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硝烟之上
“定位，定位！对方还剩四十三人！”
“对方剩余二十七人，有一名狙击手未能定位，他已经干掉了我们十三小我私家，解决掉他！”
这是将卡塞尔学院当战场的双方，正一边对着对讲机咆哮，一边连续射击着，声音大得横穿校园。
路明非看向顾谶，给了他一个‘接下来计划怎么做’的眼神。
“你射击水平怎么样？”顾谶问。
路明非心说你没看到我适才开的那枪？军训时的射击项目是他迄今最辉煌的一个点，百发百中说的就是他。
可转念一想，以劈面之人的性格，既然问出来了，那脑子里想的恐怕是自己被后坐力震飞，像傻子呆滞了半天的画面。
“我之前是没准备，谁能想到那是用来屠龙的改装枪。”路明非不禁脸热，连忙道：“只要我有准备，就他们刚刚喊的那个什么狙击手，八百里外我都能一枪爆掉他！”
看到他急于证明自己的模样，顾谶笑了下，然后朝趴在地上的富山雅史努了努下巴。路明非顺之看去，看到了掉落在一旁的革新手枪。
他眨眨眼睛：你认真的？
顾谶耸肩：怕的话就躺尸装死。
窄道外面硝烟弥漫，仔细修剪过的园林和草坪一片狼藉，从教堂出口到餐厅路上随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双方已经动用了包罗手雷、火箭筒等种种武器。路明非跟顾谶玩过不少CS，或许能认出一些。
虽然最熟悉的莫过于手雷，现在就有一枚在他四周炸响，窄道回音，震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但肾上腺素不行停止地飙升，决定就是在这种时候下的，他用力颔首，在一个打滚捡起那把手枪的时候，似乎也继续了富山雅史的遗志，那张因不尺度的战术翻腾而沾了草屑灰尘的脸上，是敢死队冲锋前的毅然决然。
“来。”路明非蹲在地上，朝他招手。
顾谶抚了抚额，到底是没有学着他的样子滚已往。
路明非看他猫着腰一溜小碎步跑到近前，翻了个白眼，“如果是我扛着狙击枪在劈面，你现在已经挺尸了。”
“那幸亏我们不是敌人？”顾谶托着下巴往外瞅。
“那可不。”路明非有样学样，一起猫在大冬青后头。
他相信如果只有自己一小我私家的话，这时候是绝对不行能这么悠哉的，但因为另有顾谶在，所以他才气很快压下茫然和惊骇，投身到对未来的摸索中。
现在的战场上，黑、红作战服的两拨人显然是对立的，他们都试图朝对方的本部提倡攻击，黑队的本部就是他们适才出来的那栋小楼，红队则是草坪劈面的教堂。
而炮火焦点就是双方阵地之间的停车场，双方冲锋队必须强行通过那里，但停车场没有足够的隐蔽物，完全袒露，已经有四五十号人填在那了。
之前照旧贵族学校的乖乖仔，现在暑假还没结束就目睹了这种血淋淋的局面，属实有些触目惊心。
“迫不及待吗？”顾谶问。
“怎么可能。”路明非讪讪一笑，握枪的手心里都出了一层细汗。
“预计很快就结束了。”顾谶说。
“你怎么知道？”路明非有些不解。
就在刚刚另有敢死队拎着皮箱往前冲呢，等人被狙杀撂倒，他才看到翻过来的皮箱上有个清晰的黄色核标志...这已经不仅仅是疯子了，照旧恐怖分子。
“炮灰填完之后，就是王对王。”顾谶说着，忽的一笑，“我看影戏里都是这么演的。”
“你还看影戏？”路明非的惊讶半真半假，一方面是当前情况中有一个话题能缓解紧张，一方面是觉得顾谶不像是会看影戏的人。
他应该忙着随处瞎逛赚钱，然后下馆子用饭，安平静静待着看影戏可不切合他的人设，好逸恶劳才是他。
“看来你对我很有误解啊。”顾谶叹气。
“那也是你体现出来的让我误会了。”路明非说的时候，想起了那晚在小放映厅里看到的录制片段，那样意气风发的顾谶他从来没有见过，简直跟现在判若两人。
或许最恰当的比喻就是同一小我私家的十七八岁风华正茂，跟四十一二时的丧气颓废的差异。
莫名的，路明非想多了解他一下，哪怕是开着玩笑问问他怎么会酿成现在这样也好。
“别走神了。”正遐想间，顾谶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怎么了？敌人攻上来了？”路明非一脸惊恐，枪柄上的纹理都被他的冷汗盘得滑溜。
“别把枪口对着我。”顾谶无语，他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
硝烟略微散去，枪声也徐徐稀稀落落，四面八方传来了雄浑有力的声音--是通过某个扩音系统播放出来的。
“恺撒，你那另有几小我私家在世？还要继续吗？”
“楚子航，干得不错。”回应的声音似乎是从同一个扩音系统出来的，“我这边只剩我和一个女生了。”
“楚子航？”路明非耳朵一动，就想探出脑袋去看看，他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顾谶扯了他一把。
“老顾，你刚刚听到了吗？他们说楚子航。”路明非想起眼前之人也是见过楚子航的。
“听到了。”顾谶不在意道：“所以你出去送人头？”
路明非一噎，是啊，现在一看就是双方老大在做决胜前的最后试探，然后就是单挑，活下来的就是新王。而他要是冒头，肯定是先被双方乱刀砍死的。
“这不是另有你在嘛，说不定是我们包圆儿。”他不平输地说。
“现在对砍的都是混血种，正该是你S级出去大杀四方的时候，我一个普通人只能瑟瑟发抖地给你加油助威。”顾谶随口道。
“普通人？”路明非想了想，稀有认真，“老顾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知道自己是混血种，所以才来这的？”
“怎么可能，是因为我被人骗了！”顾谶突然有些义愤填膺，痛心疾首道：“还记得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们这行有个论坛么，那天有小我私家私信我，说他在美国有个专门做名酒的酒庄，恰好要打开我们南方这边的市场，需要一个老手。”
路明非愣愣道：“然后就找到了你？结果呢？”
顾谶叹了口气，“结果当我把定金打已往之后，那个ID就再也没有泛起过。”
“……”路明非。
“你连真假都还没确定，就先打了定金？况且就算是真的，你这还隔着半个地球呢。”他忍不住道：“你心是真大。”
顾谶摊手，“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对同行下手的。”
他倒不算骗路明非，因为在诨号‘罗曼尼康帝’的论坛里，简直泛起了一个新的ID，而且联系到了他。
izu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