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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布

第四章:窘途

牵布 钟书舍人 7090 2022-02-25 00:05:00

  徒步到达东晓南路大兴布行四周的一个小卖铺,周永清在门口的遮阳伞下坐下,拨通了杨凡的电话。

  几分钟后,杨凡风风火火走过来,热情地打招呼,“很久不见,永清兄弟!”

  “很久不见,杨哥!”周永清递给他一瓶汽水。

  杨凡喝了一口汽水,说道:“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告退了?你不知道,你离开后,王姐惆怅了很久!”

  周永清眼神有些黯然,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我就是觉得以前制衣厂的事情比力适合我!”他拿出周倪林的画像递给杨凡,“对了,杨哥有没有见过这个客户!”

  杨凡看了一眼就说道:“这是周老板,我们布行的大客户!”

  周永清听了激动道:“近几天有下单吗?能不能查到布料的送货地址?”

  杨凡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的订单都是王姐亲自接手,这小我私家这么啦?”

  周永清说:“他欠我们制衣厂一笔钱,最近联系不上人,所以我过来探询一下!”

  杨凡说:“那你直接去问王姐啊!”

  周永清有些为难道:“我和她闹了点矛盾,不太方便!”

  杨凡劝道:“姐弟间闹点矛盾很正常,很快就已往了!”

  周永清尴尬地笑了笑,和杨凡闲聊一会后起身告辞,朝石岗渔村走去。

  以前王忻梦给过他出租屋的钥匙,离开时忘了送还。他掏出钥匙试了一下,门打开了,里面的部署一点没变。床边桌子上另有她和几个弟弟在一个湖边的合影。那时王忻梦约莫十七八岁,留着空气刘海的披肩发,大摆长裙带有几分古风姿味,胸口蝴蝶结系带随风飘扬,跟飞扬摇曳的裙摆相呼应,飘逸灵动,半边酒窝的辉煌光耀笑容,一副清丽可人的模样。

  周永清对着照片,神情模糊了很久。

  寻遍了整个房间,并没有发现条记本电脑,预计带到布行办公了,周永清长长地叹了口气,想着今天星期四,王忻梦星期五晚上或者星期六应该会去她新屋子那边。那时候应该有时机检察他的电脑。

  在村子里买了份炒面和两瓶水,他来到四周的上涌果树公园,原本想着晚上想躲在树林里搪塞一夜,结果被眼尖的清场保安轰了出去。

  出了公园,周永清来到四周的一个立交桥墩下,巧遇了再次来回踱步的乞丐杨子。周永清对他上次赠送的饭碗体现谢谢,投了一元硬币给他,试图和他唠嗑,说自己卡里仅剩1000多块,心里面特别慌,但是发现杨子依旧神志不清,口里一直念叨着修仙的事情。

  于是两人舒活舒活筋骨,奋起奋起精神,在一串串明亮的车灯旁中各唠各的嗑……

  第二天大清早,周永清睁开眼,看了一眼周围,杨子已经离开。

  他朝着桥墩隔空打出一掌,确定自己依旧是普通人。他叹了口气道:“真希望你是洪日庆,昨晚已经传我睡梦罗汉拳,让我打垮老赖,匡扶诚信!”

  下午四点多时,周永清再次来到石岗渔村路口的东侧巷子口,等着王忻梦回家。

  五点多钟后,王忻梦从劈面马路走向村子。依旧是那身职业装,微微抿嘴时依旧会露出的弯弯月牙状酒窝,高马尾依旧左右甩动,荔枝眼依旧那般迷人,只是面庞稍微消瘦了一些,越发接近周永清钟爱的鹅蛋脸。

  他怔怔地看着这个泰半年没见,未曾来得及讲明的女人。王忻梦似乎感受到被人窥视,开始四下环视。周永清赶忙将头缩回巷子里。

  当天晚上王忻梦并没有离开出租屋。周永清在四周巷子等到深夜,然后在村子里一个凉亭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九点多钟,王忻梦离开出租屋。

  周永清上楼进屋,拿起桌子上的充电器给小灵通充电,然后打开条记本在库存软件里检察周倪林的订单纪录和发货地址。他发现韩国订单订购的是新出厂日期的布料,档口上卖的国内的订单则是两三年前价钱自制一半的库存布料。周倪林档口打包价是28元,物流公司检察的外单价钱是25元。

  周永清咬牙切齿道:“太太过了,外单用好布料,还自制3元,真是只跪着起不来的棒子国舔狗!”

  中午的鹭江村,往返的货车依旧在争道,沿街几百米不少人手里拖着一两件版衣,偶有行人经过时会停下触摸布料,并低声洽谈工价。周围制衣厂卷闸门已经打开,睡眼惺忪的工人依旧在破旧的作坊里面做着衣服,工人半辈子都在适应这种黑白颠倒的疲惫生活,只有晚上被老板催着出货时,他们才会回光返照般焕发出些许生机和活力。

  周永清避开主干道,在贴满招工招租小广告的巷子穿行,最厥后到上冲河涌边十二巷19号,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三层楼的环亚达制衣厂。

  周倪林近几天订购的3000多条新出厂布料都是运到这个制衣厂,预计是外贸订单。这只老狐狸专门挑的偏僻的位置,暂时缺订单的制衣厂下手,这样便于拖账和跑账。

  制衣厂一楼是裁床,二楼车间,三楼尾部,每层都有一百多平米巨细。楼外装着一个吊机,方便上下运输裁片衣服。裁床外面过道搭着一个大帐篷一直伸展道河涌边栏杆处,帐篷下横七竖八堆放着小山一样高的布料。

  周永清来到裁床边,拿出黄鹤楼烟,热情地给四个忙的热火朝天的裁工派烟。

  “兄弟们生意好啊!这是哪里老板的货?肯定是爆版了吧?”

  一个裁工答道:“前不久新来的一个老板,似乎是沙河的,应该接的韩国单吧!”

  “看你们门口堆着那么多布料,来的及裁吗?没多招几个零工轮班?”

  另一个裁工说道:“兄弟,来不及就加班加点,想老板多招人,那是虾儿放屁——没门!这几天才睡三四个小时!累死了!”

  “那真的太辛苦了!”周永清叹息道,“那个沙河的老板是不是姓周?”

  “似乎是的,布料送货单上都是写着周生!”

  ……

  五小我私家正在吞云吐雾地闲聊。突然,楼道传来老板的咆哮声,“赶忙让她返工,外单做成这鬼样子,怎么交货?”

  “噔噔噔”的下楼声音响起,五人赶忙处置惩罚手中的烟。周永清和两个裁工直接掐灭将剩下的半截烟夹在耳朵上,另外两个似乎盘算着老板下楼的时间想多抽几口,结果今天老板在恼怒加持下,一步并做三步,提前下楼了。两人猝不及防,一人将烟放进裤子口袋,一人施展绝技,用舌头将烟卷进嘴里。

  烟味在吊扇的转动下散的很快,不外依然没逃过老板犀利的鼻子。

  “谁吸烟了?跟你们说过几多次,裁货的时候不能吸烟,引起火灾怎么办?几百万的厂房几百万的货,你们赔的起吗?一个个不省心的工具!”

  说完,他径直走进东边角落的办公室,吹空调品茗去了。

  将烟放进口袋的裁工捂着腿开始叫唤,掏出烟头时,口袋已经烫了一个洞。将烟卷进嘴里的裁工开始剧烈咳嗽,适才差点将烟头咽下去。另外两个裁工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老板对打工仔果真有血脉压制!周永清心里叹息,原本计划和这个老板讲讲周倪林跑账的事情,但是看见他适才颐指气使的模样,想起棠溪逃亡的起因,他立刻取消了这个想法。

  又和裁工们闲聊几句后离开,他在四周的一个巷子又开始了漫长的蹲点。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王忻梦打来了电话。周永清盯着手机屏幕很久,来电铃声不依不饶地想着,那边的人没有放弃的意思,他终于按下接听键。

  两人同时“会”一声,声音都带着哆嗦,相互似乎能感受到剧烈起伏的心跳,庞大难明的心绪。

  “你——你今天来过?”

  “有个客户欠我们工厂一笔钱,他在你们布行订购布料,我用你的条记本查了一下。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允许!”

  “你我之间需要这么客气吗?你查到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查到了,我自己解决就好了!你——怎么知道我去过?”

  “如果我说,我对你有心灵感应,你信吗?我甚至感受到前几天你在某个地方偷偷注视着我!”

  说道这里,王忻梦声音有些哽咽。

  周永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两小我私家又陷入了缄默沉静,电话里相互粗重的呼吸声依旧清晰可闻。周永清有种想狠狠抱住王忻梦说“我们再也不离开”的激动。

  可是,当他抬头望着被一线天巷子割裂的星空,心里的那片星空已经不再完整,那股想复合的激动也蓦然间被停止。

  当王忻梦再次开口说了“我”字,周永清赶忙打断,说了句“保重”就挂断了电话。

  在这寂静又嘈杂的夜里,依旧有暖和的清风拂过城中村,只是当它迂回在这些巷子里时,身体被割裂成了无数的碎片,像是被斩成数段的蚯蚓,变得虚弱不堪,只剩下苟延残喘……

  三天后,两辆金杯车停在环亚达制衣厂门口。周少强和两名司机下了车,靠在河涌的栏杆上吸烟,等着工人将一个个装满衣服的编织袋抬上车。

  没有看见周倪林,周永清有些失望。只能先跟踪周少强了。

  鹭江村的街道依旧拥挤,两辆车按着喇叭缓慢行驶着,周永清在人群中时不时预判车的行驶路线,在前方小巷期待,当他确定车即将从叠景路出来时,他提前在村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两辆运送布料的铁板三轮车碰撞引发争执,堵塞了金杯车出村的路。

  “喂!我说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就赶忙下车,我载别人!”出租司机不耐烦道。

  周永清焦急地盯着金杯车,“快了,师傅再等两分钟!”

  司机正欲轰他下车,他扫了一眼司机谢顶的秃头,仔细端详他的脸,恍然说道:“是你!”

  “什么是你!我们见过?”司机疑惑道。

  “你上次把我丢到广场,害我差点没命,你忘啦?收我那么多车费,也没甩掉后面的车!”周永清不满地提醒。

  “哦!是你啊!小伙子,那次是车突然坏了,我也不想的!”司机有些欠美意思,他接着说:“听说广场修建之初,在打地基的时候,先后挖出了8副无任何身份标志的棺木出来!”

  “谣言,这绝对是谣言!”

  “我载你的第二天,广场楼梯间发现8根捆棺绳!”

  周永清想起那天自己身上的7根绳子醒来后突然酿成8根,头皮一阵发麻,额头上充满了汗珠。

  “喂!”司机突然拍了一下周永清的肩旁。

  “哇!”周永清吓得手脚开始胡乱挥舞。

  司机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我跟你开玩笑的!适才都是我编的,瞧把你吓得!”

  “你个老银婢,张震鬼故事听多了,这么喜煌E唬人!”

  “晚上开车容易犯困,听这个提神!”

  周永清收转意神,擦了擦汗,看见两辆金杯车出了路口,赶忙说道:“师傅,跟上那两辆金杯车!”

  “好嘞!小伙子,上次被人追,这次你追人!转运啦?”司机挖苦道。

  周永清不忿道:“转毛线运?上次我举报被人损坏工厂工业被抨击,这次被人占了私有工业去讨账!”

  “上次寻仇鬼,这次讨债鬼!人活一世不知遇到几多妖魔鬼魅,放首歌替你打打气吧!”

  说着司机打开许冠杰的歌曲《天才与呆子》随着口嗨起来。

  ……

  呢个世界上有冤鬼有哗鬼有奸鬼

  赌鬼盏鬼重有咸湿鬼

  有衰鬼有烟鬼摄青鬼

  生鬼撞鬼撞着个冒失鬼

  醉酒鬼吊靴鬼丑死鬼

  假鬼真鬼乱咁鬼打鬼

  问你究竟搅乜鬼

  ……

  “虽然你是老司机,可是——能不能稳重点,别跟丢了!”周永清高声提醒。

  司机回了个“哦了”,继续唱歌。

  这个本该成熟稳重,却突然好逸恶劳的中年人,周永清暗骂:说好给我打气的,越听越来气!把汽车当KTV,强制搭客当听众,真是个批打鬼!(批打鬼:天门方言,指整体游手好闲、不干正事的人,类似于街溜子)

  想到这里,心有不忿的周永清也随着司机一起鬼哭狼嚎起来。

  出租车在客村立交上转了一圈后,周永清突然发现前方失去了金杯车的踪影,他茫然问道:“师傅,车呢?”

  司机尴尬地说道:“适才嗨歌上头了,小伙子,都怪你不着调的歌声影响到我了!”

  周永清没好气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不老实,不老实就是欠收拾。算了,我不欺负中老年人,我打个电话问问路!”

  周永清买通了周乐的电话。

  “喂!帮我问一下捷盛货运的白晶晶,今天有没有周倪林的货!”

  没两分钟,周乐回了电话。

  “有他的货,不外捷盛货运西槎路的堆栈爆仓了,货要送到白云区太和镇大源中路新维街15号的润安物流园去。”

  “你赶忙过来,一起去讨债啊!”周永清劝道。

  “阿祖,收手吧!外面都是成龙,你斗不外他们的!”周乐劝道。

  “你这话应该对反派讲!我是成龙,不是阿祖!不去算了!”

  周永清说完挂了电话,转头对司机说出适才听到地址。

  半小时后,周永清看见了金杯车终于舒了口气。

  “看见没?我车技不错吧!让他几公里又何妨,依旧稳如老狗般的追上他们……”

  适才怂怂的司机现在又开始喋喋不休地吹起牛。

  周永清心里骂道:你这真的狗!没有我仙人指路,你追上个毛线!

  一个多小时候,周永清盯着计费器上的115,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司机慰藉道:“放心吧!马上到了!不会让120抢救你的!”

  “想不到这地方这么远啊!”

  周永清手放进口袋,紧紧攥着前几天才取的几张红拜拜,即将有两张要向他说拜拜了,这让他痛彻心扉,突然好想唱孙楠的《你快回来》。

  “物流园一般都很偏远,不外前面两个司机似乎不太熟悉地形,绕了不少路,如果是我这个老司机,七八十块就能到!”

  周永清心里不忿:那两个司机比你还狗,害我多花了三四十块!

  “到了!”

  司机在物流园大门几十米远的地方来了个急刹车。周永清感受腰椎间盘突出一下子被治愈,心里谢谢了一下司机八辈子祖宗。

  “你不是要稳如老狗的吗?怎么这么突然?”周永清不满道。

  “我突然想起要问你,是现在冲上去讨账,照旧伺机而动?”司机问道。

  “我要等他们出来,然后再跟踪西装男!找到他的家,然后通过他,找到他的叔叔,然后要账!”周永清说道。

  “我滴个乖乖,把大象装进冰箱也只需要三步,你这计划可庞大多了!我突然感受你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我决定和你一起陪葬,啊呸!错了,是继续载着你追债!”

  “那谢谢哈!”周永清嘴上说道,心里想着:你想多赚几趟车费吧!

  “你看看荒芜的四周,要拉到你这样远程的客人也不容易!”

  周永清心里骂了句市侩后下车,四下环视,宽阔的马路偶尔有几辆货柜车驶过,马路尽头居然是一条蜿蜒盘旋的山路,人迹罕至。不远处有一条长长的河流,河流旁还插着一个牌子,上写着:严禁捕捉野生动物,违者追究执法责任!

  看到第二句,周永清稍微有些心安,这个地方,它起码有执法!

  司机下车找茅厕去了,周永清顺着物流园的铁栅栏漫步,园内是一座座铁皮堆栈望不到尽头,一辆辆货柜车停在一些堆栈四周,一辆辆叉车正在忙着卸货。周永清估摸着这里至少有十几个西槎路的堆栈的巨细。

  果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人外有人,仓外有仓!现在的周永清如同在BJ欢喜谷看见惊险万分的过山车,一连说了十四个“卧|槽”的大爷。

  哪天我的服装生意能到这里来送外单,那就真的赚到大钱了!

  周永清正陷入遐思迩想之中,司机突然泛起,拍着他的肩膀道:“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山河!”

  周永清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江珊是谁?你为什么要打她?”

  司机也意识到这样激|情满满的话语,很容易酿成基情满满,于是赶忙岔开话题。

  “我当出租车司机前,在里面一家物流公司做太过拣员。其时需要在大仓,分拣仓、包装仓之间来回跑,造成流动线太长、分拣效率低下。而且,分拣和包装等多次扫描核对也浪费不少时间。

  我们劈面的物流公司则先进多了,他们每人手持像手机形状的移动数据终端,这些终端连着电脑系统,对货物条形码的扫描,可将整个物流配送中心入库、库存、要出库的货物的数量、位置等信息在电脑上随时查询共享。那效率比我们纯劳力不知道快几多倍。

  厥后,我给我们领导提意见,领导把我痛骂一顿,说有人工干嘛要花钱买设备。我一气之下就告退了,不外没多久,他照旧买了设备。”

  “没想到平平无奇的你,也和我一样,有一个可歌可泣的打工故事,让我为你高歌一曲!”

  见识过周永清车上的鬼哭狼嚎,司机赶忙打断。“电脑技术的不停进步,我意识到电脑有一天会取代人脑统治世界,也许2012不是因为冰山融化、水平面上升引发灾难,而是电脑,是天网,是T800!”

  终结者都出来了,再编下去你不会说自己是约翰·康纳吧?周永清见他越说越离谱,赶忙岔开话题道:“凭你适才的话,我推断你上次载我的时候,还不是老司机吧?”

  “其实上次载你,我才上岗三天!”司机恬不知耻地直接认可。

  “害的我差点丢了性命,我掐死你!”说着周永清要去掐司机脖子。

  “look!look!”司机指着徐徐驶出物流园的金杯车。

  两人赶忙上车继续跟踪。这次金杯车很体谅周永清干瘪的钱包,只行驶二十多分钟在太和镇谢家庄村口停了一下后又开进村里。周少强下车朝村东边的芭蕉树林跑去。

  远处的青山,两边的田地,村口破落土墙上写着宣传标语:小康不小康,要害看老乡!离开家乡去打工,预防艾滋别放松!

  周永清马上感受城中村套路深,他已回农村。

  “给,30,不用找了!”周永清如土豪给小费一般大气说道。

  “还差1块呢!”司机没好气道。

  “适才我118的没还价,这次我劝你漂亮一点!”周永清推开车门道。

  “最烦那些种劝我漂亮的人!这是我名片,下车用车找我!”

  司机对这趟远程收入还算满意,递给周永清一张名片。

  “还折腾频频,债没讨到,我先破产啦!”

  周永清接了名片叹了口气,朝芭蕉树林冲去。只剩800多块的经济实力不允许取消耗战了,他决定单刀直入。

  来到树林时,周少强在林吹着口哨,对着一条排水渠撒尿。周永清取下腰间钥匙扣,捏紧挖耳勺慢慢靠近,从后面抵住周少强的脖子道:“别乱动!老实点!”

  周少强身体突然发抖一下,尿洒在裤子上。他有些不悦道:“兄弟,劫财的时候能不能有点眼力劲?让我把生理问题解决完嘛!”

  “欠美意思,唐突了!细节决定成败,下次一定注意!”周永清愧疚道。

  “我口袋有1000多块,另有一部手机,你可以全拿走!”

  周永清打断道:“我不劫财,我讨债的,赶忙告诉我,你叔叔周倪林在哪?”

  周少强侧头用余光扫了一眼。周永清警惕道:“别—别乱动!老实点!”

  “兄弟冷静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就在村子里,我带你去,对了,他欠你几多钱!”

  “15万6千,这可是我和我兄弟在裁床三个月没日没夜的血汗钱!扣除房租人工水电用饭……”

  周永清越说情绪越激动,挖耳勺也很认同般地在哆嗦。

  “冷静冷静!兄弟,这次我站你这边,工人的血汗钱不应拖欠!这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我现在和你一起进村要钱!”

  听到这话,周永清情绪缓和不少。

  两人进村没几步,两个司机走了过来。周永清警惕地将挖耳勺抵到周少强后颈。

  周少强不经意间朝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位司机心领神会,其中一人开口道:“周老板,我们的车费拖了这么久也该结了吧!”

  “我也是替我叔打工,我现在带你们去找他结账啊!”周少强冒充无奈道。

  另一名司机向周永清倾诉,“我们是拖货的司机,这位老板的车费拖着好几个月一直不给,小兄弟你也是讨账的吗!”

  “是啊!”周永清答道,转头对周少强道:“看你叔尽干这种缺德事!”

  “诸位放心!这次,我一定让我叔把你们的钱都结清!”周少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

  四人进了一个小巷。一个司机突然暴起握住周永清的双手,另一个司机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木棍,朝周永清的头上来了一下,周永清就地昏了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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