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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谣

第三十章 期待

落花谣 逸者如飞 2242 2009-11-16 23:00:35

    怡欣的葬礼十分隆重,舜安彦在葬礼上近乎癫狂地阻止棺椁进入地宫,最终被人强行地拖上马车。这在北京城里成了一桩谈资,险些每小我私家都认定九格格和额驸是匹俦天成,却又无端地天人永隔。人们在唏嘘之余编造了种种各样的故事,无非都是些才子美人的情节。只是这些故事很快在宫里传开,却又很快被人所遗忘,这是紫禁城的可贵之处,人情淡漠得如同一张纸。我因为怡欣的逝去而越发想念胤禛,也许只有近在眼前,抱在怀中,才气感应一点点的安然。

  近来大阿哥的舅舅明珠在朝堂上频频果真同索额图叫板,起源都是朝事,但是我知道争夺的焦点在于对权力的追逐。直郡王大阿哥因为皇宗子的身份而受到康熙的重视,也徐徐发生了想与太子一争高下的趋势,黑暗的较量在外貌上便演化成了明珠和索尔图的较量。

  阿玛没有刻意同我说些什么,但是私下里却问过我康熙看待大阿哥和看待太子的一些细节。

  “大阿哥再矜贵,究竟也只是个郡王;皇上待太子却是无微不至的,有好频频太子生病,皇上都是亲自照料的。”我斟酌着阿玛的问话,尽量努力使自己的回覆客观而公正。对于我来说这也并不难的,因为在我眼中大阿哥和太子是同一类人,对权力有着无限的渴求,外貌上却竭力维持着恭顺高尚的形象,以至于经常带着一个完美却很容易被识破的面具。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人。

  林先生的课业也一直连续着,先生近来对现时的一些政事谈得更多了。阿玛的书房里时常泛起差异的人,先生有时也在窗下细细倾听,再细细思索。人们都说林先生是出世的隐儒,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却越来越质疑这样的看法,我总觉得隐儒不会那样留意官员的言行往来,虽然隐儒也不应该热衷于教导一个小女孩这么多年。

  可是我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疑问压抑在心里,先生做任何事都是有先生的原理的。我想我可以把这个疑问告诉胤禛,但是我的胤禛,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听雪,今儿个初几了?”我伏在桌上看着窗外细细密密的雨帘,懒洋洋地问。听雪我在身后笑道,“十六了,格格,您就是每日问十遍,这日子也不行能就飞起来啊。”

  我没有说话,仍旧看着窗外。这么大的雨,怕是穿蓑衣戴斗笠也没有用,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在外面淋着雨。依他那雷厉流行的性子,就算是下雨,置β也是决不愿闲着的。我心里记挂着胤禛,自言自语道,“这雨真讨厌。”

  叹了口气恹恹铺开纸来,蘸了墨写了几个字,照旧觉得没劲,就搁下笔躺在床上看书,翻了两页竟睡了已往。

  昏昏沉沉一觉醒过来,屋里点着灯,原来天已经黑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周围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似乎时间在这一刻就凝固下来一般,我模糊了一下,人都哪儿去了?

  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惧怕。我坐起身来,怯怯开口叫,“听雪,望月。”望月端着盆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笑道,”格格,你醒了。”

  我悄悄呼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犹自坐在床边发愣。望月绞了一块热毛巾递给我,一面道,“格格怎么又白昼里睡觉,走了困一醒就是一宿,身子怎么熬得住。”我笑着拿过毛巾擦了把脸,道,“实在困得熬不住了才睡的。”

  望月叹了口气道,“自从九格格去后,格格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宫里还不见得如何,倒是格格在伤神,您也好歹也出去玩玩。”我听到“九格格”三个字呆了呆,心中微微黯淡,“有什么好玩的?”

  望月见我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微微垮了脸,“适才十四阿哥才来过,可见格格睡着,就又走了。”这个十四真是奇怪,既然来了,何不叫醒我呢?我慢吞吞从床上起身,问,“十四爷来做什么?可有留了什么话?”

  望月想了想道,“似乎说八贝勒为了替十四爷纾解心头的郁气,特意请几位要好的爷在八贝勒府吃鹿肉赏雨做诗的。”我听了“呀”的一声,望月倒被我吓了一跳。我微微笑了笑,“那不去是有点可惜了。”

  我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到桌前,却觉得桌上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什么。凝神想了一下,原来我刚刚写的那篇字没了,便转头问望月。望月想了想道,“十四爷说这篇字好,说问格格讨了去。”

  我呆了呆,心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为什么。用过晚膳闷闷地看了会子书便回到床上,真被望月说着了,白昼睡觉走了困,果真一夜无眠。

  十月二十,接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雨,冷气天了一层又一层,天气终于彻底冷了下来。

  下午收到胤禛的一封信,我像做贼一样偷偷躲进屋里,强忍心跳抖着手拆开信封,细细的读了三遍,却突然有几分失落。

  原来满心期望能够收到像舜安彦写给怡宁那样的信,那样的缠mian悱恻,令人不忍释手……哪知白白的信纸上就简简朴单一行字,“十月二十五抵京,先进宫奏事请安,再来看你。”这叫什么信!我气得把信纸揉成一团,想想却又铺平整仍旧塞回信封里,又把信封小心翼翼地夹进一本书里。不管怎么说,他回来才是我最在意的。

  屋子外面凄风冷雨的,我便整日躲在屋子里,随着听雪和望月学绣花。

  晚膳后点了灯,火炉子把整间屋子烤得暖洋洋的,屋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越发显现出屋里的温暖宁静。听雪和望月手中忙碌着的即是那幅巨大的草原风物,雪白缎面上起伏跌宕的草原才只绣了一半,可是风吹草低的气势已经可见眉目。

  她们说什么来着?这是我的妆奁……我想到这里突然抿着嘴笑了起来,微微的羞意,更多的却是欣喜和憧憬,说不定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已经是他的福晋了。

  想到这里脸便热了起来,强迫自己把精神集中在自己手中的雪缎上。淡金色的织锦缎上绣着白色的花瓣,针脚有些粗拙,难得的只是我的一片心。帕子边上是胤禛的满文名字,弯弯曲曲小蝌蚪一样的字体,却有着无比醇厚的读音。我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凹凸的满文,心中无限温暖,等到这个帕子绣好的时候,他应该就能回到我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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