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被年老书轩念叨醒了，抱着被子在床榻上滚了两圈，莲藕般的小腿露出被子，似一只白白的蚕蛹般蠕动翻腾，书轩移开了目光，默默念叨枯燥的古籍，瓜尔佳氏进屋就看见这情景，女儿在床上撒懒，儿子书轩脸微红，瓜尔佳氏突然有种儿子长大了，要娶媳妇的感受。
“书轩。”
“额娘。”
书轩咳嗽几声，瓜尔佳氏走到床榻前，对着是舒瑶弓起的下屁股就是轻轻一巴掌，舒瑶眼泪汪汪的仰头，软糯的唤道：“额娘。”
书轩耳根子红了，“您叫妹妹，儿子先出去了。”书轩不等瓜尔佳氏说话，夺路而出，难怪二弟说小妹太甜了，果真很甜，听声音都不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但论容貌长相，舒瑶远比不上表妹李芷卿，可小妹五官合在一处，看见她的人都有种甜甜放心的亲近感，在舒瑶身边很舒服，一点都不必担忧算计陷阱什么的，哪怕看着舒瑶打滚都满足而幸福，将纷繁庞大的事儿抛到脑后，求得一片宁静舒心。
“年老，年老。”
书轩回神时，已经坐到了书逸身侧，书逸笑得了然，“年老是想着妹妹？“
“二弟是明知故问，这欠好，昔人云···”
“得，得，得，年老别对我云，您照旧对妹妹云吧···”
书逸揉了揉耳朵，书轩摇头道：“二弟，咱们的小妹未来嫁谁？”
“额娘会部署的，无论嫁谁，我都···”书逸看了看年老，谁娶了小妹，都得被书轩念叨，如果计划纳妾或者亏待小妹舒瑶，先不说阿玛额娘会如何，书逸敢上妹夫跟前扔板砖，或者设个套给未来妹夫教训，而年老书轩？书逸拿禁绝，妹夫能不能蒙受得住书轩的引经据典，书轩承袭圣人教诲，自持操守，深信美色误国，饿，是延误念书，“年老今日没问师傅？”
“师傅说了，师母身子不爽快，先回去了。”书轩回覆的认真，“不知师母病得重不？要否则我提点点心去看望一下？”
书逸是府门外回来的，明明看见书轩的师傅和起妻子一处，其妻红光满面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得病了，书逸想到年老心底纯善质朴，当着他的面很难有人能说出假话来，他定是被年老问得很了，才不得说妻子不舒服，书轩是不会疑心的，虽然问题多些，但对师傅师母，书轩很有孝心。
书逸拉住计划才出门探访师母的年老，理了理头绪，说实话会伤到年老，师傅一家也不容易，自从教导书轩后，经常早出晚归的，只要被书轩缠上就别想挣脱了，好不容易得空，过点伉俪团圆的日子，年老照旧别去打扰得好，书逸劝道：”年老，过两日再去看望吧。“
“这···”书轩有点犹豫，刚想摇头否认，书逸想起一事来，如果师傅借此时机不教导年老，书逸还得帮着瓜尔佳氏探询京城的念书人，给年老找师傅实在是不容易的事儿，书逸面带一丝凝重，说：”年老，最近京城不太对劲，我模糊听说郭三本计划弹劾阿玛。”
“郭三本？”
书逸解释道：“都御使郭琇，郭大人，听传言阿玛正在和于成龙打对台，郭大人同为清廉的汉大臣，自时站在于成龙一一边。”
书轩重新落座，拧着眉头问道：“是何时的事？因何事弹劾阿玛？”
“我这两日得的消息，因阿玛认为于成龙不明白治河，反倒对以前的明珠党羽靳辅，佛伦所行治河之法推崇，于成龙不满阿玛，额，好想听说在黄河堤坝边上，和阿玛大吵一架。”
书逸说起京城听说，书轩老实的摇头，”我不信于成龙大人能吵赢阿玛，通常阿玛认准的事儿，定能找出许多的佐证，一条条列出，于大人虽说学识不错，但远不是阿玛对手。”
书逸乐了，“年老了解阿玛，我也估摸着是阿玛把于成龙气病了，反驳不外阿玛，又找不到阿玛的痛脚，才会向京城求援。”
舒瑶被瓜尔佳氏牵着进屋，瓜尔佳氏见两个儿子谈论得津津有味，和舒瑶坐在一旁，瓜尔佳氏拍掉了舒瑶抓向干果的手，指了指旁边的放得温温的花茶，舒要撅了撅嘴，拿起茶杯喝了两口，先暖暖肠胃，才可用干果。
“治河的法子？我和师傅讨论过，翻遍古籍，从大禹治水开始，直到现在，于成龙大人的治河中规中矩，很有原理，堵不如疏通，其实师傅也不太赞成于成龙大人的修河之法，但被我说服，问住了，我得给阿玛送封信已往，于成龙大人的法子是正确的。”
舒瑶听瓜尔佳氏说过今日年老的老师请假早退，原来是因为修河堤的事而被年老问跑的，舒瑶捻了颗松子，问道：“年老知道于成龙所用的法子？”
书轩颔首，道：“是书籍上所说，治河在于疏通，建水坝不是良方，劳民伤财，会堵塞河流，靳辅，佛伦他们二人种植树木，损坏良田···”
舒瑶打断书轩的话：“是建水坝？是在黄河滨上？”
“是。”
舒瑶再问道：”年老知道在哪个位置吗？”
书轩见妹妹感兴趣，便叫来书童拿出舆图，标志得很清楚，是当初衷远从工部取拿回来的往年资料，是书都读的书轩翻看过，反驳倒了师傅，舒瑶认真的看着舆图，外面的雨水越下越大，险些倾泻而下，舒瑶先是看了看外面，连下今日暴雨的话，黄河水位会上涨的，极有可能决堤。
如果问舒瑶诗词歌赋，舒瑶是一窍不通，但是论公式推演，舒瑶不输于任何人，共和国在修建长江三峡时，舒要曾经和她的导师做过论断，舒瑶手指沿着舆图上的黄河滑过，凭据公式，阵势，植被等等，舒瑶道：“靳辅，佛伦是对的，阿玛也是对的。”
“小妹，你不行这么说，凭据···“书轩反驳，舒瑶一句话便将书轩接下来说得话堵在口中，”黄河河堤是有多高？黄河水的流速是几多？河水攻击堤坝是多大的冲力？阵势有多高？”
舒瑶提出的纯理科生的问题，彻底难倒了书轩，师傅其时可没像小妹这么问，书逸暗笑，从未见过年老被问倒过，谁说小妹懒散无知？家里最智慧的就是小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