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教员
“接待你的到来。”
卡塞尔学院,校长室。
儒雅帅气的银发老人从红木桌上起身,笑容爽朗,张开的双臂似乎在接待老朋友归家一样。
劈面,顾谶笑容得体,说着谢谢。他看着以人类生命来算,明明年迈到早该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所感受到的却是对方体内如岩浆般沸腾的血气。
好想吃掉...他忍不住摸上右边眼眶,隐隐是烧灼的刺痛。
但好人跟坏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明白克制。顾谶虽然觉得自己是好人,是永恒正义的化身,而且面前之人也是唯一一个与他拥有相同正义的人类。
希尔伯特·让·昂热。
所以,他体现得宠辱不惊,谦逊如真的是托关系来的末学后进。
“坦白说,像你这样空降来的普通人照旧头一个,我照旧第一次见弗罗斯特有这么通融的一面。”昂热笑道。
他体格威猛,笑起来也豪爽,却没有半分压迫感,反而像是蔼然的父老,在跟子弟开着另一个老家伙的玩笑。
“老罗是挺死板的。”顾谶点颔首。
昂热脑筋转了一下,才反映过来这个‘老罗’是谁。只不外他虽然好奇对方跟加图索家族的关系,但人都是有秘密的,而他向来尊重别人的秘密,前提是不会故障到他。
所以他没有多问,而是说道:“校董会那边的意思,是让你担任社会实践学的教员,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一直以来的研究课题,所以这门学科是有些危险的。”
他没有多解释,当选择加入这所学院,不管对方怀有什么样的目的,起码都已经做好了觉悟,这无关对方的血统或能力。虽然,最重要的是弗罗斯特不会派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来。
“我在来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了。”顾谶说。
他同样没有赘言,他只需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愿和决心就好了,留在这座学院的意愿,屠龙的决心。
“好吧。”昂热耸耸肩,顺手从衣架上取下长风衣,“虽然还想跟新朋友多聊几句,不外很遗憾,我马上就要动身了,熟悉校园的事就交给古德里安和诺玛了。”
顾谶点颔首,“那就先不打扰了。”
昂热臂弯搭着风衣,看着他离开,校长室的门轻轻关上。
他没有探询任何有关路明非的事情。
顾谶在诺玛的数据库中完全是一个普通人,无论是生平经历照旧血统,可他却能跟弗罗斯特有联系,或许是加图索家族做的隐瞒。他不知道对方跟路明非是偶然相识照旧刻意接近,但不管对方怀有何种目的,昂热都不想体现出自己对路明非的另眼相看。
因为到时候会很麻烦,如果顾谶真的是那些老顽固的人。
……
卡塞尔学院很大,随处是绿色的草坪,铺着绯红色的鹅卵石路,另有古典修建群。这对走过的路不多的顾谶来说,委实有些容易迷路。而且偌大校区竟看不到什么人,显得空荡荡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古德里安急遽走过,身旁还随着一个拎手提箱的中年人,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
“古教授!”顾谶喊了声。
那边,古德里安明显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张望。
“嘿,顾教员。”
三人就走到了一起,顾谶也知道了拎手提箱的中年人名为富山雅史,曰本人,是卡塞尔学院的心理领导教员。
“真欠美意思,怠慢你了。”古德里安看到顾谶还拉着行李箱。
“没什么。”顾谶体现不在意,谁让他刚下火车就来见昂热了呢。
“见到校长了吗?”古德里安好奇道。
“嗯,校长很忙。”顾谶说。
“清闲的时候可以在夏威夷晒太阳,但一旦忙起来就天南海北地随处飞。”古德里安笑了笑,“不只是校长,我们都是这样的。”
“差异的是有人满世界地屠龙,有的人只是卖力招生。”富山雅史增补一句。
他能这么说,显然也是知道了顾谶的身份。
古德里安置时瞪起眼睛。
顾谶问道:“你们是要去哪,路明非呢?”
“就是去见路明非。”古德里安说道:“他现在应该已经醒过来了。”
再见到路明非的时候是在一间装饰古典的书房里,在围绕四周的书柜中心,这小子盖着一条毛毯,惬意地躺在那张牛皮长椅上。
看到来人后,他一骨碌爬了起来。
“你醒啦?”古德里安打了个招呼。
“这是在哪?我们之前翻车了吗?”路明非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血管突突地跳。
“我们已经到卡塞尔学院了,是你在入学领导的时候被吓晕已往了。”古德里安摊摊手,“以前接受入学领导的学生,也有比力惊讶的,不外像你这么大反映的前所未有,你对龙有那么大恐惧吗?”
“不是,我不是畏惧。”路明非开始还嘴硬,然后不自觉就提高了音量,“我出国留学的贵族大学,竟然是个培训屠龙妙手的专科学校,托付!老顾你不觉得离谱吗?”
顾谶想了想,“还能接受。”
路明非汗颜,“是不是只要给你开高人为,就算让你扛着火箭炮往龙巢里冲都可以?”
“为了恰饭嘛。”顾谶幽幽一叹。
路明非捏着眉心,没想到就连他都叛变了,自己反而成了最难接受这一切的那小我私家。
看到他这副‘你们都疯了’的模样,早有准备的古德里安拍了拍手,“对于有些新生,必须给他们看实证。”
富山雅史便走过来,把两个手提箱放在桌上。
他十分敬重地对路明非鞠躬,用流利的中文做了自我介绍,并表达了对S级新生的接待,曰本人的作风十足。
“已经四十多年,我们未曾有过S级的新生了。”他叹息道。
“四十多年前那个S级新生是什么样的人?”路明非试探道:“绝世屠龙妙手么?”
他顺着这些人的思路说,脑子里下意识想到的却是《倚天屠龙记》里的张无忌。好吧,确实跟屠龙没什么关系,硬要沾边的话那也得是会‘降龙十八掌’的乔峰。
身为心理领导教员,富山雅史明显能看出这位S级的心不在焉,“也许他有时机,但他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吞枪自杀了。”
“吞枪自杀?”路明非一愣。
“因为结果太优秀,思维太敏锐,在钻研龙类事典时陷入了某些哲学上的思辨难关,一时没解脱出来,就吞枪了。”富山雅史很是遗憾地说,“厥后我们才增设了心理教员。”
顾谶点颔首,“这么一说,明非你很宁静。”
路明非白他一眼,当自己没听出来是在说自己缓慢吗?
古德里安说道:“另外,之前空缺的社会实践学教员也补缺了,这样起码能带他们出去走走,免得被哲学搞出头脑风暴走火入魔。”
路明非不太确定道:“你说的新教员该不会是...”
“就是你认识的顾教员。”古德里安给了他极重一击。
路明非眼前一黑,得,他能想象的到本该兴致勃勃外出的一群哲学家,被顾谶拉着去骑电玩摩托,顺便拿着假酒传单走街串巷挨个酒吧踩点的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