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官职，但两人心底都很清楚，方秦并非吝啬的主官，有时机，方秦一定会帮他们争取。
所以，一时没有官职又有什么关系？
两人相互看一眼，都是欣喜道：“我等愿意！”
方秦点颔首，然后转向杨初，“杨初，我意欲让你继续去野狐亭担任亭长。”
杨初讷讷，“游徼，我还想随着你……”
方秦宽慰他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不外，野狐亭究竟是我等起身之地，少不得有许多事情离不了，你去野狐亭我也很放心。”
“是。”杨初只好应下。
至于杨朔、杨望两人，方秦却是留在了身边。
这一番周转，方秦基本理顺了自己这边的人手。稍后向县里行文，相信左绍县令也不会阻挡。
清平乡开始重新踏上正规，朝廷机械开始滔滔运转起来。
至于娄旌、公西孔，他们两人虽然名义上还担任着清平乡的乡三老、啬夫，但因为之前的事情被左绍行文斥责。
虽然没有免去他们的职务，但两人都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自顾尚且不暇，自然更没心思来跟方秦争权。
所以，清平乡基本就是方秦一家独大，一小我私家说了算。
虽然，方秦也很谨慎，不愿留口舌于旁人。所以，他命令朱光、梁昱，有什么事情都要向娄旌、公西孔汇报，面子事情一定要做足了。
至于听不听嘛，那虽然就是另一回事。
但外貌上绝对周到！
甚至就连方秦自己，也时不时与娄旌、公西孔两人宴饮一番，称兄道弟，好反面睦。
不管如何，外貌上的敬重，自然照旧让娄旌、公西孔两人感受好受许多。
转眼十余日已往。
这一日，方秦带着梁昱视察清平乡的灵药圃。
梁昱连连介绍道：“游徼，这里就是清平乡的灵药圃，其实规模在整个长陵县来说，照旧挺大的，占地足有百余亩，中间种植了三种灵药，划分是龙须根、火芝、凤爪花，都是用来炼制灵香的一些基础质料。”
“我已经查过乡里的资料，三种灵药长势最好的是龙须根，每年约莫能收获三千多份，凤爪花能收获一千份，火芝生长最慢，要三年才气收获，收获也只有约莫三百份。”
方秦知道，论“份”来盘算产量，是目前景朝常用的方式，也是为了方便。
一份也即是炼制一根灵香需要的数量。
不外虽然，这些质料也都只是炼制灵香需要的质料之一！真正想炼制一根灵香，需要至少十余种质料，数十道工序。
可以说是相当繁琐庞大。
方秦扶住一株凤爪花仔细察看，但见这花形宛如凤爪，微带红色，握在手中，马上就能感受到一股股温润的炽热之气，不停从花朵之中渗透过来。
果真神奇！
长势也很不错。
“所以，灵药圃中收获的质料，都要上交县里，然后由县里每年分配需要的灵香以及其他资源？”方秦问道。
梁昱道：“正是如此。”
方秦摇摇头，其实这种方式，在国家整体看来肯定是越发划算的。
统一收集，统一计划，统一炼制，统一分配。
这样不光能够保证灵香炼制的品阶，还能够最洪流平上淘汰资源的无谓浪费……
但落到个体上，自然就有些不划算了。
清平乡明明有这样的灵药圃，产出这许多质料，结果，最后每年却只能可怜巴巴地从县里分到那么一点灵香……
不外，这是国家管控的，方秦也只能看看。
梁昱又介绍道：“种植质料也是要考课的，不外我估算过了，今年的产量其实很不错，一个‘中’的评语是少不了的，好一些，甚至有可能到‘上’。”
方秦微微颔首。
他继续从灵药圃中穿已往，但见里面种植的种种灵药，照顾的都很用心，长势也很不错。
圃中的匠人见到方秦等人，都是惊骇的连连向方秦叩首见礼。
方秦温和颔首，不外也没多说什么。
这些人有的是冒犯了执法，被罚在此“劳动革新”，这可以算是这灵药圃中职位最低的一批；然后好一些的，是在此服役的普通黎民，景制，18到56岁的男子，每年都要为官府服役，其中一部门就被分配到了这里。
老实说，在这里服役算是不错的差事了，活儿不算太累，灵药圃中灵气也充盈，种植好的话，时不时还会有特别的夸奖。
虽然，缺点就是种植欠好，罪罚也比其他差事更重。
这一类人职位稍高一些。
而再往上，其实另有一些【花匠】，这些人有的是熟手，有的是有特殊本事，被官府聘用，在这里照料种种灵药。
这些人的职位自然就更高了，其中一些技术好的，甚至都市在县里挂名！
制度已经十分完善。
方秦巡视一圈，倒也没有发现太大的问题，究竟景朝这一套制度已经运转百年，经过了许多代的摸索和革新，自然不行能有什么太明显的问题。
事情热情都不算很高，但也称得上用心，究竟处罚制度在那里，若是照料欠好，卖力的人都要肩负责任！
而这样一来，自然谈不上什么“爱岗敬业”。
也不行能有这么高的思想境界。
方秦也没有冒然改动制度，每一套制度都有他的配景，就算想改，肯定也要缓慢着手。
治大国如烹小鲜。
梁昱介绍，“游徼，这两位即是这一处灵药圃的【花匠】，谷桓和龚庭，都是县里面挂了名的！”
“见过游徼！”两人都是连忙向方秦见礼。
方秦温和颔首，但见这两人，谷桓更年长一些，更稳重；龚庭年轻许多，更有冲劲儿。方秦简朴询问他们几句，但见两人回覆的都是头头是道，果真是有真本事的！
方秦不由微微颔首赞赏。
暂时自己只能算是“外行人”，外行指导内行是大忌。所以，方秦也就只是依着老例，给灵药圃之中的这些匠人赐了些酒肉，勉励他们几句，允许丰收之时，定然会给他们更多的奖励。
众人热情才稍稍起来一些，纷纷向方秦跪伏见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