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遇赵令郎
王氏见陆景成回来了,忙朝他招手,“四郎,快过来谢谢神医和沈大女人。”
陆景成眉间轻蹙,很快恢复如常,拱手作揖道:“多谢神医。”
只字未提沈姝,又面色急切的看着姚翰,“神医真有措施能治好我娘这个病吗?”
姚翰颔首,“完全治好倒不敢说,但是恢复个七八成是没什么问题的。”
姚翰将剩下的药丸包好拿给陆景成,又开了一些东芝母亲一样的药,“每三日服用一粒。”
又将需要注意的事情一一见告陆景成母子。
陆景成默默记下,一脸谢谢的看着姚翰。
陆景成取了诊费给姚翰,姚翰推脱不要,说沈姝已经给了,便收拾药箱准备走了。
沈姝见事情已经办妥,也不再停留,同王氏告辞后,便带着碧落同姚翰一块往外走。
王氏忙拉着陆景成一路送她们到大门口。
陆景成望着沈姝的背影和手里用纸包好的药丸,满面庞大,一时间出了神。
恰好这时沈姝正上马车,突然转头看了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又急急错开。
王氏望了望自己的儿子,又望着远去的马车,心里直叹气。
“这么好的女人哎……”
陆景成扶着王氏转身,轻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惯是会撒谎的。”
像是对王氏说,又像是对他自己说一般。
马车行驶了一阵,碧落在车里气得直跺脚。
“女人为了请神医给陆令郎的母亲治病,又是屈尊降贵的去学医,请来了神医给陆夫人看病,连赵令郎也不来往了。他们陆家倒好,一句谢谢女人的话都没有,真是气死人了。”
沈姝轻笑,“我都没生气,你怎么这般气极的模样。”
碧落嘟嘴,“奴婢这是替女人觉得不值嘛。”
沈姝淡笑,陆景成能记着她这个膏泽,以后别那么记恨她就行了,她哪里还敢要他的谢谢。
一行人很快回了南山篱居。
下午时分,稀稀疏疏下起了小雨,沈姝正在和姚翰分析那药丸的用材,忽听院外马声嘶鸣和马车停下来的“吱呀”声。
纷歧会院子外传来一声询问声,“姚神医可在家?”
沈姝和东芝走到院中,就见一群仆人撑着伞蜂拥着一个紫色锦袍的男子徐徐走来。
待人走近,沈姝看到熟悉的脸,直接带了碧落转身进屋里,让东芝去开门。
仆人见开门的是个小丫鬟模样妆扮的,有些嚣张,“你是何人?还不赶忙把你们姚神医给我们少爷叫出来。”
东芝在姚翰这里呆了一段时日,也见过一些上门求医的达官显贵,还第一次见这般嚣张跋扈的,强装镇定道,“我家神医今日不方便见客,还望贵客他日再来。”
“乡野村民,倒是好大的架子,竟然敢不见本令郎。”
伞下响起一道狂妄的声音,“我倒要瞧瞧这姚翰到底有何本事,竟然敢拒本令郎于门外。”
闻得此言,两个仆人直接推门,将东芝撞在了地上。
打伞的仆人们忙撑高了雨伞,东芝这才看清伞下是一张暗黄凹陷的脸,虽有几分俊朗,满身却透着一股子纨绔。他的视线扫过倒在地上的东芝,没来由的让东芝满身起了鸡皮疙瘩。
赵司遥不耐烦地扫了一眼东芝,居高临下倨傲道,“快去把你们姚神医叫出来,否则今日我便砸了你们这南山篱居。”
东芝见这些人如恶霸一般,心中有些忙乱,忙爬起来朝前厅跑去。
东芝跑到房内朝屋里焦急喊道,“姚神医,沈女人,欠好了,外面来了一群恶霸,说是一定要见姚神医。”
沈姝走出来见东芝摔得满身是泥,抚慰的揉了揉她的头,让她进房间里去换一身衣服,她来处置惩罚。
碧落有些焦急地看着门外,“怎么办啊女人,若是被赵令郎发现你在这里学医没有在寺庙祈福,回去告诉老爷,您又要挨处罚了。”
沈姝沉吟,走到另外一边去敲了姚翰房间的门,姚翰放下了医书不解的看着沈姝。
“小徒儿,有何事?”
沈姝面色凝重,解释道,“师父,门外有人求医,那人我也认识,有些仗势欺人,徒儿不方便见他,还需师父去将人赶走。”
姚翰颔首,笑得自得,“没事,这事为师擅长,我去去就回。”
沈姝颔首,和碧落静坐在药库等赵司遥离开。
只是等了半晌,也不见姚翰回来。
东芝换好衣服去前厅打探情况,没一会眼泪汪汪的跑了回来。
“沈女人,这些人将姚神医绑起来了,那些人满脸凶神恶煞,沈女人快去救救神医。”
听得这话,沈姝摸了摸腰间的药粉,见还在,便直接带着碧落去了前厅。
果真见姚翰双手被反绑着,赵司遥正拿着一把小刀架在姚翰的脖子上,一脸恶狠狠地逼着姚翰同意。
“赵司遥你快放了姚神医!”
沈姝作声呵叱,眼神酷寒的瞪着赵司遥。
赵司遥转头看见沈姝,面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收起手上的刀转身上下审察沈姝,“沈姝,你此时不是应该在福云寺祈福吗,为何会在这里?”
沈姝走到他面前和白了他一眼,“你这是求人看病的态度吗?还不让人赶忙将姚神医放了。”
听得这话,赵司遥嗤笑一声,改了态度,冷冷扫了一眼带头的仆人,其他仆人自觉的放了姚翰。
沈姝忙上前替姚翰解绑,轻声问道,“您没事吧?”
姚翰摇头,示意沈姝放心。
赵司遥踱步到沈姝面前眼神黏腻的看着她,“沈姝,你同陆景成退婚后不是去福云寺了么,现在可以告诉爷你今日为何在此了吧?”
“我最近身体不适,来找姚神医看病有何不妥?赵令郎未免也管得太宽了。”
赵司遥眼里闪过些许不耐,随即笑得暧昧,“沈姝妹妹身体哪里不适?莫不是担忧嫁给我了欠好生养,提前来姚翰这里调治身体?”
听得这话沈姝反感得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姚翰气得高声怒斥,“竖子无礼!”
赵司遥上下审察姚翰,嗤笑道,“老工具,我同沈姝讲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若不是他爹非要投合京中来的那位瘸腿侯爷,他才懒得这么大的雨跑来这荒郊野岭,还要被这老工具摆臭脸色。
“无耻之徒,怎敢欺辱我徒儿!”
赵司遥像听了笑话一般,指着沈姝,又审察了姚翰,捧腹大笑了起来,“沈姝,你好好的巨细姐不妥,跑到这乡间来学医,怕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沈姝板着脸,“还望赵令郎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