晃的酒葫芦,咕咚咕咚就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角。

  徐晃亦是微笑,所谓主忧臣辱,既然认定了追随这位大汉天子,就算没有好的解决措施。

  但他也要把自己想说的话,跟天子说一说,这都是他半生碰壁,从失败中总结出的经验。

  就算没用,也当谈心了,舒缓舒缓心情。

  两人不再说话,刘弋接着酒劲策马快步向前,马术比之前进步了许多。

  刘弋在沉思,如何才气让长安城里的李傕和郭汜两个派系离开,分出一个派系或者某几个将领带兵跟他东归。

  如果离开,分哪个出来?

  李傕兵更多,人也比郭汜这个铁憨憨智慧,李傕在自己派系内的掌控力也更强。

  李傕的派系里除了自己的军队作为主体,即是少量羌胡雇佣兵和白波军的杨奉,白波军战力低下,素来是为西凉军诸部所轻视的。

  而郭汜性情憨直,与派系内的董承和杨定也只是相助关系。

  这种关系里,董承是出于报团取暖,杨定简陋也是。

  但杨定其人刘弋并不了解,只是听说身世凉州士族,性格狂妄。

  如果李傕派系跟他东归,那他需要搪塞的人就只有李傕一个军头,优点是不需要考虑太多,研究怎么搪塞李傕就行。

  如果郭汜派系跟他东归,那他就得面对许多军头,优点是这些军头之间的强弱不太明显因此有操作的空间。

  且董承董胖胖虽然私心很重,但终归是能拉拢到自己这边的。

  至于凉州军在外的两个雄师头——段煨和张济,刘弋险些没有任何了解。

  唯一的了解仅限于于三国演义电视剧,知道张济有个侄子叫张绣,且他婶婶邹氏长得太美,以至于让曹贼都犯了点“小错误”。

  就像是参数众多的数学题,如何在无数排列组合中挑选出最合适的答案,这着实是让刘弋脑壳痛。

  最坑的事情就在于,不仅给的参考条件不足,他连个领导老师都找不到!

  对于贾诩这位明哲保身的毒士,刘弋用最善意的想法来臆测,都不能指望他真能给自己多大的资助。

  越智慧的人,做抉择的时候就越谨慎。

  刘弋不认为贾诩会给自己来个纳头便拜的戏码,要知道智力肯定比贾诩低许多的董承,他都没完全搞定,董承照旧自带姻亲关系的。

  董承滑不留手,外貌敬重实则搪塞,死死地抓着军权不愿让天子染指。

  哎,照旧那句话,若是有一个愿意跟他死心塌地兴复汉室的顶级谋士就好了。

  卧龙凤雏现在似乎照旧小孩子吧?

  其实幼年体也行啊!可惜南阳实在是离得太远了。

  至于郭嘉、田丰、陈宫、荀彧这些,都已经被诸侯们朋分殆尽了。

  就在刘弋妙想天开之时,右侧的坊中突然传来了杂乱的消息。

  “老王,你先带董朱紫回宫,我与公明去看看。”

  董婉闻言,从马车中伸出小脑袋。

  对于刘弋来说,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满眼皆是自己的女孩子。

  两小我私家什么都没说,刘弋挥了挥手。

  而混迹长安多年的王越,是晓得徐晃这位年轻的武将是如何勇力绝伦的......那可是步战能一对数十个重装甲士的猛将兄,如今骑着马那可就不是战力翻倍的看法了。

  长安坊里的事情,最多有些青皮无赖加入,这种地界徐晃就足以护着天子平安无事。

  但终送照旧不放心,王老头又强烈要求天子身边留了两名甲士,刚刚带着董婉回宫去。

  “驾!”

  刘弋身上披着甲,又有徐晃和两名甲士护卫,自然不虞宁静,他直接纵马进了右边的坊里。

  策马驰骋间,刘弋呼吸到了久违的凉风。

  景物在他的眼前急速退却,这种飚速感,让他心跳加速,甚至感应陶醉。

  “啊!!”

  随着一声妇女的尖叫,整个坊里都乱了起来,人们四散离去,刘弋甚至不得不降低马速来制止踩踏到无辜的黎民。

  失事的所在并不远。

  且说,随着李傕郭汜肆虐长安,原本长安的治安系统早已荡然无存,当地的青皮无赖组成的帮会,取代京兆府的官差接管了坊里的秩序维护。

  青砖的坊街两侧遍布臭水、烂泥、人畜粪便,生活垃圾堆得满地都是,让人望之欲呕。

  这种生活情况,照旧盛夏,不会闹时疫吗?

  背后插着草标的卖身妇孺,怯怯望着骑着高头大马而来的四名骑士。

  而在一个没了双腿的小乞儿前,一串暗红色的血迹正通往小巷里。

  刘弋皱着眉头翻身下马,看着眼神麻木空洞的小乞儿,又掀开他腿上的破麻,险些一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草!”

  刘弋看着被切断了双腿的小乞儿,那双带着光的眼睛,心疼不已。

  采生折割的人贩,指不定有几多小乞儿被他们当成了利用同情心牟利的工具。

  而若无李郭兵乱长安,说不定这些孩子还在怙恃的怀抱里康健生长。

  一股莫名的负罪感,从他的心头升起。

  李傕、郭汜,真该杀!

  “我们是羽林卫的,你,说一说适才怎么回事?”

  在皮甲和环首刀面前,被指到的老妪连忙解释起了这一切。

  原来是暗地里监视小乞儿的本坊无赖,发现了小乞儿在想两个饿的有些脚步发虚的士子求救,于是上前驱赶,结果被其中一个士子拔剑砍伤。

  那无赖捂着肚子就往帮会的据点逃去,两个士子亦是紧追不舍,而没过多久,刘弋和徐晃等四人就骑马赶到了。

  “你留下看马匹,我们三个步行追进去。”

  不知是恼怒照旧酒精的缘故,刘弋掩藏在兜鍪面甲下的脸色涨得通红,唯有一双血红的眸子露了出来。

  徐晃亦是恼恨,提着大斧打先锋,跟另一名手下和刘弋一起向前追去。

  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庞大,狭窄的小巷里没有伏兵四起,铁索网兜照头,再加上什么弓弩连射,长矛大戟乱捅。

  顺着血迹和脚印追踪的路上,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走到尽头就是一间黄泥茅草屋,里面的一个无赖已经被砍死了,另外两个被砍伤。

  死的人正是一个满背青花带鱼纹身的无赖,死在了门口,只有半截身子爬了进去,背上都是剑伤,带鱼纹身都被砍花了。

  杀人者想来也没料得官兵来的这么快,也就是几十个呼吸的时光,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而里面杀人的义士,见了官兵赶到,反而落荒而逃!

  汉律划定,捕亡人、略妻、略卖人、强奸、伪写印者弃市罪一人,购金十两。

  按理说为了解救被采生折割的乞儿而进行的杀人,应该是算奖励不算刑罚,但是汉律没划定这条啊!

  汉律只划定了把他人掳掠强卖为奴隶的人,被杀了或者被抓了,可以算作奖励行为。

  所以说,虽然按社会民风来说,以忠孝仁义为准则的行为或许率会判无罪。

  可万一呢?

  万一直接被抓进去问斩了,或者在牢里被打断腿了,这个风险他们可不敢肩负啊。

  所以两名士子坚决选择了跑路。

  而最要命的是,官兵三人,一前两后堵住了衡宇的两个收支口!

  黄泥茅草房的左右,照旧一条死胡同!

  跑不成的两名士子身后,还藏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娘子。

  见官兵前来,其中一个身材高峻的士子,险些是本能地拉着另一个士子就要继续逃跑。

  另一个身材清瘦的士子则在犹疑了刹那后,摇了摇头。

  身材高峻的士子也不犹豫,扔了剑便想翻房逃窜,双手刚扒上民居的屋檐,便头也不回地对身后说道:“孝直快跑!”

  然而...自己却跑得飞快。

  “咻!”

  徐晃摘下背后弓箭,箭如流星,直接把士子的衣袍钉在了民居的房檐上。

  “自己下来,否则下一箭射的就是你的脑袋。”

  “子敬,人不是你杀的,下来吧。”

  身材清瘦的士子冲刘弋长身一礼:“扶风法正,一人做事一人当。”

沈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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