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不见。”
两天之后,换座了。我看着黑板上贴着的新座位表,我,林佑。
他又是,我的同桌。
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排的座位,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莫名的缘分。
作为酿成了二四二分部图,我坐在中间四排最左边。林佑的右边,另有一个女孩。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樊梨。
我听见过男生批判樊梨的长相和身材,以“让她当你女朋友”来挖苦和挖苦对方。我听见了,她也会听见吧。
即即是已经脱离了校园霸凌的阴影,即即是受到过比樊梨,比大多数人都刻骨铭心的伤害,救我的是时间,是那个我没看清脸的男孩,是刘曼初。但其实我还没有完全解脱出来,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记,就这样永远留在我身上,我的心流上。
可笑的是,这些经历写出来连审都过不了,我每每碰见这样或那样的“暴力”,心里也咯噔一下,想要帮帮她们。
樊梨没什么朋友,形单影只,总是垂着个脑袋。她的状态很像两年前的我,我知道在这里说悲悯欠好,但我照旧疼惜我的那些年,在悲悯心的驱使下,我实验过在站队的时候和她聊天,但是她拒绝了社交,并不回应我。她身边似乎有层厚厚的屏障。
这更像以前的我了,我希望她能找到一个朋友,实在不行,一个说话的人也好。
林佑最后才搬过来,他单肩背着背包,用蓝色桌布兜着一摞书,拎着两边,水晶板卷得很紧,插在书包侧兜。
“让我过一下。”
我抬了抬椅子往前串,给他留出些位置,他坐下之后,我偷偷看他,我在意的男孩,又阴差阳错的来到了我的身边。
“很久不见啊。”他和我说。
“很久不见。”
12:40-1:10是午休时间,我会在1:50左右趴下。但是昨天睡得太晚了,12:30我就睡了。
坐北朝南的教室,我侧过头躲避窗外正午的阳光。
踩在桌子横档上的脚滑突然下来,我在12:55惊醒。
我睁开眼睛,整个视野里都是林佑,林佑微闭的双眸,被日光照耀得闪闪发亮的棕色的发丝。我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其实他摘下眼镜,要更悦目些。
我趴在怀里和他面劈面,这是我唯一靠近他的时机,闲情午休时,我和他终于不再保持距离。
在轻轻的呼吸声里,我闭上了眼睛。
手肘的碰触,交织的呼吸,凑得如此之近的我们,慵懒又模糊的午后。