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有关恩佐案的犯罪嫌疑人!”
店肆内霎时间寂静无声。
坐在缝纫机后的鹤发老妇眼睛微微眯起,碧眸深处隐隐掠过零星几焚烧苗。
感受局面气氛微冷,爱尔兰意识到一丝差池劲,难道是我走错地方了,照旧记错了?
就在他怀疑自己,准备找个理由开溜的时候;
“爱尔兰?!”
一道声音打破了尴尬渐冷的气氛,金发少女惊讶地望向大门处那个黑发青年,
爱尔兰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随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袭华贵礼裙下的金发少女正惊讶地看着他,
果真,就是这里没错了,这个女人不就是那天那个傻乎乎的特别行动处成员嘛。
叫什么名字来着?
爱尔兰在脑海里疯狂搜索着少女的名字,妮娜,妮丽照旧瑞丽?
神他妈......瑞丽!瑞丽是修尔老婆!
爱尔兰不禁有些抓狂,但外貌上照旧神色如常,嘴角甚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望向少发少女,
“你好,女士。”
金发女人脸上闪过一丝庞大,不由地想起那天的情形。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普通’人直视罪瞳却毫无反映,那可是血统的界限,由神明制定的铁律,
在罪瞳注视下,‘普通’人应该有的反映是寸步难行,无法言语甚至无法思考才对,对于黛娜来说这是从小认定的规则,这种规则就像鱼要生活在水里一样,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知识。
某一天突然泛起打破知识的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讲都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那天黛娜在彻底震惊之后以至于整小我私家傻愣在原地甚至将恩佐案件的经过都抛之脑后。
后面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可能是爱尔兰刚刚经历血腥的局面,导致内心太过畏惧,直接关闭了对外界情况的感知,也就是基础没看到我的罪瞳。
应该只是一种巧合而已,究竟父亲也说了血统的界限是不行逆的铁律。
大堂中央端坐在缝纫机后的鹤发老妇眉宇重新变得慈祥平和,她像个邻居家老奶奶一样随意地询问道:
“黛娜,这位先生是谁呀?”
“他是......”黛娜一时语塞,实话实说,她不知道该怎么称谓爱尔兰。
她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身侧的黑发男人,在疑惑爱尔兰右眼眼眶那圈乌黑的痕印之外,似乎在考虑是否如实相告。
灵犀之下,爱尔兰的视线也徐徐移向少女,下一刻,两人短暂的对视了一下又离开望向别处。
但在两者视线交织的那一刻,隐隐告竣了双方认定的共识......
黛娜:既然你恳切诚意的请求,那我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爱尔兰:这蠢女人看我干嘛,快回覆这老女人问题啊,我还急着救恩佐呢!不外真的......很雄伟啊!(我说的是修建结构)
深深吸了口气,金发少女开口:“这位是爱尔兰先生,是我的一位朋友。”
说话的同时她不易察觉地瞟向爱尔兰,后者如她所料微微愣住,低垂眉眼,
吊灯泛黄的微光照在爱尔兰的脸上,映照着他的目光如水。
看着爱尔兰的反映,黛娜心中自喜,
这个男人是在感动吧!
殊不知后者的内心正在疯狂吐槽:朋友个锤子啊!
难道不是应该说恩佐案的事情吗,我还要去救克莱恩呀!
缝纫机后纯黑的礼鞋徐徐探出,温妮夫人徐徐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发少女,转而目光微凝,仔细审察着门口处的黑发青年,
“鲜花铺满一地,鲜艳的花瓣间即便藏有一点肮脏的泥污也会影响整片花海,爱尔兰先生是吧,你知道作为一名绅士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老妇污浊的目光在他的脸和衣服间来回扫视着,时而皱眉,时而叹息......似乎是看到某种艺术品被埋没的而发生的惋惜。
这个叫温妮的老女人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爱尔兰满脸疑惑,不解地挠了挠后脑勺。
听到温妮夫人奇怪的话语,黛娜心里咯噔一下暗叫欠好:完了!忘记温妮夫人的......
自大堂中央的缝纫机起,温妮夫人身后是拖地的礼服,随着礼鞋的高跟踏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她踱步走向大门。
站在门边的爱尔兰另有些不明所以,他茫然地看向鹤发老妇漫步走来的身影,
这是要干嘛?
驻足身旁的黛娜身体紧绷,如临大敌,心情凝重地注目着鹤发老妇人。
距离愈来愈近,店肆内气氛蓦地变冷,
金发少女突然扭头望向爱尔兰,似乎想要冲他说着什么,但轻启的红唇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因为在那一瞬,时间的流速似乎变慢,
温妮夫人迈着轻快的法式走到爱尔兰的面前,她满是皱纹的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就是得体的衣着啊!”
满是污泥的下水道传来阵阵恶臭,破旧的小房间狭窄而逼仄,透过漏洞的光线徐徐昏暗直至消失,房间角落里平躺如卧的男人终于再次睁开眼睛。
他露出严肃而警惕的目光,如同一只张开羽翼的鹰隼,在伺机而动。
“就不能把我往旁边挪挪,这里的光线真的很耀眼啊!”
好吧,其实鹰隼敌视的目标不是将它抓捕的猎人,而是因为关押时遭受的不公看待。
现在应该已经到晚上了,他通过漏洞传来的光线判断。
胳膊肘部因长时间弯曲发生酸痛,他感受着背在身后的双手传来的束缚感,就不能换一根细一点麻绳吗?
光靠蛮力肯定没法挣脱麻绳的捆绑,必须得找尖锐的工具!
环视身处房间的四周,连一个石子都没有。
沉思片刻,克莱恩想到了一个工具,他的目光徐徐向下移动,停在了大衣胸口处......
金碧辉煌的墙饰挂着几幅古典的油画,吊顶纹饰是古诺德斯基的气势派头,金黄交接的墙缝处是一道门,
门从里向外打开,穿着一袭淡蓝色古典宽领袍,袍领微微立起,绣着两道花纹,戴着包头帽巾下是爱尔兰英俊的脸庞。
他没想到这个鹤发老女人竟然有这种奇怪失常的癖好,
不就是大衣脏了点?!不就是没注意衣服和鞋裤的搭配?!不就没注意颜色的协调性?!
为了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强行逮住他让他换一套她喜欢的衣服,还美其名曰说因为他是黛娜的朋友所以要免费帮他搭配一套衣服并赠送给他。
金色梁柱上镌刻着草穗的花纹,梁柱下有一张圆桌,圆桌两侧坐着两位衣着华美的女士,一老一少。
“这一套是古印尼气势派头的,很有解放的野性,特别是戴在头上的那个帽巾,很有特色呀。你觉得怎么样,小黛娜。”
黛娜随意瞟了一眼远处的爱尔兰,搪塞道:“还行。”
“还行?还行就是不行。”
说着温妮夫人褶皱的脸上露出温和的心情,朝爱尔兰轻声喊道:
“爱尔兰先生,请继续。”
原本英俊的脸上写满憔悴,
转身,
爱尔兰走回试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