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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战神

第三百一十章 貂蝉 至三百一十二章

三国战神 风中啸 11787 2007-03-27 12:49:00

  第三百一十章貂蝉至三百一十二章

  第三百一十章貂蝉

  山岭之间,大道之上,两支队伍,数百兵丁,正在拼命厮杀,喊杀声震动山野。

  其中人多势众的一方,显然是当地的贼寇,衣衫破烂,面黄肌瘦,满脸狞厉之色,手执利刃,围住敌方,一阵狂杀,誓要将敌人杀尽,财物抢光。

  而另一言,却是一支大户人家的车队,数十名武士,显然是那家人的家将,衣着鲜明,身材高峻,面对着多于自己几倍的敌人,也是死战不退,以命来酬金家主多年来的恩惠。

  兵刃撞击声漫山响起,车队中央,一辆华美大车里面,坐着一个美貌绝伦的少女,紧张地咬着绢帕,留神听着外面的杀声,心中惶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这已经是很镇定的了。卖力侍候她的婢女们,都已经吓得满身打战,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更有几个胆小的,两眼一翻,早就晕了已往。

  那些攻来的,却是白波贼的残余,在四周的小山上驻扎,平日下山做些无本买卖。怎奈现在天下大乱,路过的人也都是些穷鬼,弄不到什么油水,害得众英雄日渐消瘦。今天听到山下有一群肥羊要经过,都打起精神,尽起寨中存粮,饱餐一顿后倾巢而出,只盼能大捞一笔,脱离这缺吃少穿的穷苦日子。

  谁知这块骨头却不是很好啃,那支大户人家的车队,居然有几十个壮丁掩护,还都武艺精熟,发狠掩护车队。这让那些白波贼又是恼怒,又更能确定这确实是一群肥羊,否则的话,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拦在路上,禁绝他们抢掠?

  想着寨中存粮已尽,若是这一战败退,以后就要再次落入悲凉的穷日子里,英雄气短,苦不堪言。一众白波英雄想到此处,尽皆眼圈泛红,怒吼连连,舍生忘死,向那些顽抗的敌人攻去。

  白波英雄奋起拼命,那些家将立即便反抗不住,被杀得连连退却,许多忠勇的家将,都惨死于贼寇刀下,魂断他乡。

  数十名悍勇的贼寇一路狠杀,满身浴血地冲到车队近前,斩杀了挡在前面的家将,冲进各辆大车中,便要抢掠。

  车中那明媚少女偷偷掀开车窗帘,看着几个满身鲜血的贼寇举刀冲来,那狰狞的模样吓得她芳心乱跳,连忙放下帘布,心中惊惶无已。

  一个贼寇眼尖,看了她的花容月貌陷在车帘后,立即惊得大叫道:“这里有个美娇娘,兄弟们不要放走了!”

  他身边的贼寇闻声食指大动,都狂呼着冲已往,便要抢夺美女。玩够之后,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让山寨中的物资储蓄,再增多一些,以渡荒年。

  守在大车前的家将们看他们冲来,都面上失色。这车中小姐,是家主千叮万嘱,一定要平安送到洛阳去的,若是她失陷在这里,所有人都是死罪,会被严厉的家主就地正法!

  各家将立即挺起刀枪,与贼寇猛烈拼杀,却照旧挡不住潮水般汹涌而来的贼寇,纷纷被斩杀就地,防线渐趋瓦解。

  就在车中少女吓得花容失色之际,在东面的大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向这边滔滔而来。

  一个童声尖叫道:“欠好,有贼寇洗劫良民,老大,快些吊民讨伐啊!”

  话音未落,便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震天响起,一名白波贼被疾驰而来的战马撞飞,骨断筋折,倒在地上狂叫不止。

  车中少女又惊又喜,忙转头看去,从车窗内隐约看到,一骑高峻的黑马狂驰而至,马上一名高峻男子,手持巨大战戟,英俊无双的脸上现出怒色,狠狠一戟刺去,将一名匪首挑到空中,远远地摔开去,鲜血自那匪首胸腹中狂喷而出,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扭了几扭,便不动了。

  少女一看那男子面容,不由大吃一惊:“天下的男子,也有这么俊俏之人,倒是从未见过。而且那戟如此长大,显是十分极重,他如何挥舞得起来,还形若无事一般?”

  众白波贼见小头目被那中途杀出的男子一戟刺杀,都悲愤莫名,狂呼着向那边冲去,要集众人之力,斩杀敌寇,再扬白波军的雄威。

  封沙挥舞方天画戟,如游龙般漫天挥舞,凡靠近他身边的白波贼,都被他一戟刺中要害,惨死于地。

  见同党死伤惨重,余众徐徐不敢上前。封沙却不愿罢手,拍马疾驰,杀入白波贼众之中,战戟狂挥,重重砸在他们的头上、身上,砸得他们骨断筋折,脑浆迸出,死状甚惨。

  车中少女呆呆地看着那英武男子放手狂杀白波贼,芳心乱跳,又是畏惧,又是钦慕。她平生最钦佩英雄好汉,如今见了这男子如此英勇,不由芳心动荡,心中暗有思慕之意。

  那些卖力护卫她的家将早已死伤泰半,此时也无力帮着进剿白波贼,只是团团护住车驾,为伤者裹伤敷药,看着那于敌军围困中的高峻男子神威凛凛地放手大杀白波贼,既惊且佩。

  那些白波贼越战越是畏惧,己方数百人,将他团团围住,却连他一根毫毛都伤不到,反倒死伤近半,满地都是本山好汉的尸体。这样的恐怖的敌人,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一个小头目挺刀逼着部下去进攻封沙,看着他那枝极重长大的方天画戟,突然脑中精光一闪,终于想起他的来历,不由吓得面色苍白,放声大叫道:“各人快跑,我们打不外他的!胡将军就是被他杀的,他就是……”

  话音未落,封沙已拍马冲来,战戟狂挥,劈杀了面前挡路的喽罗,尖锐戟尖狂刺而来,重重刺在他的咽喉之上,连颈骨一并刺断,把他的话都留在了肚子里。

  这话虽然还未说完,但那些白波贼都是胡才旧部,哪里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想到那传说中的恐怖人物竟然泛起在自己面前,都吓得六神无主,掉头便跑。许多白波贼连刀枪都丢了,只想快些逃掉,若被他追到身后,哪怕你拿的是削铁如泥的宝刀,一样要被他一招刺死,绝无还手之力。

  封沙拍马追杀,一路刺杀了数十名贼寇,见余众逃散,也不追赶,拨马而还,看着那满地尸首,和受伤者颇多的家将们,微微皱眉,沉声道:“你们还好吧?”

  家将们忙拱手致谢,都道:“谢将军救命之恩!若非将军赶来,我们都要被白波贼杀掉了!”

  封沙拱手谦谢,那些家将问起封沙来历,封沙只是摇头不说。那些家将也就知趣地不再问,只顾忙着照顾伤者,将他们抬到大车上,准备送到前面去医治。

  封沙战了一场,只觉胸前伤处隐隐作痛,也跳下马来,牵着马到岩石边,解衣为自己上药,但见伤处绷带已经被染红,伤口在战斗中,已经迸裂了。

  那些家将远远看到他伤得如此之重,另有余力斩杀上百白波贼,都惊佩不已,低声称颂。

  封沙绕到岩石后面,避开众人的视线,解开绷带,露出胸膛,取出自制的伤药,正要敷上,忽闻香风袭来,一名少女轻移莲步,自岩石那边徐徐走近,温声道:“将军,可要贱妾资助么?”

  封沙闻声一呆,这声音便似出谷黄莺般,清脆动听,听得他心中一阵摇荡,毕生中,未曾听过如此美妙的声音。

  他徐徐转过头去,想要看看单以声音便能如此诱人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一看之下,更是呆住了。

  从那边走过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美丽至极,他平生所见女子,少有及者,也只有那曾与他有过一夕之欢的诸葛夫人,才气与她相比。

  封沙怔怔地看着她,自己也在惊讶自己的失态。如此美貌的少女,突然泛起在这荒效野外,让伤重未愈的封沙神魂飘荡,竟在这一刻,便将这少女的美妙倩影,深深地印在心头。

  他在受惊于那少女的美丽,劈面的少女,也并不比他强。

  二人默默对视,天地间,一切都不在他们眼中。只有对方那俊美至极的面容,映在眼中,便至天荒地老,也无法忘却这一刻的对视。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天空中,鸟儿凄厉的嘶鸣惊醒了他们。封沙这才感受到胸前一阵剧痛,低头看时,伤口处徐徐流出的鲜血已经流满胸腹。不由心头震动,这少女为何竟有如此大的诱惑力,竟能让自己忘动疼痛,只顾看着她那对明亮双眸?

  那少女低头看去,掩口失声惊呼,心中惊愕,不知他流了这么多血,怎么还能稳稳地站在那里?

  她自来冰雪智慧,心念一转,便知是为了自己,他才忘了止血,心中又愧又喜又痛,忙上前接过封沙手中伤药,小心地敷地他的胸膛伤处。

  她一向养尊处优,虽然称为歌伎,却一向被看成尊贵的小姐养在庄中,何曾见过如此重的伤势。一边手忙脚乱地为封沙上药,一边吓得脸色发白,含泫欲涕。想到自己害他流了这么多血,更是愧疚不已。

  封沙默默地看着她替自己上药,那股淡淡的幽香自她身上传来,沁人心脾,让他又是一阵迷茫。

  当药上好后,少女小心地替他掩好衣襟,脸红心跳地想着那结实的男子胸膛,敛衣盈盈拜倒,娇声道:“小女貂蝉,拜谢将军救命大恩!”

  封沙微微皱眉,似乎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偏又记不起来。

  貂蝉偷偷地抬起眼睛,小心地看着他,轻声道:“大恩不敢言谢,敢问将军尊姓台甫,也好让妾身每日念诵,向天祈福,祝将军福泽绵长。”

  封沙看着她那对迷人双眸,心中一荡,立即收敛心神,沉声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女人不必放在心上。我等萍水相聚,这便离别,若是有缘,他日自能相会!”

  他深深一揖,提起竖在岩石边的方天画戟,大步走开,一脸冷峻毅然之色,竟不再转头看貂蝉一眼。

  看着他傲然离去,貂蝉轻轻咬住樱唇,心中又是伤感,又是哀怨,想不到他如此骄傲,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难道自己真的不值得他一顾吗?

  无良智脑站在岩石顶部,正看得兴奋,突然看到封沙绝然而去,不由错愕,忙飞身蹿到马头上,钻进狂野天星耳中,心中暗自纳闷。

  那些家将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只等貂蝉上车。见封沙纵马驰去,都不禁拜倒在地,恭送这救命恩人远去了。

  待到狂野天星驰到四下无人的荒原中,无良智脑自它耳中爬出,站在马头上,奇怪地叫道:“老大,你是怎么啦,那么漂亮的美眉,你居然那么无礼地对她!你这不是残酷伤害她自尊心嘛!”

  封沙面容严寒如冰,沉声道:“此等女子,过于娇媚,足可摄魄勾魂。我可不想再让一个小女人伤上一次!”

  无良智脑愕然看着他,想起那诡异的诸葛山庄和那美艳感人的山庄女主人,颓然跌坐在那一堆玄色马鬃之中,长叹道:“老大,你照旧忘不了她?”

  封沙冷然不语,默默地注视着远方,任由狂风打在他那冷峻的脸上,脸上毫无心情,只有深深藏在眼底的那一抹伤痛,隐约泛起,无法抹去。

  ※※※

  烈日当空,大道上,一支商旅正在急遽地赶路。

  一名华服老者骑着马,在队伍前侧徐徐走着,勒马停步,擦擦头上流下的汗水,看着商队向前走去,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他是这支商旅的领头人,和他一起来的,都是荆州南郡的商家。这一次,他们是从南郡买了粮食来,计划送到司隶一带,到洛阳那富庶之地,卖了粮食,买些钟表、肥皂回去,可望大赚一笔。

  想到那洛阳生产的钟表,老者也不禁好奇。象那般木制铁做的工具,怎么能自己运动,还能定时行走,这倒是一件奇事。这般稀奇之物,价值自然高昂。可是荆州也是富庶之地,大族中财宝甚多,却无这般珍奇物件,只要能把钟表运回去,就是抬高几倍的价钱,照样有人会来买。到时候,他们几大商家一定要联合起来,抬高钟表的价钱,努力多赚一些。

  另有那洛阳特制的肥皂,洗手甚是洁净,比猪胰脏之类的此外工具都好用。虽然也很贵,不外大户人家最爱卖弄家里富贵,若在饮宴之时,能有这肥皂用来净手,主人家脸上也甚有色泽。因此若能多运些肥皂回去,也肯定都能高价卖掉的。

  这些工具,都是刚问世不久,还未流传于世。这老者也是看了一个偷偷潜入荆州的行商拿出来这些奇物,才知道的。他们都是商人世家,眼光独到,一见这些奇物,便知可堪大用。因此才有几家联合,配合上洛阳买卖之举。

  洛阳虽然富庶,却是比力缺粮。若能将粮食送到那里去卖,虽然赚头不如钟表那般大,却也能卖个好价钱。

  唯一让他担忧的是,现在商队已经进入了南阳郡的地界,商旅的宁静实在难得获得保证。

  这南阳郡,原来也是荆州的属地,按理本应归荆州刺史刘景升统领。可是后将军袁术却率军占据了此地,紧临司隶,与洛阳朝廷反抗。刘荆州虽然号称是效忠朝廷,对袁术的行为却是不闻不问,自己关起门来管着荆州其他各郡,把这南阳一郡,都丢给了袁术,毫无派军收复南阳郡之意。

  南阳倒是没有什么上好货物,黎民也都穷困,即是世家大族,也比别处的世家要穷一些,因此各路商家都不愿到南郡做生意。可是南阳却是自荆州各郡前往洛阳的必经之地,自己带着粮食到洛阳去做买卖,袁术能让自己平安过境吗?

  老者正想到此处,便听一阵鸣锣声响,一支军马从前面奔来,拦住了商旅的去路。当中打着一面大旗,上书一个“纪”字。

  那老者心中着慌,忙拍马上前,举目观瞧,见那支军马衣甲齐整,足有上千人,看上去象是正规的队伍,不是剪径的贼寇。

  虽然见是官军,老者倒宁可遇到剪径的贼寇好些。此地贼寇,不外数百人,自己这支商旅所带的护卫也有上百人,而且武艺都不错,那些贼寇未必便敢轻易来攻。可若是袁术部下正规军,抢起工具来,怕不比贼寇手软。

  一骑战马向商旅驰来,马上骑士,放声大喝道:“来的是什么人?赶忙停下!”

  那老者向前看去,见来的那人面色焦黄,一双小眼睛,两撇老鼠须,身穿武将衣饰,忙上前施礼道:“将军在上,小人有礼了!敢问将军尊姓台甫?”

  那武将举目向天,满脸狂妄之色,冷冷隧道:“本将军乃是纪将军帐下副将荀正,奉纪将军令,来此盘查过往行人。你那商旅是做什么的,贩什么货物,可有夹带洛阳来的探子么?”

  那老者忙陪笑道:“将军,小人们都是荆州南郡人,哪里会有洛阳来的探子。小人这是送粮食到宛城去卖,还望将军行个方便!”

  他凑上前去,悄悄地将一串铜钱塞进荀正手中,只盼他收了行贿,能放自己已往。

  荀正抬起手来,看看掌中铜钱,仰天笑道:“想行贿本将军么?瞎了你的狗眼!”

  他面色一整,正颜厉色道:“斗胆反贼,竟敢冒充商旅,到我南阳来密查军情。来啊,都给我拿下!”

  那支军队早已趁着他们说话的时机,将那商旅虚虚围住。听得他一声令下,立即发动,挺起刀枪,冲上前去,指着商旅中列位商人、护卫的要害。

  那些护卫本想反抗,可是听得那群士兵都在高声叫嚷,道是后将军有令,他们衔命盘查过往行人,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尔后面的军队又在源源不停地向这边涌来,众寡悬殊,护卫们无可奈何,只得弃下武器,由荀正的部下看押起来。

  后队,一个满脸髯毛的上将带着亲兵,徐徐催马走来。看着商队中大车上满载的粮食,嘿嘿冷笑。

  荀正迎上前去,躬身施礼,恭声道:“将军,这群反贼已经尽数擒住了!”

  商旅中人,都高声喊冤,高叫道:“将军,冤枉啊!我们都是良民,只想卖些粮食赚钱,绝对与洛阳反贼没有半点瓜葛!”

  那将却是袁术部下上将纪灵,闻言冷笑道:“乱说!你们带了这么多粮食,要从我处过境,摆明了是要去洛阳,送给反贼的!反贼人数众多,只因粮草不足,才一直无力进攻我们。你们送粮食去洛阳,不是资助反贼来攻击我军,又是什么?”

  他右手一挥,厉喝道:“都给我绑了!”

  一群士兵虎狼般地扑上去,将商队中人绳捆索绑,捆得结结实实,拴在粮车后面,一路向北,朝宛城行去。

  待获得了宛城,纪灵和荀正便去参见主公袁术,准备把这次从商旅中抢来的珠宝献上,再禀告他,自己已经获得了大量军粮,以讨袁术的欢心。

  到了袁术的府第,守门仆役忙去通传。不多时,袁术派人下令,要二人进见。

  二人一路走到后堂,却听得一阵轰鸣声徐徐传来,似黄钟大吕,悠远绵长,震感人心。

  二人闻而心惊,不知道是什么乐器,能发出这么沉闷悦耳的声音。

  走进屋里,迎面看到袁术正身穿华服,站在一个高峻细长的方盒子前面,捻须微笑。

  那方盒子是竖直立起的长方体,最上面是一个圆盘,中间有两枝针,指向差异的偏向。在方盒子下部,却是一个圆形的秤砣形物件,似是黄铜铸就,在左摇右摆,无一刻停歇。

  二人看着那工具,悄悄纳罕。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为何堂而皇之地摆在主公的房内?

  袁术正看得兴奋,听得脚步声响,转头一看,是他们进来了,便招手笑道:“快来看看,这是陈兰送来的奇物,你们一定没有见过!”

  纪灵躬身施礼,疑惑道:“主公,这是什么?”

  袁术笑道:“这即是洛阳城中新制出来的钟表了!听说洛阳城一带,各王侯之家、世家大户都以有钟表为荣,可恨那些商家,不愿卖到我南阳来,反而想要偷偷运到荆州各郡,换取粮草。幸好陈兰带兵在北面巡视,逮到了一支商旅,这才弄到一座上好的钟表,送到我这里来了。”

  二人闻言,这才名顿开,原来这离奇工具,就是近来有名的钟表。荀正不由心里惆怅,陈兰能弄到这稀罕物,送来讨主公欢心,主公一定高看他一眼。相形之下,自己的劳绩,就要比他差得多了。

  纪灵恭维了袁术几句,又将自己这一次出城,逮到一支商旅,获得大量粮食之事说了一遍。袁术听了,更是兴奋,连声赞美道:“你们干得不错!这一下,我军的军粮,就更富足了!”

  荀正又向上拱手道:“主公,我们抓到那些商旅,该怎么处置,还望主公明示!”

  袁术哼了一声,冷然道:“既然敢送粮食到洛阳去,即是反贼同党,还问什么,都杀了即是!所有财物,一概充公,粮草送到库房,其他的财物,送到我贵寓来,由我派人点检清楚,再入库不迟。”

  二将忙躬身应诺,心里悄悄盘算,幸好来之前已经先给自己留下了一份,否则的话,这些财物,就都入了主公的私库了。

  当晚,袁术大排宴席,请了部下众将都来赴宴。席上,袁术令人抬出那巨大的钟表,一边饮宴,一边指着钟表炫耀,在满屋燃起的烛光之下,看着那指针一点点地移动,指向各个时辰,一直喝到亥时,刚刚尽兴而散。

  第二天,那些商人和护卫便被绑赴街市,以附逆之罪,当街斩首。他们虽然是高声喊冤,却无人肯听,钢刀过处,人头满地乱滚,鲜血洒满街市,情景惨不忍睹。

  不仅是这一支商队,自北方洛阳偏向来的商队,一旦被袁术部下军队逮到,也是一样下场。逮到商队的军士,都封赏甚厚,因此他们都瞪圆了眼,只盼能多逮到些商人,好发一笔横财。

  由此以来,通常经过南阳郡的商队,多数被逮住斩首,天下商人,一提到南阳袁术,尽皆咋舌摇头,噤若寒蝉。

  荆州广有粮草,洛阳工业发达。丞相黄尚本想将当地的工业品卖到荆州,换取司隶一带急需的粮食,却因为袁术率军拦在南阳,而让他的商业计划,接近于彻底破灭。

  ※※※

  洛阳城东郊的大道上,一骑战马如追风逐电般,自西向东,飞驰而去。

  马上那名骑士,身材高峻修长,相貌英俊,面色冷漠,眼底却有一抹掩盖不住的焦急之色,催马战马,飞速狂奔,卷起一路烟尘,向东方滔滔而去。

  长长的路途,转瞬即逝。到了一处岔路,他拨马向北,在小路上飞驰片刻,来到一座庄院门前。

  那庄院高峻巍峨,却是年久失修,早已破败,连大门都倒了下去,只用篱门取代。紧闭的庄门前,十几个仆人腰悬刀剑,懒洋洋地坐在那里闲聊。

  远处,一骑烟尘滔滔而来。一个仆人偶然一抬头,看到那处烟尘,觉得事情有点差池,刚站起来要去检察,便见那骑黑马自远方狂驰而来,眨眼间便已到了近前。

  那仆人大惊失色,刚要上前拦阻,却见那高峻骑士自马上摘下一枝方天画戟,在空中挥舞着,戟尖冷光闪闪,直指前方。

  一股暴烈气势扑面而来,众仆人都吓得不敢转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骑黑马飞驰到庄门前,那骑士持着长大极重的方天画戟,力凝双臂,鼎力大举向前刺去。

  轰然巨响声起,篱门碎裂,被那一戟狂挥,击得酿成一堆碎片。高峻神骏的战马奋力一纵,自那堆碎裂篱门上一跃而过,闪电般地向庄中驰去。

  众仆人看得呆若木鸡,半晌才醒过神来,高举着刀剑,呐喊着追上前去。

  就在快要闯进门中时,一个老成些的仆人拦住他们,叫道:“不行入内!公主的命令,难道你们都忘了不成?”

  众仆人这才省起,想到公主当初搬到这里时,曾站在大门前,冷若冰霜地宣布道:“通常男子,即是三尺孩童,也不行入内。有违此令者,斩!”

  当说完这句话后,她便转身绝然而去。罗带飘飘,向庄中而去,那窈窕背影,决绝无比。

  一想到那幅情景,众仆人都是一阵胆怯。想到公主那冷漠的性格,处置罪人时的坚决,都慌忙向退却了几步,看看自己并没有踏入门内,这才放下心来,暗自庆幸不止。

  一个仆人轻抚着狂跳的心脏,突然想起,叫道:“我们不追进去,要是那小我私家冲进庄中,对公主倒霉,该如何是好?”

  此外仆人也都醒悟过来,惶然大叫道:“我们都是公主的家奴,公主若有什么闪失,我们尽都要灭族了!”

  想到此处,众仆人心急如焚,站在山庄门前,便似拉磨毛驴般,转来转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觉岂论前进退却,都是死路一条,当下万念俱灰,痛苦不已。

  那个老成些的仆人也是面如土色,想了一会,突然击掌叫道:“我知道了!你们看适才那人,认得他是谁吗?”

  有人叫道:“少空话,你认得他是谁,快说出来,免得我们受他牵累!快说,你是不是认识他?”

  那仆人叹道:“我哪里能有时机认识他!象他这样的人物……”

  已快被焦虑逼疯的仆人们扑上去,揪住他便要饱施一顿老拳,怒斥道:“你这浑球,不认得他,还说什么空话!”

  老成些的仆人忙道:“我不认得他,可是他那玄色神驹,长大战戟,难道你们还猜不出他的身份来吗?”

  众仆人闻言,都惊得呆了,抓住他脖领的手也都情不自禁地松了开来。

  终于,有一个仆人软软地跪了下来,以头触地,颤声道:“上苍保佑,我们有救了!”

  此外仆人也都跪下来,泪流满面,长叹道:“幸好是他,绝不会伤到公主。若是被贼寇抢进庄中,我们满门都要遭殃了!”

  ※※※

  山庄的北侧,耸立着一座高楼。纯由木料搭建而成,雕梁画栋,甚为精美。只是年代久远,看起来有些沧桑之感。

  在高楼的最上面一层,一位白衣美女,静静地站在栏杆之上。狂风迎面吹来,拂动她的雪白衣裙,轻轻作响。那美女立于狂风之中,衣衫飘动,看起来便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她的容貌,美艳绝伦。玉容之上,一片平静,遥遥望着远方,眼神空蒙,似不将世间的一切放在心上。

  她的一只手,轻轻抓住高楼上的立柱,衣袂飘飘,姿态美妙至极。另一只手,却在轻轻抚mo着自己的腹部,平静无波的眼神中微微泛起了一丝茫然,一丝伤痛,另有一丝慷慨赴死的决绝。

  望着远方晴朗的天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从栏杆上纵身跳下去,突然听到马蹄声急促传来,自南方迅速向这边接近,不由微微惊奇,举目向那边看去。

  蓦地看到那神骏黑马上的英伟男子,她的呼吸一下子停滞下来,默默地看着那男子脸上凝聚的焦急之色,眼神微动,明亮双眸中,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

  那一骑如闪电般地驰向高楼,马上男子,仰头看上去,只见那白衣美女高高地站在楼顶栏杆之上,狂风吹去,她满身的衣衫都在风中剧烈飘动,整小我私家象要被风吹起来,飘然远去一样。

  她如玉般美丽的脸上,一片平静,远远望着他疾驰而来,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神秘,便似释迦拈花时微笑一般。

  接着,她举起双臂,雪白纱衣自手上褪下,露出了晶莹如玉的双臂。那白衣女子,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周身充满了圣洁的气息,仿似天堂中飞来的天使一般。

  望着那天使般的女子在栏杆上纵身跃起,似要飞翔般,跃向那茫茫天空,飞驰而来的男子纵声长啸,高声狂呼道:“不要跳!”

  在耳边咆哮的风声之中,她已经听到了他的吼声,听出了里面满含的伤心与愧悔,在她沉静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虚空中来,便自虚空中去。自己这一生,便要在这奇特的男子面前,彻底终止。

  自己落到这一步,也都是因为他的缘故,不是么?

  ※※※

  战马飞驰,如闪电般,向那高楼下的小湖蹿去。

  高楼之南,楼门前方,是一个平静的小湖。碧波激荡,湖边花树丛生,景色甚是优美。

  那当世一流的神驹,纵身跃起,在空中跃过长长的距离,砰地一声,落在水中,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与此同时,天空之中,那美貌白衣女子,也自空中坠落,如堕落凡世的仙子一般,深深地坠入湖内,清澈水花四溅,霎时吞没了她那娇美的身姿。

  骑上马上的男子,也随着战马坠入湖水,被弄得满身透湿。他却不管掉臂,只是奋力划水,向那白衣美女落水的偏向划去。

  他的身上,还穿着战甲,加上水湿的衣衫,运动甚是未便。封沙用力划着水,一直沉入到水面之下,随处搜寻着落水美女的踪迹。

  前前后后找了多遍,他终于看到一个身体在水中挣扎扭动,慌忙游已往,从背后抱住她,拖着她向水面上浮去。

  被他抱住时,她的娇躯蓦地剧颤了一下,随即便不再挣扎,似是昏了已往,任由他抱紧她软绵绵的身子,直向水上游去。

  哗啦一声水响,封沙自水下冒出头来,用力呼吸着,单手划水,抱着身后那娇弱身躯,向岸边飞速游着。

  到了岸上,才看到两个婢女尖叫着从楼中跑出来,看到封沙满身水淋淋的,大步从水中走出,怀中还抱着她们的女主人,都惊得呆了。

  此时,狂野天星也从水中游起,爬上岸来,诉苦地嘶鸣了几声。

  跑在前面的一个小婢看着封沙那英俊容颜,心中一动,看看公主伏在他的怀中,似已晕去,便跪了下去,叩首颤声道:“奴婢叩见主上!”

  封沙微一错愕,随即明白,这小婢就是那个无良智脑安插在她身边的密探,这一次,若不是这小婢飞鸽传书,自己还不知道她已心萌死志,若赶不及到这里来救她,只怕便要错失时机,遗恨终生了。

  想到此处,封沙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沉声道:“你快去烧一锅开水来,另有姜汤也要准备好,要快些!”

  那小婢慌忙叩头退下,拉住另一个婢女,去准备武威王命令要的工具。

  另一个婢女虽然不是无良智脑部下的暗探,但也收了他不少钱,算是被他收买了。见状也不敢多言,随着那小婢,慌忙退下,心中惶惑,生怕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

  封沙将白衣美女平放在湖边,感受到她已经停止了呼吸,不着微微有些惊慌,低下头,将唇印在她略显苍白的樱唇上,用力将一口清气吹进她的体内。

  这样吹了几口,白衣女子微微睁开双目,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英俊容颜,知道这男子又在对自己轻薄无礼,又羞又怒,却是无力反抗,满身象灌了铅般地极重,不能转动,香唇被他檀口堵着,也无法说话,只能轻轻哼着,体现自己的不满。

  封沙见她醒了,又惊又喜,将她翻转过来,用力按着她的胸腹,让她把腹中喝下去的湖水都吐出来。那美女被他大手摸在身上,只觉娇躯阵阵发软,虽然恼怒他又在无礼轻薄,在自己清白身上乱摸,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身上哪一处他没有摸过,即是这个身子,也被他得去了,早已算不得清白,想到此处,不由心灰气沮,瞑目不语。

  封沙替她救治一番,看看她已经性命无忧,便抱起她柔弱娇躯,大步走进楼中,找了一间卧房,将她放在床上,便动手脱她的衣服。

  那美女心中惊惶,只道他又要强施无礼,想要挣扎,却是满身乏力,只能恼怒地瞪着他,期望他能心生愧疚,自惭而退。

  封沙对她谴责的目光视若不见,只顾脱掉她的衣服,唤了那小婢来,拿着毛巾为她擦拭身上水渍。

  那小婢见是主上做事,自然不敢多说,只能凭据他的命令,端了好些热水进来,又送进烧好的姜汤,便小心地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封沙手中行动却绝不停顿,快速替她擦洁净身子,抱着她放在榻上,盖好了棉被。

  那冷漠美女被他放在床上,本已自份一定要被他再次ling辱,谁知半晌之后,他仍未上chuang,不由微微有些意外,睁开美目,却见他站在床前,满身水淋淋的,看着自己,呆呆地发怔。

  被他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盯着,她也忍不住心中摇荡,面色微红,寒声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封沙默默地看着她,徐徐道:“为什么要寻死?”

  她那冷漠的脸上,蓦地现出一丝红潮,眼中微有恨意,颤声道:“你做的好事,还要来问我!”

  封沙面色平静,眼底微有愧色,沉声道:“已经过了这么多日子了,你为什么要在我回洛阳之前,急着自尽?”

  她徐徐闭上眼睛,又回复到先前那样古井无波的心情,漠然不语。

  封沙静静看了她半晌,伸脱手去,伸进她的被子里,握住了她的手腕。她虽是娇躯剧颤,却没有反抗,任由他握着。

  半晌,他将手从被中抽出,平静隧道:“原来如此。”

  虽然他的声音甚是平静,可是他的眼中,却不行遏止地,闪烁着兴奋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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