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警备所餐厅的伙食还算不错,价钱也很公正,一份滚烫的土豆糊只需要1便士,一份鸡肉肉丁是3便士,如果觉得不够吃可以购置套餐,套餐价钱是3.5便士,大堂里另有免费的味增汤赠送。
便士是钱币单元,帝国的钱币体系和前世西方维多利亚时期相似,1先令即是12便士,1金磅即是20先令。
一个普通工人的日薪水在1到2便士,一磅最自制的冷冻鸡肉的价钱约莫是4便士,所以普通工人阶级想吃到肥美的肉食可不容易。
爱尔兰摸了摸大衣口袋,这才想起自己的全部家当已经被偷了。
活该的小偷......算了,照旧不骂了。
所幸餐厅有赊账服务,爱尔兰签下账单,含泪点了四份肉丁,又在大堂盛了两碗味增汤,在旁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狼吞虎咽地迅速吃完餐盘里的食物,并意犹未尽地舔洁净碗盘里的味增汤。
嗝......
爱尔兰摸了摸肚子,打了个痛快酣畅的饱嗝。
嗯,味道一般,肉丁很硬,要再多煮一会就完美了,味增汤盐放多了,不外看在免费倒是可以接受。
回警备所的路上,爱尔兰脑海里盘算着自己目前的情况,
样貌分析:英俊!
小我私家饮食:温饱(刚饱)
资金状况:-12便士
危险品级:宁静
目前的主要任务照旧要挣钱。
警备所的薪水是凭据案件和值日来的,爱尔兰请假这么长时间,值日方面的薪水肯定是泡汤了,那只有从案件入手了,而且案件还可能会获得雇主的特别小费。
一楼大厅,爱尔兰刚准备穿过大厅回到办公室,路过大厅雕像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爱尔兰?你终于回来了,谢天谢地。”
雕像后方是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此时从二楼楼梯处走下一个男人。
“爱尔兰,最近一直很忙,没时间去看望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男人名叫克莱恩,约莫二三十岁的年纪,鹰钩鼻,肩旁宽厚,身材高峻,算得上爱尔兰在警备所里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克莱恩,只是老毛病犯了,你知道的。”爱尔兰回应道。
“哈哈哈,又是腰疼吗,和你说了要多加锻炼,怎么样,今晚有个聚会,来吧,好好练习一下自己的身体。”克莱恩在练习两字上特意加重了音调。
西化的社会本就开放,再加上塞尔尼斯生活情况的压抑,更需要原始的激动来加以释放,但原主爱尔兰似乎很少加入这种聚会。
爱尔兰轻咳了几声道:“不了不了,刚刚养好身体,路易斯医生说不宜多运动。”
照旧先做张望,不能爱就一个滋呀。
“路易斯那老家伙确实不解风情。”
“对了,这段时间有什么麻烦事吗?”
爱尔兰将话题拖回正规……哦不……正轨,心里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案件,顺便挣一笔钱。
还没等克莱恩回覆,就听到二楼传来几声嘈杂的叫骂声。
克莱恩无奈地摆了摆手,指着二楼,没好气地说道:
“幸好你回来了,还真有一个案子。而且很麻烦。”
警备所二楼的作用主要是审讯和羁留。
二楼走廊呈回型,四周有几扇铁门,门内羁押着待审讯的监犯,走廊中心是一个大的审讯室。
在路上,克莱恩已经将情况简朴描述给爱尔兰。
这是一起失踪案,失踪案自己倒不算棘手,但失踪者是一名伯爵之子,这就使整个案件变得庞大了。
现在审讯室内,
老人身穿一件棕色双排扣礼服,内着深玄色马甲,褶皱的老脸上充满阴沉,身旁坐着一位十分有姿色的年轻夫人,眼睛有些红肿,显然刚哭过不久。
“废物,一个小小的失踪案到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
“活该的卢卡斯,我一定要向行政院汇报这件事,让他们考虑下个年度对你们警备系统的财政支出。”
真是个粗暴的老头,
卢卡斯是警备所警长,是爱尔兰的顶头上司,在爱尔兰的影象里,这个卢卡斯可没少欺负他。
克莱恩连忙陪着笑脸作声道:“伯爵大人,这位是爱尔兰先生,我们警备所有名的督察,办案能力精彩。”
爱尔兰这时也伸脱手,礼貌开口道:“我是爱尔兰·亚斯佩德。”
老人脸色依旧降低,但没有继续发作了。
老人冷冷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没有回话,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给身旁的年轻夫人使了个眼色。
年轻女人会意,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她站起身娓娓道来,嗓音因为哭泣变得略微沙哑:
“先生们,让我来说明事情的经过吧...”
女人名叫瑞丽,失踪者是他的丈夫,她的丈夫叫做修尔,是塞尔尼斯科学院的一员。
两人在去年相爱,并在塞尔尼斯结婚。
一周前修尔突然失踪,瑞丽原本以为是事情上有什么事情,没有多在意,可是一连几天修尔都没有回来,瑞丽意识到事情的差池劲,前往科考队找寻修尔,同事说他好几天没来上班了,这才前往警备所报案。
“夫人,您是什么时候报案的?”
“昨天下午。”
“或许什么时候发现修尔先生失踪的?”
“7月17日。”
今天是7月22日,也就是快要5天前,爱尔兰在心中记下,他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失踪五天后才报案,中间的时间在干嘛?
随后爱尔兰又询问了几个细节,瑞丽一一作答。
中途的时候老人似乎有什么事情,显得心不在焉,决定先行离开。
临走前他恶狠狠地放下话,如果一天之内找不到修尔,他就要将这件事上报到行政院。
老人走后,审讯室马上平静不少,
克莱恩在爱尔兰耳边低声道:“莱茵家一个分居的虚衔伯爵都可以如此威胁帝国公职人员,我感受贵胄的糜烂已经深入骨髓了!”
莱茵?这个姓氏好熟悉......
怎么有一种你要策反我一起加入某个特殊组织反抗贵族的赶脚?
爱尔兰扭头审察起身旁的克莱恩,只见这个鹰钩鼻男人眼里冒出浓郁的光线,对世俗封建的鄙俗,对自由未来的憧憬......
就差没跳起来说:我要推翻贵族统治!维护帝国宁静!
“来吧,爱尔兰,我能看出你眼里的渴望,和我一起加入周末的共济会游行。”
爱尔兰额头冒出几条黑线,原来是共济会的游行,那你能不能不要一副反动分子的死样。
共济会是平民阶级的协力开办的民间组织,教义主张人人平等,希望平民和贵族的利益相等。
对于这个教义,爱尔兰体现不理解,帝国最大的贵族难道不是皇室吗?你让皇室颁布这个执法来自己贬自己?
就在爱尔兰和克莱恩即将要为了共济会存在意义起争执时,一旁的年轻夫人突然掩面低头,哭泣了几声。
看见女人哭泣的模样,克莱恩忍不住出言慰藉:“夫人,不要担忧,我们一定会找到您的丈夫。”
“谢谢您......警官......”
“克莱恩。”
“谢谢您,克莱恩警官。”
很快,克莱恩就将爱尔兰晾在一旁,并和这名瑞丽夫人熟络地交流起来。
爱尔兰也不恼,他知道自己的焦点任务是快速破案,获得钞票。
他翻阅手中的案件呈报,陷入了沉思。
从这些线索里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合理的地方,除了报案时间外,感受一切都通情达理。
但太过通情达理的失踪就有一些离奇的意味了。
他默默上下审察起那个年轻的夫人。
一头棕色的短发,穿着一件紧身束腰长裙,整小我私家看上去十分端庄,皮肤很白皙,嗯......只能说不小。
修长的手指交织,无名止亓婚戒闪亮醒目。
真是漂亮啊!
等等......
为什么无名指的枢纽有磨伤的痕迹?红肿?
她想取下婚戒?照旧许久没戴,强行戴上?
天色逐渐昏暗,年轻女人在填写完口供和报案流程后,准备动身离开。
爱尔兰突然开口道:“夫人,天色已晚,不如我们送你回家吧。”
年轻夫人微微一愣。
克莱恩注意到爱尔兰暗地里的眨眼示意,立刻心领神会,说道:“是呀,夫人,作为一名绅士,让女士独自回家是不礼貌的行为。”
说着他将审讯室的大门推开,并侧身伸手示意。
年轻夫人犹豫片刻后,颔首体现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