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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布

第六章:受教

牵布 钟书舍人 6013 2022-02-14 00:29:06

  昌岗中路一家隆江|猪脚饭馆。

  周永清盯着一份盒饭,一份史恒夏死活不愿加卤蛋的猪脚饭,不满道:“小夏同志,我帮你夺回钱包,你就请我吃这个?来碗燕窝鱼翅簌簌口!”

  史恒夏做完饭前祈祷后说道:“小永同志,勤俭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周永清无奈叹了口气,问道:“你怎么会在尾货市场?又有奇葩客户要求拍照吗?”

  “没有,我现在转行了,在十三行写字楼8楼一家档口做服装设计师。”史恒夏说。

  “上次见你到现在才9个多月,你就转行能成为服装设计师?”周永清有些受惊、又有些羡慕,想着自己两年都没学好打版,马上发生一种学渣面对学霸的自惭形秽。

  “上次和你离开后,我回去就告退了,5个月里,我思考着转行的问题,然后在亲戚的制衣厂一个月学会缝纫机制作样衣,一个月在纸样培训班学会手工和电脑打版,在广州纺校学了一个多月的服装设计,然后就找了现在的事情。”

  “靠!忽悠接着忽悠,吹牛皮还在吹牛皮!”对比发生的巨大鸿沟,让周永清难以置信,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身为搞艺术的,peace&love(宁静与爱),keep real(保持真实),崔永元的《实话实说》!”史恒夏淡然说道。

  “厉害了,我的哥!”周永清相形见绌,内疚地低头用饭。

  收到夸奖,史恒夏瞬间飘了,开始铰剪、石头、布般的《千千问》,大型凡尔赛现场莅临。

  史恒夏:“服装通常由什么组成?”

  周永清:“布料和辅料。”

  史恒夏:“不完整。由部件、色彩、质料、款式等组成。”

  周永清:“嗨,还不是要加个‘等’字!有本事给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史恒夏:“部件指组成服装的零件,如上衣的前后衣片、领、袖、襟等,裤子的裤腰、裤管等。色彩给人以色觉印象,形成美感。质料分为面料和辅料。款式是指服装的式样,分结构(衣服的外形框架)、流行元素(衣服的图案、颜色、搭配等)、质地(选用面料的类型)。”

  周永清:“秀,是你吗?”

  史恒夏:“服装的主要功用有几种?”

  周永清:“不就是防止袒露狂、防寒、增加美观嘛!”

  史恒夏:“不完整。有掩护性、美饰性、遮盖性、调治性、舒适性和标志性。掩护性指对皮肤的保洁、防污杂、防机械损伤、防化学物质、热辐射烧死等护体功效。美饰性指服装得款式、面料、花型、颜色、缝制加工五个方面。遮盖性不用解释,再说你也不是袒露狂。舒适性指日常穿用便服、事情服、运动服等对人体运动的舒适水平。标志性很有用,指通过颜色、质料、款式及装饰讲明身份、职位和职业。如军队、工商、税务、医务、银行等行业人员,衣服都有明显标示。

  周永清:“哟哟哟!我是AKA池子,你们都是文化人儿,你们都市来事儿,每天吐露知识出门儿,就为那点显摆儿!”

  史恒夏:“知道什么是十二章纹吗?”

  周永清:“嗨,没听说过!”

  史恒夏:“中国帝制时代的衣饰品级标志。帝王及高级官员礼服上绘绣的十二种纹饰,划分为日、月、星辰、群山、龙、华虫(有时候分花和鸟两个章)、宗彝(南宋以前就是一只老虎一只猴子)、藻、火、粉米(晋朝以前是粉和米两个章)、黼、黻十二造物。

  日、月、星辰,取其照临之意。

  山,取其稳重、镇定之意。

  龙,取其神异、幻化之意。

  华虫,美丽花朵和虫羽毛五色,甚美,取其有文采之意。

  宗彝,取供奉、孝养之意。

  藻,取其洁净之意。

  火,取其明亮之意。

  粉米,取粉和米有所养之意。

  黼,取切断、坚决之意。

  黻,取其分辨、明察、背恶向缮之意。

  天子之服,十二种全备。日、月、星辰,公爵不得用。山、龙,侯伯禁用。丁男(指已及服役年龄的成年男子)以下,则依次递减。十二章纹险些搜集了中华民族全部的价值观,它自西周开始泛起,一直沿用到近代袁世凯复辟帝制为止。

  周永清:“你牛什么牛啊!你牛什么牛!你从来都没想过哥的感受!”

  史恒夏:“知道几多布料的种类,另有它们用途吗?”

  周永清:“喔无鸡!”(广东话:我不知道)

  史恒夏:“布料用途广泛,太空服是……路基布用于……”

  周永清:“吹水就系恰似你而家咁?喇!”(广东话:吹牛就是像你现在这样)

  史恒夏:“你广东话好烂!知识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我正推着你向上!”

  周永清:“duck不必!我只想找个台阶下!”

  史恒夏:“知道我国服装生长简史吗?”

  周永清:“池塘里的癞蛤蟆,叫起来没个完了,是吧?”

  史恒夏:“服装历史可以追溯到十多万年前……”

  周永清:“十多分钟已往了,真是臭狗屎做鞭子,又臭又长!”

  史恒夏:“不要亵渎知识!我正引领你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周永清:“年老,我一个没结业的高中生,在知识的海洋里随时会淹死的!”

  史恒夏:“哎!子曰,朽木不行雕也,粪土之墙不行杇也!”

  周永清:“别跟我玩之乎者也,我自尊心适才被两泡尿毁得荡然无存,需要慢慢闭关恢复元气,别拿知识侮辱我!我现在的身影越来越渺小,阴影越来越庞大!”

  史恒夏:“千万别这么想!人没有崎岖贵贱、三六九等之分!”

  周永清:“真的吗?”

  史恒夏:“但是智商有!”

  “哈哈哈哈哈哈……”周永清如抖音《真子日记》里女主一般,仰头露出牙龈,发出魔性般无可奈何的笑声。

  史恒夏:“巴纳特曾经说过,只有气度小的人,才会随处维护自己的尊严。你看看你这狭小的气量!莎士比亚曾经说过,服装往往可以体现人格。你看看你衣服都脏成啥样了,太污了,节操碎一地!”

  周永清:“靠!你以为你是《终极一班》的亚瑟王啊!整天这个说过,那个说过!”

  “和你这种浅薄的人无话可说!老板,拿个塑料盒打包!”史恒夏愤然起身道,“说过请你吃三顿,还欠你两顿猪脚饭,下次到昌岗记得讨要!”说完,他迈着八字官步走了。

  周永清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喊道:“下次来碗燕窝鱼翅漱漱口!”

  周永清到龙潭村周乐的租的屋子住下。

  第三天的黄昏,张长清打来电话。“喂,兄弟,到昌岗东一巷来,带上身份证、纸笔和印泥。”

  “好!”

  一个狭长黑暗的窄巷,偶尔一闪一闪的故障路灯显示,前方并非路的尽头。偶尔某个院落里传出几声狗叫,显示着这里并非荒无人烟。

  “月黑风高夜,杀人纵火天!”周永清气势汹汹道:“我周人屠来啦!”

  看见前面两个身影,周永清迎了上去。“就你们两小我私家?飞车党的兄弟们呢?”周永清有些失望道:“上次他们可有6人!”

  “欠你钱的叫杨磊,一个湖南面包车司机,现在正和朋友喝酒,或许也是那6小我私家。”邓飞宇说道。

  “啥?你们要2挑6!提前说好,我可不动手,上次我被打得老惨了!”周永清退却几步道。

  “放心吧,兄弟!交给我们了!”张长清点了根烟说道。

  邓飞宇摆了个展现肱二头肌的健美姿势。

  三人在巷子里高一脚低一脚不知走了多远,张长清突然停住脚步,指着一扇低矮的木门道:“就这家了!你到外面等着,我俩解决后叫你进来!”

  “等等,让我打头阵,先去叫嚣一下!”周永清一脚踢开木门。“阿达啊!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杨哥六小我私家正围着桌子喝酒划拳,看见周永清愣了一下,然后轻蔑地笑道:“嘿!尿壶小子还敢来!”

  “尿你妈!最好收回适才那句话!”周永清怒了,摆出李小龙姿势道:“我是流氓我怕谁,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你们这群臭甘薯烂鸟蛋一起上吧,我要打十个!”

  打完嘴炮,周永清慌忙闪身躲在张长清和邓飞宇身后。接着不放心地多退却几步,方便情况不妙实时开溜。

  接下来周永清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见了一场片面的迅捷屠戮战。

  邓飞宇冲已往一拳将杨磊砸的倒地不起,然后操起饭桌横扫一圈放倒三人,张长清两鞭腿放倒两人。接着进入补刀环节,有人起身两人就上去补一拳一脚。纷歧会,六小我私家放弃反抗,在地上不停地哼哼唧唧。

  张长清走到杨磊面前,又踢了两脚。“我兄弟的货你都敢吞!”

  外人听到这话,还以为黑社会黑吃黑。

  杨磊趴在地上一个劲的讨饶。“两位年老饶命,这位小兄弟的货,我卖力赔偿,请两位年老高抬贵手!”

  张长清拎起杨磊进屋取了6000块钱,剩下的钱写了欠条一周内还。

  周永清准备伸手去接钱和欠条,被张长清无视,直接收进了自己口袋。

  周永清有些尴尬收回手,指着杨磊和耗子道:“对了,他和那个耗子上次还朝我脸上尿尿,我要一雪前耻!”

  “那还等什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邓飞宇将杨磊和耗子并排用脚踩在地上。

  周永清挣扎犹豫了好半天,照旧克服不了这种侮辱人的心里障碍。

  张长清没好气地说道:“兄弟,你到底行不行,要不整瓶啤酒,慢慢来!”

  周永清拉起拉链,叹了口气道:“算了!”

  广州美术学院大门的不远处的一个大树下,一个烧烤摊的生意红火,十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周永清三人点了一桌烧烤和一打啤酒。

  “来,两位兄弟干了!今天谢谢你们了!想不到你们两个这么好的身手,怎么上次在康乐村巷子里生存实力?”他举起酒杯和两人碰了一下。

  “客气了,兄弟!上次我们年老在,他向来以和为贵,而且兄弟之间打打闹闹谁下重手呢!张长青随口答道,接着问:“对了,上次还你的手机还好用吧!”

  “还好,还好!”周永清嘴上说道,心里吐槽:手机没用几天就裂开了,抢来的手机不懂珍惜。他想起适才被张长清揣进口袋的6000块,吞吞吐吐道:“兄弟,适才那钱--”

  张长清拿起一串递给周永清,“你放心,兄弟,等帐收齐了,扣除我们的20%后,一块给你!来,吃羊肉串!”

  周永清隐隐感受有些不妥,但照旧拉不下脸来直接要钱。几瓶啤酒下肚后,他尿意袭来,向两人询问茅厕。

  “就到前面的巷子里面解决!”张长清随意道。

  “不太习惯,我照旧去找下茅厕!”周永清有些尴尬地说道。

  “嗨,照旧个文明人,那你去美术学院里面,进门左拐一直走。”张长清道。

  周永清走进美院花了十几分钟才上找到茅厕。走到大树边时,他听见了张长清两人的谈话。

  邓飞宇:“你想把钱全部吞了,不太好吧!究竟混社会也得讲点道义!”

  张长清:“道义?适才那么好的报仇时机,你看他窝窝囊囊的样子,这钱不吞白不吞!”

  邓飞宇:“可是这样不太仗义啊!”

  张长青:“道义讲完又讲仗义,你有完没完?一个见过两次面的外人讲什么仗义?有钱就有仗义!人不狠,站不稳!”

  周永清听到这话,恨不得冲已往掐住两人的脖子不停扇耳光,扇一个耳光叫嚣一句“我让你吞老子的钱,不讲诚信的狗工具……”

  但想想适才两人的恐怖身手,他颓然地低下头,转身再次走进了美院。

  周末的校园很是平静,只是偶尔见到几对情侣在长凳上耳鬓厮磨、窃窃私语。湖畔木棉树成林,这是一片清风夜眠、酷暑远离的净土,整个树林都似乎随着微风均匀而有节奏的呼吸着,像一位奉身如玉的女子吐气如兰。周永清马上间酒醒了不少,徐徐走向学生宿舍楼旁的一条小道,准备找了张长椅准备躺一会。

  刚坐在椅子上,突然一盒方便面从宿舍楼掉下来,倒扣在他头上,他马上成了泡面汤头。

  “靠!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好歹吃完再扔,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周永清朝楼上吼道。

  这时,上方枝头摇曳中,一个装着乳白色细长橡皮小套掉在他脸上,

  “啥玩意这是?”

  他一把扯下来,套内黏糊糊的,定睛一看,差点吐了,是一个避孕套,他见鬼似的甩出老远。

  他抬头望向树枝,上面还挂着几个,在随风摆动着,像一个个许愿牌。

  “太不像话了!有人没出生就被射在墙上,另有人没现世就被挂在树上!”

  这时,一个穿运动服高个方面少年迈着碎步小跑过来。

  周永清看他脸上还噙着笑意,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你扔的泡面?还笑!信不信我扁你啊?”周永清撸起袖子,扬了扬手中比沙包小得多的拳头。

  “年老,对不住啊!是我舍友扔的,我来替他致歉!另有,我没有笑,就是天生长得比力喜感而已!”少年赔小心道。

  周永清盯着他充满喜感的脸,“还真是,你长得确实比力搞笑,像葛明辉。”

  “年老把你头发弄脏了,要不上宿舍把头洗洗?”少年听见葛明辉,心被扎了一下,有些尴尬掏出一副眼镜戴上。

  “嘿!你戴上眼镜挺像苏永康啊!”周永清看了一眼开始唱道:“越问越伤心,明明无余地再过问!”

  “哈哈哈!我比他俩帅多了!”少年来了个李诞的社会笑,体现又扎心了,急遽取下眼镜。

  “小小年纪不学好,我最讨厌社会笑!那叫一个瘆得慌!”周永清洞察秋毫道。

  “年老,我看你顶多二十五六岁,比我大不了几岁!”少年收敛笑容说。

  “小小年纪看年纪还挺准,去宿舍洗大头照旧小头?”周永清岔开话题道。

  “年老,在校园就别讲黑话,这儿可不是乔杉的洗脚城,也不是杨箕村的发廊街!”

  “对啊,校园谈个恋爱,可比去那些地方强!不外看不出来,你挺懂行了啊!”

  “哈哈!耳食之闻,耳食之闻而已!我叫韦炜,02级镌刻系,年老你呢?”少年尴尬笑着解释。

  “我叫周永清,01级制衣裁剪系?”周永清随口胡诌。

  “咱学校有这专业吗?”

  “有!”

  ……

  进了宿舍,坐在电脑前的一个小个子少年急遽起身,有些惴惴不安道:“这位同学,适才实在欠美意思!”

  “没事!”周永清摆手道,“我看你长得挺像陈浩民啊!比你舍友帅多了!”

  “年老,你不要这样一键三连吧!”韦炜再次遭受攻击,捂住胸口介绍,“这位是黄艺馨,我的舍友。这位是周永清,别你适才飞流直下三千尺泡面的人”

  “你好!”

  “你好!”

  “年老,我看你T恤都脏了,爽性直接洗个澡。”黄艺馨说着从韦炜衣柜里拿出一套篮球服。

  “嘿!我的衣柜你到挺熟啊!”韦炜不满道。

  “我个子小,衣服这位年老穿不了啊!你们宿舍三柜我都熟,衣服我都能穿,我的衣服你们却穿不了!安踏、特步和李宁可惜啦!”黄艺馨自得道。

  “个小有个小的利益啊!不外就是太怂,出了事拿别人当挡箭牌,让人替你下楼致歉?小小我私家!”韦炜藐视道。

  “是你为了一盒方便面的酬劳,主动请缨的!另有,适才是谁在阳台抢我方便面?你也有一半责任!”

  “嘿!我帮你下楼背锅还不落好了是吧?”

  两个活宝开始扯皮拉筋,周永清拿着一套运动服去卫生间洗澡。

  “四人间的宿舍,上面床铺,下面电脑桌和衣柜,卫生间电热水器,阳台可以鉴赏到美丽的风物,照旧大学生好啊!”

  周永清叹息着洗完澡,随手洗了弄脏的衣服晾在阳台上,然后开始鉴赏校园迷人的夜景。当他望向右侧时,突然看见一个女人从楼顶跳了下去。

  “喂,有人跳楼了!你俩快过来!”周永清急遽朝宿舍里两人大叫。

  “哪儿,哪儿!”两人急遽冲到阳台。

  “右边!”周永清眨眼间,适才的屋子和人都不见了。“我信了你的邪!咋回事?”

  “你眼花了吧!右边没有屋子,我们宿舍楼在最后一排的。”黄艺馨松了口气说道。

  周永清还在纳闷着,韦炜泡好一碗方便面说道:“我看你是饿的发生幻觉了,进来吃完泡面吧!”

  周永清走回寝室接住泡面吃了几口道:“你们宿舍另外两人呢?”

  “出去网吧通宵cs了。”韦炜说。

  “宿舍不是有电脑吗?”周永清好奇问道。

  “嗨,网吧玩游戏更有气氛!”黄艺馨说。

  “酱紫!”周永清随口甩出一个网络用语,突然想起韩力和周子涵两个葬爱QQ达人。

  “我们现在拍视频上传网上,今天我们cs配景同学不在,可以让你当一下配景吗?”黄艺馨问。

  “配景,不露脸也可以是吧?”周永清想起赵铁柱报道的嫖客照和压包照,有些担忧道。

  “不用,你在我们后面低头吃面,拍不到脸的。音乐响起随着摇晃一下脑袋就可以了!”韦炜说。

  “那没问题!”

  接着,韦炜两人开始在电脑前放起音乐,开始比专业歌手还要精准的对口型假唱,随着节奏做出种种周星驰式夸张搞怪的面部心情和肢体行动,周永清在后面配合着摇头。

  两个大学生是快乐的,无忧无虑,还没感受到任何社会压力的快乐。周永清是伤心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伤心,才气撑不起的野心的伤心,老实纯良却在社会上随处碰壁的伤心。他的眼泪滴滴答答地流进面碗里,流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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